我靠大力當上太子妃完整後續

2025-07-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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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妃那天,他在宮外跪了一夜。

「娘娘,陛下已經跪了一夜了,讓不讓他起來?」

「他知錯了嗎?」

「陛下想了一宿,說福貴妃這封號確實不大好聽,但也不是他取的,您就饒了他吧。」

我冷笑一聲:「說錯了,叫他繼續跪著吧。」

「要上朝了……」

「那就跪著上,朝臣可以跪,他跪不得?」

「是,娘娘。」太監畢恭畢敬退下去。

等我洗漱好了踱去前殿,卻看他好端端地坐在龍椅上,並沒有聽話。

於是今晚他又只能跪一夜。

1

我和皇帝青梅竹馬,「兩小互嫌猜」。

他怕我家造反,我怕他抄家。

我爹是大將軍,我哥是小將軍,我姐是女將軍。

本來我也有機會當女將軍的,可惜小時候划拳輸了,就只能在家待著,等待入宮。

爹說,我是重要的一枚棋子,將來可以從宮裡給家裡傳信,等哪天皇帝動手抄家了,好提前通知他們跑路。

我說那我呢,我還在宮裡呢,你們跑了我怎麼辦。

爹支支吾吾地說:「你要爭寵啊,你要讓皇帝寵你啊,那樣他就捨不得殺你了。」

我聽懂了,意思就是不管我了唄。

哎,輸一拳而輸終身,自從我那年出了剪刀,從此身似浮萍,孤苦無依,命運只繫於一人。

七歲那年,我遇到了那一人。

彼時我正在街上閒逛,路中間一駕馬車橫衝直撞而來,驚擾行人,掃落商販的貨物,毫無止意。

我心想一定是馬發癲了,我得守護這條街上的大家!

於是我摳起一塊青石地磚朝它擲去,瞬間爆頭,車廂側翻在地。

四面衝出幾個侍衛來抓我,我縱有天生神力,奈何雙拳難敵四手,被押在路邊。

刀架在脖子上,被車裡的一道童音叫停:「既是個孩子,就應給她改過的機會,帶回去審問吧。」

「殿下寬厚,但如今的江湖刺客手段多得很,多半是用了偽裝成小孩的秘術。」侍衛回他。

我委屈地大哭:「嗚嗚嗚,我真的是小孩,你們不要殺我,去找我爹嘛,他叫安強,住梧桐大街第二家,從這裡左拐……」

空氣安靜了一瞬,裡面的人強自鎮定道:「讓她進來。」

我被押進車裡,與他見面。

是個衣著華貴雍容的男孩,與我年紀相仿,粉雕玉琢的臉蛋強行板著,黑亮的大眼睛頻繁眨動,還是泄露了不安。

即使車是側翻的,這人依舊安穩地拿個小板凳坐在地上,原先側邊的窗戶在他頭頂打開,灑下一束光,他金邊白衣上暗繡的龍紋若隱若現,有一絲神聖。

他開口了,稚氣的聲音卻帶著熟稔老成,疏離與平和的尺度拿捏得剛好,他道:「你就是安寧?」

「那是我姐姐。」我如此回。

「那你是安芙。」他確定了我的身份,松下一口氣,命令左右,「快鬆綁,你們驚到安小姐了。大將軍忠心耿耿,他的孩子怎麼可能行刺,一定是失手……」

我喊冤:「我從來不失手,我打得可准了。」

他臉抖了一下,強笑:「那也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奇怪地說:「沒誤會吧,我打的就是你的馬啊。」

