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川完整後續

2025-07-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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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流放去寧古塔,我裝滿空間養活一家人。

大赦回京後,丈夫卻為了白月光將我棄置冷院。

那晚他為哄白月光一笑,放了一夜煙火,火星子點燃我的院子。

隔著門扉我聽到兒子前來救火,卻被婆母攔下。

「林姨若是你母親,能借林相之力重振家族,助你入朝為官。

「可你生身母親只是個罪臣之女,只會拖累你。」

那扇來救火的門,終究是沒被推開。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全家流放那日。

1

「不好了夫人,老爺今日下朝後便被扣押宮中,至今未歸!」

我的陪嫁丫鬟酒兒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我從被烈火灼燒的窒息感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老爺被扣押宮中?

這不是三年前沈家被抄家前一晚的場景嗎,莫不是我重生回到了三年前?

「夫人,要不要差人去國公府問問?」

國公府是我的娘家,我娘是當今陛下的堂姐,進宮總比我要快些。

我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因為沈家抄家流放的聖旨已經在路上,前世我派去國公府的人還未回來,我們一家就已經被抄家下獄。

前世我想起出嫁前我娘特意給我的一塊玉佩,她說這是祖傳之物,生死關頭能夠救命。

我也意外打開了空間,在最後關頭裝了一些金銀細軟和糧食藥材進去。

流放寧古塔的路上艱難險阻,幸而靠著空間裡的那些東西才保住了沈家一群白眼狼的命。

不過這一世,我不想再干涉他們的因果了。

我吩咐酒兒:「去將我的嫁妝都清點出來。」

酒兒不解,為何沈家遭難我卻要清點嫁妝?

「還不快去!」

「是,奴婢這就去。」

趁著酒兒去抬嫁妝的時候,我找來紙筆,寫了一封給國公府的密信。

別人我信不過,叫來了我娘留給我的貼身侍衛宴潭。

黑夜中,他垂首跪在階下,濃密的鴉睫下看不清面容。

但我知道,這沈府我唯二能信任的人就是他和酒兒。

前世宴潭在流放路上為護我而死,酒兒則在冷院被活活餓死。

重來一次,我務必要為他們留好後路。

我將密信交到宴潭手中,緊握著他的手。

「這封信,你親自交到國公夫人手中。」

他望著我拉著他的手,怔怔地點了一下頭,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等他到了國公府,沈家應該已經都被下獄。

他不必跟我流放,這一次總算能護住他了。

「夫人,您的嫁妝都在這裡了!」

不遠處,酒兒帶著二十幾抬黑漆箱子進了院子。

2

當年我出嫁時,沈家不過是個五品小官之家。

我爹看中沈修文年輕有為,家世清白,這才將我下嫁給他。

誰知人到中年,沈修文卻一心撲進黨爭,我爹多次勸他莫要在立儲一事上站隊,可他還是偷偷與三皇子來往密切。

今日之禍,便是受三皇子牽連。

三皇子貪墨朝廷賑災糧,致使渝州三萬軍民死於災荒。

因沈修文在此案中就是個做假帳的,故而沒有砍頭,而是全家流放。

我找到嫁妝中的玉佩,正欲將這些金銀細軟都收入空間,就見婆母帶著二弟妹匆匆趕來。

二弟妹周氏嫉恨地看著我堆成小山的嫁妝,被沈家揮霍了多年,竟還剩下這麼多。

而周氏出身小門戶,嫁妝,遠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婆母疾言厲色:「要不是老二媳婦來知會我,我竟不知大媳婦你如此歹毒,你家官人不過是被扣押宮中,一切尚無定論,你就打算偷了沈府的家財跑路嗎?」

我冷笑一聲,看向周氏,周氏心虛地低下頭。

「婆母,您看清楚,這些可都是當年國公府給我的嫁妝,我清點自己的嫁妝有何不妥?」

以前我溫婉賢淑、做小伏低,在婆母面前時時刻刻謹守做兒媳的本分,從未頂撞過她。

儘管如此,她依舊偏愛自己的表侄女周氏,對我鮮少有好臉色。

婆母一時驚詫,拔高了音量:「你既已嫁入沈家,你的嫁妝自然也是沈家的,你速速將它們放回庫中,否則待我兒回來便讓他休了你!」

以前我稍稍不順她心意,她便威脅要休了我,讓我淪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我自幼在閨中學的女德,讓我覺得女子被休是比丟命更嚴重的事。

