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完整後續

2025-07-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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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很刺激,很爽吧。

可他根本沒有想到。

景司臣一個潔癖重得離譜的男人。

會真的碰周霜降。

而他更是沒想到。

景司臣把周霜降帶走那晚。

他竟然會心神恍惚,一整夜都沒能入眠。

他帶走的那個女孩。

原本那晚他是篤定了要和她發生點什麼的。

但最後,他還是推開了她。

當時他滿腦子都在想。

景司臣是不是也像他此刻那樣,親吻撫摸著周霜降。

周霜降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她能認出那不是他嗎?

她會不會,也像在他身下那樣,乖巧柔順地承歡。

他被那個念頭折磨的心煩意燥。

天剛亮就回了景園。

當傭人告訴他,景司臣和從前一樣六點就出門了時。

他當真是大鬆了一口氣。

可當他看到周霜降帶著一身吻痕從樓上下來。

她害羞又甜蜜地對他撒嬌。

抱怨他要得太重將她弄傷了時。

那一瞬,他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有過很多女人。

分開時或者隨手送人時,他從不曾有過半點心軟和不舍。

他以為周霜降也一樣。

可那一刻他才忽然清醒。

不一樣的。

從一開始,周霜降就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已然忘了。

周霜降是唯一一個,他一眼心動後才去認真追求的女生。

他更是低估了她在自己心裡的分量。

15

「嫌她髒?」

景司臣忽然起身走到景少川跟前。

這好像是他今天第一次出現了這樣大的情緒波動。

第一次,惜字如金的他,說出這樣多的話。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說你自己的女朋友。」

「我也不認同,有過男朋友有過性經驗的女生就髒了。」

他伸手攥住景少川的衣襟。

只略一用力,就將他整個人重重摁在了牆上。

「你再這樣說她一句,試試呢。」

他語氣仍是平靜的,但那雙深不見底的眸。

陰翳之下,卻滿是戾氣。

景少川沒有掙,只是看著面前的同胞大哥。

眼底漸漸翻湧起無邊複雜的情緒。

那是一種被自己血肉相連的親哥哥壓制了二十多年的,怨恨交織的情緒。

「景司臣,是你故意算計我。」

「那天晚上你故意的,故意引著我和你賭,你喜歡她,你想把她從我手中搶走……」

「如果你對她是真心的,那就沒人能搶走。」

「所以,我再說最後一次,景少川。」

「機會是你給我的,是你,把她送到我手中的。」

景少川忽然大笑起來:「那又怎樣。」

「你以為她會心甘情願跟你在一起?」

「她很窮,出身不好,但她骨子裡特別倔,人又死清高。」

「如果她知道你偽裝成我玩她,你猜她會怎麼做?」

「她恨死我的同時,也會恨死你……」

「那又怎樣。」

「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接受你的賭約,沒有帶她走。」

「你是不是還會把她再輸給第三個人?」

「我沒……」

「你有!」

景司臣難得這樣疾言厲色。

「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玩夠了,對她厭煩了。」

「外面還有個更年輕漂亮的姑娘正等著你共度春宵。」

「景少川你自己說,是不是!」

景少川死死咬著腮骨,劇烈喘息。

卻又偏生,一個辯駁的字都說不出口。

景司臣猛地鬆開手,他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同胞弟弟。

「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怎麼過去眼前這一關。」

「杭城的事不拿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國內你就再也別想待下去了。」

「又是你?」

景少川後知後覺,這才猛然醒悟。

怎麼這麼巧,景司臣剛回國,他掌管的幾個分公司就出事。

他還真是心思縝密步步為營。

為了周霜降,為了那一夜又一夜貪歡。

和他兄弟鬩牆,連景家的利益都不顧了。

「是我又怎樣。」

「但凡你有幾分手段和能力,也不至於事事處處受人桎梏。」

景司臣隨手點了支煙。

半支煙後,他已然恢復了如常的波瀾不興。

「是你自己去和她攤牌,還是我來開口。」

「為什麼?」

景少川雙眼紅的充血:「為什麼從小到大你事事都要壓我一頭?」

「你在國外待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回國。」

「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你還有一個第一名媛的未婚妻。」

「為什麼你就非要和我搶周霜降?」

景司臣垂眸將煙蒂摁滅。

「從小到大壓你一頭,不過是各憑本事。」

「至於你說和你搶?」

景司臣冷漠看著他,仿佛看著路邊不起眼的垃圾。

「你覺得你擁有的樁樁件件,我能看上眼?」

「那周霜降呢……」

景司臣剛要答。

書房的門忽然被人重重推開。

16

我就那樣木然地站在書房門外。

整個人抖的像是風裡的一片樹葉。

臉色白的嚇人,斑斑駁駁都是淚痕。

大二時我被同學拉著報了話劇團。

學了一點點表演的知識。

如今倒是全然用上了。

「周霜降……」

景司臣眉宇頓蹙,開口時,呼吸好似都錯亂了一拍。

我怔怔看著他。

又緩緩將視線移到景少川的臉上。

一瞬不瞬看著他,只是任眼淚直直往下流。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愧疚,是無往不利的殺器。