他渾身僵住,我拍拍他膝蓋安慰他:「你嚇壞了吧,你的馬發癲亂跑,還好被我制止,現在不用怕啦。」

他神情這才緩下來,又起了些怨怒:「本宮有急事……罷了,這一定是本宮的錯,多謝安小姐出手相救了。」

「不用謝。」我大方地接受了,「聽你自稱本宮,你是哪個宮的?」

他坐直了,矜持中露出一絲傲氣:「東宮。」

「哦!」我不禁張大了嘴,上下看了他好幾遍,「原來你就是太子,我未來的夫君啊。」

太子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本宮要娶你?」

「我爹都說了,等我長大就送我入宮,做你的妃子。」我又摸了摸他的衣服,布料摸著又細又舒服,上面的龍繡得栩栩如生,我摳了摳龍眼。

他臉色蒼白,神情凝重:「將軍真有此意……」

我點點頭:「等我成年就可以來選秀了,爭取半年升美人,三年升嬪,五年升妃,當皇后比較看運氣,就不強求了。」

他小小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神色倉皇:「將軍竟計劃得如此周密……」

「前提是你得等著我啊,別提前死了。」我拍拍他肩膀,一拍就晃一下,看來身體是真的不太好,我有點擔心了。

他躲開我的手,向後靠在牆上,絕望地閉上眼:「那我就……等著了……」

2

第二天父親上朝回來,把我臭罵一頓。

「你這個倒霉孩子,你都跟太子說了些什麼,因為你一句話,咱們差點被抄家啊!」

我嚇哭了:「那怎麼辦?」

「幸好陛下仁慈,饒了你童言無忌,他說你既然中意太子,將來有機會一定安排。」他涕泗橫流,跪下來扒拉我,「事已至此,只能進不能退,芙兒,你千萬要把太子哄高興了啊!」

我就去哄太子,到書院門口找他玩。

「太子還沒出來嗎?」我抓了個人問。

「沒看見啊,應該是吧。」他答我。

人都快走完了,我只好進去找。

書院裡空蕩蕩的,我喊著他的名字一間房一間房找過去。

「太子,你在哪啊。」

「太子,太子?」

「太子,你在嗎?」

走到最裡間屋,我推開門,木門發出吱呀一聲。

看著像是沒有人,但就差這間屋沒找了,還是找過再走吧。

這裡看上去廢棄許久,昏暗的屋子裡擺著許多破舊的桌椅,我踩著嘎吱嘎吱的地板,一步步走向最後一排。

「太子,我來找你了。」

風吹過破碎的紙窗與蜘蛛網,揚起角落裡桌子下面一塊鑲金邊的白布。

原來藏在這裡的啊。

我走過去,彎下腰腦袋一探,笑眯了眼。

「找到你啦。」

太子躲在桌子下面,又驚又怕地看著我,像見了鬼。

「你在玩捉迷藏嗎?」我笑嘻了,「太好了,我最喜歡捉迷藏啦,你再藏起來,我來找你,好不好?」

他強自鎮定,依舊面如紙白:「不……不玩捉迷藏了。」

「那你想玩什麼?」我不滿地站直了。

他咬了咬牙站起來,身子有點顫:「我……本宮要回了。」

「好啊,回我家,我們去玩泥巴吧。」我高興地答應了,拉著他走。

「痛……」似乎聽見他小小的呼痛聲,我回過頭看他,他眼裡包起了淚花,無力地扒拉我的手,「安芙,我跟你走就是了,不要掐我……」

我陪著太子玩了一天泥巴,他根本不會玩,我帶得好辛苦,但體驗到了母雞帶小雞的快樂。

玩到天黑,太子求我:「我真的要回了,母后在等我,回晚了會挨打的。」

「好吧。」我依依不捨地答應了,期待地看他,「那你明天還來嗎?」

他臉色一白,雖然我就沒看他臉色好過:「不來了,書院也不去了,我明天風寒……」

「你怎麼知道你要得風寒的。」我大驚小怪,「未卜先知,這就是天子系的能力嗎?」

他眼神飄忽著嗯了一聲,我崇拜地問:「那你還能看到些什麼啊?」

他低下頭,又偷瞥我:「我看見……我們沒有再見過面,也沒有成親。」

「怎麼會這樣,我家被抄了嗎?」我著急。

他連忙否認,我才放下心來,又拉拉他的衣袖:「那以後就沒機會了……你可以把衣服送給我嗎?」

他震驚地看著我,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你的衣服真的好好看,上面還有龍,我們都這麼熟了,你送……借我穿穿。」