可是現在,我立馬問婆母:「不等官人回來行不行,你現在就休了我。」

「你!」

老太太被我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抓著周氏的手便大呼小叫:

「來人,給我把這些箱子抬走,一個不許給她留!」

還真是一幫土匪。

我院子裡的人都是國公府帶來的陪嫁,我立馬下令,護住嫁妝,誰都不許動。

一時間沈府的人和我的人亂作一團。

我拿出玉佩,一股清爽之氣竄過全身,擼起袖子加入了搶嫁妝的隊列。

許是這幫人也預感到沈府馬上要敗了,搶起東西來格外瘋狂。

我一邊抓,一邊偷偷放進空間裡。

最後雖然被婆母和二弟妹的人搶走了一些,可最值錢的那些珠寶首飾全都進了我的空間,足夠這輩子衣食無憂。

在撕扯中,我還泄憤地在二弟妹和婆母的臉上招呼了幾下。

待眾人停手,只見她倆臉上紅彤彤的幾個巴掌印,頭髮凌亂無比,連袖子都被扯掉了。

酒兒怒道:「天子腳下,尚書官邸,你們竟敢公然打劫,與強盜何異?我要去衙門告你們!」

我按住酒兒的手。

「算了,讓她們走。」

現在不是爭個你高我低的時候,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婆母和二弟妹帶著搶到的寶貝得意離去,而我則拿著小庫房鑰匙去了倉庫。

這裡有府上所有的糧食,還有一些藥材和工具,我將它們全都裝進了空間。

待我從庫房出來,抄家的錦衣衛已經圍了沈府。

3

如前世一般,一切進展飛快,沈家全家被抄家下獄。

婆母與二弟妹還在分贓,就被錦衣衛按住,那些寶物一樣沒留下。

暗無天日的天牢中,婆母坐在枯草上長吁短嘆。

「那麼大的夜明珠呦……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還沒摸一下就被搶走了,真是造孽!」

婆母想起什麼,突然憤恨地瞪著我:「都怪你,一直藏著掖著,當初就不該讓我兒娶你這個喪門星,若是娶了林家千金,她定會保我們全家。」

我靠在欄杆邊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婆母莫不是忘了,當初你上門提過親,連林家的門都沒能進去。」

「你!」

就在此時,兩個獄卒架著傷痕累累的沈修文從刑房回來,將他隨手丟進牢房。

婆母哀嚎一聲「我的兒」便撲了過去。

二弟妹和二弟被嚇得瑟瑟發抖,縮在角落不敢上前。

沈修文與刑部尚書不對付,如今他落入對方手中,對方正好找機會狠狠折磨他,將他打得半死不活。

前世我在獄中偷偷給沈修文用了傷藥,悉心照料,在流放前養好了他的身子骨。

這次我倒是要看看,沒有我的藥,他該如何活著走到寧古塔?

我聽到那兩個獄卒離開時小聲嘀咕。

「天牢外頭還跪著個傻子,非說自己是沈府的侍衛,要與沈府罪人們一起被關押。」

「我要是他早就跑了,哪還會再回來?」

我心中大驚。

傻子?

莫不是宴潭又回來了?

果然晚些時候,宴潭也被關了進來。

他陰著臉在我身邊不遠不近的位置跪下,後背緊繃著。

周氏譏笑道:「真是個蠢人,聖上明明下旨所有沈家奴僕都發還原籍,你怎麼不走?」

宴潭低頭不語。

他是個死腦筋,整個沈府里他只應我和酒兒的話,旁的人一概不理。

周氏小聲罵了句「狗奴才」,自討了個沒趣。

我又氣又無奈地看著宴潭,問他為何回來。

宴潭沉聲道:「小姐在哪裡,哪裡便是我家。」

他和酒兒自幼與我一同長大,說是我的親兄妹也不為過。

我心疼地將他拉起來。

「行了,這裡沒有主僕,不要跪著。」

宴潭起身時在我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國公夫人說她會儘快周旋,讓小姐靜候佳音。」

!!

和離的事有希望?

