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蛋完整後續

2025-07-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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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四海八荒最後一隻鳳凰。

娘說,鳳凰血脈不能斷送在我手裡。

於是,我霸王硬上弓了一個凡人。

懷了個蛋。

三年後,我的洞府被一位仙君劈成了兩半。

來人提劍就砍,我抱頭鼠竄。

在我思考何時得罪了這位仙君時。

正在喝奶的崽崽頭一歪,奶聲奶氣喊道。

「爹爹。」

我傻了,那人也傻了。

1

我叫雲熾,是四海八荒最後一隻鳳凰。

娘親隕落時曾緊緊握著我的手。

「鳳凰一族的血脈可萬萬不能斷送在你手裡啊。」

我懂她的意思。

鳳凰一族,生於烈焰,死於涅槃,本該生生不息。

可如今,天地間竟只剩我一隻。

安葬好娘親,我在仙妖兩界尋覓了數年。

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下蛋人選。

妖族長得太醜,下不去嘴。

仙界的又眼高於頂,根本瞧不上我。

直到我去了人間。

在山澗邊撿到一個重傷的凡人。

他渾身是血,氣息奄奄。

可那張臉卻生得極好,眉目如畫,五官精緻。

連昏迷時微蹙的眉頭都透著一股清冷矜貴。

我細細打量了一番,覺得此人不錯。

最主要的是長得不錯。

生出來的崽定然是好看的。

娘親說過,鳳凰血脈珍貴,不能隨便找個歪瓜裂棗將就。

於是,我把他扛回了洞府。

2

我雖然沒經歷過男女之事,凡間畫本子倒是看過不少。

照葫蘆畫瓢。

衣服脫到最後一件時。

他猛然醒了過來。

一把拽住我的手。

「你是誰?」

明明氣息那麼虛弱,手上力道卻大得驚人。

我被他拽得一個踉蹌,險些撲到他身上。

氣氛有些尷尬,我一時有些語塞。

總不能直接說我是來借個種的吧?

他眉頭緊蹙,目光從我臉上掃到半褪的衣衫。

聲音沙啞卻冷厲:「你想做什麼?」

我眨了眨眼,決定實話實說。

「你長得好看,我想跟你生個蛋。」

他的表情瞬間凝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一把抽回手。

順勢將他最後一件裡衣扯了下來。

「放肆!」他怒喝一聲,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薄紅。

想起身,卻因傷勢過重又跌了回去。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理不直氣也壯。

「你傷這麼重,反抗不了我,不如從了。」

說完,我伸手撫上他的胸膛。

觸手溫熱緊實,肌理分明。

嗯嗯,不錯不錯。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耳尖紅得滴血。

「你這...妖女!真是不知羞恥!」

「我們鳳凰一族向來直接。」我俯身湊近他,發間金翎輕晃。

「放心,只是借個種而已。」

「你...」

他的怒斥被我以唇封緘。

帳幔垂落,燭火搖曳。

窗外忽而風雨大作,雷聲轟鳴。

3

懷蛋的第三個月,我才後知後覺。

那日我正在溪邊喝水,忽然腹中一陣絞痛。

低頭一看,腹部隱隱泛著赤金色的光芒。

我半晌才反應過來。

鳳凰一族孕育子嗣時,母體會有涅槃火護胎。

我有些高興。

真懷上了。

原本害怕一擊不中,準備多借幾次種呢。

生產那日,我疼得幾乎把洞府的石壁抓出幾道深痕。

直到黎明時分,一顆瑩白的蛋才終於從我腹中滑出。

蛋殼上還纏繞著赤金色的紋路。

我癱在地上,連手指都動不了。

那顆蛋咕嚕嚕滾到我臉邊,親昵地蹭了蹭我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想哭。

帶崽的日子比想像中艱難。

這小東西破殼前就格外鬧騰,每日非要我抱著才肯安分。

我若把它放在窩裡,它便撞蛋殼抗議。

我抱著她睡了兩年。

兩年後才破殼。

破殼那日更是驚天動地。

我正在外打坐修煉,洞府上方突然烏雲密布,雷聲轟鳴。

只見一道金光破開雲層,直直朝洞府劈去。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往裡趕。

天雷???