機會轉瞬就會失去。

而眼下,就是最恰當的時機。

「景少川。」

我輕輕呢喃他的名字。

「霜降……」

他下意識上前,我卻猛地後退了一步:「你別過來。」

「霜降,你聽我解釋,我……」

「景少川,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是我的初戀。」

「你知道我有多在意你,多愛你。」

我說一句,就緩緩向後退一步。

「我能接受你變心,你不再喜歡我。」

「但不能接受,你把我送出去……」

「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年,我特別開心,特別幸福。」

「沒人像你對我這樣好。」

「可原來我只是做了一場夢。」

「霜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

我輕輕搖頭,眼淚適時連綿滾落:「景少川,我的夢醒了。」

「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夢了……」

最後一個字落定時,我忽然轉身向著二層的露台跑去。

露台下是一個小花園。

園丁昨天剛松過土。

我計算過從二樓到地面的距離。

跳下去,摔在鬆軟的土壤上,我只會受很輕的傷。

但跳樓尋短見的視覺衝擊,卻會很驚人。

而我,賭對了。

景司臣和景少川追過來時。

我決絕地從窗口跳了下去。

一絲猶豫都沒有。

仿佛存了必死的決心。

我聽到他們在大聲喊我的名字。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竟有些撕心裂肺的味道。

我在急速下墜的短暫瞬間,嘲諷地笑了。

17

整個景園都亂了。

那樣高不可攀,出現在人前襯衫上都不會有一個褶皺的景司臣。

此時熨燙板正一絲不苟的褲腳上都沾了泥,卻也渾然不顧。

他伸出手,想要抱我,卻又不敢觸碰。

我蜷縮在泥地上,腳骨折成一個扭曲的弧度,腫的嚇人。

「霜降,別怕,馬上救護車就來了……」

景司臣努力想讓自己鎮定。

可他說話時言辭間卻仍是露出了焦灼和慌亂。

我伏在地上,閉了眼,卻又死死咬著嘴唇。

連痛都不願意喊出口。

景少川似乎被我的樣子嚇到了。

他站在一邊,整個人就像一具泥雕木塑。

救護車的警報聲遠遠響起。

很快逼近。

我這才忍著劇烈的斷骨之痛,緩緩睜開眼。

「我不去醫院。」

「別救我。」

我一字一句說著,滿頭都是淋漓大汗。

我看向景少川,嘴唇咬得破裂淌出血。

他整個人抖了一下,眼眶通紅看著我。

「我以後不想看到你,景少川。」

「霜降……」

景少川聲音嘶啞,緩緩上前了一步。

我立刻移開了視線。

又看向景司臣。

看向那一秒,我的眼淚忽然落得洶湧。

「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景司臣。」

男女之間有了肉體的歡愉。

那個男人多多少少都會對那個女人存著一絲心軟。

我要的就是他這一絲心軟。

「先去醫院,霜降……聽話。」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去醫院。」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景司臣抬手按了按直跳的太陽穴,「讓護士把你抬到擔架上,別亂動,周霜降!」

