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榮光完整後續

2025-06-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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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們的愛情幼稚矯情自以為是。你離開蘇家什麼也不是。姜暖暖不愛你,只愛你身為富二代的錢。

「你遲早會後悔,到那時你才會明白今天的你有多可笑。」

蘇遲破防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大聲地反駁:「我也從來都不喜歡你,誰稀罕你的喜歡?你不要汙衊暖暖了,她這麼單純善良的人,可不像你。沒有你們礙眼,我和暖暖肯定會很幸福的,你等著被打臉吧!」

「我不會後悔的,你等著瞧吧!」蘇遲又重複了一遍,扭頭抓著姜暖暖上車走了。

13

聽說他們當天就離開了 A 市,不知道去了哪裡,倒是做足了拋棄所有的姿態。

這一次,蘇遲終於如願放棄所有和貧窮的小白花離家出走。

學校里校長老師們知道後,也只是惋惜了片刻,蘇遲之前汙衊我的事情,讓他在老師同學間風評不好,損失了一個有天賦卻品德敗壞的學生,其實也沒什麼值得遺憾的。

這個世界上,有天賦的人實在太多了。

一個人的成功,光有天賦大機率也是曇花一現、泯然眾人的結局。只有天賦、努力、機遇、平台、資源、審美……各方面都恰到好處,才能煉出一粒閃閃發光的金子,這就是世俗意義上所謂的天才。

而「選擇」,往往比這些東西都重要。

蘇遲選擇為愛發癲的時候,我選擇不停地練習、練習,再練習。終於等到那場重要的考試,這一次,我衣裝得體,淡妝精緻,用我完好又柔軟的手,一筆一畫,從容又鄭重地畫完了這一幅畫。

教授們看到我的作品,不住地誇讚,我很清楚,我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這本該是屬於我的榮光。

我去了新拜的師父家見師兄師姐們,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拜師宴,名聲大噪,風光無限。散場的時候,誰也沒發現我一個人踱步到了外面,蹲在馬路邊吹冷風,突然就感到很想哭。

如果我一生順遂,那其實這一次比試的好賴輸贏也不那麼重要,可是上輩子我就是從這一場比試開始,往下墜落,一蹶不振,滿是遺憾。

所以我覺得它很重要很重要,就像莫名執念,如今命運改寫,缺憾彌補,終於有了一種讓人想落淚的釋然感。

「你怎麼哭了?

「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勝出嗎?」

一抬頭,貌美又溫柔的男人穿著病號服,清瘦手背上還留著針孔和淤青,捧著一束鮮花,遞給了我純白的紙巾。

他的眼眸凝望著我,深邃又靜謐。

我想了一會兒才認出來,這是蘇遲的那個哥哥,蘇禪。

14

蘇遲高中的時候發癲,有次搬著個畫架跑馬路上去「找靈感」,差點被車撞死,被來找他的哥哥推了開去。

於是被撞的那個換成了蘇禪,半死不活成了植物人。

消息在學校里傳開的時候,不知道傷了多少花季少女的心。

那個時候,蘇禪可是大家一票一票投出來的 A 市最帥校草,白月光一樣的少年。

那個時候,蘇家老爺子還健在。蘇禪是老爺子親自帶大的,用嚴格的標準培養長大,優秀到無可挑剔,是蘇家無可置疑的繼承人。

而蘇遲是父母養大的,沒指望他繼承家業管理公司,所以也就隨他去學畫,對他也一向溺愛嬌慣,養成了現在這副性子。

兩人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即使醫生們都說蘇禪醒來的機會渺茫,蘇父蘇母也依舊想方設法找人醫治。

蘇禪從醫院醒來,誰也沒驚動,穿著個病號服就來找我了,還能順路不知道從哪搞來一捧花。

這一次,他沒有錯過我的拜師宴。

上一次家裡辦這麼重要的宴會,還是我考上現在這所學校,正好趕上生日,爸媽給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成人禮加升學宴。