我趕到時,蛋殼剛好炸開。

一道赤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硬生生將那天雷擋了回去。

光柱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奶聲奶氣地喊我。

「娘親。」

她的眼睛一金一赤。

手心還跳動著未熄的涅槃火。

不愧是我崽啊!剛出生就過了涅槃劫!!!

4

小崽子好動得很。

剛會走就追著滿山的野獸跑了。

還揚言要給我烤只野兔。

我勸她:「夭夭,你是個女孩子,不要整天上躥下跳。」

「跟個猴一樣。」

小糰子大眼眨巴眨巴:「可是娘親,我真的很想吃烤兔子嘛~」

嘖。

完美繼承了那凡人的臉。

長得太可愛了。

我沒忍住,吧唧一口。

「行,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小糰子高興地追兔子去了。

她三歲那年,我原本打算帶她回族內走一趟。

沒想到我的洞府被人一劍劈了。

轟然巨響中,我從床上滾下來,灰頭土臉地抬頭。

一道修長身影立於廢墟之上。

玄衣墨發,手持長劍,周身仙氣凜然。

一雙冷眸如寒星般盯著我。

我:「......」

這誰?

我什麼時候得罪仙界的人了???

那人也不說話,提劍就砍。

我抱頭鼠竄。

就在翻遍平生事跡,搜索記憶,思考到底何時得罪過這位仙君時。

床上正在喝奶的小糰子頭一歪,奶聲奶氣道:「爹爹。」

我傻眼了。

那人指尖微頓,也傻眼了。

空氣瞬間凝固。

我瞪大眼睛,轉頭,終於從那張俊美冷厲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熟悉。

這不是我當年借種的那個凡人嗎?

我瞬間頭皮發麻,連連後退。

而那人死死盯著床上的夭夭。

那張冷漠至極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裂痕:「你......」

夭夭完全沒察覺到氣氛的凝重。

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衝著他軟軟道:「爹爹,抱!」

他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而後機械地伸出手。

小糰子趁機爬了上去。

小手抓住他一縷頭髮,奶聲奶氣道:「爹爹香香。」

我眼睜睜看著這位冷麵仙君的耳尖慢慢紅了。

5

小糰子是個自來熟,自顧自說了很多話。

比如:「夭夭一直很想爹爹」

「原來爹爹這麼好看!」

「爹爹居然是神仙!」

「娘親騙人,還說爹爹死了。」

一個眼刀掃了過來,我心虛地低下頭。

夭夭啊,最後一句大可不必。

再後來,夭夭就睏了。

窩在他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男人掀起眼皮:「她叫夭夭?」

點頭。

「姓什麼?」

「沒姓...就叫夭夭。」

我們鳳凰一族都沒姓,若非要加一個的話。

那就姓鳳吧。

男人垂下眸子,片刻後,低聲道。

「以後,她姓白。」

仙界只有一位白姓。

戰神,白玄。

我腿一軟,又差點給跪了。

蒼天啊!我這是招惹上誰了啊!

我說這妮子眼睛怎麼一金一赤,還以為變異了。

沒想到另外一隻眼睛隨她爹啊。

白玄四下打量了我們住處。

有些嫌棄。

「你讓她住這?此處靈氣稀薄,如何修煉?」

...

那是我想的嗎???

那是我爭不過別人!

鳳凰一族從我姥姥那一代就已經落魄了。

如今能尋個有靈氣的洞府已經非常不錯了好嗎!

白玄看到我的表情更嫌棄了。

伸手一揮。

外面憑空出現了一座轎輦。

他抱著夭夭:「這孩子,我接回仙界了。」

??

老娘懷胎十月拼盡全力生下的,你是她爹也不能說帶走就帶走啊?

