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不煞我完整後續

2025-06-24     游啊游     反饋
1/3
接到舔了半年的男生電話時,我正被綁匪喂奶糕。

綁匪:「別亂動。」

他揩過我嘴角奶漬,意有所指「吃下去。」

對方快瘋了,「你還吃下去??」

1

醒來時,我被綁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空氣悶濁,頭頂吊扇吱呀轉著。

有人坐在前面。

從我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側影。

他穿了身黑,與身後的暗色融為一體。

「喂。」

我清了清嗓子,叫他,「轉過來,讓姐看看臉。」

他還真過來了。

一步。

兩步。

隱匿在暗處的那張面孔,終於漸漸明了。

瘦削,蒼白,有一雙狹長而深邃的眼,輕飄飄地掃我一眼,壓迫感便撲面而來。

嗚嗚嗚好帶感。

繩子綁著手腳,有點難受。

我掙了掙,調整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

手腳被綁,嘴可沒被綁。

「帥哥,有女朋友嗎?」

「不理我?」

「懂了,欲擒故縱是吧?」

帥哥皺眉。

他嫌我煩。

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的手修長好看,脫了我的鞋,又去脫我襪子。

這是做什麼?

好羞恥。

動作時,他的指腹蹭過我腳踝溫熱。

好癢。

我縮了縮腳。

下一秒,那隻褪去的襪子,便被他塞進了我嘴裡。

變態!

2

我咬著襪子朝他眨眨眼。

明白了,原來他喜歡這種調調。

四目相對,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剛塞進去的襪子又被他扯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

他摸了把匕首出來,抵在我脖頸。

「給你家人打電話,五百萬一分不能少。」

「不然——」

匕首推近幾分,痛意尖銳,「你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

我沉默兩秒。

「懂了。」

「你不喜歡光,咱們可以拉窗簾。」

男人:「??」

「耍我?」

那刀又逼近幾分,再往前些,便能劃破血肉。

我也不敢再逗他,嘆了口氣勸道:「實不相瞞,你最好是放了我。」

「我這人就是天煞孤星,逮誰克誰,一克一個準。」

「你要是不想死的話,最好是放了我。」

男人掃我一眼,「我是綁架,不是在和你玩cosplay。」

他居然不信。

可話音剛落,頭頂原本勻速轉動的吊扇卻驟然加速——

一秒,兩秒。

吊扇飛速掉了下來。

男人低罵一聲,飛撲過來,將我連人帶椅撲倒在地。

這姿勢好生曖昧。

那唇看起來很軟,我忍不住想咬一口。

然而,下一秒,人卻被他從地上撈起。

他攏手點煙,「真這麼邪性?」

我沒說話,回應他的,是打火機那簇驟然竄高的火苗——

火舌呼嘯而過,燒了他的眉毛。

男人罵了句髒,擰眉看我,「真克我?」

我點頭嘆息,「所以,放了我吧。」

男人卻忽然來了興致,他摁滅了煙,將雙手按在我肩上。

「剋死我,求你。」

3

??這要求好無理。

但是,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帥臉,我又隱隱有些興奮。

「怎麼克?克桃花行不行?」

「……」

他有些羞惱,又要去摸匕首。

我連忙改口,「開玩笑呢,你想怎麼死?」

「被剋死。」

他把玩著匕首,眼底有光驟然亮起,「死於未知,想想就刺激。」

為求生,我只能說好,保證把你克得死去活來,欲罷不能。

他很滿意,甚至鬆了綁我的繩子,帶我出了地下室。

……

一樓客廳。

寥寥幾句的交談中,我得知了他的名字——

遲垣。

這棟大得離譜的別墅,是他過世的親爹留給他的。

原來還是個富二代。

為了防止我逃跑,或距離太遠克不死他,遲垣拿出繩子來,將我的右手同他左手綁在了一起。

我盯著兩人被綁在一起的手腕,莫名嬌羞。

4

一條粗麻繩束縛著我和他,從黃昏到日暮。

遲垣還沒被我剋死。

他點了第四根煙,略顯煩躁。

天氣悶得厲害,我揩了下汗,試探性地提要求——

「我想吃雪糕。」

遲垣同意了。

剛拆開包裝袋,茶几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我的。

聯繫人閃爍不停:錢渡。

因為某種原因,我不得不倒追他半年的渣男富二代。

遲垣掃了一眼,示意我接通。

「喂。」

我開了擴音,錢渡的聲音響起在客廳:

