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完整後續

2025-06-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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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

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癒他,照亮他,溫暖他。

我若有所思:「給我一個月。」

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度。

卻發現原本被診斷為再也站不起來的男主健步如飛,帶著一面「妙手回春」的錦旗,聲淚俱下地誇我神醫。

系統:【?】

「斷肢再生而已,」我忙著給下位病人面診,輕描淡寫,「這算治癒了吧?」

1

我穿書了。

前一秒,我還在整理手術器具,後一秒,我就已經站在了男主的豪宅面前,要應聘他的貼身保姆。

系統將資料發進了我的腦海,只不過一瞬間,我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我猝死了。

然後被這個走投無路的攻略系統選中,它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幫助它完成任務。

這是一個破破爛爛的融合世界。

雜糅了追妻火葬場、校園虐戀情深、強制愛虐文等多本病嬌男主文。

因為男主們無一例外地黑化了,本該治癒他們的女主們無能為力,世界線搖搖欲墜,系統不得不找人頂班。

面前的小光球散發出微弱的白光,無端透露出一種可憐兮兮的意味。

看起來,這並不是一份容易的工作。

因為可能要身兼數職,成為不同的「女主」。

我理清了狀況:「所以,重活一次的代價就是完成治癒他們的任務。」

【是的。】小光球像是害怕我拒絕,忙不迭解釋,小心翼翼地說,【但是很多任務者在第一個男主這裡就卡住了,其實按照劇情走向,只要能照顧他幾年,溫暖他,打開他的心房就可以了……】

我不置可否。

人格的塑造在成年後往往已經定型,根據原劇情,一號男主秦珏本就是一個習慣掌控的低外需上位者,性格淡漠,說一不二。

只是他前二十年一帆風順,直到一場車禍奪走了他行走的能力。

乍然成為殘疾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這樣的打擊,也很難回到之前的生活狀態。

心理醫生都做不到開解他,一個自入職保姆起就把自己放在不平等地位的年輕女孩,又怎麼能做到「治癒」他?

哪怕付出幾年的悉心照顧,在秦珏心中,至多也就算是一個工作十分努力的優秀員工。

這並不屬於我的工作能力範疇。

況且秦珏站不站得起來,我看了才知道。

小光球明顯電量不足,弱弱地表示自己可能要休眠一段時間,十分卑微地說:【我還剩點能量,現在能幫你做些事情……】

「可以,」我點頭,簡單地提了一個要求後安慰它,「給我一個月時間。」

系統徹底斷聯,我上前敲了敲門。

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開的門,她狐疑地看著我:「您好?」

按照劇情,我應該懇切地表示我有護工經驗——足以照顧秦先生的衣食起居。

畢竟他現在性格陰晴不定,就像個誰都不願意碰的炸藥桶。

但我是醫生。

醫生是救人的。

「您好,」我抬眼,「秦先生的腿,我或許可以治。」

2

我被帶到了秦珏面前。

他坐著輪椅,面容蒼白陰鬱,眼眸霧靄沉沉,像是墜入了深不見底的黑夜。

原本我是要被門口的保潔阿姨轟出去的,是秦珏讓人放我進來。

數次失望,瀕臨崩潰邊緣的他已經孤注一擲了。

我也不多說廢話,微微頷首後,上前撩起了秦珏的褲腿。

筋骨碎裂,肌肉嚴重萎縮,看上去的確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

這樣的病症,穿書前我做一台手術就能解決,但這裡和我生活的時代明顯不同。

在一些技術未得到突破性創新前,醫療設備落後,我所具備的知識並不全部適用於這裡。

所以我要系統幫了一個忙。

把我的工作間、手術包和私人空間全部一比一複製了過來。

但準備手術需要時間,秦珏現在這狀況也不適合上手術台。

得先幫他把這兩條壞死的腿「活」過來才行,半死不活也是活。

我學過中醫,也研讀西醫,不誇張地說,兩相結合,足以解決世界上的大部分病症。

禮貌詢問秦珏能否下針後,得到肯定回復的我戴上手套和口罩,取出了背包中的銀針。

按壓,扎針,用藥。

我有條不紊地為他做腿部治療——這手法可以刺激筋骨再生,屬於獨門秘術。

「嘶!」

秦珏忽然痛呼了一聲。

就這一聲,他的眼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燃了,迅速亮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聲音都有些顫抖:「醫……醫生,我的腿有感覺了……」

