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甚?」
陳野湊上來問:「我幫你一起啊~」
「咱們床上不是有個火捂子嗎?」
「我想捂一下肚子。」
「邪了門了,之前每天晚上都在,怎麼偏偏要用的時候不在床上?」
「......」
「咳咳~」
陳野輕咳幾聲:「別找了,有些東西你不找的時候他自己就出來了!」
「睡吧!」
陳野說的沒錯。
後半夜的時候,在迷迷糊糊間,我的小腹被燙得滾熱。
果然。
這東西不找的時候,他自己就出來了。
22
十日後,陳野休沐。
「我知道有處溫泉,對女子身子多有裨益,不如你陪我一同去?」
「已近夏日,泡溫泉是不是熱了些?」
「冬病夏治。」
23
誰敢相信,在這簌簌竹影婆娑處,竟藏著一泓氤氳溫泉。
夜風掠過竹梢,碎銀般的月光穿過青翠竹葉,正巧灑在蒸騰著薄霧的泉眼上。
我赤足踩著細碎的卵石,看陳野用松枝撥旺篝火,野雉烤得滋滋冒油,油星子濺在火堆里迸出點點金芒。
滿是米香的酒液在竹筒里晃蕩,野蕈湯更是鮮得人舌尖發顫。
他笑著說:「吃個七分飽才不會積食!」
我才不管,只知道大快朵頤。
待酒足飯飽後,北斗七星已斜掛中天。
陳野忽地解開雲紋腰帶,外衫順著勁瘦的腰身滑落。
他踩著池邊青苔逼近時,竹葉上的夜露正巧滴在我後頸,激得我渾身戰慄。
「夫人,葵水可是走了?」
他低啞的嗓音裹著酒氣,指腹已探入我杏色襦裙的系帶。
我望著他眼底跳動的暗火,剛頷首便被攔腰抱起。
陳野抱著我緩緩踏入溫泉池。
溫泉水滑過鎖骨時,輕紗襦裙已化作流雲浮散。
陳野將我抵在池壁凸起的青石上,水汽蒸得他耳尖紅得滴血。
當他的犬齒輕輕銜住我耳垂時,我分明看見倒映著星月的池面,浮起層層疊疊的漣漪。
「阿麼...」
他喉間溢出的嘆息比溫泉水更燙,十指穿進我濕漉漉的青絲。
我跨坐在他身上,股間溫熱的泉水帶著滾燙讓我心裡發顫。
「別怕!」
陳野哄著我, 細細點點的吻落下,可那雙手還是悄悄不安分地脫下我們彼此最後的阻礙。
「我心悅你!阿麼~」
下一刻,我只覺得自己如水面上的小船, 隨著月色浮沉。
待到破曉時分, 我蜷在鋪著白虎皮的竹榻上,看著陳野就著殘火煨山楂茶。
他肩頭還留著我情動時咬出的牙印,晨光中宛如落梅點點。
此後三日,每當我想下榻尋些吃食,總會被他握著腳踝拖回錦衾。他的玉冠早不知滾落何處, 潑墨長發與我的青絲在枕上彼此糾纏。
直到第四日清晨, 我扶著酸軟的腰肢,望著滿地揉皺的絹帕,以及竹簾外那個神清氣爽喝茶的身影。
才深有感觸:
「陳野,你是真的狗~」
倏然回頭, 陳野見我嗔視, 竟捏了一塊桌上的桂花糕,湊上來落在我唇邊:
「夫人, 吃飽了才有力氣罵人。」
24
嫡姐懷胎十月,臨門一腳時, 卻難產。
我和陳野趕到的時候, 穩婆正從內室出來。
她滿手血污, 小心翼翼地詢問姐夫。
「沈大人, 夫人胎位不正,怕是不行了,保大還是保小?」
姐夫沈玉書紅了眼, 直接掐住了那婆娘的脖子。
如同地獄的惡鬼, 冷冷吼道:
「我都要保, 保不了,我就讓你陪葬!」
陳野拉住沈玉書,勸慰道:
「你可放心將她交由我?」
沈玉書看向陳野, 一時失神, 隨後堅定地點點頭。
陳野捲起衣袖打開門的時候, 屋子裡傳來陣陣血氣。
兩個時辰過去。
「哇啊~」
一聲嬰兒啼哭響徹整個沈府。
「是個小公子。」
姐姐終是從閻王殿里撿回一條命。
25
百日宴上。
嫡姐在陳野的醫治下,已漸漸恢復氣色。
「咿咿呀呀~」
看著胖乎乎的奶糰子, 我忍不住親了好幾口。
姐夫沈玉書見到我身後的陳野,俯身作揖。
「妹夫, 多謝你!沒有你就沒有我的孩兒!」
我笑著問嫡姐:「這奶娃娃的名字可想好了?」
嫡姐點點頭,沈玉書接過話頭,對著陳野就是一拜。
「我們夫妻為了感謝你, 特從妹夫你的名字里取了一個字。」
「沈陳?」
沈玉書抱過小不點,悠悠開口:「沈野!」
「......」
「來, 野兒~叫聲爹聽聽。」
「!!!!!!!」
26
回去的路上, 我以為陳野一言不發的,是生氣了。
沒想到他蹙著眉, 輕輕將我抱在懷裡,自言自語道:
「女人生孩子就如在鬼門關上走一回!」
「我寧可閹了自己都不想讓你受苦!」
「好端端的說這些作甚?」
「閹了你,那以後我豈不是沒得用了?」
我拿著一顆酸梅塞進嘴裡,這味道當真是好極了!
「那我就研製一個男人生不了孩子的藥方, 反正橫豎不能讓你吃苦!」
我又酷酷地炫了兩顆酸梅,近日這胃口真是出奇的好呀。
只是。
還得哄著陳野千萬不要折騰,可別白瞎了那成親時被我收起來的風月畫本。
那可是二十年前的絕版呢!
有錢都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