「林溪,你老家是山西的,會不會做手搟面?」

我愣了下,「會。」

「嗯。」錢渡嗓音淡淡地,「來我家,我想吃你親手做的手搟面。」

我一邊聽,一邊舔著雪糕,奶質的雪糕融化了些,蹭花了嘴角。

一旁的遲垣再看不下去,冷冷出聲:

「別亂動。」

我又舔了一口雪糕,有點疑惑地轉頭看他。

遲垣語調加重,「好好吃。」

我聽話地咬了一口雪糕,本還沒覺著什麼,電話里錢渡卻炸了鍋。

「你在做什麼?」

他吼,「吃什麼?!」

「林溪,你敢給老子戴帽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我準備掛電話,手機卻被遲垣搶了過去。

他惡作劇般,用指腹揩起我嘴角奶漬,遞過來,「吃下去。」

「……」

好傢夥。

可算讓他找准機會報復回來了。

電話里,錢渡已經快瘋了,「你他媽還敢吃??!」

「嘟——」

電話被遲垣掛斷。

他搶了我的雪糕扔進垃圾桶,拽著我上樓。

「最近幾天你就跟著我,什麼時候把我剋死了,你就自己解了繩子離開。」

5

我跟著遲垣上了樓。

左轉,進了第一個房間。

他開始解紐扣,說要洗澡,我紅著臉扭捏,「兩個人一起,不太好吧……」

可下一秒。

遲垣從我另一隻腳上脫下襪子,拉長,綁在了我眼前。

這襪子質量真他媽好。

被拉了這麼長,遮光性還這麼好。

眼前昏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我不悅地咬著唇,在黑暗中攥著遲垣手腕,跟著他進了浴室。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很快響起。

再接著,是水聲。

水聲不斷,熱氣蒸騰。

有點燥熱。

我悄悄抬起左手,無人制止,於是,我便一點點地揭下了眼前綁著的襪子……

視線終於清晰。

水聲潺潺,遲垣正背對著我在洗澡。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緊實流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遲垣的屁股上,落了一隻蚊子。

它要吸他的血。

我發誓自己只是好心,順手幫他拍了一下……

「啪!」

一聲脆響,在浴室里迴蕩。

蚊子卻嗡嗡飛走了。

另一邊,遲垣扯起浴巾圍在腰上,緩緩轉過身看我——

6

四目沒能相對。

他在看我,而我在看他的身子。

遲垣的膚色有種近乎病態的蒼白,卻並不顯羸弱。

相反,流暢的肌肉線條勾勒出了一具極具蠱惑感的身體。

我很少會用這個詞來形容男人。

視線下移,人魚線隱入白色浴巾,我急得咽了下口水。

「看夠了?」

頭頂響起遲垣的聲音。

他湊近得毫無預兆。

夾雜著沐浴露味道的水汽撲面而來,躁得我有點心慌。

我偏開目光,結結巴巴地解釋,「我剛才……其實是你屁股上……」

話說一半,遲垣又忽然後撤了一步。

逼人的燥熱感也隨之褪去。

我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遲垣只是過來拿浴袍。

剛剛洗澡時,遲垣身上的短袖直接被他暴力扯開了。

此刻,這人乾脆少穿一隻袖子。

大掌落在我後頸,幾乎是拎著衣服將我拽走。

「偷看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他拎著我出了浴室。

臥室里,我坐在床沿看他。

「哥,這帳你該怎麼算就怎麼算,不用憐惜我。」

原本還凶神惡煞的遲垣,瞬間明白了我的潛台詞。

眼底的森寒褪去,只余耳根一抹紅。

這忽如其來的嬌羞,看的我好想撿起地上的襪子抽他一頓——

你可是綁匪,能不能不要這麼純情?