自從出車禍以來,他再怎麼捶打腿部,都沒有一丁點感覺。

這是第一次,腿部有了又麻又癢的熱感。

整個房間都起了騷亂,一邊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出門打電話,保潔一邊掃地,一邊往這裡探頭,嘖嘖稱奇,死氣沉沉的秦家好像活了起來。

我「嗯」了一聲,提醒他:「不要亂動,等我扎完針再說。」

他連忙點頭,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麼大羅神仙,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看上去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不知不覺黑壓壓地站了一堆人。

最後一針取下,我摘下手套:「試著抬腿。」

應該是抬不起來的。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秦珏額頭上冒出汗,仿佛在十分艱難地嘗試著什麼,然後他的腿動了。

儘管是很小的弧度,但到底是動了。

於是,整個房間都炸開了鍋。

一旁才趕到的貴婦看上去激動得快暈過去了,秦珏的眼眶通紅,幾個管家保姆也是喜不自勝的樣子。

「小姑娘……」貴婦快步走到我身側,好像自覺失言,又連忙改口,「不,不,不,這位醫生,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一邊為銀針消毒,一邊言簡意賅地說:「我叫談商陸,您是病人家屬?」

「我是他媽媽,林素華,」端莊優雅的貴婦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迫不及待地問,「他的腿還有站起來的可能嗎?」

她目光灼灼,帶著毫不掩飾的期盼。

原來這就是原劇情中對女主百般挑剔,經常歇斯底里的惡婆婆。

我詫異了幾秒,又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色,頓時瞭然。

內分泌問題,再加上甲狀腺那一塊有結節,所以容易心情暴躁。

我想了想,說了個保守的數字:「理論上來說,有五成可能。」

但如果是我來說——九成可能。

林素華頓時露出了喜不自勝的笑容,又低聲詢問了我一些注意事項。

這裡條件有限,但一旁記錄的人眾多,我就給秦珏開了幾味藥,又叮囑他做好術前準備。

秦珏原本死氣沉沉的表情已經徹底改變了,又揪著我問了許多問題,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尋找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態度謙卑又尊敬,和劇情中倨傲而喜怒無常的模樣大相逕庭。

林素華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謹遵醫囑後親自送我回家,並保證那些藥方不會外傳。

我並不在意:「不需要,本身就是對症下藥,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下個階段秦珏就用不上這些藥了。」

她送我回家,態度殷切,甚至吩咐司機和秘書,以後我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不用告訴她,直接去做就好。

這樣特殊的禮遇,我沒有拒絕。

對有權有勢的人來說,生命是最為重要的東西。

因為他們已經擁有了尋常人無法擁有的大部分東西,生命的厚度無限疊加,於是就只能想方設法延續生命的長度。

上輩子有意結交我的權貴多得排不上號,他們贈予的禮物令人眼花繚亂——有價值連城的珠寶,有絕無僅有的權勢地位,甚至還有國土和島嶼。

我的態度始終淡淡,全都不假辭色地拒絕了。

並不是因為目下無塵或是自視甚高,而是性格如此,病患在我眼中一視同仁,我也不希望自己被腐蝕,逐漸成為富人區的專屬醫生。

這與我的初心背道而馳。

但如今狀況不同,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低下,如果想要重現那些在這裡堪稱天方夜譚的技術,想要重建我的醫院,我需要大筆的投資,也需要人脈、資源和名聲。

