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隱藏大佬完整後續

2025-06-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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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沒心思理她,自顧自蹲下身,從袖子裡掏出一套銀針來。

「都按她說得做。」

容旭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這才退開了。

我開始施針。

等大夫過來的時,那位姑娘已經醒了。

她身旁的婢女們都鬆了口氣,沖我行了個大禮。

「多謝小姐救了我們家郡主。」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姑娘是誰——唐國公的獨女,聖上親封的淑雲郡主。

淑雲郡主面色還有些白。

她向我道謝,我連忙擺擺手,讓人帶著她下去休息。

這時,薛婉寧帶著大夫走上前。

「妹妹,還是讓大夫再給郡主診治一番吧,你雖救了郡主,可你畢竟年紀尚小,醫術又……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

「郡主身子金貴,還是讓大夫再診治一番吧。」

「不用診治了……」

「不用診治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是淑雲郡主的。

「不用診治了,薛四小姐聖手,我已經感覺好多了。薛四小姐這幾針下來,倒是比我國公府里的大夫還要管用得多。」

另一道是太子容旭的。

「不用診治了,薛四小姐師從神醫紀氏,這世上能出其右者怕是寥寥無幾。」

5

眾人譁然。

容旭又接著補充道:「孤半年前奉旨去冀州平水患,途中遇到刺客,身負重傷,幸得南星相救。孤此次前來,便是特意來向薛四小姐……道謝的。」

道謝。

呵呵。

他說得義正辭嚴,一副風光霽月的謙謙公子做派,卻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對我彎了彎唇角。

他說:「南星,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在場的眾人臉色各異,但大多都不太好看。

之前出言嘲諷過我的幾個姑娘更是面色訕訕。

還有薛婉寧。

她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手裡的帕子更是幾乎要攥成一團。

看得我忍不住一樂。

其實,方才容旭開口為我說話的時候,顧君浩就已經到了亭子裡。

他一把拽住了薛婉寧的袖子,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來,面色幾乎沉得要滴出水來。

可薛婉寧卻依舊未覺,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她依舊緊緊地盯著容旭,強笑道:「我竟不知小妹與殿下竟有如淵源……」

可惜容旭根本懶得搭理她,連應也懶得應一聲,只拿著雙眼靜靜地看著我。

剛才還氣場十足的人一下子放軟了聲音。

他在袖子底下悄悄勾了勾我的手,小聲道:「看什麼呢?」

我只顧著傻樂,眼神一個勁兒地往薛婉寧那邊飄,然後就聽見他問:「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什麼?」

我懵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又覺得有些無語,小聲嘀咕:「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吧啦的……」

他不依,繼續問。

我沒法子了,只好敷衍地點了點頭,答道:「你你你,你最好看,天底下你最好看,行了吧?」

「那你以後多看看我,不准看別人。」

我應了。

他這才滿意了,把我帶出了亭子,又磨磨蹭蹭地從袖子裡掏出個匣子來。

匣子裡裝著支和田玉的發簪,雕得是我最喜歡的木芙蓉。

樣式精巧,栩栩如生。

他遞給我的時候,我眼尖地瞧見了他手上的還沒癒合的傷口。

「你的手怎麼了?」

他不回答,只定定地看著我,問:「喜歡嗎?你的及笄禮。」

「南星,那天夜裡是我不好,我不該說你不懂禮數、不成體統。我知道你是這世上最天真最無邪、心地最善良的姑娘,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心亂了。」

他說著,耳尖紅了紅,又把那發簪別在了我發間。

「以後你每一年的生辰,我都陪著你過,好不好?」

他靜靜地看著我的眼睛,一雙眸子水潤潤的,像晶瑩剔透的琉璃,裡頭只倒映著我一個人。

不知怎的,我忽然覺得有些心慌。

可我明明沒有生病啊。

我有些迷茫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眼神閃躲。

「誰......誰要你陪著我過了......」

然後一溜煙地跑開了。

......