於是我擋在轎輦前。

「那不行。」

「即使你是仙界戰神,也沒有搶別人孩子的道理。」

他嘴角微抽。

「她也是我的孩子。」

「...這三年都是我在養她,要帶她走,可以,把我也帶上!」

我只是句激將法,沒想到白玄真給我帶上了。

嗚嗚嗚,夭夭,托你的福。

娘親也是上了天的鳳凰了。

6

白玄的仙府坐落在仙界最高處。

雲霧繚繞間,瓊樓玉宇,金碧輝煌。

一落地小糰子就醒了,撒歡兒跑進了殿內。

小短腿蹬得飛快,邊跑邊喊:「爹爹的家好漂亮!"

我站在殿外,腳底像生了根。

靈氣充裕,修煉聖地啊!!

這種福地,是我能進的嗎???

白玄掃我一眼,似笑非笑:「走啊?不敢進?」

呵呵。

我腳一抬,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

我有什麼不敢的?

母憑女貴沒聽過?

迎面撞上幾位仙娥驚詫的目光。

她們交頭接耳,聲音不大不小。

「這就是那個趁君上歷劫時...的妖女?」

「居然是只鳳凰。」

「聽說君上的情劫就是毀在她手裡...」

我挑眉。

情劫?什麼情劫?

再要細聽時,她們卻著急忙慌地走了。

原來是白玄跟了上來。

算了,既來了上天庭,總會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當晚,我被迫和白玄躺在一張床上。

中間隔著個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糰子。

我勸道:「娘親和夭夭睡就可以了,不必要爹爹同睡。」

小糰子搖頭。

「蛇妖姐姐說了,夫妻就是要睡一張床的,這樣夭夭才會有妹妹。」

「......」

白玄滿臉黑線。

那個死蛇妖,天天就會教這些不正經的!

最後,還是沒抵過夭夭的軟磨硬泡。

和白玄睡在了一張床上。

我倒是不尷尬,反正都睡過了。

月光透過紗帳,在他側臉投下斑駁的陰影。

我偷偷打量他,發現這人睫毛長得過分。

「看夠了嗎?」他突然開口,眼睛依然閉著。

偷看被抓了個正著。

我趕緊轉身裝睡。

「呵。」

男人輕哼一聲。

嗓音低啞不滿:「當初,為什麼...睡完就跑?」

這話問的。

睡完不跑等著你清醒要我負責嗎?

再說了,只是借個種而已。

又不要你養又不要你負責,偷著樂吧你!

這些話我當然不敢說給他聽。

只能模糊地應付:「逼迫你做了那種事,我也是心生愧疚...」

「所以跑了。」

白玄再沒說話。

而我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7

第二天,我是被夭夭的笑聲吵醒的。

出去時,發現殿外院子裡有一座七彩滑梯。

那是一道七彩虹光化成的琉璃滑梯。

每一階都嵌著閃爍的星辰石。

滑到底還會噴出一團軟綿綿的雲朵,接住滑下來的夭夭。

夭夭裙擺飛揚,像只快樂的小蝴蝶。

白玄站在滑梯旁,唇角微揚。

難得看到夭夭這麼開心。

哎,有爹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我湊過去:「仙君還會做這個呢?」

白玄嘴角的弧度戛然而止。

「略懂。」

這麼好看的七彩滑梯只是略懂?

那我以前用斧頭劈樹,費了大半個月的功夫給夭夭做的木頭滑滑梯算什麼?

算我有時間?

夭夭看見我後,歡呼著跑過來。

「娘親娘親,你看,這是爹爹給我做的滑梯!」

我笑著摸她的頭。

「甚好甚好。」

她眨巴著眼睛,回頭看白玄。

「娘親的呢?」

......

我有些尷尬:「我這麼大人了,不玩...」

話音未落,只見白玄揚手揮袖。

「轟。」

一棵萬年火梧桐拔地而起。

枝幹上垂下兩條赤金鎖鏈,末端纏繞著火焰凝成的鞦韆座。

我靠,火焰鞦韆!

我眼睛一亮,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玄冷哼一聲。

「順手的事兒。」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不再扭捏,直接跳了上去。

轉頭還吆喝了一句:「推一下呀仙君~」

白玄不耐煩地彈了下指尖。

一縷仙力推在鞦韆上,鞦韆直接盪上雲端。

「喲呵!」

我大喊一聲。

夭夭給我私下傳聲。

「娘親!笑得好聽點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猴子呢!」

......

