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曼島開了一家火葬場完整後續

2025-06-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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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徐厲洋在一起九年。

沒有白月光,沒有硃砂痣,也沒有替身。

可當我在閨蜜婚禮,接住了手捧花,閨蜜問他,「什麼時候娶我家囡囡?」

徐厲洋不經意的蹙眉。

我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厭煩。

心裡突然累了。

面對尷尬的場面,我淺笑地拉著閨蜜的手。

故作淡然道:「我和徐厲洋,分手了。」

1

徐厲洋一下子愣住。

他沒料到我會說分手。

畢竟,我們在一起九年。

即便吵架吵得再大,也從未說過「分手」兩字。

從高中,大學,到我和他都有了自己的事業。

這一路,我們似乎是大家公認的一對。

當年大學畢業,很多朋友都猜想,我一定是他們之間最早結婚的。

可等啊等。

我成了這圈朋友里,唯一未婚的。

有些唏噓。

就連閨蜜都奇怪,戀愛九年,為什麼不結婚。

是不夠愛?

不是。

相反,他很愛我。

有年地震。

我們還在睡夢中時,屋子突然劇烈晃動。

他醒的瞬間,第一時間不是顧自己。

反而一手拿被子,一手拿枕頭,將我卷在其中,滾到床下。

床頭的燈,一晃一晃的。

我嚇壞了。

以為真的會像電視里那樣,死在廢墟之中。

徐厲洋當時壓在我的上方。

我看到他眼底的決絕。

他說,「囡囡,別怕,就算死,我也會護著你。」

所以,哪怕犧牲性命也會護著你的男人,怎會不愛你呢。

可這份對我的愛,到底是不如他的夢想重要。

2

徐厲洋猛地起身。

上前拉著我的手,直接將我拽出了婚禮。

「你什麼意思?」

他離我很近。

甚至能看到他生氣時,微顫抖的眼尾。

和在床上動情時一樣的小動作。

很奇怪。

和他在一起九年,有時他離我近了,我還是會臉紅。

沒出息得很。

我咽了咽口水,佯裝鎮定。

「表面意思,分手,你不懂嗎?」

他重重喘了口粗氣,眼皮一下子拉聳。

「你認真的?」

「對,認真的。」

「那行,我回去收拾一下。」他咬了咬嘴轉身,又突然停下。

再次確認道:「你確定不是因為我們吵架,說的氣話?」

3

來參加婚禮前,我們吵了架。

我在家無意發現了一個文件夾。

裡面是,摩聯的參賽許可證書。

醫療保險。

體檢報告。

這是他要參加曼島 TT 的賽事資料。

那個時速 300km/h 的摩托車比賽。

那個死亡率極高,每公里六人死亡的賽道。

他去參加,回來的可能是他的屍體。

想到這兒,我幾乎失聲。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朦朧間,我的眼底出現了一雙手。

徐厲洋擦著我的淚痕。

「對不起,囡囡。」

我打著哭嗝問道:「你沒打算告訴我,是嗎?」

「明年五月才去,我是想找機會......」

「徐厲洋!」

「啪——」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

我失控地扇了他耳光。

撕心裂肺地道:「你做決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我!」

「你是不是忘了前年!」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他的手一頓。

垂下眼帘。

似有掙扎地道:「我沒忘,只是……」

餘下的話,沒說完。

我暈倒了。

4

我情緒太過激動。

暈倒後就連夢裡,都是去年的碎片。

徐厲洋很喜歡摩托。

成年之後,他先是考了摩托車駕照。

後來又考了賽車執照。

參加摩聯賽、公路賽……

一晃眼十年過去,他確實在這個領域裡散發著極耀眼的光芒。

他說,「活著的意義,是自我挑戰。」

所以,他一直在這個領域,不斷突破自己。

直到前年的公路賽。

他出了意外。

搶救室一直亮著的紅燈,像是地獄使者發送的信號。

我幾乎懸在崩潰的邊緣。

一天一夜後,醫生說搶救過來了,只不過要等他醒過來,才算是脫離危險期。

「要等多久?!」

「七十二小時還不醒的話,植物人的可能性比較大,家屬做好準備……」