7

事實上——

這人盯了我半晌,說好的帳也沒算。

反倒是把我往床里一按,被子一股腦地堆在了我身上。

「睡覺。」

兩人各躺雙人床的一邊,麻繩都快被抻直了。

看來是打算睡素的。

可是……

我等不得。

戀不戀愛腦的先不說,我的確是急需拿下遲垣——

只要一夜,我就能破除自己這要命的天煞孤星體質。

思來想去,我咬咬牙,準備直接一些。

「遲垣。」

「嗯?」

我咬唇,偏頭看他,「我好熱。」

「開空調。」

說著,他就要去摸遙控器,手剛抬到一半,又被我攔了下來。

「不要,」我攥著他手腕,指腹蹭啊蹭,學著撒嬌,「會感冒的……」

床的另一側,遲垣沉默了下來。

我強忍著羞,伸手去勾他浴袍的腰帶。

指尖勾住,一拽——

沒拽動。

手腕反倒被他給攥住。

「林溪。」

他按了按眉心,嘆,「這樣對一個男人,很危險的。」

我翻過身,趴著看他。

「有多危險?」

「試試?」

8

遲垣這人聽勸。

我讓他別忍了,他還真就放縱了一回。

明明是我招惹他的,可當視線陷入一片黑暗,那人掐著我的腰蠻橫用力時,我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疼……」

系著麻繩的手攀在他肩頭,揪著他衣角的手攥緊了又松。

我抽抽搭搭,疼得厲害。

遲垣動作放緩了些,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溫柔。

「還疼?」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這人的大概輪廓。

似乎又沒那麼疼了。

我如實地搖了搖頭。

頭頂傳來他的低笑聲,抵著腰窩的大掌驟然收緊。

他笑,帶了點取笑的意思。

「全身上下就嘴硬。」

9

再醒來,已日頭高照,牆上時鐘指向了12點。

身旁不見遲垣的身影。

隨意地用遲垣的浴袍將自己裹住,我跑去廁所鏡前——

漂亮!

原本氤氳在我額頭的黑霧,此刻已消然殆盡。

從小,我就能看見自己額頭隱隱綽綽籠著團黑色霧氣,也只有我能看見。

現在,鏡中我露出的額頭潔白光滑。

困擾我二十來年的天煞孤星體質,竟真的破除了!

正激動時,房間外忽然傳來遲垣的腳步聲。

他拎著早飯走進臥室,倚在門邊罵了句髒。

「今早倒霉死了。」

「怎麼……」

我話還沒說完,便頓在了嘴邊。

遲垣今天穿了身黑色運動裝,清雋眉眼上方,竟隱隱籠了一團黑霧。

我死死咬著唇,忽然就無比愧對這個昨晚將我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冤家。

老天爺。

我真不知道這一夜過後,會把天煞孤星體質傳給他啊……

他該不會剋死我吧?

