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無情完整後續

2025-06-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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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准太子妃,卻因為一杯酒,意外和三皇子共榻纏綿。

一夕間,我清譽盡毀,只得匆匆嫁給他平息醜聞。

他待我極好,不但讓流言徹底消失,甚至將我寵到了骨子裡。

他說:「姐姐,命運將我們牽連,就讓我護你一生吧。」

直到我發現,當初那杯酒,正是他下了藥。

1

我從醉意中醒過來時,身上只覺得酸疼不已,骨頭都像散架了一樣。

方要起身,手卻突然碰到了另一具身軀。

很暖,甚至灼熱發燙。

我猛地一愣,身子都僵住。

床上怎麼會有別人?

不知為何,右眼皮開始狂跳起來,內心隱隱不安。

我顫抖著身子,抬眸看向身旁,只是第一眼,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神智也清醒了一大半。

眼前的不是旁人,正是我未來夫君的三弟,宋頤川。

此時他也剛睜開眼,正一臉驚愕地望著我,眼神中分明是不可置信。

隨即一個激靈般坐起來。

急忙跳下床,將後背對著我。

他聲音都止不住顫抖:「皇……皇嫂……你……怎麼會在這裡?咱們這是……難道昨晚的酒?」

我根本早已聽不見他說話,耳朵里只一陣陣嗡鳴聲。

眼前都有些發黑,身子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瞬就要栽倒下去。

饒是我沈玉婉再溫婉從容,再沉穩冷靜,這一刻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無助的眼淚奪眶而出,怎麼都止不住。

誰能想到,我堂堂准太子妃,竟然在醉酒後,與未來夫君的弟弟發生苟且之事。

這是怎樣的不知廉恥,罔顧倫理?

我根本無力接受。

從小到大,作為太傅嫡女,我始終恪守女子規範,嚴於律己,修身慎行,從未行差踏錯一分。

是京城最不負盛名的世家貴女之首。

舉手投足間盡顯士族大家才會培養出來的溫文爾雅,以及骨子裡不凡的傲氣。

而我的才情和品德更是無人能及,皇上也因此挑選我作為太子妃。

這本是太傅府至高無上的尊貴榮耀。

可現在,全都被我給毀了。

我的清譽將不復存在,甚至整個丞相府都將被我牽累。

這一刻,我害怕得顫抖起來。

倒是宋頤川穿戴好後,他這人一向沉著穩重,此刻很快平靜下來。

他背對著朝我微一欠身,斬釘截鐵地對我承諾,試圖讓我寬心。

「皇嫂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會告訴父皇,整件事都是我的錯,是我醉酒誤事,這才將你……」

「其實最該死的人是我,你是無辜的,我就算拼了性命也會護你周全,我死了不要緊,皇嫂你……應該活著。」

他的話堅定有力,似是早已做好了背負一切的準備。

可那又如何,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我內心悲涼萬分,倉皇一笑。

「三殿下說的什麼話,如今覆水難收,咱們已經綁在一起,都有過錯在身,又怎能讓殿下獨自背負罪責?」

「我只是不明白,我不過是喝了一杯果酒,怎麼就會醉了呢?」

2

昨晚是小年夜,皇后每年都會在鳳儀宮舉辦家宴。

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參加,意在闔家團圓。

我雖還未正式入宮,但聖旨已定,所以皇后一早就讓人傳話,讓我一同列席。

前幾日我偶感風寒,身子初愈,太醫讓我戒酒幾日,是以昨晚我只喝了一杯果酒,不曾貪杯。

我一向酒量尚可,根本不至於一杯就醉。

因此,那杯酒——

有問題。

究竟是誰在我的酒里下了情藥?