他把衣服借給我,拒絕了我的裙子,自己搓著胳膊顫顫巍巍地走了,我開心地穿上漂亮衣服去給爹看。

爹把我追著打:「祖宗啊,這衣服是你能穿的嗎?傳到聖上耳朵里非把你砍了不可,快脫下來,明天我拿去請罪。」

他請完罪回來又罵我一頓:「好端端的你玩什麼泥巴,還把太子整病了,這下好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就等著誅九族吧!」

我懵了:「是因為泥巴嗎?」

「太子何等尊貴高潔的人物,喝口粗茶都咳嗽,你還拿你的髒泥巴玷污他,他如何受得住,可不得病嗎!」

他說得好像有道理,我信了,一邊覺得太子好弱,一邊心懷忐忑。

就天天去書院探望他,等了一個月也沒見到人。

「今天太子也沒來嗎?」我著急地問出來的人。

他們說確實,我害怕得蹲下去哭了:「嗚嗚,他怎麼還沒好,都一個月了,是好不了了嗎?」

原來他說我們再也見不到了,竟然是他會死的意思嗎?

我邊哭邊往家走,準備通知父親跑路。

在路上買了只燒鵝,教訓了一夥地痞,逗了會貓,回到家才想起正事。父親不在,大堂里來了個公公。

「安小姐,太子托我傳話。」他好像是來找我的,我一進去,就滿臉堆笑迎上來。

我緊張了:「什麼話,是遺囑嗎?」

公公賠笑:「小姐這話說的,殿下風寒已經痊癒,明天就回書院,殿下聽聞小姐盼他心切,特地托我轉告。」

那就好,我放心地自己玩去了。

3

玩了兩個月,父親帶我去踏青,好像是皇帝搞的什麼活動,叫官員帶家屬來到郊外賞花。

父親先到,皇帝把旁人支開,和他說話。

我意外地在一邊碰見了太子,新奇地叫:「你不是說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嗎?」

他迷茫了一下回想起來,有點尷尬:「只要本宮想,就可以。」

「你這能力真方便啊。」我感嘆了一聲,他瞥了我一眼,又飛快地錯開目光。

我看他臉色還是不太好,不放心地上去拉拉他袖子:「你風寒真的好了嗎?」

「好了。」他臉色舒緩了一點,點點頭,看著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本宮回書院了。」

「我知道,公公告訴我了。」

他抿抿嘴唇,低下頭小聲說:「那你……你之前天天來找本宮,是有什麼事?」

說到這我才想起來,趕緊把他放開,後退三步。

「你什麼意思?」他有點受傷地看我。

我吃過早飯沒洗手,怕把他再整病了。

沒來得及解釋,一下來了很多人,穿插在我們中間,父親也回來了,眾人互相問好,熱鬧地攀談起來。

太子沒再看我,和別人說話去了,不再搭理我。

沒有人主持,眾人走了一段,席地而坐,大人那邊圍著皇帝,小孩這邊圍著太子,閒談逗趣。

我乾巴巴地坐在邊上,聊的都是很無聊的話題,什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聽得我十分難受。

太子正被眾星捧月,笑得如沐春風,有一眼沒一眼地瞅我,我望著他出神,心想下次再也不來了。

好好的一天就這樣浪費了,我實在憋不住了,問:「有沒有人喜歡玩泥巴啊?」

他們奇怪地看著我,有個姑娘問了:「往年沒見過你,你是誰?」

「我是安芙。」

看過來的人一下變多了:「令尊是安大將軍?」

我說是,眾人安靜了,拿眼偷看太子。

太子坐在人群中間,笑得和藹:「沒關係,本就是郊遊,無需拘謹。」

那個姑娘笑著站起來:「其實我也挺喜歡玩泥巴的,就來陪陪妹妹,找找小時候的感覺。」

「是啊,好久沒玩過了。」

「就找找感覺……」

陸陸續續又起來些人,我分走了一半的人,太子臉色很難看,掙扎著撐起身:「其實本宮也……」

「你不行。」我嚴肅地制止了他,「你不能玩泥巴,會生病的。」

他僵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給大家普及:「他上次玩了一會,病了足足一個月。」

「哦。」大家大開眼界。

太子臉色鐵青,我帶著大家走了:「他要是出個三長兩短,在座的各位都是要誅九族的,不能帶他玩……」

我們到河邊玩泥巴,堆堡壘扮演打仗插旗,打得熱血酣暢,忘乎所以,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哈哈,拿下邊城。」