我不眠不休守在床前。

看著他滿身插著的管子,我第一次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

每一秒都像是錘子,敲在心頭。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

他緊閉的眸子,還是沒有一絲睜開的跡象。

我跪在窗前,不斷祈禱。

我求老天,只要他醒來,安然無恙,即便用我五十年的壽命換,也可以。

後來,他真的醒了。

出院之後,他又去碰摩托車。

我心底的那根線,斷了。

「我活著的意義,是尋找幸福,與愛人長相廝守。」

「所以……」

我紅著眼,決絕地看著他。

「你是戒了我,還是戒了你的夢想?」

他沉默了兩周。

直到我默認了他的選擇,沉默地收拾行李時,他一把抱著我,含著淚說了那句,「囡囡,我戒不了你。」

可是。

不過兩年,我知道了,他不僅戒不了我,也戒不了他的夢想。

曼島 TT 賽事。

無數摩托車專業人士的夢想終結點。

冠軍在賽道。

英雄在曼島。

徐厲洋,也不例外。

可我呢?

又要經歷一次身處地獄的感受。

那樣極高的死亡率。

我盼回來的,極有可能是他的屍體。

可是我哪還有五十年的壽命換他平安……

5

回家的路上,我們一直沉默。

小腹傳來的刺痛感,讓我呼吸逐漸粗重。

徐厲洋時不時看著後視鏡,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又胃痛?」

我咬著牙,沒說話。

他停下車,一路小跑去買了杯熱豆漿和雞蛋餅。

「早上沒吃飯,中午婚宴你又沒吃,這麼下去,你的胃怎麼能好。」

我抿了口豆漿。

剛要說話,一股酸水從喉嚨間湧出。

昏昏沉沉地到了家。

趕緊吃了止痛片,緩了半個小時,才逐漸好起來。

徐厲洋倚在門框邊,擰著眉,「止痛片也不要總吃,對胃也不好……」

我輕嗯了一聲。

「囡囡,隱瞞去曼島的事,是我的錯,對不起。」他走到我面前,嘆了口氣,繼續道:「可是,這是我這一輩子的夢想,只此一次,如果成功,我再也不提此事!」

我看著他眼底那股偏執的炙熱,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我怎會不知他的執著。

可那不是簡單的夢想,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徐厲洋,咱們換一種,不好嗎?」

見他擰眉不解。

我繼續道:「我把這的墓園生意出手,隨你一起去曼島盤一家火葬場,這樣你可以每天看看 TT 賽事。」

話落,他眉心緊皺。

神色不滿,可還是極其壓制嗓音。

「那墓園是你的心血,怎能輕易出手!」

大學之後,我做著死人生意。

又趕上自媒體紅利,盤下來了一個墓園。

這麼多年,一直用心經營,才有了一些成果。

「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在我身邊……」

「不行!」他打斷我,又豎起手指,急切道:「囡囡,你聽我說,我只參加這一次,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之後我們好好生活,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行嗎?」

「那你現在娶我,行嗎?」

我看到他眸子極快地躲閃。

喉嚨上下微浮。

戀愛九年,這是我第二次提結婚的事。

我記得第一次,是在我二十歲生日那晚。

他那時說,「囡囡,我會給你一個家。」

我從小是孤兒。

一直獨來獨往,從未有過家的溫暖。

我以為,這是他對我的承諾。

我等啊等。

二十二那年,他買了這處房產。

我和他住在了一起。

他確實給了我一個家。

卻不是婚姻。

此刻,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等我回來,好嗎?」

像是一個死循環一樣。

永遠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揮了揮手。

「算了。」

「徐厲洋,我們分手。」

「這次,我是認真的。」

沒有哭天嚎地的挽回。

也沒有撕心裂肺的糾纏。

他就是很安靜地收拾行李。

當他握住門把時,突然停下。

轉頭對我說,「囡囡,對不起,這次如若成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要是沒成,這個家給你,你照顧好自己。」