秦家很合適。

畢竟秦珏是男主,擁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財富和地位。

再者,根據主角定律,也許他還擁有「氣運」。

林素華將我送回了我的工作間。

從前的世界,我的名下有幾套房產,我住在離醫院最近的那一套。雖然大多數時間我都待在工作間,家裡空蕩蕩的,沒什麼人氣。

臨走前,系統給予了我補充身份信息的權限,我將自己的身份捏成了一個剛深造歸來的醫學世家傳人。

沒錯,外出留學的傳人。

這個聽上去有點奇怪的身份在這個時代好像更容易被認可。

雖然林素華表現得熱絡,但我心知肚明,對於我這種忽然出現,底細不明的年輕女人,她雖然抱以極大期望,但還是不會放心我。

對身邊的一切持懷疑態度,這好像也是權貴的相同特點。

所以當她自然地問我需不需要幫我安排住處的時候,我看了她一眼。

系統一比一為我複製的私人空間實際上就是我工作室的一間小休息室,裡面擺著一張摺疊床和洗漱間,算不上正經住所。

看來已經查清楚了。

我沒帶什麼情緒的眼神讓林素華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她有些急切地開口,仿佛要解釋什麼,可我已經點頭,簡短回覆:「麻煩了,剛回國,這邊都沒處理好。」

她就鬆了口氣,笑容更加溫和了:「談醫生真是年少有為。」

我思忖片刻:「年少有為算不上,希望能多出診,積攢經驗。」

「談醫生是打算自己開醫院?」林素華停頓片刻,立馬笑著說,「以前我和一些醫藥公司也有過合作,朋友開的私人診所我還投資過,那有什麼要幫忙的,一定要和我說。」

我給她接了杯水,我們就坐在工作間的休息室聊了起來。

初步敲定一個合作方案後,林素華提出下次來接我,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臨走前,她的秘書還遞了一把附著聯繫方式的鑰匙給我——這就是他們剛剛臨時為我找的一處房產——配備了私人管家的那種。

不得不說,辦事效率相當之高。

而我目送著他們的車遠去,才有些倦怠地捏了捏鼻子,回到我的工作間,書寫新的病歷。

所以說,和權貴交流就是麻煩。

就剛剛那幾句話,我事實上是默許了林素華帶人來我這問診的權利,她也當仁不讓地包攬了我需要的投資——典型的資源互換。

過去這種事都有人幫我做,包括我的衣食起居,醫院的招聘選人和裝修,以及所有讓我有些厭煩的交際,都被大包大攬。

我只需要專心研究病例,泡在實驗室和工作間,心無旁騖地當一名醫生。

但現在不行了,好像都得自己來。

我盯著被粉刷成可可蛋奶色的牆壁,很罕見地,覺得心情不太好。

3

秦家那個被診斷為終身殘疾的繼承人,好像又能站起來了。

這則消息如同風暴般席捲了全城,不少人對秦家諱莫如深的「神醫」備感好奇,秦家連月低迷的股票又有了漲勢。

雖然被置於輿論中心,但我也不是很在意。

今天是秦珏做手術的日子。

在我的時代,斷肢再生算不上什麼高端技術,我工作間只有一個手術台,是專門為那些我正在攻克的疑難雜症所準備的,秦珏用不上這些。

於是我決定在臨時借來的醫院為他做手術。

此時,我的身邊烏泱泱地站著一群人,全都是在國內極具權威的骨科醫生,也是秦珏過去的主治醫生。

他們拿著紙和筆,看著我調試儀器和藥劑,有些滿臉嚴肅地點頭,有些按捺不住地發問,還有些已經開始穿戴手術服,爭著要給我打下手。

我學醫,最忌諱敝帚自珍,再加上做手術也是需要人手的,這些人都是我管林素華借來的,跟在我身邊一個月了。

他們原先還對我嗤之以鼻,見我給秦珏扎過一次針後就一句多餘的話不說了,打著學習團的名義,每天來我的工作間報到。

有些甚至還帶著實習醫生一起來,師徒一塊向我問問題。

我來者不拒,知無不答,並挑選了幾個人,在今天和我一起做手術。

主刀醫生當然還是我,他們只需要負責麻醉、縫合、觀測生命體徵這樣的助理工作。

穿戴好消過毒的衣物口罩,我示意:「把人推進來吧。」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麻醉藥效還沒過,秦珏被推進病房後,被人拍著臉迷迷瞪瞪地醒了過來。