「兵分三路,拿下這個州。」

「不好,後方有敵襲,你們居然在這裡埋伏!」

經過小半天的激烈戰鬥,還是經驗豐富的我更勝一籌,插上最後一個旗,把對面房子一推宣布勝利。

「哈哈哈,推平咯!」

我方歡呼雀躍,對面捶胸頓足,大家又熱烈討論半天,有人說:「安妹妹真不愧是將門虎子,運兵排陣能力,小小年紀就如此之強。」

「那有什麼。」我得意地抹抹鼻子,騰地站起來,「我跟你們講,我就是天生當將軍的料,看我給你們表演一個倒拔垂楊柳。」

大家給我讓出一條道,我興奮地跑出去,挑了個一人臂展粗細的樹抱住,氣沉丹田,暴喝一聲,使出全身力氣,抱著它一點點扯離土地。

「喔噢噢噢噢哦哦哦!」眾人在我腦後驚嘆喝彩,讓我渾身湧出使不完的力氣,憋得面紅耳赤,一把就將它……

將它扯起來了,但是這熟悉的被提起後衣領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你在幹什麼!」耳邊傳來老爹的怒吼。

我抱著樹,他提著我,回頭朝站一邊的皇帝點頭哈腰:「犬女不知天高地厚,是卑職管教無方,我這就好好教訓她。」

圍觀的都安靜了,在那縮頭縮腦地看著皇帝,皇帝雖然笑得和善,但臉上的肉都在抽搐:「無事,小孩子淘氣一些……你們先把樹放下。」

爹把我放下,樹栽回坑裡,提著我就走。

「好玩嗎?」他把我放在僻靜處,跟我吹鬍子瞪眼,「出風頭?拉人聚集?排兵布陣?你怎麼不直接造反呢?」

我衝動下頭了,痛哭流涕:「我知道錯了,你別打我。」

「你還怕挨打,我還以為你砍頭抄家誅九族都不怕呢。」他小聲地吼,怕被人聽到。

罵了好一頓,他才把我放回去:「你給我長點記性,低調做人,不然就下輩子再做人吧!」

我哭著回了,坐在席上抽抽搭搭,傷心抹淚,哭到傍晚。

「小芙,你哭了半個時辰了。」之前陪我玩的那個姑娘抱著我的頭摸,嘆了口氣,「真厲害,我小時候也沒那麼能哭。」

小夥伴們議論紛紛:「猛女落淚都比別人猛……」

我頭都哭暈了,她最後揉了把我的臉:「好了,別哭啦,盧姐姐要走了,有時間再找你玩。」

盧姐姐站起來朝我揮揮手,我抬頭不舍地看她:「嗚嗚。」

「哎,我爹叫我了,我也要走了。」又有人站起來,摸摸我的頭,敷衍地安慰兩句,「別難過了,誰還沒挨過打呢。」

大夥陸陸續續站起來,不約而同地排好隊離席,一個個摸過我的腦袋,有的話都懶得說了。

他們都走了,席上就剩太子,他輕咳一聲,朝我招手:「安芙,過來。」

我迷惑地摸著頭走過去,抽噎著問:「什麼事?」

他又咳了一聲,盯著我,眼裡閃著光:「你……不餓嗎?」

「餓。」我扁著嘴摸摸肚子。

夕陽西下,大夥都走了,老爹又在和皇帝說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帶我回家吃飯。

太子左右看看,從寬敞的袖子裡掏出兩個餅。

我睜大眼,忍不住扒他袖子往裡看,被他攥住袖口慌忙推開:「你做什麼,不行……」

我只好巴巴地望著那個餅,他盯了我好一會才把餅給我,仍警惕著我鑽他袖口:「吃吧。」

「謝謝你。」我得到了餅也沒空想別的,拆開封紙就啃,是酥皮豆沙餅,餡料柔和,入口化渣,清淡微甜,水平十分高,和平時吃的完全不一樣。

太子說:「你蹲在本宮身旁,別讓人看到了。」

我啃著餅蹲下,他把手放在我頭上:「你慢一點,他們看樣子還要談些時候,不著急。」

