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之路完整後續

2025-07-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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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懷信是本地有名的企業家和慈善家。

他資助了無數孤女重返校園,其中就包括了我。

大學畢業後,為報恩我進入了他公司實習。

殊不知,這是我噩夢的開始。

他把我囚禁在了地下室。

被他在地下室囚禁折磨了一個月後,

我愛上了他……

他以為我愛上了他。

1.

醒來時,嗓子裡乾得像是要燒起來。

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乾巴巴的,全是死皮。

陽光從窗縫中照了進來,無數灰塵粒在光束中浮動。

又過去了一天。

我強撐著身子起床,在牆上又刻下了一道用來計算天數的劃痕。

已經15天了。

霍懷信將我囚禁在這裡時,這個房間裡就只有一架床。

房間裡沒有任何通訊設備,我與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繫。

一日三餐會有一個叫吳媽的人定時送過來,當然前提是在霍懷信心情好的時候。

他若心情不好,可能一天一頓飯都沒有。

甚至連一口水,都喝不上。

被霍懷信帶到這裡的第一天,他就侵犯了我。

那天公司舉辦年會,要求全體員工必須著禮服到場。

剛畢業的我,硬著頭皮去店裡租了一套白色魚尾晚宴禮裙。

晚宴結束後,在路邊打不到車的我,接受了他送我回家的邀請。

而這,成為了讓我後悔一輩子的決定。

我被帶到了這個房間,他把我扔在床上,一片一片地撕碎了那條租來的禮裙。

禮裙的碎片,在空著反射出星星點點的碎光,而後直直地墜落進無盡的黑暗裡。

就像我一樣。

我反抗,恐慌,憤怒,無助。

在我身上的霍懷信,在黑暗裡將人性的惡,發散得淋漓盡致。

我抓花了他的臉,咬傷了他的胳膊,他卻眯著眼,帶著笑意,意猶未盡地說:「馴服一頭野獸比馴服家貓的樂趣大多了,不過,不聽話的寵物可是沒有飯吃的哦。」

從那天晚上開始,我餓了三天。

那三天裡我想了很多,我不明白為什麼厄運總是會找上我,為什麼平日裡風光偉岸的霍懷信會做出這種令人髮指的事情,為什麼我以為的救贖會是另一個深淵....

在我餓得頭暈眼花,大腦快要停止思考時,霍懷信出現了。

他手裡,還端著一碗飯。

我已經沒有精力去探究那裡面都有些什麼。

我只知道它能不再讓我挨餓,能不再讓我難受。

我想吃那碗飯,我需要它。

霍懷信朝我勾了勾手:「想吃就過來,爬—過—來。」

他靠在門口,頗有意味地打量著我,像是在看一場戲。

要尊嚴,還是要活命。

這是一個問題。

但對我來說,這又並不是一個問題。

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只有活著,才會有更多的可能。

我跪著,雙手撐在地上,一步一步朝他爬了過去。

太久沒進食了,爬到後面,手腳都有些發軟。

霍懷信滿意地笑了笑,看著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那碗飯。

而後,又把我扔在了床上......

2.

霍懷信想馴服我,想把我變成依賴他的菟絲花。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結論。

但他的想法一開始就錯了,我不是野獸,我是野草。

野獸是可以被馴化的,但野草不會。

我們生命力頑強,萬般堅韌,肆意生長。

野草就是野草,變不了菟絲花。

我出生後不久,父母因一場意外雙雙離去。

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將我當做家裡的苦力使喚。

吃不飽穿不暖是常態。

要不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普及,我估計連學都上不了。

可義務教育也只有九年。

初中畢業後,我明明考上了重點高中,爺爺奶奶卻為了那點學費死活不肯讓我去,還為了一頭牛,想將我賣給村裡的老光棍。

我連夜跑到了初中班主任徐老師家裡。

徐老師說讓我不用擔心,她會去幫我籌集學費。

剛好那年霍懷信資助的「女孩助學計劃」推行到了我們鎮上,徐老師幫我申請到了這個機會。

後來我以超出重本線40分的成績考上了重點大學,霍懷信聽說後,還順便資助了我的大學學費。

高考成績出來後,作為被資助的最佳案例,我受邀為獲得慈善獎的霍懷信獻花。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看著光鮮亮麗,風光霽月的「恩人」,我滿腹志向地跟他說:「我大學一定會好好學習,畢業後爭取進入您的公司,為您效勞!」

「我很期待那一天哦。」

那天他這樣對我說。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認命的人,從前如此,現在同樣如此。

被困在這裡的第一天我便想盡了辦法求救,但最後我發現都是徒勞的。

這裡是一棟獨棟別墅,就算大喊大叫,也沒人能發現我。

房間裡沒有紙筆,沒有鏡子,除了一架床,什麼都沒有。

我只能寄希望於有人能發現我失蹤,然後報警。

但除了公司里的同事,平常根本就不會有人聯繫我。

可公司里,不都是霍懷信說了算嗎?