又是誰在我醉酒後將我扶到這偏殿來?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隨著小宮女一聲驚叫並慌忙逃走後,皇上和太子等人便匆匆趕來。

我和宋頤川早就跪在地上,只等著死亡的來臨。

果然,皇上面色鐵青,龍顏震怒。

「真是豈有此理!太子大婚在即,你們竟然做出這種事,是想讓所有人都看皇室的笑話嗎!」

他隨即望向宋頤川,言語中俱是失望,甚至還是不敢置信。

「你一向是皇子中最讓朕放心的,怎麼會如此糊塗,你真是要氣死朕啊!那可是你的大嫂,你們怎麼能……」

他長嘆一聲後,又看向我。

「沈玉婉,朕一直覺得沈太傅將你教養得不錯,你怎麼也會犯下這樣的錯事!」

一時間,我根本不知如何解釋。

即便解釋,又能說什麼。

最終只能伏拜下去,只求一死。

「罪女自知愧對陛下厚愛,無顏面見陛下,惟願陛下降罪。只是此事是罪女一人所犯,和太傅府毫無關係,懇請陛下能饒過太傅府。」

宋頤川急了,立刻搶過話茬,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父皇,此事是兒臣有錯在先,若非兒臣沉溺醉酒,又怎會一錯再錯。皇嫂最重修身潔行,清白名譽看得比誰都重要,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定然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父皇要罰就罰兒臣吧,兒臣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若是能換回皇嫂的聲譽,哪怕要用這條命來換,也是在所不惜。」

「兒臣並不怕死,只是怕皇嫂被人誤會指責,她其實什麼錯都沒有,只是錯在被兒臣碰見,她一個女子如何反抗得了,從頭到尾,她都是最無辜的,她受的委屈最多,所以兒臣懇求父皇,還皇嫂一個公正清白。」

他的話句句堅定而誠懇,目光真摯而果決,分明是要替我扛下所有。

我不由偏頭看了看他。

他眼神里毫無畏懼,端的是一幅從容赴死的模樣。

太子明顯氣得不行:「你們兩個當真是罪該萬死!真當本太子不存在嗎?父皇,兒臣絕對忍不下這口氣!」

之前他就對我饞思已久,本以為勝券在握,誰能想到會出這種意外。

他自然是氣急敗壞,恨不得要將我們剝皮抽筋。

宋頤川的貼身老太監王喜急了,立刻跪下去。

「陛下明察啊,三殿下他一向穩重心細,從未犯過糊塗,要不是昨晚奴才多斟了幾杯酒,殿下也不至於會醉酒……」

「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還望陛下看在宸妃娘娘的面上,饒過殿下吧!畢竟殿下這些年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有多不容易,奴才都是看在眼裡啊。」

他老淚縱橫,讓人不禁聞者傷心。

宸妃是宋頤川的母妃,只是在他六歲時就去世了,王喜提起宸妃,也是希望皇上能顧及情分。

皇上在寢殿內來回踱步許久後,最終長嘆一聲。

「罷了,此事畢竟關係皇家顏面,朕也不想去追究誰的錯了,所有人都給朕將此事咽進肚子裡!」

「傳朕口諭,三皇子與沈氏玉婉情投意合,半個月後立刻完婚!」

3

待他們一走,我心上懸著的石頭終是掉落下來,瞬間癱坐在地。

儘管我從太子妃變成三皇子妃,但我並不在意。

我壓根不在乎太子妃的位置。

所以嫁誰不是嫁呢。

作為太傅嫡女,我的一生本就無法自己作主,從出生起,命運就被牢牢鎖定。

永遠掙脫不得,束縛終生。

世間女子就如貨品一般,待人估價,供人挑選。

一旦稍有瑕疵,便大打折扣,再也賣不出好價錢。

就如我這般,清譽在一夕間不復存在,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價值。

若是不嫁給三皇子,只怕這偌大的京城,再無人願意娶我。

貞潔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將會把我死死壓在山下,再也不能在人前抬起頭。

這世道就是如此,女子的地位永遠比不得男子,男子無所謂清白,女子卻要將它看得比命還重要。

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卻要一生守著一人。

哪怕夫君死了,也要為他守節至死。

我明明很不甘心,明明不願做命運的傀儡,卻又不得不屈服於此。

也罷,只要能讓太傅府不受牽連,我受點委屈又算什麼。

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

4

許是長時間跪著,致使我的雙腿早已變得麻木。

剛想站起身,卻因為不穩,猛地跌倒在地。

宋頤川立刻跑到我身旁,那張清俊的面容上寫滿了擔憂,一雙劍眉都狠狠擰在一起。

他將手放在我的膝蓋處,小心翼翼地給我揉了揉。

他動作很輕,生怕將我弄疼了。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和愛護,我本能地就要後退。

他這是……要做什麼!