我吃完了,他又把剩下的那個給我。

「你不吃嗎?」我仰起頭,眼饞又不好意思拿,「這個你吃吧。」

「我不餓。」他的手在我頭頂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愉悅地眯起眼,笑得謙和溫煦,「都給你。」

「太子,你真好。」我搓搓手接下了,「但是我三天沒洗頭了。」

「嗯?」他不明所以地問了聲。

「三天沒洗頭。」我重複,「全是泥啊土啊的,你摸了,會不會又病倒啊。」

他突然用了力氣在我頭頂亂薅一頓,笑中帶氣:「你真以為我有那麼嬌氣?」

我安慰他:「沒事,你是未來的天子,「天之嬌子」,嬌氣一點是應該的。」

「我不是……但是,不是……」他還想解釋,這時爹和皇帝談完話,朝我們走來了。

太子站起來,端正地行禮,皇帝也來了,笑呵呵地摸鬍子看我:「小芙,和你太子哥哥玩得還行吧?」

抄家狂魔跟我說話了!好可怕!

爹說過,陛下說話沒有一個多餘的字,每個字都有五層意思,玄乎其玄,稍有應對不力就會被抄家。

他在暗示什麼?他想誘導什麼?他是不是想等我說錯話,好抄我的家?

我腦子像年久萎縮的木齒輪一樣嘎吱嘎吱轉起來,越轉越轉不通,嚇得直哆嗦,沒地方躲,只能往太子身後蹭。

「呵呵呵,關係是真的很不錯嘛……」他笑起來,眯著眼看太子。

太子抖了一下,往旁邊出溜半步,把我亮出來。

我跟著蹭過去,抓緊了他的袖子。

他把我的手一點點扒拉開:「回父皇的話,關係一般,兒臣正是讀書的年紀,心中只有功課。」

皇帝滿意地帶著太子走了,爹擦了把冷汗:「幸好你剛才沒說話。」

我劫後餘生地也擦汗:「爹,你聽懂他的意思了嗎?」

「沒聽懂,除了指哪打哪,爹從來都聽不懂他說話。」他坦率地說,「但是你最近每次說話都會惹禍,那閉嘴肯定就是最好的。」

我心有餘悸:「我還是不要去當妃子了,太可怕了,跟太子玩,早晚要被抄家啊。」

「正因如此才要去!你以為你不入宮就不會被抄了嗎?我們全家都是笨蛋,所以我們才更需要一個潛伏在宮裡的人,以先知來彌補智商的缺陷。」他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這是爹為數不多的智慧,絕對沒有錯。」

「可是我也不是很聰明啊……」

「芙兒,你要努力啊,你想想,你爹、你哥、你姐姐,哪個不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前線打仗,你卻連這點苦也吃不下嗎!」他嚴肅地批評我,「我知道你的任務很艱難,我們是在刀尖舔血,你就是在鋼絲行走,但我們安家的兒女,能被困難打倒嗎!」

他把我說感動了,我志氣滿滿地握拳:「好,我一定為了家族的安危,努力當上妃子!」

「你這麼小就認識太子了,是占儘先機啊,千萬把握住了,可以先手勾引他。」爹跟我密謀,「有什麼不會的就去請教你娘,當年你爹被你娘勾得一愣一愣的。」

4

我就去請教我娘:「娘,你是怎麼勾引我爹的啊?」

娘停下徒手劈柴的活,迷惑了半天:「這狗大強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算了,他腦子就那個形狀,可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到底什麼時候給了他錯覺?」