後來我也試圖向吳媽求救,我跟她說你們現在做的事情是違法的,會坐牢的。

我說你也有孩子吧,你想想要是你的孩子有一天被別人這樣對待,你忍心嗎?

我說你是不是有把柄被霍懷信拿捏著,是不是被他威脅了,那我們就更要報警了,只有警察才能打倒他這種黑惡勢力。

最開始,她不理我,也不說話,我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一個啞巴。

後來,被我說得煩了,她皺著眉,不耐煩地對我說:「安逸小姐,你別再折騰了,霍先生會對你好的。」

是的,我叫安逸。

爸爸媽媽當時給我取名時,估計就是希望我能夠安逸一生。

可現實真他媽的可笑!

失去吳媽這條路後,我開始冷靜下來思考。

萬事皆有因。

霍懷信今年35歲,事業有成,名聲在外。

他將我囚禁在這裡總不可能真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吧。

可他到底圖我什麼呢?

3.

我開始分析起了自己。

我從小痛失雙親,被爺爺奶奶虐待,不被愛,但好在成績一直很不錯,也不怯懦,知道自己爭取機會,從高中開始便被霍懷信資助....

對了,在那之前我還一直崇拜他。

會有這些原因嗎?總感覺又少了點什麼...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中午的時候吳媽送完飯後,說傍晚會有化妝團隊來幫我做造型,讓我下午做好準備。

之前他們也來過幾次,每次做的造型都如出一轍。

盤個公主頭,畫個千金妝,然後換上白色的晚禮服,要麼是魚尾的,要麼是公主蓬蓬裙。

我也試圖向這些人求救過,但結果顯而易見。

做完造型後,霍懷信會將我帶出房間,走到別墅的草坪上,跳一支舞。

等等,我好像抓住了什麼點。

我被帶過來的那一天,恰好也是穿一身白色魚尾晚禮服,也是盤了個公主頭。

把這一切穿起來想的話,我好像有點明白霍懷信的目的了。

知道了目的,一切就變得簡單多了。

無人救我,我便自救。

化完妝後,我被要求坐在床上等霍懷信的到來。

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公主蓬蓬裙,我坐在床上,白紗鋪了滿床,就像是等待新郎的新娘。

可我要等的,是一個魔鬼。

霍懷信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燕尾西服,見到我的裝扮後,他先是一楞,隨後喜笑顏開,深情款款地說:「你今天真美。」

他當然不會加上我的名字。

畢竟聽到這句話的人,不該是我。

他邁開腿,緩緩向我走來。

走到我面前時,緩緩蹲下,親手為我穿上鞋。

這會是多有愛的一幅畫面啊,如果我露出的腳踝上沒有被他用皮鞭抽出的傷痕的話。

我不是一個認命的人,最開始我一直反抗得很激烈。

所以我的下場並不好。

斷飯,斷水,挨皮鞭,頭被按進水池裡....

很奇怪,殘忍和溫柔,霍懷信都能很好地表現出來,絲毫不違和。

就如現在,他輕握住我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柔聲說道:「美麗的公主,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像是一個虔誠的騎士。

往常我都是木訥地點點頭。

但今天,我想換一種方式。

我回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嬌羞:「我願意。」

他擡起頭看著我,眸光流轉,像是在找誰的影子,又像是陷入了什麼美好的幻象。

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動容的神情。

我知道,策略是有效的。

霍懷信一把將我從床上抱起,走出房間,一路走到了外面的草坪。

草坪上不失時機地響起了華爾茲舞曲,我在他的帶領下,開始挪動舞步。

華爾茲這種東西,我肯定是不會跳的。

但霍懷信很會引導,我只需要配合他就好了。

一曲舞畢,我被桎梏在他懷裡,而他早已撕掉了深情的面具,狠厲的眼神讓我從頭到腳都涼了一截。

「說吧,你想要什麼?」

他語氣冰冷。

是的,今夜我的表現,太過反常了。

混跡商界多年,霍懷信又怎麼可能看不出我另有所圖。

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想讓你放了我。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我更不可能跟他談感情,最起碼現在還不是時候。

但我得把握這次機會,試探一下。

我得知道,今天的表現,會讓他做到哪種地步。

一個能表現出我有企圖,能試探到他,又不至於觸碰到他雷區的理由。

4.

