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區完整後續

2025-07-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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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惡》大火後,趙夢園和趙辰爭執不休。趙夢園認為趙辰不僅偷走了她父親的辦案筆記,還剽竊了她關於清溪案的寫作靈感。

出書、爆火、成名是作家夢寐以求的事,趙夢園也不例外。

蘇晴從江城作協得到了趙夢園的聯繫方式,冒充另一家出版社的編輯與她取得聯繫。

她告訴趙夢園,自己從趙辰那裡看過《惡師》,更喜歡它的故事和敘事,如果《惡師》先一步出版,或許知名度會超過《窺惡》。

蘇晴的挑撥加重了趙夢園的抑鬱。

趙夢園與趙辰的矛盾愈演愈烈,她強烈要求趙辰聯繫江城出版社出版她的《惡師》,並向外界坦誠,《窺惡》的靈感來自於《惡師》。

事業剛起步的趙辰無法接受這一要求,而趙夢園威脅道,如果趙辰不答應,她就找媒體發布《窺惡》抄襲的新聞,並向公眾介紹自己是當年辦案民警的女兒,讓公眾評判是非。

萬般無奈之下,趙辰向蘇晴求助,並約在出版社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了解到趙辰目前的困境後,蘇晴感覺時機已到,決定推趙辰一把。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作家,比趙夢園更有發展前途。如果你這次答應她,只怕今後她會主張更多權利,影響你的發展。要知道,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

趙辰一臉痛苦:「唉,我也擔心這一點。說實話,《窺惡》這本書的作者其實應該是你。」

蘇晴表現得非常坦誠:「你為了這部作品也傾注了不少心血,當時我們打電話溝通了好多問題,很多內容都是你提供給我的。你是作者,我是編輯,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互利雙贏。」

「唉,她要是能像你這般善解人意就好了。」趙辰不住嘆息。

蘇晴的溫柔讓趙辰非常懊惱。

像趙辰這樣汲汲於名利而又非常單純的人,輕易被蘇晴拿捏心理。

談話結束後,出版社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趙辰便提議:「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蘇晴沒有推脫,欣然接受:「要不你把我送到我男朋友工作的地方吧,我等他下班一起回家。」

「對了。」蘇晴裝作突然想起什麼,從出版社的倉庫抱來一個裝著十來本書的紙箱子,交給趙辰,「你的書爆火之後,主編說讓我提醒你,趁熱打鐵,爭取再寫一本。出版社有一批之前出版的懸疑題材的暢銷小說,我拿給你,你參考借鑑一下。」

其中一本《以愛之名》是蘇晴特地選擇並混入其中的小說,故事講述的是一個丈夫偽造妻子車禍騙保的故事,作案細節和手法表述十分詳細。蘇晴將這本書混在其中,為的就是給出趙辰解決眼前問題的「最佳方案」。

34

趙辰將蘇晴送到了張海下班必經的那條內部路上,此時距離張海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兩人便閒聊了幾句。

趙辰說:「這個地方真荒涼啊,一個路人都見不到。」

蘇晴說:「這條路在地圖上找不到,除了不太安全外,抄近路倒是方便。」

趙辰問:「不太安全嗎?」

蘇晴答:「顯而易見,這裡沒有路燈,也沒有監控,晚上黑燈瞎火的,要是碰到壞人,就只能任人宰割。」

趙辰笑了笑,覺得蘇晴很可愛。之後,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趙辰看到了蘇晴眼裡熱烈的火花。在他眼裡,蘇晴就像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她美麗、純粹、溫柔,工作負責,文筆又好,還特別善解人意——蘇晴不僅將寫好的書稿送給了他,還告訴他這是作者與編輯的雙贏,相比於家里那個借鑑了一點靈感就三天兩頭髮瘋要死要活的趙夢園,蘇晴就像一束溫暖的光,照進了他的暗無天日的生活。

趙辰躊躇一番,半開玩笑地問道:「蘇老師,如果你在大學裡先一步遇到我,會跟我在一起嗎?」

「學長——」蘇晴語氣嗔怪,臉上泛起了紅暈,「你又在開玩笑啦!」

蘇晴撒嬌的時候,總喜歡稱趙辰為學長。這句話比一般調情的話殺傷力要大得多。

趙辰感覺臉上有點發燙,他意識到了自己有點感性上頭,便趕緊找補:「哎呀,玩笑嘛,別在意!」

蘇晴卻做出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她主動拉了拉趙辰的手,說:「好啦,你快走吧,一會兒張海騎著電動車過來,看到你估計該吃醋啦。」