我還在手術室整理留影資料,一群骨科專家就嘰嘰喳喳地圍了上來:

「談醫生這個思路太新了!我仔細看了你打算髮表的論文,這種技術簡直聞所未聞。」

「這手術刀法,簡直是華佗再世。」

「談醫生,你帶學生嗎,我想考你的實習醫生……」

「去!去!去!你四五十歲的人了!當什麼實習生,機會就該留給我們這些年輕人。」

「你一個三十七歲的大叔也配叫年輕人?」

「談醫生……」

按理來說,新技術不該在未發表核心期刊前就用於臨床實驗,但這是小說世界,出現許多不合常理的點,也沒那麼值得驚訝的。

面對一眾專家的期盼目光,我十分淡定地說:「我打算開一家醫院,肯定要帶一批醫生,但是目前人手緊缺,入職邀請發出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

話只說了半截,這群醫生立刻眼睛就亮了,聞弦歌而知雅意,搶著毛遂自薦。

我很淺地笑了一下:「我也很期待和各位共事。」

頓了頓,我又解釋:「要建立的不是單純的骨科醫院,目標是申報三甲,所以入職邀請會針對全科室的醫生。」

「這……」幾位醫生的表情就出現了猶疑,委婉地提醒我,「我們知道您在骨科上的造詣,所以都是衝著您來的,但國內頂尖的醫生可能不太會考慮一家新開的醫院。」

我脫下消過毒的手術服,聞言頓了頓,但並未多說什麼。

事實勝於雄辯,幫助秦珏斷肢再生只是一個開始。

我會通過治癒不同的疾病,來向世界發出邀請。

醫療技術需要推廣,所以不擅長社交也不喜歡拋頭露面的我,上輩子卻經常開講座和講學,為的就是將自己的經驗分享給所有同行。

全世界有無數病人,我卻只有一雙手。

身為醫者,從前我的願景就是讓更多生命免遭病痛。

精通骨科?

如果僅僅是專於某個病種,我就不會有這樣的底氣了。

4

回到秦珏的病房,他面容還有些蒼白,卻十分神采奕奕,眉眼柔和,正和身邊的林素華說著什麼,一副好皮囊在此時透露著些許溫潤如玉的感覺。

看到我的一剎那,他的眼睛就像被什麼點亮了:「談醫生!」

我點頭,上前查看他的腿部,稍稍捏了捏,抬眸詢問他的感受:「現在怎麼樣?」

「很好。」秦珏的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情緒,有種生活被徹底掃除陰霾的晴朗,「謝謝你,談醫生。」

「應該的。」我給他演示了一套復健動作,「按時吃藥,復建,很快就能站起來了。」

「好。」他對我笑了笑,聲音十分溫柔,「談醫生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找我。」

不愧是母子倆,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我能夠站起來的這個消息,」秦珏頓了頓,「聽說談醫生想開醫院,那麼將我作為宣傳病例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詫異一瞬,旋即十分客氣地說:「我不會暴露病人隱私,這一點請放心。」

雖然秦珏即將站起來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但我沒對任何人透露絲毫,這些全都是林素華有意散播出去的消息。

可我話沒說完,秦珏便果斷開口:「我不介意。」

話音剛落,滿是人的病房都出現了一瞬靜默。

「我願意在談醫生身邊幫助你宣傳,畢竟全京市都見過我站不起來的樣子,活生生的人比數據更值得信任。」秦珏依舊看著我,「而且秦家的號召力在這裡,談醫生想要好醫生,我就能為你找來全國最好的那批醫生。」