等我回到前廳,我是神醫紀氏的傳人且先後救了太子和淑雲郡主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原本,我只是薛婉寧身邊的綠葉,可現在,我一下子成了這場及笄禮的主角。

我那便宜爹爹也對我緩和了神色。

別人誇起他教女有方時,他也是滿面紅光,連連擺手,仿佛他真的對我的成長做了多大貢獻一樣。

看得我在心裡直翻白眼。

就連顧夫人對我的態度也都為之一變。

她親親熱熱地牽起我的手,把我大讚了番,又從手腕上取下個鐲子要送給我。

嚇得我連連拒絕。

薛婉寧站在一旁,氣得臉都青了,只好咬咬牙,又去纏著顧君浩了。

只可惜,自從顧君浩瞧見了亭子裡的那一幕後,便開始對她沒個好臉色了。

現在,她想要把他給哄回來,怕也是要費上好大一番功夫了。

6

再過幾日便是宮宴。

宮宴的前一天晚上,薛婉寧來找我。

她一改往常的態度,親親熱熱地挽住了我的手,打聽我與容旭的事情,說到最後,她又狀似無意地問了句:「妹妹,你與太子殿下......」

「我看太子殿下對妹妹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同呢。」

我看著她攥緊了帕子的手,笑眯眯地拖長了聲音:「這個嘛......這個啊......」

「你有什麼事直接去問他唄,來問我幹啥,我和他不熟,真的。」

「不過你有空關心這個,倒不如好好關心下顧二公子,我看前些日子,他的面色似乎不太好哦,這些天他好像也沒來找你,你們吵架了?」

薛婉寧青著臉走了。

第二日,宮宴。

宮宴上,薛婉寧對我依舊十分熱情。她親親熱熱地挨著我坐下,又親手給我倒了杯酒。

酒是好酒,只可惜......

被下了藥。

我端著這杯子,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甚至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什麼。

都已經知道我師從神醫紀氏了,還敢給我下藥?!

不過這藥確實是好藥。

這藥叫回光,是一味瘋藥,無色無味,只是下進酒里,與酒水接觸,會使這酒帶上一點點的果香。

這藥產自西域,尋常人很少有知道的。

若不是我之前就見過,可能還真就發現不了了。

於是我呵呵笑了兩聲,藉口酒量不佳,怕空腹喝了酒發酒瘋,想先墊點兒吃的再喝。

然後趁著薛婉寧不注意,把我的酒和她的酒對調了。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作什麼妖。

-

此次宮宴,一來是為了向聖上賀壽,二來,也是為了替皇子王爺們選妃。

按照往年的宮宴流程,在宮宴快結束的時候,會給出機會讓各家的小姐們一展所長。

原本嘛,能夠在宮宴上獻藝的,那都得是各家小姐們精心準備過的。

可是這一次,我竟然在禮官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獻得還是我「最不拿手」的簫。

還為等我說話,薛婉寧已經站了出來,十分『體貼』地沖我笑了笑。

「妹妹莫不是覺得只有簫聲太過單調?不如我撫琴與妹妹相和如何?」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早在我剛進府的時候,薛婉寧就打探過我會些什麼、不會什麼。

我當時就覺得她不懷好意,自然也就沒有說實話。

可實際上,除了醫術以外,我最擅長的就是簫了。

薛婉寧的琴聲雖為京中一絕,可比起我的簫來,還是差了那麼點兒意思的。

聖上也來了興致:「薛家四姑娘還會簫?」

我笑著應了聲。

琴簫相和,四座皆驚。

相比於我的穩定發揮,薛婉寧卻頻頻出錯,才彈了沒幾個音,便劃斷了琴弦。

她連忙跪下認錯。

然而……那藥已經起效了。

「還請聖上恕罪,臣女......臣女......」

她的臉頰泛起了酡紅,眼神也開始變得朦朧。

「好熱啊。」

她說著,不管不顧地扯鬆了自己的衣領,又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朝容旭走去。

「殿下,您還記得嗎?婉寧十二歲那年出府遊玩,曾被馬車衝撞,是您路過,救下了婉寧,自此後,婉寧就對您......」

「可是您為什麼......您為什麼要喜歡那個賤人!」

我那便宜父母一驚,立馬起身告罪,又對著薛婉寧喝道:「婉寧,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退下!」

可她卻恍若未聞,反而拽住了容旭的衣袖,眼裡水霧朦朧。

「把人拉下去!」

容旭一把把她揮開,她跌坐在地上,又瞧見了他腰間墜著的銜尾盤龍玉佩。

這玉佩是先皇后在世時送給容旭的,兩個為一對,一個墜在容旭這裡,另一個,他送給了我。

薛婉寧瞧見這玉佩後,就像瘋了一樣,她猛地衝上前,一把拽下了他腰間的玉佩,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這舉動十分突然,我也沒想到她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本來想攔的,卻也沒能來得及。