我沒說話。

靜靜地看著他消失在門外。

門關上的霎那。

就好像九年光景,付諸東流。

6

這晚,我以為會失眠。

卻不曾想,一覺睡到中午,被電話吵醒。

「安小姐,上次體檢報告出來了,您情況……」

我靜靜地聽完。

末了,對方還是說了一句。

「醫生建議您,儘快來做第一次化療。」

我應下。

匆匆掛了電話。

洗漱後,我走到餐廳。

習慣性地拿起杯子。

裡面空空的。

以往,徐厲洋都會給我磨一杯咖啡。

溫柔地刮一下我的鼻尖。

「先吃東西,空腹咖啡對胃不好,囡囡。」

這一刻,昨夜的瀟洒淡然,突然被抽走。

餘下的後作用力像是狂風暴雨一樣,沖我撲來,胸口的劇疼讓我不由彎了腰。

像是報復性一樣。

我連沖了兩倍濃縮。

一口下去,嘴裡蔓著無盡的苦澀。

不知是胃疼,還是心疼。

我和徐厲洋,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就這樣,我不斷問自己。

連續在屋裡待了兩天。

昏昏沉沉地打開手機。

微信和徐厲洋的對話框里,沒有一個新的信息。

他是早有預謀,和我分手。

還是鐵了心,要堅持曼島 TT,而放棄了我。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心底盤繞,打結,最後揉成了一團,像是吞了金子,讓人喘息不勻,精神也在崩潰的邊緣。

直到閨蜜來了。

她看見我的模樣,嚇了一跳。

連忙送我去了醫院。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紅著眼,一把抱住了我。

「你怎麼能這樣!」

「囡囡,你告訴我,怎麼會這樣!」

她知道了。

我得病了。

胃癌。

7

這幾年,情緒起伏太大。

胃又是一個情緒器官。

吃飯也不規律。

胃病一直拖著。

其實,早在體檢上的那一串紅色數字之後,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不成想這麼嚴重。

看著她泣不成聲,我安慰她:「沒事的,還有得治。」

「你嘴裡還有實話嗎?!」

「說不愛徐厲洋的,是你!」

「說分手的,也是你!」

「說有得治,也是你!」

「可你看看,你的樣子,像是不愛了?像是決絕分手?醫生說,這是晚期!你知不知道癌症晚期是什麼意思!」

林薇薇幾乎是用吼,不斷對著我輸出。

我撇著嘴角,無辜道:「我是病人,微微。」

「你還知道!?」

「好好給我住在醫院化療!我明天就去寺廟,祈求囡囡一定要平安渡過去,就算讓我……」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

「別!」

「不能隨便許願!」

在墓園的這幾年,我見過很多無法科學解釋的事,也相信因果之輪。

當年,我許願用自己五十年壽命,換徐厲洋平安醒過來。

你看,實現了。

他平安了,我卻要死了。

之後的一個月,我一直在醫院裡,安靜地接受治療。

頭髮逐漸脫落。

林微微怕我難過,竟然也剪了寸頭,拿著兩頂假髮。

「我看網上有好多顏色的!不用漂,不用染,想換啥顏色就有啥顏色,方便得很!」

看著她為我做的一切,我突然覺得這世上即便少了徐厲洋,也沒什麼。

我還有林微微。

於是,我忍著化療帶來的疼,聽從醫生安排。

可日子一天天過。

我的狀態卻一天天變差。

林微微於心不忍,便想帶我出去走走。

世界很大。

可我卻不知道要去哪。

她見我神色黯然,沉默片刻,突然拉著我的手道:「去你資助的那家福利院!正好在郊外,這個時候楓葉都紅了,風高氣爽的,還能看看那些孩子們,怎麼樣?」

我咧著嘴,笑著應下。

到了地方,孩子們正好在休息時間。

遠遠見我來,她們搖著胳膊,興高采烈地跑向我。

一口一個囡囡姐姐。

叫得我心底溫暖至極。

院長也出來,見到我氣色不好,擔憂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看著旁邊正在蓋的樓,我高興地問道:「開始建了?」