「那你們怎麼成的親?」

娘無奈地說:「當年我不想結婚,就擺擂比武招親,結果沒想到讓他打贏了,願賭服輸吧,哎。」

她又說:「孩兒,你去問問你爹,具體是什麼時候哪些方面被我勾引到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去問爹,爹自信地樂了:「她比武招親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嗎?不得不說真的很管用,那丫頭在台上擺開架勢,英姿颯爽的模樣,著實吸引到爹了,心跳都快了幾步。」

我學到了,這就去書院門口舞劍。

人都走完了,太子才出來,扶著門框白著臉,看上去隨時準備跑的樣子。

「安芙,有什麼話好好說,我那天不是故意推開你的……」

「啊?哪天?」我已經不記得了,看他出來,舞得更起勁了,「你看我是不是很英姿颯爽,看我這記黑虎掏心!」

他抖了一下:「我、我不該騙你……其實我並不能未卜先知……」

「啊?」我腦子沒轉過來,手上也沒停,一記一刀兩斷削下了幾根樹枝。

他咬咬牙:「我之前也沒有生病,是為了躲你撒的謊……對不起!但是今後……」

我面無表情地揮劍劈向樹幹,劍乓的一聲斷了,把他嚇得噤聲。

我拿著斷劍朝他走過去,他縮了兩步,卻站穩了,吞了口口水,認命地看著我。

我摸上他的胸口:「太子,我舞累了,你有心跳加速嗎?」

衣服太厚沒能摸到心跳,我氣憤地跺腳:「你是個大騙子!壞得很,可能連良心都沒有,又怎麼會有心跳!可我還是得努力做你的妃子,憑什麼!」

他被我吼得縮了一下,臉有點紅,看上去卻沒那麼怕了,反而笑起來:「你真的很想嫁給我嗎?」

「這就是我的命啊!」我悲憤地喊。

「我是問你,安芙,你想嫁給我嗎?」他再問一遍,神色認真。

我摳摳腦殼:「想?」

他笑著嘆了口氣:「算了……你既然想,就不要老是舞刀弄劍嚇唬我,沒有用的。」

「那怎麼辦?」我無措地看著斷劍,「我要勾引你啊。」

「什麼?」太子迷惑了一下,嘗試著來拿我的劍,「鬆手,安芙,你先把這個放下。」

我把劍丟到一邊,他鬆了一口氣,摸摸我的頭,眯起眼笑:「這樣就很好,你乖一點,我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聽話的。」

「聽話就好了嗎?」

「對,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沒我的允許,不要自作主張,我沒叫你來,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等我傳喚再來。」

我聽著不對勁:「那我豈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你什麼都不用做,等我來就好。」他愜意地摸著我的頭,「別著急,我們現在都還小,時間很充足,我會傳喚你,給你機會的。」

我心想那還挺省事,就回家歇著了。

5

一歇就歇了十年,太子一次也沒傳喚過我。

我已懂事,明白了太子就是個大騙子,也明白了他一點也不喜歡我,是看見我就煩。

問題不大,爭不到盛寵就爭獨寵,把他身邊的女人全部清除掉,我就是太子唯一的女人。

這天他又跟個蘇小姐出遊,他們泛舟湖上相談甚歡,我潛在水裡跟著游。

走到湖心,他們開始說正事了,我冒了個頭出來偷聽。

「蘇姑娘文采斐然,知書達禮,本宮著實欽佩。」太子這樣說。

「殿下謬讚,殿下才是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小女子望塵莫及。」蘇小姐和他互吹。

太子笑起來:「蘇姑娘謙虛,你不光有才華,也是膽識過人,不知你可曾聽過,曾前後有三十一位千金與本宮同行,卻都出了意外的傳聞?」

我在水裡得意地笑了,這第三十二個也不會嫁給你的,待我扮作水鬼把她扯下水淹上一淹……

「還請殿下不要見笑,自從一個月前偶然得見殿下詩帖,小女子便心生仰慕,斗膽向父親請求見您一面,別的什麼也不怕了。」蘇小姐害羞地告白。

對不起了姑娘,從此以後你怕是再也不敢到水邊來玩。

我從船板縫隙里偷看,看到太子挑起了眉:「哦?你是喜歡本宮的詩?」

「如殿下這般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子,本就世間少有,今日得見……就不全是喜歡詩了。」姑娘羞怯地低下頭。