我戰戰兢兢地同他保持著距離,「怎麼倒霉了?」

遲垣攏手點煙,漫不經心地吐槽——

他去買油條,被狸花貓搶了。

買豆漿,被隔壁小孩的仙人掌扎漏了。

不只是他倒霉,他早上接觸過的人也都不太走運。

就連他身邊路過的流浪狗,都得摔兩跤。

我越聽越心驚。

好傢夥。

這不是我人生前二十年的常態嗎。

我心虛得想逃,卻被遲垣一把拽住。

這人將我拖到床邊,按著我坐下。

我雙手護胸,快哭了。

他笑,「慫樣。」

還好,這人並沒有再重溫一下的意思,搬了把椅子坐在我面前,神色鄭重,「和你說幾件事。」

他吸了口煙,「我沒有家人。」

我點點頭,「我也沒有。」

我是天煞孤星啊,怎麼可能有家人呢。

父母至親,早就被我這不祥的掃把星給剋死了。

「我家破產了。」

他撣了下煙灰,「這別墅是最後一處房產,也留不了多久。」

「哦。」

我點點頭,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煙快燒到手,才被他摁滅。

「情況就是這樣,目前來看我能給你的不多。如果你同意,我會為昨晚的事負責,也保證能翻身,以後,該有的一樣不會少你。」

「如果不願意,我會想辦法補償你。」

我愣了幾秒。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會和我說這些,昨晚被撲倒的那個明明是他。

這人還怪真誠的。

可是,如此一來,我更不好意思了。

於是,我結結巴巴的告訴他——

「先別說補償了,那個……」

「昨晚以後,我天煞孤星的體質,可能也傳給你了。」

「……」

遲垣很久都沒說話。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緊張地舔舔唇,想說話,卻忽然被別墅外的喊聲打斷——

「人呢?」

「出來,還錢!」

天煞孤星體質就是不一般,剛說完就有要債的上門了。

我跟著遲垣下樓,卻看見了別墅門外帶著一群人要債的……

錢渡。

這人一身高奢,單手抄袋。

在看到我後,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除了清澈的愚蠢外,還多了些震驚。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從別墅出來,光腿穿著男士襯衣的我,眼底有火在燒——

「他的?」

「你還……?」

10

錢渡身後站了清一色的西裝暴徒。

我摟著遲垣的手臂,看向對面的錢渡,「對,怎麼了?」

「怎麼了?」

我應得太直白,錢渡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憋了回去。

小少爺蒼白著一張俊臉,指著我「你……」了半晌,也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末了,他咬牙,「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不知羞!」

「再說——」

隔了太遠,我看見他耳根驟然泛紅,「你當初怎麼沒這樣對我呢……」

對面,錢渡漲紅了一張臉,沒急著要帳,反倒一直絮絮叨叨說我對不起他。

我進門取了根雪糕出來,他還在說。

撕開包裝紙,我咬了口奶糕,「我昨天吃他根奶糕,你吵什麼?」

錢渡:「??奶糕?」

「不然呢?」

我一臉無辜地盯著他,「你以為是什麼?」

錢渡被口水嗆了下,「我……咳……」

他結結巴巴地轉移了話題,看向遲垣,「你,還錢!」

11

遲垣早有準備。

債款還不上,他只能拿這棟房子來抵,「三天之內,我會搬走。」

錢渡掃了眼遲垣搭在我腰上的手,眼裡的火都快一路燒到了耳根。

「不行!」

「明天,必須搬。」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遲垣同意了。

他答應對方,只帶走他父母的遺照和骨灰,別墅里其餘所有,都會原封不動地留下。

當然。

還要帶走我。

錢渡冷哼一聲,帶人進去檢查房子。

路過我和遲垣身邊時,他掃了眼遲垣搭在我腰上的手,不悅地插進我們中間,硬生生將遲垣擠去了一旁。

然而,剛站穩,頭頂忽然響起一道老鴉叫聲,我們循著聲抬頭——

「啪。」

一坨鳥屎落在了錢渡臉上。

那屎,原本是要落在掃把星遲垣頭上的。

幾秒鐘後,這人扯過身旁保鏢遞來的紙擦了擦,趴在花園邊吐了昏天黑地。

「嘔——」

「給我打死那隻挨千刀的鳥……嘔……」

12

吐夠了,錢渡洗了臉,跟著我們進門。

一樓。

二樓……

錢渡接連轉了兩個房間後,推開了遲垣房間的門。

一進門,他臉色驟變。

即便過去了一夜,房間裡仍舊殘存著昨晚的旖旎氣息。

錢渡加快腳步,進門,一眼便看見了凌亂的床面。

被子隨意搭在床角,床單上的褶皺彰顯著昨晚的瘋狂。

錢渡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目光死死盯著裡面,語調帶顫,「你們簡直是喪心病狂!」

他偏頭看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林溪,就算我沒和你在一起,你也不用這麼糟蹋自己吧?」