這下,病房裡起了小小的一陣騷動,就連林素華的表情都有些愕然。

我的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不過片刻,又歸於平靜。

從前我沒有談過戀愛,一是因為忙,從早忙到晚,根本沒時間;二是因為社交圈狹窄,生活中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同事和病人,我和同事之間只是工作關係,而病人不管是什麼身份,是乞丐或是首富,是年逾七十的老翁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我眼中都只是病人;三是我沒有那個打算。

同事知道我的性格,根本不會和我談及這方面的問題,但病人不同。

對有些病人而言,醫生是挽救他們生命的恩人,是與他們同甘共苦、並肩前行的戰友,他們與我是共度過漫長黑夜的關係。

吊橋效應。

秦珏對我產生了這樣的情愫,並直接表現出來,其實對我而言是一種困擾。

因為我心裡清楚,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5

秦家的力量果真強大。

沒過多久,距離市中心不遠的繁華地段就開始動工,有了醫院的雛形。

林素華為我挑選了一個人氣冷清但設備較新的小醫院,作為我看診的臨時過渡區。

為了減少秦珏那些不必要的感情,我不再主動出現在他面前,只是經常從那群把他當活體研究對象的骨科醫生們口中聽到他的近況。

比如他站起來了。

他能走路了。

他現在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了。

諸如此類。

我很忙,忙著發表論文和專利,忙著為新病人看診。

但說實話,雖然名聲已經打出去了,來看病的人依舊大半都是掛骨科。

其實我能解決的疑難雜症根本不止這些——

是我不夠高調嗎?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門忽然被敲響了。

「噔噔。」

走在第一位的男人面容俊美,一進來就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們骨科很出名,能做骨髓移植然後不傷害到捐獻人身體嗎?」

他身後跟著兩個女人,一個面色蒼白楚楚可憐,另一個眼神黯淡,面如死灰,兩人的長相還有幾分類似,只是年紀稍小的挽著他的手,年紀稍大的那個離他們很遠,聽到這句話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有幾分慘澹的冷笑。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幾個人長得很眼熟,和系統給我看的那個追妻火葬故事裡的男女主長得一模一樣。

男主宋煜廷,女主何歡,以及女配何清悅。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略顯荒誕的問題:「我們醫院捐獻骨髓手術需要親屬簽字,請問捐獻人是誰?她的親屬是誰?被捐獻者又是誰?」

「捐獻者是我妻子何歡,」宋煜廷冷淡地指了指年紀稍大的女人,「被捐獻者是她的妹妹何清悅,條件我們都符合,最快什麼時候能做骨髓移植手術?」

​‍‍‍​‍‍‍​‍‍‍‍​​​​‍‍​‍​​‍​‍‍​​‍​​​​‍‍‍​‍​​‍‍‍​‍‍‍​‍‍‍‍​​​​‍‍​‍​​‍​‍‍​​‍​​​‍​‍‍‍‍‍​​‍‍​​‍‍​‍‍‍​​​‍​​‍‍​​‍‍​​‍‍‍​​​​‍‍‍​​​​​‍‍‍​‍‍​​‍‍‍‍​​​​‍‍‍​​​​​​‍‍​‍‍‍​‍‍‍‍​‍​​​‍‍‍​​​​‍‍‍​‍​‍​​‍‍​​​‍​​‍‍​​‍​​​‍‍‍​‍‍​‍‍​​‍‍​​‍‍‍​​‍​​‍‍​‍‍‍‍​‍‍​‍‍​‍​‍​‍​‍‍‍​‍‍‍‍​​​​‍‍​‍​​‍​‍‍​​‍​​​​‍‍‍​‍​​​‍‍​‍​‍​​‍‍​​‍‍​​‍‍‍​​‍​​‍‍​‍​‍​​‍‍‍​​‍​​‍‍‍​​‍​​‍‍​​​​​​‍‍‍​​​​​‍‍​‍‍‍​​‍‍‍​​‍​​‍‍​​​​​‍​​​​​​​‍‍​​​‍‍​‍‍​‍​​​​‍‍​​​​‍​‍‍‍​‍​​​‍‍‍​​‍​​‍‍​‍‍‍‍​‍‍​‍‍‍‍​‍‍​‍‍​‍​​‍‍‍​‍‍​‍‍​​‍‍​​‍‍​‍​​‍​‍‍​‍‍‍​​‍‍​​​​‍​‍‍​‍‍​​​‍​​​‍‍​​‍‍‍​​‍​​‍‍​‍‍‍‍​‍‍​‍‍​‍​‍​‍​‍‍‍​‍‍‍‍​​​​‍‍​‍​​‍​‍‍​​‍​​​​‍‍‍​‍​​‍‍‍​‍​​​‍‍‍‍​​‍​​‍‍​​​​​​‍‍‍​​‍​​‍‍​​​​​​‍‍​‍​​說完,他環顧了一圈周邊的裝潢,皺眉道:「本來想去國外,醫生都定好了,是阿珏向我推薦的你們這裡,所以我希望醫院能滿足我的這些要求。」