是時候了,我悄咪咪潛過去,準備動手。

太子突然站起來,眼睛似有似無地看了我一眼,把我嚇得縮回去。

不會被發現了吧……

蘇小姐也被嚇了一跳:「怎麼了?」

我潛在水下泡也不敢冒,什麼都看不見,又聽見蘇小姐失措驚呼:「殿下,你、你脫衣服幹什麼!」

太子爽朗大笑:「蘇姑娘一番剖白,讓本宮感動得無以言表,直想脫光了在這湖水裡游上幾圈。」

「不,不是……」小姐的聲音聽上去快哭了,「你別脫了……」

「哈哈哈,本宮現在興奮得不行,已經無法冷靜了!」

說完,伴隨著蘇小姐的尖叫,他撲通一聲跳下了水。

我眼睜睜看著他從船頭掉下來,咕嚕咕嚕冒著泡往下沉,四肢胡亂撲騰,越沉越深。

他好像不會游泳來著,這是在做什麼?

我陷入迷惑,心想要不要去救他。

糾結了好一會,還是決定不救,畢竟太子淹死事小,我暴露事大。

我不救,還有侍衛,沒一會,侍衛就跳下來把他撈回去了。

「哈哈哈……忘了,本宮不會水……」他躺在甲板上吐水,還在豪爽地笑。

蘇小姐坐在一邊,幻滅地啜泣。

回到岸上,小姐謝絕了護送,率先告辭了,太子裹著侍衛的衣服,濕淋淋哆哆嗦嗦地也走了。

又攪黃了一個對手,我快活地回去遊了一大圈。

6

歇了兩天,宮裡辦夜宴,我跟著父親去了,父親想利用職權之便帶我坐在前面,我拒絕了。

太子沒有傳喚我,還是不想看見我,我得縮起來,不讓他煩。

我挑了個空座藏著吃吃喝喝,十分滿足。

御廚的手藝就是高啊,等我入了宮,就可以天天吃了。

太子坐在前面,和人說話喝酒,舞姬上來跳舞,他旁邊的人戳戳他示意他看,他和那人又談笑了幾句,沒再看了。

我看了他幾眼,把頭埋進肘子裡啃。

啃完抬頭一看太子座位空著了,我心道大概是上茅房去了,不甚在意。

啃完了三個肘子,太子還沒回,我迷茫地想,他怕不是掉茅坑裡了。

那就輪到我出場啦!我就算蒙著面把他撈出來,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將來入了宮,可以挾恩邀寵。

我興奮地擦擦嘴,溜出席去找人。

茅房裡沒有人,我一拍腦門,他都掉下去這麼久了,不得被人撈上來啊,大概已經送回房了吧。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掉茅坑的活人,很想去看一看,於是脫掉外衣露出裡面的夜行衣,輕車熟路潛入東宮,上房揭瓦。

太子還真在這裡,坐在床上和一個舞姬拉扯,還好好地穿著之前的衣服,我捏著鼻子仔細看,確認他身上是乾淨的。

看來並沒有掉茅坑……

不是,等等,為什麼他會和舞姬在床上拉扯!

他中途消失,原來是來幽會美女!

待我扮演弔死鬼把他們嚇昏過去,嚇不昏就打暈了丟出去……

「殿下,奴家醉了,奴家好熱,你是太子殿下嗎?奴家好喜歡你……」舞姬在那扭著撒嬌,「您為什麼一動不動,是奴家不夠美嗎?」

我朝前爬了兩根梁,準備動手。

「本宮這一生,從未見過比你更美的舞姬。」太子托起她的下巴,調笑,「但更重要的是,你的美麗不浮於表面,透過你的外表,可以見到你一顆赤誠的心,令人心動。」

「殿下,那就別愣著了……」舞姬又扭了一下,就要脫衣服,卻被太子按住。

「本宮不是那種膚淺之人,比起取悅身體,更有一腔寂寞,想訴與知心人。」他聲調溫柔,「別急,夜色漫長,我們有的是時間,你願意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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