蘇晴柔軟纖細的手觸及趙辰的一瞬間,趙辰就像觸電一般,一股躁動的感覺從手上蔓延開來,直抵他的心臟。

一個念頭出現在趙辰的腦海里:如果沒有張海和趙夢園,或許他跟蘇晴就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在蘇晴的幫助下,他一定會發表更多優秀作品。

可現實卻在警告著他,這一切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想用雙手握住蘇晴冰冰涼涼的手,想要十指相扣,甚至想要更多的肢體接觸。

蘇晴望向趙辰愈漸迷離的雙眼,眼波流轉。片刻後,她主動踮腳,像小雞啄米一般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趙辰難抑心中衝動,當他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蘇晴卻突然拉遠了距離,克制又帶點遺憾的語氣說道:「書稿的事,回去和夢園姐姐好好談談,她會理解你的,畢竟你現在可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她跟著你,後面就享福啦。」

趙辰自此徹底淪陷。此後趙辰的每一步,都精準踩在蘇晴規劃的路徑上。

……

那天,趙辰從審訊室出來,最先想到的是他無比信賴的蘇晴。

他拒絕律師的幫助,直接回家就是因為想要尋求蘇晴的幫助。

回到家,迎接趙辰的並非蘇晴溫柔治癒的擁抱,而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

「是你殺了張海嗎?」

趙辰一言不發,此刻他滿心愧疚,處在崩潰的邊緣。

這段時間以來,他工作、生活各個方面都非常依賴蘇晴,他沒法想像失去蘇晴的日子會怎麼樣,也沒法想像後面應該怎麼辦。

哪怕大難臨頭,他仍在顧及蘇晴的感受,想著怎麼解釋才能被蘇晴原諒。

殺人誅心是蘇晴最拿手的強項。

臨走前,她把趙辰的自尊、自信以及求生的希望磨滅了乾淨,最後只留給了他一個體面的解決方式。

她指著窗戶對趙辰說:「你要是個男人,讓我瞧得起你,就從這裡跳下去,到下面跟張海和夢園姐道歉。」

說罷,蘇晴摔門而去,決絕而果斷,拋下孤立無援的趙辰獨自在原地被痛苦吞沒。

趙辰無法接受失去蘇晴的生活,亦無法面對支離破碎的未來。

他喝得爛醉,寫下遺書,然後倚在窗台上,回憶著和蘇晴快樂的曾經,眼角淚落,側身翻窗,一躍而下。

35

趙辰死後,蘇晴裝作受害者,博取周揚的同情,然後一步一步引導他接觸清溪案。

蘇晴出國那段時間,為了給周揚製造全球旅遊的假象,特意從英國倫敦給周揚寄明信片。其實,她在英國總共待了不過兩天時間,其餘時間都在泰國尋找蔡福銀。

找到蔡福銀後,蘇晴偷偷潛入他的家中,趁其不注意將他從二樓的樓梯推下,然後用鈍器猛錘其頭部,再偽造失足滾下樓梯的現場。

做完這一切,她裝作剛剛結束環遊世界,回到了江城,搭線石頭,引導周揚找到變成植物人的蔡福銀。

清溪案破後,蘇晴原本打算出境去日本,那裡有一個她在江大的學長,這個學長喜歡蘇晴。蘇晴心裡清楚,如果投奔這個學長,她很大機率會跟這個學長結婚,然後定居日本。

就在蘇晴臨行前的幾天,石頭突然問她:「你最近跟周揚鬧彆扭了嗎?為什麼他對你的態度急轉直下?」

蘇晴突然意識到,周揚已經懷開始疑她了。

不過,她並不害怕。這些年,她已經習慣操縱身邊的人了,周揚的反抗倒是讓她感覺很有意思。

她想跟周揚玩個遊戲。於是,故意讓石頭看到盒子和密碼,還情緒激動地跟石頭吵了一架,她知道大嘴巴石頭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周揚。

之後就是創造周揚接觸到盒子的機會,她用石頭的黑暗幽閉恐懼症為餌,誘導周揚上鉤。

他們兄弟情深,周揚勢必會不顧一切。屆時,只要周揚破門而入,並打開那個盒子,裡面所有資料就失去了證據效力。

周揚見到了真相,也失去了角逐勝利的機會。

蘇晴不是在宣戰,而是在勸降。

36

《窺惡》終章:

【這個冬天,小鎮的雪下個不停,積雪落了數尺厚,像是要掩蓋小鎮居民的所有傷痛。而街頭巷尾凝重的氣氛,卻如這厚重的積雪,怎麼也化不開。

【自從興華大哥遇害的消息傳開,小鎮就陷入了更深一層的恐慌。每一個風聲呼嘯的夜晚,都攪得人難以入眠。

【犯罪嫌疑人被抓到的那天,縣公安局人滿為患。我站在圍觀的人群中,看著犯罪嫌疑人被押下警車。

【沒想到殺害兩名兒童,殘忍殺害興華大哥的,竟然是那個平日裡沉默寡言,老實巴交,在小鎮跑前跑後送信的郵差老張。

【當時找孩子的時候,他是最主動的那個人,但卻總把大家引向錯誤的方向。

【老張進去了,之前被冤枉的數學老師李明出來了。

【那個年輕有為、對學生關懷備至的老師,在案件發生後,僅僅因為他在案發當晚出現在附近,又曾和失蹤兒童有過交流,就被當成了嫌疑人。

【那時,只有我一個人為李明喊冤,卻沒人願意相信我。

【他被關在警局的那些日子,承受著眾人的指責和懷疑,被惡警折磨得不成人樣。身形變得消瘦,頭髮凌亂,臉上帶著歷經磨難後的憔悴。

【我走上前去扶住李明,輕聲說道。

【『李老師,你受苦了。』

【李明抬起頭看看我,目光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有解脫,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悲哀。

【他眼圈通紅,嘴角抽搐,一把抱住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真相有時候就像被大雪掩埋的種子,很難被發現。要挨過一個寒冬,待到春暖花開之日,冰消雪融,才能重見天日,破土而生。

【可大多數種子都死在了冬天裡。

【我扶著他,走向我的電動車,雪花落在我們的肩頭,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我給他披上棉衣,戴上厚厚的手套和帽子:『老李,我熱了酒,去我家吃點熱乎飯。』

【……

【在郵差老張的指認下,警方在伐木場附近的一口枯井裡找到了兩個孩子的遺體。

【受害者的遺體得以重見天日,洗刷冤屈的李明也回歸了正常生活。

【小鎮終將會慢慢恢復往日的生機。但那些傷痛,會像雪後的水漬,深深地留在小鎮每個人的心中。

【這場雪,終會停下。】

……

蘇晴跟隨周揚來到了江城刑偵支隊,見證周揚所謂的「真相」。

周揚將一份 DNA 檢測報告交給蘇晴。

「你重啟調查清溪案,是為了洗刷黃斌的冤屈吧?這是你和黃斌的 DNA 鑑定報告,上面說,你並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蘇晴強裝鎮定:「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畢竟二十多年來,你信念的唯一支撐,就是為你的父親翻案。」

蘇晴定定地看了周揚一眼,沒有回應。

周揚又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盲區,比如許安和趙松偉,他們的盲區是蔡福金。再比如,我的盲區是你。你也不例外,你的盲區則是你那素未謀面的父親。」