「以後我的活動區域可以大一點嗎?」

我裝作懇求的樣子,怯懦地說:「隨便哪裡都行,只要不只是待在那個房間裡就好。」

他眉心微皺。

我楚楚可憐。

「我會瘋掉的,求你了。」

下一秒,我的脖子被用力的扼住。

霍懷信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地掐著我的脖子,惡聲惡氣:「安逸,我警告你,以後別再用這種模樣對我說話!」

呼吸不暢,肺里像是要炸開,腦袋也開始缺氧了。

我應該拿手抓,拿腳踹,讓他吃痛後放開我。

但我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一滴淚,在月光的照射下從我眼尾緩緩落下。

霍懷信眉眼鬆動了些,手上的力度也沒那麽大了。

夾雜著晚風,些許涼涼的空氣溜進了我嗓子裡。

「你最好是別給我動什麼歪心思。」

說完,他用力一甩,我摔到了地上。

草坪略微有些扎手。

我卻笑了。

因為,我更加確定了。

霍懷信心裡有個女人。

一個能讓他幾乎失去理智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通過這些日子表露出來的跡象,我能大概推測出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溫柔,優雅,喜歡穿白色的禮服,喜歡打扮得像一個公主。

家境應該還不錯,但後來應該是家裡出了變故,然後霍懷信幫助了她。

一個高傲的公主,失去了城堡,於是不得不披上鎧甲。

巨大的落差讓她豎起了滿身的刺,像一個刺蝟。

她跟霍懷信應該是有過一段感情的,在那段日子,他們常會在這片草坪上跳舞。

保護公主是騎士的責任,但霍懷信並沒有守護好她。

她消失了,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她死了。

如果她還在世上,以霍懷信的偏執程度,絕地三尺也會把她弄回自己身邊。

就不會有我這個倒霉鬼的存在了。

霍懷信像著了魔一般要馴服我,那就說明,他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失去了她。

一個愛他,不得不依賴他,卻又倔強地維護著自己那可笑的尊嚴的公主。

所以我穿著那一身白色禮服,在那片草坪上委屈,落淚,哀求。

他不可能視而不見。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第二天,吳媽就打開了房間的門,對我說:「霍先生說了,從今天開始,安逸小姐你可以四處走走,活動活動。」

這個別墅位於半山腰,至少在我的視線內,沒有再看到其他建築物。

沒有車,就算我逃出去了,在找到救援之前肯定就會被抓回來。

這應該也是霍懷信放心讓我出房間的原因。

他要讓我知道,逃走,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百無聊賴的我,在客廳坐了下來,打開電視機,胡亂地調著節目。

在那個房間裡,是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的。

前些時日,我都是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發獃,腦子裡想了些有的沒的,把我這20幾年來的經歷翻了無數次。

時間過得很慢,又過得很快。

現在坐在電視機前的我,竟有些恍惚了。

5.

我的視線停留在電影欄目的推薦選項中。

……《肖申克的救贖》

一部我刷了好幾遍的經典電影。

男主蟄伏隱忍了十幾年,終於迎來新生,獲得自由。

那我呢?

我並沒有點進去,而是換成了《鐵達尼號》。

說不準霍懷信會不會突然回來。

果然,傑克和露絲在船頭上演那經典一幕時,身後傳來了霍懷信的聲音。

「還是個喜歡浪漫的年紀啊。」

心裡微微顫動了一下,但我還是裝作鎮定的樣子,沒搭理他。

他鬆了松領帶,摘下腕錶隨意扔在茶几上。

身旁的沙發往下陷了一部分,他坐在了我身邊。

他的香水味淡淡地飄進了我的鼻子,我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但很好聞,像松木一樣。

我們誰也沒說話。

靜靜地看著電影情節繼續發展。

這本應該是一個很浪漫的氛圍。

時不時,我會偷偷瞄幾眼霍懷信。

鑲鑽的金絲眼鏡,緊緻的下顎線,挺拔的身形。

像極了霸總小說里斯文敗類的男主。

我向來是不看這些東西的,大學時我只看重我的績點。

但室友小茹是一個跳脫的,她總會在我面前推薦這些有的沒的,尤其是知道我是霍懷信的重點資助對象後,她時不時就會幻想出一些莫須有的場景,然後滿眼冒粉色泡泡。

我其實並不喜歡聽這些,但我抵擋不住她的熱情。

孤獨久了的人,也是會喜歡熱鬧一點的。

灰姑娘愛上霸道總裁的故事嗎?