蘇禪沒趕上,他來時出了車禍昏迷,然後就再也醒不過來。

我都有心理陰影了,後面無論再重要的日子都沒有辦過宴會,直到這一場晚宴。

蘇遲賭氣出走後他爸媽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有蘇禪在,他們對蘇禪充滿著愧疚,忙著幫蘇禪鋪路。蘇禪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剩下的學業,然後開始接手家裡公司的事務。

我跟隨老師去世界各地巡展,接著又忙畢業設計,然後申請了國外的大學繼續深造。

大家都對蘇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絕口不提,直到我回國時,在路上偶然看到了一個很像他的身影。

蘇遲站在蘇家對面很遠處,時不時地朝這邊張望,似乎在糾結什麼。

他頭髮長而凌亂,鬍子沒刮乾淨,身上衣服皺巴巴的,也沒再戴那些花里胡哨的飾品,看著真是落魄。

15

蘇遲或許以為他離開 A 市我們就找不到他,其實他的一舉一動,有人暗中盯著,我們都知道。只是我很久沒有去關注過他了。

稍微了解一下情況,就明白了他為什麼回來晃悠。

蘇遲帶著姜暖暖去了另外一個大城市,他卡里的錢沒凍結,一開始兩人還挺瀟洒的,住著市中心酒店總統套,不用再上學,也沒人管他們,終於自由自在,可以盡情地瘋狂。

兩個人草率地領了證,天天開著跑車炸街,去酒吧開最貴的酒,包場看電影,說走就走坐飛機去世界的另一頭吃午飯……其實蘇伯母在他臨走前偷偷往他卡里打了一大筆錢,只要他不揮霍,足夠他下半生過著富裕的生活。

但奈何他揮霍啊,坐吃山空,很快他的錢就快用完了。

蘇遲那時候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沒有告訴姜暖暖他快沒錢了,他把身上值錢的手錶珠寶高奢都賣了,繼續維持著姜暖暖的高消費生活。

強撐了一段時間後,蘇遲終於發現他的卡刷不出來錢了,被當時的店員狠狠鄙視了一通,人生第一次因為金錢被羞辱,那個時候的蘇遲想必難堪得很煎熬。

他們的生活越過越拮据,住所從大平層總統套,到公寓,再到出租房,現在擠在老城區和別人合租,吃穿出行當然也和過去沒法比。

然而姜暖暖的胃口已經撐大了,她連偶爾去買菜的包都要求是奢侈品,各方面都要最好的,接受不了突然變得這麼困窘。

於是原本為了愛情可以拋棄一切的他們開始為柴米油鹽吵架。

16

姜暖暖嫌棄他無能,嘲諷他沒錢當什麼大少爺,開始頻頻在網上加男人撩騷,蘇遲發現以後,她開始還有些愧疚,後面破罐子破摔不遮掩了,頻頻徹夜不歸。

然後姜暖暖傍上了另一個大款,不過那個大款又老又丑又胖,蘇遲好歹長相帥氣還有才華出身又好,姜暖暖哪個都不想放手,就這麼腳踏兩隻船拖著。

蘇遲很痛苦,曾經在他眼裡單純善良可愛的女朋友,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變了,變得嫌貧愛富,虛榮市儈,看到她和老男人在一起,感覺她身上也一股子老男人的臭味。

兩個人一天三吵,出了門,蘇遲又假裝兩人恩愛如初的樣子。

他不想承認自己離家出走以後,其實過得不好。

後來姜暖暖懷孕了,蘇遲挺開心的,但是他現在沒錢養孩子,他退學了,大學白上,只有高中畢業證,根本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他也沒有什麼謀生技能。

蘇遲不得不重新開始畫畫,以前他的一幅畫也算值錢。他信心滿滿,可是當他畫了一幅又一幅,沒有人願意收的時候,他才發現,沒人欣賞時,他畫的那些東西也就一文不值。

藝術這個賽道,伯樂比千里馬更重要,有名聲別人才會看你的實力。

以前他是頂級美術學院最優秀的那一批學生,年少成名,業內頂尖的大佬都是他的老師,又有家族作支撐,別人當然願意賣蘇家賣學校面子,投資一個潛力股收藏他的畫,萬一以後能價值翻倍呢?