「多虧你創建的慈善基金會,這半年,資金一下子籌齊了不少,能擴張三棟樓,我們也開始招收員工。」

院長拍著我的手,繼續感嘆道:「囡囡,謝謝你。」

以前我就是這個福利院的孤兒。

加上徐厲洋總是比賽。

我便想著,多做善事,積福報,讓沒家的孩子們都有一個環境好的庇護所。

便投資,創辦慈善。

看著這一切成果,我心底也開闊了不少。

腿下突然滾來一個胖乎乎的小雪球。

她仰著脖子,抓住我的衣角。

「囡囡姐姐……」

是小豆包。

雖然四歲,可懂得很多,也很黏人。

本想抱她。

可身子太過虛弱,我嘆了口氣又蹲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她嘟著嘴,有些不高興。

「怎麼了?」我問。

她像是小大人一樣,正色問我:

「你是不是和厲洋哥哥吵架了?」

我一愣。

她無奈攤開手,有模有樣繼續說道:

「他前幾天,帶著一個漂亮姐姐來看我們,我問他你怎麼沒來,他還凶了我一頓!」

漂亮姐姐?

我皺眉,餘光四下。

正巧看到了林微微閃躲的目光。

我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8

從福利院出來之後,我再三問了林微微,才知道了一些事。

原來,林微微早就知道徐厲洋身邊多了一個姑娘。

她有一家咖啡館。

上個星期,徐厲洋帶著那姑娘去了。

正巧碰到了。

林微微見我狀態不對,挽著我的胳膊。

「我沒告訴你,是怕你多想。」

「我跟他,真的分手了。」

她嘆了口氣道:「你分手,難道不是因為你得了這病嗎?我知道你,你是擔心你要是有一天……」

她說到這,嗓音哽咽。

捂著嘴,開始抽泣。

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她指縫飄出來。

「你這麼擔心他,可是他呢!剛分手,就有了新歡!」

「該死的應該是他!」

林微微抱著我,不斷重複著,「囡囡,別愛他了。」

我咬緊牙。

嗓子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

我也知道。

可九年啊。

人有多少個九年。

雖然分手是我提的,可我又怎麼能如此快速將自己不傷分毫地摘出來。

我們之間有太多回憶。

夾雜了我整個青春。

那股心痛之下,還有一股氣憤不甘,慢慢地溢出來。

我像個小丑。

被蒙蔽。

被欺騙。

我抱著自欺欺人的愛意,到頭來,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

回到醫院,醫生又給我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他們的臉色發沉。

我便知道,化療的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我還能活多久?」

我突如其來的一問,惹得在場的人一愣。

林微微瞬間像是炸了毛的貓。

「呸,呸,呸!」

「你說什麼鬼話!」

我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可眼睛卻一直凝視著醫生。

醫生拉聳眼皮,沉默片刻。

最終還是說了一句,「好的話,一年。」

「要是,不好呢?」

