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動於衷,像是沒聽見。
我只好動用「夫人」的身份下達命令:
「如果我這樣走回房間,只會讓傷更加嚴重,你看看到時候周逸會不會放過你!」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他說:
「冒犯了,夫人。」
然後他將我抱起,走進房間。
我的頭貼在他胸口上,與周逸不同的是,他的心竟然在跳,而且身體也很緊繃。
我抬頭直視他,他不敢看我,只是喉結滾動,吞了一下口水。
原來這個保鏢,不經撩……
頓時,我心中萌生出一個新的逃跑方案:
如果能讓這個保鏢愛上我,豈不是能離開這裡?
09
保鏢把我放到床上,我依舊摟著他的脖子不放,還故意露出狐媚子的眼神。
但墨鏡讓我看不清他的雙眼,我眼疾手快摘掉他的墨鏡。
一雙犀利的瞳眸露出來,我直勾勾盯著他。
他眼神不安地閃躲。
他比周逸帥,但周逸是痞帥,而他屬於那種硬朗的帥,讓人很有安全感。
我歪頭笑著問:
「你叫什麼名字?」
他依舊不敢直視我,低頭道:
「還請夫人自重。」
說著,他開始微微掙扎,想逃離我的禁錮,但又怕得罪我,並沒有用力。
我威脅道: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不放,一會兒周逸來了該怎麼解釋呢?」
他明顯有些慌了神,只好妥協:
「A」
我疑惑:
「A?」
「我的代號。」
我恍然大悟,甜甜笑道:
「哦~我叫朱朱。」
他越發緊張:
「不敢,夫人,請放開我。」
我看著他不安的模樣,增添了幾分把握。
我放開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調皮說了句:
「A,晚安~」
10
而這晚,周逸果斷沒有對我怎樣,反倒比我更擔心,甚至是自責。
他蹲下看著我崴傷的腳,滿眼心疼:
「對不起……我錯了,寶寶疼不疼?我不該那樣對你。」
這還是我第一次從高處俯視他……很想立馬扇他一掌。
但他能認錯並尊重我,倒也不足為奇,以前就聽說他爸媽出車禍雙雙離世,他是被奶奶帶大的。
心理學上說,家庭關愛越少,就會在他人身上追求更多的愛。
但如今,他的心理已成病態,是一種病態占有,不叫愛。
人格的扭曲是可怕的,他今日敢蹲下關心我,明日就敢跪下,後天就會家暴。
他有病,應該去看醫生,不應該讓我來療愈他。
我醒來時,周逸已不在身邊。
我輕輕扭動裹著紗布的腳踝,還是和昨晚一樣疼。
我把A叫了進來,他很聽從我的命令,抱著我到浴室刷牙洗臉,又抱著我去一樓。
他把我放到輪椅上,推著我到桌前吃早飯。
芝士粘在我嘴角,我讓他給我拿紙巾。
但我並沒有接過,反而眼神拉絲勾引著他說:
「你幫我。」
他沉默一會兒,還真用紙為我擦拭嘴角的黏稠。
偌大的別墅只剩我倆,曖昧的接觸讓氛圍變得美好,他給我一種真的是在關心我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動心,還是求生慾望,我抓住他的手腕,真摯地望著他的雙眼:
「你帶我走吧。」
他雖沉默,可隔著墨鏡我能感受到他在同情我。
這會兒女傭端著一盤葡萄走來。
A迅速收回手,並岔開話題:
「夫人,早餐要趁熱吃。」
女傭將葡萄放到我面前,我想起昨晚周逸說的話,質問:
「昨晚你跟周逸說了什麼?」
她竟毫不緊張,笑容堅定自信: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夫人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底層人。」
她還蠻有架子,怪不得今天來監督我吃飯的,不是廚師阿姨。
想起昨日為她擋傷,真忍不住自嘲自己。
我擺出女主人的架子,威脅道:
「看來他們下手還是輕了,你要是嫌自己的衣服不夠紅,我有的是手段讓它紅得濕透。」
在這裡,我像鳥一樣被囚禁,晚上要被周逸騷擾,白天還要看這些傭人的臉色。
女傭還是那副傲嬌模樣,並揮手支開A。
她慢步朝我走來,在我耳邊留下一句讓我不可置信的話:
「我可以幫你。」
11
說著她掏出一張工作卡,上面寫著「管家」二字。
「你什麼意思?」