現在的他,空有才華,什麼也不是。就連才華,也因為技巧生疏,生活窮困失了靈氣,開始蒙塵。

而且他之前在學校,汙衊對手,缺課掛科,前科太多,更沒人會欣賞他,本來這就是一個需要愛惜羽毛的賽道。

天之驕子跌落神壇,摔得多疼啊。

就像,我上輩子那樣。

17

蘇遲實在走投無路,默默搭車回到了 A 市,在家門口遠處晃悠了好幾天,想上前又拉不下臉來,最終還是外出買菜的保姆發現了他。

「二少……蘇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被發現了,蘇遲下意識想跑,剛轉身,又艱難地頓住了腳步。

保姆告訴了蘇家人,蘇父蘇母都不願意見他,連姑舅叔伯們都不願意見他,唯有蘇禪,百忙之中派人把他接了過去,在低調奢華的中式園林會客廳里,慢條斯理地親手給他倒一杯上好的茶。

「想回家了?」

周圍都是高管秘書,政府官員,圍繞在蘇禪身邊。

他的語氣溫和、沉緩,並不避諱在眾人面前提及家醜。

蘇遲還來不及震驚親哥什麼時候醒了,所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卻被一句輕飄飄的話瞬間擊潰,忽然就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內心深處莫名自卑,面上卻梗著脖子不肯再服軟。

「誰說我想回來?我已經不是你們蘇家的人了。我只是來把我留在這裡的東西取走!」

蘇禪透過茶盞上朦朧的霧氣看他,說:「那你得去找許芙。」

蘇遲走後不久,蘇伯母一天晚上睡覺醒來,忽然就讓人把蘇遲沒帶走的東西全都清掉,房間改成客房,從此家裡不留一絲他的痕跡。我猜她也是重生了。

保姆把他的東西都堆進了原來的那間畫室,鎖上房門以後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而我,正好還有之前遺留的備用鑰匙。

於是我替他把門打開了。

蘇遲好像有點沒臉見我,一直不肯跟我說話,我就這麼站在一旁,看他把那些之前沒帶走的稍微值錢點的東西都搜刮一空,甚至把從小到大的獎盃也裝了起來,東西都翻完了,他終於忍不住出聲:

「你怎麼還不走?」

就這麼站旁邊一直看著他。

我眨眨眼,很誠實地說:「我來看你的笑話。」

18

其實鑰匙保姆那也有,不一定非得找我,蘇禪知道我就是想看他的笑話,把人送到了我跟前。

我也一句話讓他破大防,蘇遲氣得漲紅了臉,好半天才憋出來幾句話。

「那你要失望了,我好得很。我和暖暖早就領了證,她還懷孕了,我馬上就要有一個可愛的寶寶,我們一家三口非常幸福。」

他這話,細聽其實沒什麼底氣。

蘇遲死活不願意承認自己過得很差,死守著那殘留的一絲驕傲和自尊。

我看破不說破,先他一步離開了。

監控顯示,蘇遲在那間畫室里還待了很久,待到很晚才趕車離開 A 市。

他在裡面畫了一幅畫,然後驚覺已經畫不出來想要的感覺,於是就又撕掉了。

他從 A 市別墅區,換乘幾趟輾轉奔波,回到他那個老城區陰暗狹小的出租房裡,隔壁室友是考研的學生,捧著一本書在床邊背誦。隔音不好,外面小吃攤的吆喝聲和對面樓的炒菜聲亂糟糟的,吵鬧得讓人心煩。