原來是秦珏推薦來的。

我沒有在意他眼中的輕視和懷疑,只是仔細看了看何歡的面容,客觀說道:「恐怕您妻子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捐獻骨髓。」

宋煜廷的表情出現了些許波動:「什麼意思?」

何歡卻有些驚訝地看向我,隨後打斷了我:「醫生,我知道我自己的狀況,我沒關係。」

她的神情已經帶了死志,但我心知肚明,她不可能通過捐獻前的身體檢查。

任何一家正規醫院都不會讓她捐獻骨髓。

但作為醫生,她既然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病情,我只能看向事件的另一位主角:「白血病的治癒方式之一是骨髓移植,但是人造骨髓一樣可行。」

現在沒有人造骨髓,但是我懂這項技術。

聞言,三個人的表情都出現了一瞬空白。

「人造骨髓?」宋煜廷不可置信地問,「你在和我開玩笑?」

「並不是開玩笑,」我淡定地把在這方面的成果和研究資料推給他,「雖然還沒有臨床經驗,但也是經過權威認證的。」

這是假話。

人造骨髓技術這一塊,我擁有相當豐富的臨床經驗,但那是上輩子,不是現在。

宋煜廷拿著這疊資料和何清悅走到一邊的休息室去研究了,被孤零零落在這裡的何歡怔怔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我給予了她三分鐘的調整心情時間,這才開口:「現在可以來聊聊你的身體問題了嗎,何歡女士。」

中醫講究一個望聞問切,外服內調,因此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何歡的腦袋裡有一塊很大的病灶。

腦癌。

我估摸了一下體積,照片出來應該也不樂觀,屬於中晚期。

原著就是如此,很老套的劇情,宋煜廷和何清悅年少相識,他愛的本來就是清純可人的何清悅,但何清悅不辭而別,於是他就娶了主動追求自己,和何清悅有幾分相似的何歡,兩人婚後相敬如賓,平平淡淡。

可是何清悅回國了,原來她當初出國是因為確診了白血病,不想耽誤宋煜廷。

宋煜廷當然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何清悅身上,而何歡這才知道自己深愛的丈夫把自己當替身,現在還想把自己當骨髓庫,心如死灰。

何清悅和何歡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關係並不好,但她當初離開確實也是因為出國治病,讓何歡為何清悅捐獻骨髓是宋煜廷的主意。

何清悅原本不想去找何歡,但當她發現自己深愛的男朋友娶了自己的姐姐後,心情複雜,一方面因為無法接受想要報復這兩人,一方面又想活下去,於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而當何歡去世後宋煜廷才發現自己愛的是何歡,於是開始了一系列痛不欲生的自我折磨,逼迫何清悅嫁給他後又把何清悅當成何歡的替身。

過不了多久,何清悅因為骨髓配型並不完全吻合,再加上心情鬱郁,就過世了。

這劇情我不好評價,但故事的主要矛盾點我抓住了——白血病和腦癌。

這些在我眼裡都可以解決。

何歡喃喃自語:「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醫生,但我去別的醫院看過……我的病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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