他扯過我,一手顫抖地指著垃圾桶,「你自己看看,你就這麼自甘墮落?」

「你想沒想過,這些事被我知道以後,咱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三連問之後,他死死盯著我的臉,等我的反應。

讓我猜猜。

在錢小少爺心裡,此刻我的正常反應,該是拉著他的手痛哭流涕,說我只是太愛他了,一時衝動才犯了錯之類的。

因為蠢,錢渡有一雙極為清澈的眼。

我順著他的意思嘆了口氣,緩緩點頭,「昨晚的確是衝動了。」

錢渡臉色緩和了幾分。

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是在下定決心——

「林溪,只要你以後不再做出格的事,我……」

不等他說完,我一把挽住身旁遲垣的手臂,朝著他眨眨眼。

「可是,和他一起真的好開心啊。」

13

錢渡的臉,由紅轉黑。

最後。

徹底烏雲密布。

「你行,」他冷眼瞧我,轉而就給遲垣下了最後通牒,「現在馬上搬。」

「除了你父母遺照,什麼都不能帶走。」

遲垣沒和他理論,去隔壁房間拿二老的遺照。

這時,錢渡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通,隨手按了免提,一道男聲響起,是他那群狐朋狗友里的一人,只是我認不出具體是誰。

「錢哥,我這邊談生意,甲方太能喝,把你那舔狗妹子借我陪個酒?」

「就是叫什麼林溪那個。」

我轉頭去看。

錢渡臉色一僵,「我跟她沒關係了,別亂說。」

對方哂笑一聲,「怎麼,那姑娘舔不動了?」

「放心,不出三天,她保准又死乞白賴地回來找你。」

「圈子裡誰不知道她追你追的要死要活的……」

錢渡沒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遲垣拿了遺照過來,我小跑著去他身邊,剛挽上他手臂,身後響起錢渡的聲音。