姜暖暖又一身煙酒氣,到很晚才回來。

蘇遲又和她大吵了一架,第二天起來,又不得不為生計煩惱,為她把自己以前用的值錢東西全都賣掉,包括他那些來之不易的獎盃。

換了一筆錢,總算有了喘息的機會。

可是當晚,他就因為姜暖暖背著他用他的名義在外面借了高利貸,被一群混混群毆。

姜暖暖躲著不敢出現。

蘇遲一個人在醫院半死不活躺著,交不起醫藥費被迫提前出院,待在昏暗的出租房裡,又發了高燒。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姜暖暖回來了一趟。

第二天稍微清醒一些,他才發現,姜暖暖捲走那一筆錢跑了,一毛錢都沒給他留下。

19

蘇遲高燒一場,終於熬過來,拖著殘破的病體出現在蘇家門前,看到人的一瞬間頓時崩潰大哭。

他苦苦維持的驕傲和自尊也崩塌了。

蘇遲終於不得不承認,他後悔了。

他後悔當初拋棄父母,拋棄所有跟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私奔。

他終於意識到了姜暖暖的真面目,恨得咬牙切齒,虧他當初眼瞎,竟然認為那個女人單純。

上一世他是因為被姜暖暖分手崩潰大哭,現在他是因為後悔和姜暖暖談戀愛崩潰大哭。

蘇遲死皮賴臉待在蘇家門前,終於給他蹲到了回家的蘇伯母,他說他後悔了,他想回家。

或許在蘇遲的潛意識裡,依舊認為,只要他想回去,蘇家就會接受他,從來沒想過另一種可能。

所以當蘇伯母冷淡回答「你已經和我們斷絕關係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時,蘇遲驚愕,惶恐,不可置信。

接著便是語無倫次:「不是,媽,我想回家啊!為什麼不讓我回來?憑什麼不讓我回來?」

蘇遲從小到大都被寵愛,別人對他的好,他意識不到,也不珍惜,他對別人的惡,他也沒察覺。

他為了個外人對自己父母惡語相向的時候,不會意識到,即使是再親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被傷害,早晚會有心被徹底寒透的一天。

上輩子他挨完蘇伯母幾巴掌,就把自己父母強行送到了養老院,半軟禁起來,因為家裡的權力已經在他手裡,父母也制不住他。當然,他實在是沒有管理能力,不久後就把家裡幾十年的基業糟蹋一空。

這讓蘇媽媽怎麼能不寒心。

所以和蘇遲預想的,他一回心轉意,家裡人就會興高采烈歡迎他回家不同。沒人歡迎他回來,他被蘇家的保安丟了出去。

就像,上輩子我媽媽去找他被丟出去一樣。

20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蘇遲攔在了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他想讓我幫他跟父母求情,我當然不肯。

我嘲笑他:

「你臉真大。

「你以為你還是之前那個身為我青梅竹馬的蘇遲嗎?」

我確實從來沒喜歡過蘇遲,甚至有一點點厭惡他的人品,以前對他的好,只是念舊情,之前旁人想把我們湊一對我沒反對過,也只是因為他最合適。

那點子舊情,早就被他作完了,對他的厭惡,卻與日俱深。

奈何他不相信,蘇遲依舊認為我喜歡他,他信誓旦旦地許諾:

「阿芙,你之前不是還答應過和我一起去看楓葉嗎?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曾經想過等你畢業就向你表白,沒想到耽誤了。你去和我爸媽說說,他們一向把你當親女兒,你的話比我和我哥都管用。等我回到蘇家,我就向你表白,我們一起去看楓葉,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我被噁心得想吐。

「你可別自作多情了,看到你我都嫌晦氣。」

蘇遲愣了一下,沒再繼續求我向他父母求情,而是情緒莫名激動起來。

轉而憤憤不平,怨我,質問我:

「當初你為什麼不勸我?我要帶著姜暖暖走的時候,你們為什麼都沒人攔著我?

「聽說姜暖暖之前問你們要錢,拿錢走人,你們為什麼都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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