這好像並不符合我現在的處境。

我記得大學心理學選修課上,老師有講過一種心理疾病,叫斯得哥爾摩綜合症。

是指受害者對加害者產生好感,依賴,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者的一種情結。

霍懷信資助了我七年,雖然他限制了我的自由,強制侵犯了我,斷水斷飯,抽皮鞭....

不對,不能這麼想。

換一個思路。

我餓的難受的時候霍懷信會給我飯吃,被皮鞭抽出的傷口他也會細心地給我上藥。

他會將我打扮得像一個公主,會和我在草坪上跳舞。

但我的痛苦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也不對,是我活該。

我應該知恩圖報,不應該想著逃走,他是我的恩人,他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是我不識好歹。

我被關的那個房間裡,是沒有燈的。

一到晚上,置身於一片黑暗中,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

只有他來看我的時候,才會有光照進來。

他會給我帶來光。

所以,我為什麼不能愛上霍懷信?

但……

現在愛上他會不會有點早?

現在這個階段,應該是我暗戀他,有點喜歡他。

和喜歡的男生看完一部浪漫的电影後應該幹什麼呢。

印象里大學室友談戀愛時,看完電影都會去吃飯,一頓浪漫的晚餐。

剛好過一會就是晚飯時間了。

電影結束了,電視螢幕上滾動著演職表。

霍懷信起身,像是要離開。

「霍懷信,」我叫住了他,「晚上可以一起吃晚飯嗎?」

6.

他挑了挑眉,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我垂眸,咬著唇,為難地開口:「我一個人待太久了,有點悶。」

一個很蹩腳的理由。

女生第一次邀請心上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心境呢?

羞澀,緊張,期待。

霍懷信沒有回話,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晚飯時,他換了一身灰白色的家居服。

隨性,慵懶。

「恨我嗎?」他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不熟練地用刀叉切割著牛排的我,動作微微一頓。

「我不知道。」

「哦?這個答案倒是出人意料。」

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剛來這裡的那幾天,我承認我是恨你的,可對我來說霍先生你又是我的恩人,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我知道,我逃不出去的,在這裡,你是我唯一能依賴的人。」

騎士對公主一定是有保護欲的,哪怕這個公主,只是一個虛影。

我的答案讓他揚起了嘴角。

他挪開椅子,走到了我面前。

俯下身來,擡起來了我下巴。

然後,舔了舔我嘴角,那裡有我吃牛排時不小心沾上的醬汁。

輕聲說道:「要一直這麼乖哦,寶貝。」

好噁心,好噁心。

但意中人對我做了如此曖昧的舉動,我不該是如此反應。

一抹紅暈出現在了我的臉頰。

我睫毛微顫,雙眼迷離的望著他。

「要是我一直這麼乖,霍先生你……」

我雙手繞在了他肩上,朱唇輕啟:「會喜歡我嗎?」

他眼眸微眯,喉嚨里溢出一聲低笑。

「就你,也配?」

被拒絕了。

我應該很難過。

一陣酸澀從心底蔓延到了眼睛。

眼尾濕濕的,再多眨一下眼,便會落下淚來。

但我應該卑微地戀著他,他愛與不愛,與我而言,都是恩賜。

「對不起霍先生,我不該奢望這些的。」

我放下手來,用袖子掩了掩手腕的鞭痕,侷促地坐在位置上。

晚上,霍懷信破天荒地將我帶到了他的房間。

剛進門,他的吻如雨點般落下。

我沒反抗,還順從地迎合他。

一切,都意外地和諧。

之後的幾天,我都扮演著痴心者的角色。

無論颳風下雨,我都會在門口苦苦等候他。

霍懷信要處理的事情是沒有確定的時間界限的,有時候我得一連站上四五個小時。

天邊披上晚霞後,又褪去。

月亮慢慢地懸在了正空中,路燈刷刷地一排排接連亮起。

我在等我的愛人啊。

我在等他回家。

霍懷信見到我時,會立馬脫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們會一起吃晚飯,一起睡覺。

我已經很久沒有再回到那個房間了。

但他還是沒有將我的手機還給我,也沒有將我帶出過這棟別墅。

他不相信我。

我被帶到這裡快一個月了。

一個月,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我要把愛他變成一種習慣,細節里的愛才更有說服力。