但他不以為意,捏住我的膝蓋,他手勁很大,我根本動彈不得。

他似乎並沒有感受到我的不適,只繼續輕輕按揉我的膝蓋,猶如珍寶一般。

他的語氣也特別溫柔,眼裡的專注與深情似要將我融化了。

「皇……不對,是姐姐。姐姐,是這裡疼嗎?」

我一時愣在那裡。

「你……你怎麼……」

他眼睛笑盈盈的:「姐姐,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

我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只得搖了搖頭。

他一向是喚我皇嫂的,突然喚我姐姐,當真極不適應。

眼前的他也變得很不一樣,方才還是那般克己復禮地保持距離,此刻卻一心朝我靠近,甚至看我的目光也變得奇怪。

這當真還是三皇子嗎?

怎麼和傳聞里不一樣呢。

其實我對他並不熟悉,只在宮宴上有過幾次照面。

在我印象中,他雖比太子小上三歲,卻遠比太子成熟穩重,溫和有禮,才華斐然。

就連爹對他都讚賞有加。

可是現在……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

他那神情,那目光,那動作,都像是突然間換了個人。

我正想著,身子忽地一輕,他已一把將我橫腰抱起來。

他朝我揚唇一笑,好似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理所應當。

他柔聲道:「千萬別動,不然摔下去會更疼。姐姐還是摟住我的脖子才是。」

我怔怔地看著他,一時忘了掙脫,任憑他就這樣抱著。

而他早已轉過頭,徑直朝殿外走去。

以至於我不曾看見。

他眉宇間藏匿著的陰鷙光芒,全都籠在和煦的陽光下。

5

儘管皇上將消息封鎖,嚴禁外傳,但還是流傳出宮。

有好事者添油加醋,暗諷我言行不端,否則怎麼會突然從太子妃變成三皇子妃。

如此放蕩不堪,怎能為世家貴女之首。

饒是我早有準備,卻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指責屈辱。

好在爹娘心知我是受人陷害,奮力將我好好護在府中,不讓旁人傷害到我。

可人云亦云,我越是躲起來,就越顯得我愧疚心虛。

就連我爹也被我牽連,他一向清正廉明,忠貞不渝,卻因為我,處處遭受嘲諷和冷眼。

但就在這時,宋頤川出現了。

他不知做了些什麼,就在大婚前兩天,那些流言竟全都消失不見。

最讓人意外地是,那些非議我的人竟莫名轉了態度。

他們紛紛攜禮登府,眉眼間不見任何鄙夷和輕視,反倒言笑晏晏,真心恭賀我和宋頤川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所有人都覺得我和他是天作之合,仿若之前的醜聞根本不存在那般。

太傅府和我的聲譽終究又恢復如常。

再無人質疑。

有一次,我好奇地問宋頤川,「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他歪著頭笑,將食指抵在唇邊,眼裡的柔情似是潮水一般,幾欲讓人溺在其中。

「噓——這是秘密。」

「姐姐,你只需好好出嫁,其他什麼都不用管,一切有我在。」

「你本就是最清清白白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偏把你說得那般不堪,世人總會相信那些虛假的東西,但我絕不允許,在我心中,沒有人能比得上你的白玉無瑕,所以我會讓大家看到最真實的你。」

「姐姐,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而我也一定會比皇兄待你更好。」

「姐姐,你相信我嗎?」

他的目光是如此真摯而堅定,那是少年郎最特有的純真和浪漫。

良久我才點點頭,「好。」

6

大婚那日,宋頤川果然做到了他的承諾。

三王府內錦紅色地毯綿延疊沓,一直鋪到十里之外,熱鬧至極。

這場婚禮幾乎成了京城近幾個月最大的盛事。

嫁與天家,禮數自然多而繁複,一站就是一整天。

我頭戴紅緞頭屬實疲乏得很,又累又餓。

突然左手被人緊緊握住,在我掌心輕捏了捏。

宋頤川溫柔寵溺地說話聲傳來:

「後面還有諸多禮儀,姐姐若是累了,就稍稍靠著我歇會兒。」

我自然是沒有。

不論何時何地,我都將挺直脊樑,彰顯世家貴女的尊榮與傲氣。

可偏偏我餓得前胸貼後背。

肚子裡發出一陣陣咕咕叫聲……

隨即一塊桂花糕塞到我手中,而我竟然恬不知恥地咽了咽口水。

他似乎在笑:「姐姐你……真是可愛。」

「放心,你快吃吧,有我幫姐姐擋著,沒人會發現的。」

這一次,我是真的被感動到了。

更驚訝於他的心細如塵,什麼都替我準備好了。

猶豫良久,低低說了句「謝謝」,而後將桂花糕送入嘴中。

夜晚,我被送入洞房,站了一整天,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坐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當我醒來時,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清澈稚明的眼睛。

深情而認真地凝視著我。

我微微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是宋頤川。

而我的頭正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似乎很早就過來了,身上還沾染濃郁的酒香,大紅喜服襯得他的面容更加俊美無儔,眼底的溫柔深不見底。

我的頭剛離開,他的眉頭就微微皺起,應該是麻了。

但他完全不在意般,溫笑著問:

「姐姐,是不是累著了?要是累的話,繼續睡吧,我不會吵醒你。」

我早已羞愧萬分,作為沈氏嫡女竟將該有的禮數規矩拋在腦後,若被別人知曉,我的臉面該往哪擱。

正欲重新遮上紅緞頭,卻發現頭上的鳳冠不知何時沒了。

他朝我眨了眨眼。

「那鳳冠太重了,我看著都心疼,是以方才我就讓杏兒取下了,這樣姐姐才能多睡一會兒。」

侍女杏兒在一旁捂嘴偷笑。

「娘娘,殿下對您是真捨不得,方才還讓奴婢千萬別出聲呢。」

我臉立刻紅了。

杏兒剛打開門出去,宋頤川就將我撲倒在床。

我心跳得飛快,出於本能想要將他推開,他卻將整張臉都埋在我的頸間。

他的呼吸不斷在我頸間摩挲,弄得我痒痒的。

屬於他特有的清稚嗓音,在我耳畔氤氳呢喃。

他醉得厲害,口齒都有些不情。

他說:「姐姐,能娶到你,我真的……好高興。」

「既然命運將我們牽連,就讓我護你一生吧。」

7

成親後,我才發現宋穎川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從前我和他是叔嫂時,他對我敬而遠之,如今成為夫妻,倒再也不用拘謹。

他尚未有過心儀的女子,如今我為他妻,他幾乎將一顆真心都付諸於我,將我放在心尖上。

他總會一直盯著我瞧,而後傻傻地笑。

他特別喜歡叫我姐姐,不論喊多少遍也不夠。

「姐姐,姐姐,我就喜歡這麼叫你,從前我孤苦伶仃,宮人也都欺負我,好不容易我有了家人,我要一直陪著姐姐。」

我紅著臉,沒有說話,然而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他還要無時無刻都同我膩在一起,纏著我的手臂,不管我做什麼,他都不肯放手,似乎只要看不到我,他就會寢食難安,做什麼都是病懨懨的。

我只當他是個孩子。

有時候我被纏得煩了,就會讓他出門。

「姐姐莫不是嫌我煩了?姐姐不會是討厭我了吧?」

我真想白他一眼,這分明就是個孩子吧。

但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打發他去買東西。

他很熱衷於去給我買禮物,每天都變著法地想要給我驚喜。

不管是東街的灌香糖,還是西街的栗子糕,甚至是新到的蜀繡或者胭脂水粉。

他都樂此不疲,親力親為。

每次買回來,他都會蹲在我的腿邊,有濃濃的驕傲之色自他眼中流露,高仰著頭期待地看我。

「姐姐,怎麼樣?我挑的可還喜歡?」

這樣的他,總會讓我想起從前養過的一隻尺玉貓。

它也是高仰著小腦袋,渴望我用手去撫摸。一旦捋順它的毛,就會在我腳邊不斷撒嬌。

而此時的宋頤川就是如此。

我心底淌過一絲暖流,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髮。

他顯然非常興奮,將頭倚在我的腿上,根本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這哪裡還是從容穩重的三皇子。