可我不聽,折斷的腿骨處,皮肉破裂流出了血。

那血,緩緩淌過我小腿上的舊傷疤。

染紅了那朵陳舊的花。

景司臣瞳仁驟然緊倏,一瞬間,仿佛整張臉都失了血色。

「別動了。」

他定定看著我,聲音很輕很輕。

就像深夜裡,無聲墜落的一片花瓣。

「我答應你。」

「我和景少川,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我用盡全力,對景司臣笑了笑。

劇痛再次襲來,陷入昏迷時,我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哥哥,我只信你一次。」

18

那天在景園,景司臣那句承諾是當著很多人的面說的。

所以,我住院這些天,他和景少川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傷愈出院時。

景司臣的秘書來見了我。

「周小姐,景先生說,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他能做到。」

我很冷靜的望著面前斯文溫和的秘書,平靜開口。

「我要一筆錢,我還想出國繼續讀書。」

我的原生家庭很差。

上面有兩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

父母的所有疼愛和關注都給了唯一的兒子。

兩個姐姐早早輟學打工,過得都不太好。

我想要給她們一點錢,至少讓她們過得好一點。

「錢的事情景先生早就安排好了。」

「至於出國念書,你想去哪個國家或者哪個大學,都可以。」

我輕點頭:「替我向景先生道謝。」

秘書站起身,卻又欲言又止看著我。

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周小姐,您沒有什麼話,要對景先生說嗎?」

我垂眸,看著自己細瘦的手腕。

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折斷。

就像我這樣普通的女生一樣。

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隨手可以交換的玩物。

景司臣也許是真的喜歡我。

也許有那麼一點點的真心。

但真心,在身家利益面前,卻是微不足道的。

我搖搖頭:「有。」

秘書臉上立刻帶了歡喜之色。

我抬頭,對他笑了笑:「請您轉告景先生,我希望他餘生平安,順利。」

「周小姐?」

秘書顯然有點意外:「沒有其他的了嗎?」

但我已經躺下。

他不好再繼續逗留,只能轉身離開了。

我出院時,看到了景司臣的車。

就停在不遠處,車窗緊閉。

我看不清車裡的人。

但他應該能看清我。

只是他很紳士的,遵守了承諾,並沒有上前打擾我。

而我, 也沒有回頭。

19

景司臣就那樣一動不動坐在車上。

看著她一步一步遠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秘書小心翼翼問他:「景先生,要不要追上去?現在,還來得及……」

景司臣卻擺擺手:「不用,回去吧。」

車子發動,緩緩匯入主路的車流中。

景司臣靠在車座上,闔了眼。

輕微的顛簸中。

好幾日沒有合眼的他, 好似睡著了。

他像是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景少川的賭注, 他提前已經得知。

所以他才會一反常態地去參加那樣荒唐的聚會。

一反常態地和他這個弟弟賭了一次。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蒙在鼓裡的她。

被當作賭注送出去。

其實那天晚上, 他並沒有想過對她做什麼。

但她抱住了他。

她很乖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

她說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他就沒能忍住, 低頭吻了她。

而她絲毫沒有反抗, 甚至還乖乖地回應了他。

他的私心和貪念在那一瞬占了上風。

他竟卑劣地想,那就頂著景少川的身份, 擁有她一次吧。

可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有了第一次,就會想第二次,想無數次。

他失控了。

看見景少川凶她時。

聽見景少川說要帶她回房間看她的傷親手給她塗藥時。

他心底最後的那根弦,就此徹底崩裂了。

他想,那就墮落到底吧。

哪怕最後,他會被她審判死刑。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

她會用這樣決絕的方式,和他們徹底決裂。

她說再也不想見到他。

景司臣忽然睜開眼。

垂眸看著虎口處的舊傷。

那年她惡狠狠地咬傷他的時候。

也是這樣說的。

20

去美國讀書的第二年。

我在異國街頭, 偶遇了景少川之前的一個朋友。

他硬是拉著我,請我吃飯。

席間自然就提起了景少川。

「聽說他大哥本來要送他出國的。」

「不知怎麼的,又把他留在了國內。」

「他如今也沉穩了不少,看起來也有了事業心。」

朋友試探著看我:「他好像一直沒再交新的女朋友。」

「有次我們聚會, 有人無意間提起你, 他當時的眼神……嘖。」

朋友說著就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我只是笑著,沒有接話。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怎麼喜歡景少川。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偏見。

對於他們這樣的權貴子弟, 我心裡一直都很提防。

後來他對我真的很好。

那時候年紀小,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在你跟前做小伏低的,心動自然也有。

但還沒來得及犯傻, 就被現實敲醒了。

「不過, 他現在和他大哥的關係好像挺僵的。」

我端著杯子的手,輕顫了一下。

「他大哥好像本來今年要訂婚的, 也沒了消息。」

「那個傳聞中的訂婚對象,倒是和別人訂了婚。」

我緩緩放下杯子,站起身來:「我還有課,改天有機會再約吧。」

「霜降。」

朋友起身送我出去。

還是沒忍住, 問道:「你和少川真的沒可能了嗎?」

「但據我所知,你們應該是鬧了誤會,他真沒和那個女孩兒發生關係……」

我皺眉,打斷他的話:「能不要再提他了嗎?」

「……好吧。」

「今天多謝你請我吃飯。」

「害, 跟我還客氣啊。」

「那就再見了。」

「霜降, 什麼時候回國看看啊。」

「大家都挺想你的。」

「再說吧。」

我笑著對他擺擺手, 攏緊大衣, 轉身走入夜晚的微風中。

有一輛黑色的車子, 從我身邊駛過。

我的腳步忽然頓了頓。

但那車子並未有片刻停留,很快疾馳向前。

我低頭,笑了笑, 又搖搖頭。

繼續向前走。

等信號燈的時候。

風有點大,我抬手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鬢邊的髮絲掛在耳後時。

我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後叫我的名字。

「喂,周霜降。」

我下意識回頭。

正撞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全文完)

備案號:YXXB8X3rDPpa90H7v5vkkuQ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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