做噩夢時,我會呼喊他的名字。

早上我醒來時,會握住他的手,會溫柔的撫摸他的臉。

他的眉骨,他的鼻樑,他的唇。

他睡眠很淺,所以他一定知道,但他沒有阻止我,也沒有不悅。

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不刻意,不浮於表面的愛,才是最真切的。

所以他對我更好了。

7.

天氣逐漸轉涼,霍懷信讓一個叫余霜的設計師過來給我量身定製衣服。

余霜還帶了幾個同事同行,他們一見到我便不停地誇讚。

「安逸小姐長得真是好看啊,怪不得霍先生對你如此上心。」

「真是讓人羨慕啊,郎才女貌,像極了偶像劇。」

「安逸小姐身材也太好了吧,簡直是行走的衣架啊。」

......

在一旁準備材料,沉默不語的余霜倒是與這客套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我對她,有一些好奇。

「行了,你們是搞設計的還是做八卦記者的,能不能有點分寸。」

說完,余霜又看向我,「安逸小姐,量身最好是穿貼身的衣服,你這裙子有點礙事,可能會影響測量的數據的。」

我看了看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無奈說道:「我應該沒有更貼身的衣服了。」

「瑜伽服這些都沒有嗎?」

迎著她詢問的目光,我搖了搖頭。

這裡所有的衣服都是霍懷信準備好的,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每天要穿什麼衣服,化什麼妝,帶什麼首飾,甚至維持在什麼體重,都要一一按照他的標準來。

有一次不小心來例假時弄髒了裙子,我便換了一條,他發現後,用鞭子抽了我好久。

直到我疼暈過去。

「這樣吧,我陪你去房間,你把裙子脫下來我給你量可以嗎?」

余霜換了個方案。

我卻遲遲做不出決定。

看余霜的樣子,也不是特別了解我和霍懷信的情況,那他們會是一夥的嗎?

我渾身都是傷痕,她看到了免不了吃驚,要是問起來該怎麼回復?

若她和霍懷信不是一夥的,那這次會不會是我求救的最好時機。

可霍懷信真的那麽信任我了嗎,真的會讓我和外面的人單獨接觸了嗎?

「安逸小姐?」

見我沒說話,余霜在我面前揮了揮手。

我回過神來,回答她:「可以呀,但是我房間裡太亂了,要不你陪我去洗手間量吧。」

霍懷信的房間我肯定是進不去的,我更不能帶她之前關我的那個房間。

想來想去,這裡我唯一能自由出入的,便只剩下洗手間了。

余霜頓了一下,隨後拿著量體的工具跟著我來到了洗手間。

好在洗手間是乾濕分離的,也足夠寬敞。

余霜將工具放好後,我慢慢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我從洗手間的鏡子裡看到了渾身傷痕的自己。

余霜也看到了,但她沒有感到驚訝,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就好像,習以為常。

她熟練地給我量著尺寸。

最後在量頸圍時,她的頭貼著我的肩頸仔細地看著數據,而後擡起頭,在我耳邊輕聲耳語:「你想逃嗎?」

心底猛地一沈,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但我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霍懷信找來試探我的,也不知道這洗手間會不會有監控。

我僵硬地笑了笑,低聲說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些傷痕嘛,都是我自己弄的,我有抑鬱症。霍先生他……對我很好。」

余霜的手輕輕拂過我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沒再說話。

如果她是霍懷信的人,我這一番話是找不出問題的。

若她不是,那一定知道些什麼內幕,應該也會知道我有難處。

8.

余霜量體完成後,帶我選好了布料和樣式,他們一行人就離開了。

臨走時,她別有深意地說:「衣服三日後就會做好送過來,安逸小姐請相信我,我做的衣服一定會是你想要的。」

「那我很期待哦。」

我客氣地回應她。

傍晚時分,門口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

霍懷信回來了。

我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口迎接他。

下車後,他一句話不說,陰沉著臉直直地朝著我走來。

他並沒有將外套披在我身上,而是揪著我的衣領,將我帶到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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