而白玄,抱臂站在樹下。

看著空中高盪的某人,還有旁邊滑滑梯的某糰子。

冷峻的眉眼也不自覺柔和了起來。

8

白玄待夭夭極好。

夭夭天天跟我炫耀:「娘親,有爹爹真好。」

可不好嘛。

自從來了仙界,這小妮子不僅法術精進不少。

身上臉上的肉更是肉眼可見地鼓了起來。

都成一隻胖鳳凰了。

仙殿的後花園,雲霞染紅了半邊天。

美得夢幻。

如果,沒有一隻鳳凰在那蹭毛就更美了。

我煩躁地抖了抖翅膀,尾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可惜,再漂亮的羽毛也經不住換羽期的折磨。

後背癢得鑽心。

我索性化作原形,撲棱著翅膀往花園裡那塊光滑的玉石上蹭。

羽根摩擦石面,舒服得我眯起眼。

「...粗鄙!」

一道清冷嗓音從身後傳來,我腳一滑。

回頭一看,白玄不知何時站在那兒。

一襲銀紋墨袍,手裡握著一柄瑩潤的玉梳。

眉頭微蹙,眼神嫌棄。

我炸毛,翅膀上的羽毛根根豎起:「我們鳳凰族換羽期就這樣!」

白玄沒理我,徑直走過來,一把扣住我的翅膀根。

「幹啥?」我剛要掙扎。

下一秒,玉梳輕輕落下。

「......」

梳齒划過羽根,力道不輕不重,精準地撓在癢處。

舒服得我渾身一顫。

「梳羽禮都不懂?」白玄冷聲嘲諷。

手上動作卻細緻溫柔,從羽根梳到尾尖。

本來想懟回去的。

但他梳得太舒服了,一時有些忘了。

男人唇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指腹不經意擦過我的耳羽。

我瞬間渾身一僵,耳羽「唰」地變成緋紅色。

白玄盯著我的耳朵,眼神微妙:「……還會變色?」

「閉嘴!不許看!」我羞惱地捂住耳朵。

第二天,仙界炸了。

彼時我正悠閒地躺在火焰鞦韆上晃蕩。

忽然發現路過的仙娥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交頭接耳,捂嘴偷笑,還有人紅著臉偷瞄我。

「……?」

我莫名其妙,直到聽見兩個小仙童蹲在雲朵上竊竊私語。

「聽說昨天戰神大人給鳳凰仙子梳羽,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何止!我姐姐的仙友說,鳳凰仙子的耳朵都紅透了!」

我:「……?」

是誰在造老娘的謠???

我火速衝出殿外。

只見雲頭之上,坐著一個肉肉的小糰子。

不是夭夭是誰?

我咬牙切齒:「白夭夭!!!」

後者身影一僵,瞬間溜得比兔子還快。

9

蟠桃會三百年一次,仙界眾神齊聚瑤池,瓊漿玉液,仙樂飄飄。

白玄本不打算去。

他向來不喜熱鬧,更不喜那些仙君仙子們探究的目光。

但夭夭不一樣。

小糰子趴在爹爹膝上,異瞳亮晶晶的。

小手拽著他的袖子晃啊晃:「夭夭想去嘛~聽說有甜甜的桃子!」

白玄垂眸看她,眉眼不自覺柔和。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忽然抬眼,淡淡問我:「你要去嗎?」

我正倚在窗邊嗑瓜子,聞言一愣:「我?」

「嗯。」

他語氣平靜,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可那雙金色眸子裡,卻藏著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好像...他在期待我的回答一樣。

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殼,笑嘻嘻地跳下來:「去!幹嘛不去?」

瑤池畔,眾仙齊聚。

白玄一襲墨袍銀紋,神色冷淡地踏入會場。

左手牽著一隻蹦蹦跳跳的小鳳凰,右手邊跟著我。

全場瞬間安靜了三秒。

緊接著,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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