只聽得『咔嚓』一聲,玉佩碎成了兩半。

容旭的臉徹底黑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掏出了隨身的銀針。

7

薛婉寧清醒過來時,我那便宜父母和我那兩個哥哥都跪在地上為她請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一起跪了下去。

畢竟御前失儀、損壞御賜之物都是重罪。

我雖然討厭她,可也不想她死。

可我實在是沒想到,薛婉寧清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頭上。

「怎麼會這樣......不是的......不該是我的......」

她像是被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連滾帶爬地爬到我那便宜父母身邊,指著我道:「請陛下贖罪,臣女......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是吃錯了東西,是有人要害臣女......」

「是她......是臣女的妹妹在臣女的酒水裡加了東西!是她故意要害臣女的!」

四下譁然。

我皺起眉來,正要開口,我那便宜爹爹已經跪了下去:「陛下!婉寧自小端莊賢淑、豁達知禮,一定是事出有因才......還請陛下明鑑,饒了小女這一回!」

薛夫人也拽住了我的袖子,把頭埋得低低的。

「婉寧,你就認了吧,你曾救過太子性命,你要是認了,陛下和太子定然不會責怪於你,可你若是不認,你姐姐她就......」

我瞪大了眼,實在不敢相信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聖上的聲音悠悠傳來。

「哦?可有此事?」

我跪在地上,挺直了脊背,一字一頓:「臣女沒有,還請陛下明鑑。」

「你——」

薛夫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手一個勁兒地拽我。

「妹妹,你怎麼能——」

薛婉寧還欲再說,我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警告道:「薛婉寧,今天的事情,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若是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來,到時候,你怕是還要背上一個心思狠毒、迫害手足的罪名了。」

薛婉寧不敢吭聲了。

可我最終還是為她求了情。

不為別的,就為了她是我養母的親生女兒。

我養母養了我七年,雖然日子貧苦,但她一直對我很好,這恩情,我是該還的。

太子和聖上見我為薛婉寧求情,也決定大事化小,只差人把薛婉寧帶下去,打了五十個手板子以示懲戒,又讓我那便宜爹爹把她帶回去,嚴加教導,並勒令她這三個月都不准出府,須得日日抄一卷佛經來,貢給先皇后以示懺悔。

薛婉寧和我那便宜父母都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好好的一場宮宴,就這樣被鬧了個雞犬不寧。

回去的馬車上,薛婉寧依舊委委屈屈地哭個不停。

我那便宜爹爹明顯有火,可他看了看薛婉寧被包成了粽子的手,還是忍了下來,把怒氣撒在了我的身上。

「逆女,你看看你今天做得這叫什麼事!我早就說過了,你和婉寧都是我們薛家的孩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該相互扶持才對,可你呢?!一天天地凈想著找你姐姐的麻煩!」

「今天又......你難不成真想逼死你姐姐嗎?!」

他揚起手對著我就是一個巴掌。

我偏頭躲了過去,質問道:「我做什麼了?今天的事明明就是她自食惡果,是她先給我下藥的,我只是把兩杯酒調換了一下罷了。」

「你還敢狡辯!婉寧在我膝下十餘載,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你還敢這樣跟我說話,我可是你父親!」

「父親又怎麼了?!你說你是我父親,可你哪怕盡過一點點父親的責任嗎?你既然這樣不喜歡我,認為我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那你這個父親,我不認也罷!」

薛夫人連忙打圓場:「南星,你瞧瞧你說得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們的女兒啊......」

我避開她的手,最後行了一禮。

「從今以後便不是了。薛夫人,薛大人,你們既然喜歡薛婉寧,就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好了,今日宮宴上,我替她求情,也算是了了我們的父女情分。」

我說罷,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薛夫人還要追,被薛衡攔住了。

「讓她走!還真以為自己學了點兒本事,攀上了太子就了不起了!還敢威脅我?!」

「我告你,就算太子真對你有情,可太子也不可能娶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平民女子為妻。」

「你今日就算是走了,日後還是得哭著回來求我!」

8

我走了。

我在官道上走了沒多久,就遇上了鎮北王秦堰的馬車。

鎮北王夫人從馬車裡下來,牽住我的手把我拉進了馬車裡。

「南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薛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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