蘇晴把鑑定報告往空中一丟,冷笑一聲:「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蘇晴剛要起身。

周揚底氣十足地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37

要不是為了供弟弟上大學,蘇茂霞也不會幹這個行當。

1994 年 11 月第一個周三,蘇茂霞在夜總會招待了一個奇怪的年輕人。

他不是熟客,很拘束,也不太懂規矩,但花錢倒是大方,酒水點了不少,小費也給了不少。

他臨走時,約她在周五晚上八點,在清溪縣第一小學的後門見面。

可蘇茂霞卻記成了十八點。

周五下午六點一過,蘇茂霞就來到了第一小學的後門,比約定時間早了快兩個小時。

蘇茂霞在學校後門等了十幾分鐘,遲遲不見人來,寒風凜冽,她在路邊凍得瑟瑟發抖。

蘇茂霞以為自己被人放了鴿子,不爽地暗罵了幾聲。

這時,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跟她打了聲招呼。

「在等人嗎?」

蘇茂霞不願跟陌生人搭話,想趕緊離開,但卻一直等不來載客的摩的。

「路邊冷,要不要到學校里暖和暖和再走?」

蘇茂霞一聽說男人請她進學校,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

「你是老師?」

男人點點頭:「對,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姓黃。」

蘇茂霞對老師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感,眼前這個人讓她感覺很可靠。

「唔,學校里有廁所嗎?我想上個廁所。」

男人把蘇茂霞帶到了學校的公廁。蘇茂霞上完廁所後,把手裡抽完的三五香煙煙蒂隨手丟至角落,又往噴了點劣質香水。

從廁所出來,蘇茂霞俏皮地對男人說:「黃老師,帶我去暖暖身子吧。」

蘇茂霞這句俏皮話,其實有兩層意思,男人一聽就明白。

學校里空無一人,兩個人摸著黑在不同的教室之間穿梭,鍋爐燒得熱,教室里的溫度就像是過春天。

突然,蘇茂霞在黑暗中抱住了男人,含情脈脈地問:「黃老師,你想要我嗎?」

男人笑了笑,語氣像是在開玩笑:「比起你,我喜歡小孩子。」

蘇茂霞繼續調情道:「哼,人家也是個孩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去解男人的腰帶。

男人表現得相當克制,但還是隨著女人的節奏,寬衣解帶,慢慢掌握主動。

「到課桌這裡來吧。」

蘇茂霞聽話地趴到課桌上,月光的籠罩下,她看到課桌上有一道新的刻痕,似乎是一個人名,叫「馬永軍」。

男人的衝動只持續了幾秒鐘。蘇茂霞沒有體會到期待的感覺。

男人遺憾地搖了搖頭,感覺自己還是不行。

「結束了?」

「嗯……」

「這是你的第一次?」

蘇茂霞以前招呼過童子軍,這幫童子軍只有一股子衝勁,沒個韌性,上了戰場不知道敵人在哪兒,只知道舉著槍趕緊打光子彈。

她身後的男人給她的感覺,跟那幫童子軍很像。

男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蘇茂霞感到意外之喜,甚至對男人和未來有了期待。

兩人整理好衣服,從教室走出來。蘇茂霞察覺到男人的情緒有些低落。

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男人,或許她出言安慰,效果可能適得其反。

她想了半天,只擠出一句:「我還能來找你嗎?」

男人說:「過段時間吧。」

蘇茂霞感覺無比失落,但也沒再多說什麼,他們並肩一路沉默走到學校後門,一輛摩的正好經過,蘇茂霞趕緊伸手攔下。

她跟男人緊緊地擁抱了一下,然後上了摩的,夜總會還有工作,得回去上班。

剛才的事,男人是第一次經歷,他心情糟糕,甚至覺得有些噁心。他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向學校正門的門房,推門而入:「哥,我回來了。」

……

黃斌在學校外面一直晃悠到八點,三五香煙買了,安全套拿了,附近賓館的房也開了,可到了學校後門,卻發現那個女人沒來。

兩個月後,蘇茂霞偶然聽人說起,清溪一小有個姓黃的老師跟兩起兒童失蹤案有關,被警察帶走之後畏罪自殺。可在她的眼裡,溫柔的黃老師並不是壞人。

那時的蘇茂霞,已經懷上了「黃老師」的孩子。

38

蘇晴被刑拘了足足有 30 天。

這期間,周揚、徐一飛,以及許多省里來的刑偵專家,用盡各種辦法,甚至測謊的手段都用上了,卻依然無法從蘇晴身上取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蘇晴也不請律師,就這麼跟警方乾耗著。

蘇晴跟張海在一起時,就對心理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洞察犯罪心理這點上,蘇晴不比周揚差。

所有推理都沒有證據支撐,即便知道蘇晴就是殺人兇手,也拿她沒有辦法。

徐一飛無奈作出決定:「放人!」

「這麼一個惡魔,怎麼能放呢!」周揚堅決不同意。

「我不放,要是被撤職,換個人頂替我的位置,你覺得他會不會放?」

「可……」周揚焦躁不安。

徐一飛義正詞嚴:「周揚,你是執法者,你的權力必須在法律約束中行使。之前,你因為感情用事幾次三番落入蘇晴的圈套,你的同情,你的好心,甚至你的感情,都被她拿來利用,現在你還沒醒悟過來嗎?不要再被她左右情緒了。」

……

蘇晴從看守所出來那天,她真誠地握住了周揚的手,此刻她感覺無比的輕鬆。

「周揚,說實話,我非常感激你,如果沒有你,清溪案的真相我不知道要等多久。說真的,從這裡出來,我終於可以不再為復仇所累,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偽裝,能夠放心大膽地去享受自己的人生。」