她卸下平日綿羊的偽裝,眼神機敏得像一頭雪狼。
她告訴我,她不是什麼女傭,而是周逸最有實力的一名下屬,她潛伏在周逸身邊半年,一直都在儲備綁我的計劃。
她故意拖了很久,為的就是周逸臥室的保險箱,沒曾想剛知道密碼,周逸竟說等不及,要搬回別墅,然後把我綁回來一起生活。
周逸平時不著家,我的到來讓他每天都回來,也讓女傭根本找不到對保險箱下手的好時機。
如今她得知我是真的不喜歡周逸,而我又有幾分精明,那她又可以重新開始計劃了。
得知這些,我很是意外,並問:
「你怎麼幫我?」
她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很會下藥?那就先接近他,然後用你的老方法,事成後,我會為你支走那群礙事的傢伙,幫你逃出去。」
我不知道那保險箱裡面到底有什麼,但能值得她這樣冒險,一定是一串很長的數字,亦或是很重的黃金。
我無法拒絕這段互利共贏的合作,便一口答應:
「成交。」
12
這晚,是我一個人的晚餐。
周逸很晚才回來,他喝得爛醉,還不停敲打我的房門。
我拖著疼痛的腿,邁步起身開門,誰知他竟像發情的母貓,狠狠地吻了上來,差點把我撲倒。
他的大掌掐著我的腰,火熱的擁抱、悶悶的呼吸,房間的溫度也在迅速上升。
我用力推開他,並扇了他一巴掌,打得我手疼。
「別在這撒酒瘋!」
他沒有生氣,頂頂腮,反倒更興奮了:
「敢不敢再打我一下?」
我扭頭冷笑一聲:
「呵,給你打爽了是嗎?我就想抽死你!」
說完,我又伸掌要打他,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而且很用力。
我皺起眉,疼得五指都伸不直。
「你放開……弄疼我了!」
他露出貪婪的眼神望著我單薄的衣著,霸道一笑:
「還有更疼的。」
他將我扛起,拋在床上,暴力地扯著我的睡裙。
我拚命掙扎,很想逃,可男女力量懸殊,我又受著傷,即使用盡全身力氣也逃不掉。
我試圖喚起同情:
「周逸……你不記得定下的規矩了嗎?你真的狠心這樣對我?」
他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親吻著我的臉頰。
這晚我失去了最珍貴的一物。
半夜,微弱的燈光照著床單上的那一抹紅,旁邊的男人睡得很安穩,我卻悶聲哭了很久。
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和受傷的腿,來到周逸的臥室。
在衣櫃的旁邊,的確放著一個保險柜,它是我的救命稻草,如果沒有它,我現在就可以去死……
我默默祈禱女傭之後給出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我將房門關上,剛轉身,就看見了A挺拔的身姿站在陰影中。
我一瘸一拐走去,聲音沙啞。
「你怎麼來了……」
他聲音低沉:
「我怕你想不開。」
原來我被凌辱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到底是在擔憂我,還是擔憂自己的工作?
我淺淺一笑:
「不會,我不是說了嗎,我要逃。」
就在我打算要推門而入時,他忽然來了句:
「我幫你。」
我不可思議地回頭,漆黑的走廊,我看不清他的臉,我僵持了好幾秒,內心反覆確認他口中的三個字。
他說他要幫我,要幫我逃跑。
我太累了,沒有多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只是微微點頭:
「嗯,謝謝。」
13
早晨,我在周逸的懷抱中醒來……
他潦草給我道歉,說昨晚太過衝動,希望能原諒他。
我沒有說話,只是主動給他一個吻——既然要逃,那就要降低他的警惕。
我假裝和諧和滿意:
「沒關係,從今天起,我接受你了。」
他聽後神情特別意外,然後緊緊擁抱我,裸著上身還有股淡淡的酒味。
「我們結婚吧。」
一切都在意料之內,我知道他會說這句話,畢竟我「夫人」這個稱呼可不是白給的。
「我願意。」
就這樣,我們的婚禮定在下個周三。
接下來的日子,周逸沒有再去公司忙,一直在為我籌備婚禮,早出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