​‍‍‍​‍‍‍​‍‍‍‍​​​​‍‍​‍​​‍​‍‍​​‍​​​​‍‍‍​‍​​‍‍‍​‍‍‍​‍‍‍‍​​​​‍‍​‍​​‍​‍‍​​‍​​​‍​‍‍‍‍‍​​‍‍​‍​​​‍‍​​​​‍​‍‍​‍​​‍​​‍‍​‍‍‍​‍‍‍​​‍‍​‍‍​​‍‍​​‍‍​‍​​‍​​‍‍​‍​‍​​‍‍​​​​​‍‍‍‍​​‍​‍‍​​​‍​​‍‍‍‍​‍​​​‍‍​​‍​​​‍‍‍​​‍​​‍‍‍​‍‍​‍‍​​‍‍​​‍‍‍​​‍​​‍‍​‍‍‍‍​‍‍​‍‍​‍​‍​‍​‍‍‍​‍‍‍‍​​​​‍‍​‍​​‍​‍‍​​‍​​​​‍‍‍​‍​​​‍‍​‍​‍​​‍‍​​‍​​​‍‍​‍‍‍​​‍‍‍​​‍​​‍‍​​‍​​​‍‍​​‍‍​​‍‍​​‍​​​‍‍​‍​​​​‍‍​​​‍​​‍‍‍​​‍​​‍‍​​‍​​‍​​​​​​​‍‍​​​‍‍​‍‍​‍​​​​‍‍​​​​‍​‍‍‍​‍​​​‍‍‍​​‍​​‍‍​‍‍‍‍​‍‍​‍‍‍‍​‍‍​‍‍​‍​​‍‍‍​‍‍​‍‍​​‍‍​​‍‍​‍​​‍​‍‍​‍‍‍​​‍‍​​​​‍​‍‍​‍‍​​​‍​​​‍‍​​‍‍‍​​‍​​‍‍​‍‍‍‍​‍‍​‍‍​‍​‍​‍​‍‍‍​‍‍‍‍​​​​‍‍​‍​​‍​‍‍​​‍​​​​‍‍‍​‍​​‍‍‍​‍‍‍​‍‍‍‍​​​​‍‍​‍​​‍​‍‍​​‍​​​‍​‍‍‍‍‍​‍‍‍‍​​‍​‍‍​​​​‍​‍‍​​​‍‍​‍‍​‍‍‍​​‍‍​‍​‍‍​​‍‍​​​​​‍‍‍​​‍‍​‍‍‍‍​​‍​‍‍‍​​‍‍​‍‍​​​‍​​‍‍‍‍​​‍​​‍‍​​​​​​‍‍​​‍​​​‍‍​​‍​「個把月。」

醫生走後,屋裡只剩下我和微微。

她哭得喘不上氣。

可不知為何,我像是解脫了一樣。

之前還一直抱有期望。

如今,被判死刑。

心裡倒也平靜了。

「提前給我哭喪?」

我嘗試打趣,可這話一出口,林微微生氣地拿起包就走,關門的瞬間,她衝著我喊道:「我去找人,國內不行,就國外!現代醫學發達,癌症也有機會活著!」

能不能活著,對我來說,不重要了。

我打開手機。

將收藏夾里的一則英國曼島的廣告打開。

撥通了那邊的電話。

9

林微微知道我要去英國,她一愣。

隨即驚詫問道:「杜老師給你打電話了?」

「誰?」

「杜榕啊,昨天突然想起來他在英國從醫,我結婚時還邀請他了,結果他那邊太忙走不開。」

我搖頭道:「我不知道。」

「昨天通完電話,我把你的聯繫方式和病例給他了,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他那邊有熟悉癌症方面的專家,我想帶你去英國看看。」

心底湧上一股暖流。

「微微,謝謝你。」

她抿嘴一笑。

「瞎客氣!」

「對了,你去英國做什麼?」

我沒想瞞著。

將心底的打算跟她說了。

她先是驚訝,隨即皺眉,幾次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微微,你知道的,我做死人生意,沒家人,這些年除了徐厲洋,就只有你陪著我。」

她一下紅了眼。

攥緊了我的手。

「這些年,墓園裡,生死離別的事我見得太多了,我以為我看淡了,可輪到自己身上,還是有一種恍惚,所以,微微,這事別攔著我。」

「可這太突然了。」她皺眉緊鎖,「咱們對曼島,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那廣告是騙人的呢!」

「一年前,我做過一個夢,夢裡徐厲洋去了曼島,參加 TT 賽事,我呢竟然在曼島的盡頭開了一家火葬場,當時我覺得這夢離奇得很,後來,我刷手機,竟無意看到曼島有一處火葬場出售,就一直放在收藏夾里......」

「那不過是個夢!你現在生病了,去英國主要目的是治病!而且你的墓園生意呢,還有剛剛有起色的福利院的慈善呢?!你都不管了嗎?」

微微還是相信英國專家能治癒我的病。

她想我病情穩定了,再回來,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可我心底卻明白,就算去了英國,找了專家,誰又能保證我能被醫治好。

不過是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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