「姐姐,我真想一輩子就這樣靠在你身邊。姐姐,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看著他乞求可憐的樣子,我心一軟,握住他的手。

「妾一直都在,殿下不用擔心。」

哪怕被外人看見,他也根本不覺得害臊,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握住我的手,一臉理所當然。

「這是我自己的娘子,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他們分明是嫉妒,畢竟他們才沒有我這樣好看的姐姐。」

他就是這樣,總愛在我身邊,趕都趕不走。

若非我佯裝生氣,讓他不能沉迷女色,應要專注公務,否則他根本不願同我分開。

當他終於戀戀不捨地走了,杏兒倒是臉上笑得像開了花。

「娘娘,殿下對您可真好,之前奴婢還擔心您會受委屈,畢竟太子妃的位置沒了。可現在看來,三殿下當真是良人。」

「要不是他,娘娘也不能恢復名譽,看來改嫁也不是不好,三殿下當真是懂得疼人的。」

我沒有接話,只問她:「廚房裡煲的松茸雞湯好了嗎?」

杏兒還在偷笑:「自然是好了,娘娘快給殿下送過去吧。殿下看到您過去,定會喜出望外的。」

然而我還沒進書房,就聽到宋頤川和王喜的聲音。

「殿下,最近沈太傅似乎一直在查,當初娘娘為何會醉酒?老奴只怕他會查到……」

宋頤川及時打斷他,冷聲呵斥。

「你怕什麼,無論如何他都查不出什麼,更何況這都多久的事了,那壺下了藥的酒早就沒了,至於那日斟酒的宮人嘛,她也再不能說出話了。」

「所以,你最好給我閉上嘴,若是姐姐知曉了,那你……」

「是是,老奴明白。」

涼意從腳底漫出來,滾燙的雞湯不慎濺到手背,瞬間燙得通紅。

我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杏兒見我滿身滾燙,連忙扶我回去,要替我查看傷勢。

但我拂開她手,任憑自己痛得厲害,一抹難以名狀的笑意從嘴角露出來。

杏兒緊緊抱住我,「娘娘快莫傷心了,殿下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定然是太喜歡您了,這才不得已為之。」

我看了她半晌,許久才極淡地笑了笑。

「杏兒,我本以為自己尋到了良人,原來一切只不過是落入他人的陷阱。」

「幸好,我及時守住了自己的心,這種喜歡,我不稀罕。」

8

自那日後,我刻意同他保持距離,根本不願再見宋頤川。

他就像發了瘋一般,求我搭理他,像極了被人丟棄的小狗。

「姐姐,你理理我好嗎?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我都可以改,只要你理我!」

可我鐵了心不想原諒,一句話都不曾同他說,哪怕他跪在我面前,乞求我的一絲憐惜。

是,我並沒有找他對峙,因為我明白,即便我質問他,又能改變得了什麼。

我仍記得那日從皇宮回去,爹一直垂頭嘆氣,不忍看我,娘則死死抱著我一個勁地流淚。

「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麼能遇到這種事呢?今後你該如何見人吶?」

「那些可怕的流言比猛獸利箭還要厲害,娘只怕你受不住啊!」

我很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原本並無任何錯,錯的是那杯酒,錯的是躲在身後毀了我的人。

錯的是這個扼殺女子本性的世道。

沒有人會在乎真相是什麼,只因女子的貞潔名譽比性命還重要。

哪怕我是受害者,也不會有人同情可憐你,他們只會唾棄謾罵你的言行放蕩,自此輕視鄙夷你的一切,徹底將你批判得一無是處。

所以當宋頤川幫我恢復聲譽後,我真的很感激他。

可當我知道他就是那個人時,我又對他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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