周揚心裡憋著一股氣,他覺得蘇晴這話更像是嘲諷,於是反唇相譏:「你殺了那麼多人,害得別人家破人亡,你晚上睡得著嗎?不怕遭報應嗎?」

蘇晴沒有回答周揚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你的爸爸肯定沒有告訴你,1999 年,他在清溪出差期間,開車撞死過一個女人。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是我的親生母親。」

周揚無比震驚地愣在原地,蘇晴的話猛烈衝擊著他的認知。

「如果沒有那樁意外,我想,我應該會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我會遵從內心,與自己真正愛的人在一起,相伴一生。周揚,在遇見你那一刻,我曾感到後悔,但我已經無法回頭,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周揚沉默著解開蘇晴的手銬。這時,蘇晴用只有周揚能聽到的聲音,輕輕伏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周揚,我愛你。」

蘇晴被釋放以後,周揚生了一場大病,許久都不見好。

人說心病難醫,誠然如此。

蘇晴的示愛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周揚的心,讓他陷入了無盡的迷茫之中,難以自拔。

徐一飛見自己的徒弟日漸頹敗,心疼不已,卻也無能為力。

一個月後,徐一飛突然上門探望在家養病周揚,並帶去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昨天我們發現,蘇晴買了一張周六飛往日本的機票,從蘇晴近期的舉動來看,她應該要跑到國外,以後不再回來了。」

周揚病懨懨地說道:「告訴我登機時間,我要去見她。」

……

周六那天上午,周揚在徐一飛的陪同下來到了機場,直到飛機起飛,他都沒有在登機口等到蘇晴。

意識到被耍的周揚突然大笑起來,而後一口老痰隨之咳出,他瞬間覺得呼吸變通暢了。隨後,他又號啕大哭起來。

他從未有過這麼難過。

機場的人見狀避之不及, 徐一飛也只好在一旁細聲安慰。

這時, 一個跑腿的小哥突然出現在周揚面前,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是周先生嗎?」

周揚突然收住了哭聲,愣愣地點了點頭。

小哥如釋重負,把一個信封交到周揚手上:「那太好了,蘇小姐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你簽收一下。」

周揚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他先是環顧四周,搜尋未果後,扯著小哥的領子大吼:「她在哪裡?」

「她本人不在這裡,這個跑腿單是昨天下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收件人。」

小哥尷尬一笑:「蘇小姐讓我今天上午 10 點左右,在機場 20 號登機口等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如果那個人姓周, 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他。」

說罷,小哥趁著周揚走神的空當, 溜走了。

周揚的手指微微顫抖, 捏著信封, 仿佛握著一塊燙手的炭。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 取出一張照片和一份 DNA 檢測報告。

照片上,蘇茂霞將年幼的蘇晴緊緊摟在懷裡,母女倆的笑容像冬日裡的暖陽。照片左下角印著「1998 年元月」的字樣, 墨跡已經有些模糊。蘇晴笑得天真爛漫,眉眼間儘是孩童的純真,而蘇茂霞的目光溫柔似水, 仿佛要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懷中的女兒身上。

周揚的視線久久停留在照片上,直到指尖觸到另一份文件的冰冷質感。

那是一份來自泰國鑑定機構的 DNA 檢測報告, 鑑定時間為蔡福銀遇害受傷的前一周。報告顯示, 蘇晴與蔡福銀為親子關係。這意味著,蘇晴在襲擊蔡福銀之前,就已經知道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周揚仿佛聽到蘇晴在說:

「你以為的真相, 不過是我設計的一個盲區。」

周揚將照片和報告小心翼翼地疊好, 塞到了大衣內側口袋。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 對徐一飛說:「總有一天, 我會親手抓到她。」

39

蘇晴和學長原定於 9 月 1 日在東京碰面。一直等到 9 月下旬, 學長都沒見到蘇晴。

後來,一個在江城的同學告訴他,蘇晴自殺了。

為此, 他難過了很久。

又過了一段時間, 一個在墨西哥出差的學弟說,他在美墨邊境看到了蘇晴。

信息真真假假,他無法分辨。

但他感覺,蘇晴此刻應該躲在某個地方, 只要風頭過去,她一定會跟自己匯合。

他願意等,也覺得蘇晴值得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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