「林溪,你今天要是走了,咱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神經。」

我挽著遲垣的手臂離開。

身後一連串的悶響,估摸著屋裡東西都被他砸了個遍。

下樓時,我隱約聽見了房間裡錢渡的聲音——

「給我把這床砸了!」

14

遲垣身無分文。

我這個剛剛轉運的掃把星也沒什麼錢。

無奈之下,他帶我去了荒廢多年的老宅。

我掏了兩塊錢坐公交,結果——

半路,公交撞上一頭不知從哪跑上街的老黃牛。

用手機里僅存的零錢掃了單車,遲垣那輛騎到一半車胎爆了。

我半路買水,沒上鎖的車被人騎走了。

鄉間小路上,我只能認命地跟在遲垣身後走著。

盛夏的天本就悶熱,又這麼迎著太陽趕路,汗水黏膩地貼合著衣服。

走的久了,有些頭暈。

我攥著遲垣手腕,正暈乎地跟著他的步伐,這人卻停了下來。

我來不及反應,一頭栽進他懷裡。

遲垣環住我,嘆了一聲,隨後蹲下了身。

「上來。」

「算了……」

話沒說完,人便被他扯了上去。

遲垣背著我踏過小路,穿過草叢,最後進了一座荒蕪的舊屋。

房子很舊,但意外地乾淨,看得出,有人定期打掃過。

遲垣背著我進去,低聲解釋,

「我爸很愛惜這裡,生前閒時會回來住一晚,也僱人按時打掃。」

「嗯。」

應了一聲,我把臉埋在他脖頸,「好熱。」

遲垣身子一僵,伸手將我扯開,「這裡能洗澡,我去燒水。」

……

洗澡到一半,屋裡竟進了一條蛇。

在我驚恐的尖叫聲中,遲垣快步進來,精準無誤地捏住了蛇的七寸,「一條小草蛇,沒毒。」

話音落,他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洗澡嘛,當然是不穿衣服的。

目光一暗,他轉身竟想走,被我一把拽住。

「去哪?」

「……扔蛇。」他聲音發澀。

我二話不說,一把捏住小蛇的尾巴猛甩兩圈,隨後將它從窗戶扔了出去。

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朝他眨眨眼,「扔了。」

遲垣沒說話。

喉結悄然滾動。

過了會。

他忽然拎起一旁的浴巾將我卷了卷,扛在肩上。

我打濕了的發梢搭在他臉上,氳濕了一片。

其實,也不是我尋刺激非要誘惑遲垣,而是——

我無意間發現,昨晚過後,我額上有白氣淡淡瀰漫。

上次聽大師說起,這是錦鯉體質的特徵。

大師曾說,和有緣人做快樂事,能破我體質,而且,越快樂越能改運。

運氣好的話,可直接從天煞孤星變為錦鯉體質。

可現在大師早就雲遊四海去了,我無從詢問,只能自己再驗證一次。

反正……

也的確挺快樂的。

15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原本的旖旎。

遲垣低罵一聲,從我衣服下掏出手機,遞給我。

是錢渡。ÿƶ

遲垣替我開了免提。

老宅里響起了錢渡帶著醉意的聲音,「林溪,你他媽真是個壞女人。」

我:「……」

他嘆,「我不信,你真的放下我了。」

「林溪,你清醒一點,情慾不長久的。」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帶著酒意的聲音幽幽響起,

「林溪,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才想明白,我是喜歡你的。」

「做我女朋友吧,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好煩啊。

我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揪著床單,準備直接掛斷電話。

手指剛剛懸到「掛斷」二字上方,身後遲垣便無聲地抗議——

「嗯,」我死死咬著唇,「不行……」

電話另一端沉默兩秒。

錢渡吼聲如雷——

「我靠,你們又來??」

16

手機里,錢渡無能狂吼著:

「你們他媽的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身後,遲垣的不悅是那麼明顯。

我死死咬著唇,掛斷了電話。

吃醋了的遲垣,真真是要人命。

盛夏的夜,鳥叫蟬鳴,木板床吱呀作響。

……

強撐著裹上浴巾,我趿著拖鞋去了鏡前——

果然,額前白霧氤氳,這是錦鯉體質的象徵。

大師誠不我欺。

想不到,我當了二十多年的天煞孤星,竟也有翻身走運的這一天。

身後傳來腳步聲。

遲垣走到我身後,彎身看我。

「在看什麼?」

猶豫再三,我還是誠實地告訴他——

「那一晚過後,我把天煞孤星地體質傳給了你,而我……」

「則變成了錦鯉體質。」

「越和你親近,我越錦鯉。」

本以為遲垣會罵街,然而,這人卻若有所思地點了根煙。

煙燃了一半,他開始替我穿衣服。

我一臉蒙地任由他折騰。

這是要把我送走?

穿好衣服後,遲垣拎了把鐵鍬,將我拽去了他家後院。

我咽咽口水。

「哥,我知道對不起你,但總不至於活埋吧?」

這人輕輕拍了我一把。

「想什麼呢。」

「不是說錦鯉體質,我爺爺曾在院裡埋了一箱子金條,挖出來,都是你的。」

金條?我的?

我立馬來了精神,奪過鏟子開始挖。

……

院裡大大小小的坑挖了十幾個,卻連根毛都沒挖到。

我沮喪地扔了鏟子,剛轉身走了兩步,便被絆倒了。

可是——

地上明明平整乾淨,連個小石子都沒有。

盯著地面看了一會,我掄起鏟子開挖。

「咚——」

原地挖了一米多深,鐵鏟挖到硬物,忽然發出一聲悶響。

我和遲垣對視一眼。

這人立馬將被埋的巨大箱子挖了出來,緩緩打開……

金光險些晃瞎我的狗眼。

17

我掐了遲垣三下,才確定這是真的。

顫顫巍巍掏出一根小的,用牙咬了咬——

硬的。

用火燒了燒,純的。

發財了。

……

我和遲垣連夜填了坑,將院子恢復原樣,至於那一大箱金條,遲垣說他有渠道處理。
1/3
下一頁
游啊游 • 52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25K次觀看
游啊游 • 34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10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19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28K次觀看
游啊游 • 26K次觀看
游啊游 • 12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