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煙火嗆人眼完整後續

2025-07-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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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眼見他被提起來,沒有任何反抗。

但是右手袖籠里寒光一閃而過。

若不是我及時阻攔,他就刺出去了。

此刻,面前的裴景珩有些難過,還有些沮喪。

他垂著頭站起身。

嘴巴抿了抿,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眼裡沁出了淚水:

「江姐姐,你是要趕我走了嗎?」

我看向他,語氣嚴肅:

「伸手。」

他錯愕,但仍舊聽話地伸出手。

我拿著戒尺狠狠朝他手掌心抽了一下:

「你可知錯?」

他抿著嘴。

對自己下了定論:

「我對人心懷惡念,心思歹毒,是個壞孩子!」

我的心皺成了一團。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如此評價一個十歲的少年。

讓他覺得自己如此不堪。

我一把抱住裴景珩: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

他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我拍拍他的後背,堅定地擁抱。

「打你手心,是為了讓你記住。在保護別人之前,也要學會先不要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其他事情,你並未做錯,以後不要這麼說自己!」

「你保護了姐姐,是最好的孩子。」

我一直堅信。

沒有一朵花,從一開始就是花。

既然種子已經種下。

那我就從此刻開始。

澆灌它。

保護它。

愛會讓它生出血肉,瘋狂生長。

7

又過了數月。

一天清晨,我們還未出攤。

春娘的哭喊聲就刺破了整條街的寧靜。

三個地痞圍在她的豆腐攤前。

為首的一腳將木架踹得粉碎。

雪白的豆腐塊濺在泥水裡,碎了一地。

「求求你們……那是我娘的藥錢!」

春娘跪在地上,顫抖的手徒勞地想要攏住四散的銅板。

卻被他們一把奪走。

周圍店鋪的門窗紛紛緊閉。

連平日裡最愛看熱鬧的幾個夥計都縮回了腦袋。

我思考片刻,拉開門閂露出一條縫。

想要偷偷用系統幫一幫春娘。

誰知卻被人猛地拽住了衣袖。

裴景珩的眼睛在晨光中亮得嚇人。

我還沒來得及吱聲。

他就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門閂,轉而抄起擀麵杖就沖了出去。

彈幕在此刻又冒了出來。

【看吧,還是這麼莽撞。】

【並沒有什麼用,愛好血腥暴力的反派,一點腦子都無。】

【明明教了他首先要自保,哎,這次是三個大漢啊,凶多吉少咯。】

我此刻伸出的手也是徒勞的:

「哎……你……」

「滾!」

這一聲,他吼得地動山搖。

擀麵杖帶著風聲砸在為首地痞的肩上。

那潑皮痛得嗷嗷直叫。

裴景珩像頭被激怒的小獸。

明明比對方矮了半個頭,卻硬是把三個壯漢逼得連連後退。

「小兔崽子找死是吧?」

地痞頭子惱羞成怒,從腰間抽出匕首。

寒光逼人。

【看吧看吧,他們還有刀。】

【我倒要看看他此刻要如何應對。】

【江娘子遲早要被他害死。】

我已經顧不得管彈幕的幸災樂禍。

心頭一緊,急忙召喚系統。

誰知,裴景珩一邊後退,一邊大喊:

「張大叔!王大哥!抄傢伙!」

讓我震驚的是。

經他這麼一喊。

整條街的商戶竟全都陸續沖了出來!

連張婆婆都掄起板凳加入砸人隊伍。

張大叔揮著殺豬刀怒吼:「誰敢動我們清河街的人!」

彈幕炸了。

【哈哈哈哈,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反派哥有勇有謀!】

【有點愛上這個小孩哥了。】

【就問你們羞不羞,笑死我了。】

我震驚於裴景珩的一呼百應。

這些日子,他確實不再將自己封閉在屋內。

反而每日做完事情,就去鄰里幫忙。

就連清河街,竟也在他的到來之後,發生了變化。

當弱者聚在一起,團成一股力量。

他們就變成了強者。

烏泱泱的一大片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傢伙。

地痞們見狀臉色大變,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春娘呆坐在地上,淚水不住地流。

他對著裴景珩連聲道謝:

「小景,謝謝……」

裴景珩別過臉去,耳根卻紅了。

後來,我又偷偷看他在小本子上記著什麼。

我怕他又寫了什麼嚇人的東西。

還是趁他睡著,偷偷瞄了一眼。

誰知裡面密密麻麻記著的全是:

「二月初三,李貨郎幫姐姐抬麵粉。」

「二月十八,王婆婆送了一罐腌菜。」

「三月初一,張屠戶教我用刀……」

本子的最後一頁還畫著個歪歪扭扭的醬香餅。

旁邊寫著「家」。

8

日子一天天過去。

張書生來找了我好幾回。

他在明德書院裡讀書,因為大家都很熟了。

我常常讓裴景珩替他往書院送餅。

一來二去,竟是讓夫子看上裴景珩了。

張書生站在我鋪子邊上,勸我:

「夫子對裴兄弟讚不絕口,想要收他進書院。這個機會別家求都求不來,你可不要錯過了!」

他拿著餅走的時候還不住叮囑:

「可別錯過!!」

我低頭,有些無措。

裴景珩住在我這裡。

是沒有戶籍的。

我根本沒有辦法送他進書院讀書。

將他送回他家那個煉獄裡去,我更是不放心。

我陷入兩難。

一方面,不想耽誤他的前途。

畢竟,他也不能在我這裡賣一輩子醬香餅吧?

另一方面,我也擔心,離開我他又會被劇情拉入,邁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左思右想,我還是決定帶裴景珩去書院先見見夫子。

若是沒有戶籍,先在書院旁聽一段時日也不是不行嘛。

等日後有其他門路再想辦法。

可誰知,我們下了馬車。

步行至書院的路上卻被人舉著劍攔在半道上。

「府里找了你半年,你竟是與人在此廝混!」

我看向那把橫在我與裴景珩面前的劍。

執劍之人是一位身著戎裝的年輕男子。

他怒目圓瞪:

「你母親說,自你從莊子逃走不知所蹤,找了你半年。我忠勇侯府怎會養出你這樣的逆子!」

裴景珩明顯有些怕他,往我身後躲。

看來,讓他有如此反應之人,應該是裴景珩那不負責任的爹裴沉舟了。

按照劇情,他本應一年後回京。

不知為何,時間提前了。

裴景珩死死攥著我後襟,指尖冰涼不停發抖。

「侯爺好大的威風!」

我拂袖拍開劍刃,「青天白日對著孩子動兵器,這就是忠勇侯府的家教?」

他顯然沒料到,一個女子竟敢用手觸碰他這把傳說中削鐵如泥的龍泉劍。

我站出來,緊緊抓著裴景珩的手:

「侯爺,您公務繁忙。您可知道,您的兒子在府里過的是什麼日子?」

一旁一位嬤嬤插嘴:

「侯爺,何必動怒?大少爺年紀小,不懂事,在外貪玩幾日也是有的……」

貪玩?

我看向那嬤嬤。

她第一眼望見裴景珩時明明是驚懼。

是詫異。

還有些不知所措。

恐怕人牙子弄丟了孩子,到此刻都還未向那位侯夫人稟明吧?

人牙子怕侯夫人怪罪,放出一波又一波的人找裴景珩。

我讓系統查探出來後,一一杜絕在清河街之外。

那些人,只要靠近清河街,個個都倒霉絕頂。

幾次試探後,他們自動忽略這裡,轉頭去了別處。

自然是一無所獲。

此刻裴景珩的手在我袖下微微發抖,指節攥得發白。

他低著頭,仿佛早已習慣這樣被汙衊、被指責。

連辯解都懶得說。

我冷哼一聲:

「那位侯夫人可真是瞞天過海……」

裴沉舟眉頭緊皺,還未出聲,嬤嬤便率先一步打斷:

「這位姑娘,莫要胡言亂語,大少爺自幼嬌養,怎會受苦?」

我瞪她一眼。

她驟然跌落在地,「哎喲」一聲。

腰折了。

「偌大的忠勇侯府,如今竟是一個嬤嬤當家了?」

我嗤笑一聲,猛地扯開裴景珩的衣袖。

露出一道道新舊交錯的鞭痕。

眾人譁然。

裴沉舟瞳孔驟縮,劍尖微顫。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

「這就是您口中的『嬌養』?」

「他在府里,冬日無炭,夏日餿飯。連下人都能對他呼來喝去!」

「你那侯夫人,動不動就抽他鞭子。」

「他這些年,見您面的機會,屈指可數吧?」

「您身為父親,可曾去看過他一眼?可曾過問過一句?隨意一個人都可以汙衊他偷弟弟的金鎖。任意一個下人都可以對他非打即罵!如今,弄丟了孩子,還怪他自己頑劣,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嬤嬤躺在地上,仍舊出聲辯解:

「侯爺,這、這定是他自己頑劣,主母管教……」

「管教?」

我冷笑,「那你可知,他為何會逃到我這?」

裴景珩從剛才開始就瞪大眼睛看著我。

他似乎是剛剛才反應過來。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啊……

我一把拉過裴景珩,讓他抬起頭:

「因為他被你們送進別院的路上,又被轉賣給了人牙子。差點死在半道上!」

裴沉舟的劍終於垂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裴景珩身上,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這個兒子。

而裴景珩,自始至終,沒有看他父親一眼。

「人牙子會自己出現在荒郊野嶺嗎?真的不是誰安排的嗎?」

我言盡於此,裴沉舟竟然還是不言不語。

裴景珩輕輕嗚咽了一聲。

攥著我的袖子,低低地說了一句:

「阿姐……我們走吧。」

我卻沒有理他。

反而看向裴沉舟:

「侯爺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裴沉舟回道:

「待我回去查……」

我踹了一腳地上的婆子:

「不用這麼麻煩!麻煩侯爺將身邊侯夫人的人先綁了。」

「明日便是十五,京城貴眷都要入靈泉寺上香。若侯爺願意,我可以為你奉上一齣好戲,讓你好好看看,你那侯夫人,是怎樣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9

第二日。

晨霧還未散去,檀香繚繞。

侯夫人林氏踏進靈泉寺時,將腕間的佛珠捏得死緊。

他總覺得今日太陽穴隱隱作痛。

因為日日跟在她身邊的嬤嬤,今日竟是不知所蹤。

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一雙眼皮左右橫跳。

所以今日,她讓下人出發得更早了些。

她要燒今日靈泉寺的頭香,讓自己定定神。

今日她特意挑了素白的衣裳,連髮髻都只簪了一支素白的觀音玉。

滿京城誰見了,不夸上一句侯夫人真是誠心禮佛。

可待她拜佛結束。

被小沙彌引著穿過迴廊去用齋飯的路上。

突然,林氏腳步一頓。

後院古松下,一個清瘦的身影正在掃落葉。

青灰色的僧袍,眉眼低垂。

可那側臉轉過來,卻嚇得她連連後退。

被小丫鬟扶住才堪堪回神。

小師傅朝她遙遙一拜,又低頭掃落葉去了。

仿佛與自己從未見過。

可那小師傅的眉眼,化成灰她也認得!

分明是裴景珩!

他為何在此處?

人牙子不是說,已經將他遠遠發賣到江南做清倌兒去了嗎?

那個賤女人的兒子,做雜役難消她心頭之恨。

於是她花了大價錢,才打點好了水路。

林氏指尖猛地掐進掌心,面上卻浮起慈悲的笑。

柔聲問身旁的小師傅:

「這位師傅看起來極為面善,請問如何稱呼?」

「阿彌陀佛。」小沙彌合掌,「這是玄真師弟,半年前師傅在後山亂石堆里撿到的。當時他渾身是血,昏迷不醒,醒來後前塵盡忘,師傅便留他在此修行。」

林氏輕笑,眸光意味深長。

「玄真……真是個好名字。」

10

林氏留在寺里用膳後又去了廂房小憩。

晌午,她偷偷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去了靈泉寺後面的竹林。

「得手了?」

她輕聲問:

「檢查過他後背的胎記了嗎?」

陰影里,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地,聲音沙啞:

「夫人,事已辦妥。」

林氏眼底閃過一絲快意,正欲掀開地上蓋著的白布。

「終於……」

可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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