這一世我讓宴潭去國公府送信的內容,不再是求母親救沈家。

而是求母親,救我。

只要和離我便能全身而退。

4

我剛嫁給沈修文時年紀不大,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見自己嫁的丈夫是個端方溫潤的君子,便一眼淪陷,他待我亦是溫柔體貼。

本以為少年夫妻相互扶持二十載,哪怕情意褪去,也該視對方如家人。

可我臨死時才知道,在他心中,我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惡人。

林相是他的恩師,林煙兒與他早就相識。

沈修文從始至終想要娶的人,只有林煙兒一人。

此時傷痕累累的沈修文躺在地上疼得悶哼,婆母除了掉眼淚便無計可施。

她將矛頭指向我,指責我不來照看自己的官人。

「你家官人平日裡待你極好,你怎如此狠心,方才進來到現在連看都沒看我兒一眼。」

沈修文緩緩扭過頭,那雙早就被權勢利益薰染得渾濁的雙眸,不解地看著我。

「娘子,你可是在怪我……」

前世我不過是嘮叨了他幾句,便成了後來他將我棄之冷院的藉口。

我懶得與他廢話,白了他一眼道:「官人省些力氣吧,苦頭還在後頭呢。」

我沒有危言聳聽,因為再過幾日,我們全家都要上路。

此時正是深秋,待我們啟程去寧古塔,這一路要走兩個月。

寒冬臘月,是會凍死人的。

沈修文將頭扭到另一邊,幽幽道:

「是我連累了你,你怪我也是應當的。」

他希望聽到什麼呢?

說我不怪他,說我願意陪他從頭再來。

如此他便能心中暢快。

他總是用他人的寬容原諒自己的錯處。

晚些時候獄卒送來餐食,一大鍋餿飯和爛菜葉熬制而成,光是聞到味道就足以讓人作嘔。

婆母只湊上前看了一眼,就捂著嘴乾嘔。

「這玩意怎麼下咽啊?誰愛吃誰吃,反正我不吃。」

周氏和沈二爺也搖頭不肯吃。

沈修文撐著他傷痕累累的身子,面色凝重地挪到飯桶旁,抖著手盛了一碗。

「日後,怕是連這樣的吃食都吃不到了。」

言罷,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婆母看得目瞪口呆,硬是被沈修文塞了一碗,緊皺著眉頭吃了下去。

酒兒小聲對我道:「夫人,奴婢給你打些乾的飯菜吧。」

她剛要起身,我就按住她的手,沖她搖了搖頭。

我空間裡有的是山珍海味,何必吃泔水呢?

沈修文親自盛了一碗遞給我,目光灼灼。

「夫人,你我當共甘苦。」

5

獄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為了避免引起他們的懷疑,我接過碗佯裝喝下去。

可還沒碰到我的嘴唇,我就將碗打翻,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夫人!」

酒兒急切地幫我拍打後背,宴潭抓起碗便丟給沈修文。

「拿走。」

周氏和沈二爺正在捏著鼻子艱難地吃泔水,見狀周氏陰陽怪氣道:

「還當自己是國公府千金呢,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淪為階下囚。」

「是啊娘子,像她這般嬌貴,沒準走不到寧古塔就餓死了。」

沈修文看著我,眸色一暗。

「夫人,我對你太失望了。」

語氣像是在教訓他的學生。

可我不吃他這套,白了他一眼,便回到了酒兒和宴潭身邊。

有宴潭護著我,他們都不敢輕易上前招惹我。

深夜,我一直等著所有人都睡著,才偷偷從空間裡拿了肉饃出來。

宴潭守夜一直未睡,我悄悄將餅遞到他嘴邊。

波瀾不驚的眸子驚住。

「快吃。」

我沖他笑笑,又去將酒兒叫醒。

我們三個在黑暗中津津有味地吃著肉饃。

我騙他們這是我娘打點獄卒給我開的小灶,他們並未懷疑。

吃好喝足,睡得格外安穩。

甚至連一早林煙兒來我都未曾察覺。

我睜眼時,林煙兒正在欄杆邊抹淚。

「修文哥哥,你且再忍耐一段時日,三皇子始終是你的靠山,總有一日殿下會救你回來的。」

我聽得心中冷笑。

林煙兒的言下之意,是讓沈修文不要再將三皇子做過的事抖落出去。

原本林煙兒是打算做三皇子妃的,可前世她被狂徒破了身子,只有沈修文願意娶她。

甚至不惜汙衊是我找來的狂徒,藉機將我貶為妾室,關在冷院。

沈修文深深地望著林煙兒,語氣認真:

「讓殿下放心。」

「修文哥哥,看你被傷成這樣,我的心好痛,恨不能陪你坐牢的人是我,我定會好好照顧你。」

林煙兒若有所指,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

「連我爹都在為沈家奔走,可國公府卻置之不理,為了明哲保身,連唯一的女兒都不顧,當真是冷血。」

我淡淡道:「林大小姐不冷血,為何來時不給你的修文哥哥帶些傷藥和吃食?

「他都吃兩天泔水了,那味道,嘖嘖……」

林煙兒面露嫌惡,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她臨走時透露了一個消息,再有三日,我們便要啟程前往寧古塔。

6

臨出發的前一晚,我兒子沈瑜也被丟進天牢。

他原本在外地的書院念書,是被錦衣衛抓回來的。

兒媳三娘挺著大肚子跟他一起被關進來。

這個兒媳原本是沈瑜夫子的女兒,兩人一同念書,竟意外搞大了肚子。

為此沈瑜差點被趕出書院,夫子要用一條白綾勒死三娘。

是我千里迢迢趕去書院,將兒媳救下。

又不顧臉面再三懇求,這才促成了兩人的婚事。

事後兒子還埋怨我不該許諾正妻之位,他以後是要做大官的。

合該像他父親一樣,娶個勳爵家的女兒。

天牢之內,兒子一見到我,便責怪道:

「娘,我爹怎麼被打成這樣了?您怎麼不讓外祖母打點一下?」

說得理直氣壯。

即便經歷兩世,看到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血肉這般對我,還是抑制不住心痛。

我冷聲道:「你爹貪墨賑災糧,是要被人千人唾萬人罵的,即便是你外祖母,也無能為力。」

「你住嘴!」婆母嗆聲,「我兒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養活你們這一大家子。」

兒子點頭:「是啊娘,您不該這樣說爹,在朝為官哪個手裡乾淨,我爹不過是時運不濟。」

好一個時運不濟。

渝州被餓死的三萬軍民才真是時運不濟。

偏偏生在這麼個世道。

事到如今沈家人依舊不知錯。

我懶得跟他們辯駁,有些人在骨子裡就已經爛掉了。

還是想想今晚跟酒兒他們吃點什麼。

我突然想起今日是中秋,團圓的日子。

沈家一家都在天牢,怎麼不算團圓呢?

夜裡,我偷偷拿了幾塊月餅分給酒兒和宴潭。

酒兒問我,要不要給兒媳分一塊,畢竟兒媳現在懷著身孕。

三娘是個只會依附沈瑜的菟絲花,嬌弱,沒有主見。

前世我被關進冷院時,她偷偷來看過我幾次,還抱了小孫女給我看。

我用手帕包著月餅,給酒兒使了個眼色。

酒兒悄悄叫醒三娘,將鮮肉月餅遞給她。

三娘聞到味道眼中放光,可視線卻緩緩挪到熟睡的沈瑜身上。

酒兒低聲道:「夫人說,你若是想讓腹中孩兒隨你一起被餓死,便儘管大聲張揚。」

三娘撫上小腹,愧疚地收回視線,咬了一口鮮肉月餅。

我讓酒兒看著她吃完,又清理了殘渣,這才回來繼續睡覺。

7

轉眼便到了我們啟程前往寧古塔的日子。

沈修文身上的傷口因為沒能及時救治,傷得愈發嚴重。

只能讓二弟和婆母攙扶著才能行走。

婆母因為吃了太多泔水,總是腹痛難忍,亦是在強撐。

反觀我與酒兒和宴潭,個個面色紅潤、生龍活虎。

往日我在沈府還要操持家務,在天牢住了這段時日,既不用操勞,吃得還很好,反倒養精蓄銳了。

這次負責押送我們的長官,是一位姓段的官差。

官差們都叫他一聲段爺。

剛走出城門,沈修文便偷偷從袖口內遞了根金條給段爺。

是那日林煙兒來看他時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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