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覆塵完整後續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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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我父親的遺物,便是秦侯爺運送回來的。」

「早在榮王之亂時,明月公主便找到了我,要我幫忙偷出家父的虎符。」

秦炎抿了抿嘴唇:「我父親向來嚴厲,更是從不允許我接近他的書房,我躊躇幾日都沒能得手。

「後來……」

說著,秦炎張開五指,露出手中的斷箭。

「我父親說,當年他與謝慎將軍一同上戰場,被敵軍偷襲,是謝慎將軍替他擋下毒箭,他才得以保命。

「他讓我將虎符交給你,還讓我替他轉達一句——」

秦炎走到謝玉塵身前,單膝跪地,目光堅定。

「永武侯府,聽候攝政王差遣。」

38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謝玉塵與沈宴、秦炎一起,帶兵奔襲千里,直至上京。

另一邊,永武侯提前得到消息,早早地便入了宮。

而後在謝玉塵帶兵到達宮城門口時,與永武侯裡應外合,大開宮門。

禁軍統領帶著僅剩的禁軍擋在盤龍殿前。

「謝玉塵,你父親保家衛國,你卻舉兵造反!」

謝玉塵將紅纓槍背於身後:「我父親?你竟還敢提我父親。」

幾番對戰之後。

謝玉塵將長槍對準禁軍統領的右腿,迫使其單膝跪地。

統領怒吼道:「這是謀逆!」

「我便是謀逆了,又如何?」

謝玉塵抬腳踹向他的胸口,趁他不備,將長槍插進他的胸膛。

「這皇位,元家貪生怕死之輩能坐得,我謝家英勇無畏,又如何坐不得?」

謝玉塵自禁軍中殺出一條血路,滿身血污地走進盤龍殿。

宮婢、內侍早已跑得沒了蹤影。

只剩下元昭一人坐於高位。

謝玉塵揮動紅纓槍指向元昭:「她呢?」

元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將手抬至半空,露出手中的白玉藥瓶。

他幽幽地開口:「為了除掉你,我父皇曾給她喂了劇毒。

「她本該用你的死來換這瓶解藥,但她偏要為了你而欺騙我。」

……

元明月從開始便沒想過要殺謝玉塵。

她早早地便在心裡謀劃好了一切,假意與元昭聯手、以身誘謝玉塵入局。

「謝玉塵在上京有自己的兵馬,我們不好動手,且他生性多疑,難度更大,不如找個理由將他騙去南境,讓他放鬆警惕。」

彼時,元明月為元昭出謀劃策。

她知道元昭心存疑慮,便主動提出要曹內侍等一眾元昭的心腹,隨她一同去南境。

「若是被謝玉塵發現了呢?」元昭問。

「民間有一種做人皮面具的技法,可以讓曹內侍戴上面具,蟄伏於眾多將士之中,待我得手,再由他親手喂謝玉塵喝下毒藥。」

元明月的語氣堅定,元昭便真的信了。

況且他並不覺得這世間會有人愛旁人,愛到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

是以元昭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元明月竟然騙了他。

在南境時,元明月提前將計劃告知沈宴,與沈宴做戲,讓他假意被擒。

彼時,沈宴問:「為何不能告訴阿塵?」

「因為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元明月如實回道。

若最後自己真的死了,那便讓謝玉塵恨她吧。

也無妨。

後來,元明月偷偷地調換了曹內侍準備的毒藥。

趁著曹內侍放鬆警惕時。

沈宴沖了進來,將真正的毒藥強灌給了曹內侍。

「她本可以與你遠走高飛的,要怪,只能怪她心太軟。」

元昭面上帶著得意的笑。

整個計劃中,元昭每一步都按照元明月所說進行。

唯獨有一件事,是元明月並不知道的。

便是曹內侍每隔兩日會將一封書信送回上京。

在信的末尾,他還會畫上一朵紅梅。

是以,當元昭收到那封並未畫有紅梅的信時。

他便知道,事情有變。

元昭第一時間將秋畫與安寧抓了起來,又將消息快馬送至南境。

因為他知道,元明月不會放任她們不管。

就好似當年元明月並沒有放任他不管一般。

「只差一步,你們便可以長相廝守了。」

元昭站起身,笑得癲狂。

「方才你與禁軍統領打鬥時,她已然毒發,我並沒有給她解藥。

「謝玉塵,你還是來晚了一步。」

39

棲梧宮中。

謝玉塵坐在窗邊的榻上。

他身上的盔甲還沒摘下,上面染滿了鮮血。

有禁軍統領的,有元昭的,亦有他自己的。

謝玉塵將手搭在榻上,一寸一寸地撫摸過元明月曾生活過的地方。

腦海里回想的,儘是那夜的畫面。

元明月再也沒機會知道,那時候的謝玉塵,心裡在想些什麼。

彼時,謝玉塵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元明月。

月色將他的失神完美地掩蓋。

她沒有穿鞋,赤足走在鋪滿了月光的地面上。

柔軟的宮裙隨著她的腳步翩飛。

纖細的腳踝抬起,足尖輕輕地落在地上,卻讓他的心裡如有雷聲震天響。

謝玉塵忽然覺得。

他的這雙手不該握劍,亦不該持筆。

而是應該牽她的手,扶她的腰。

於是,謝玉塵真的這麼做了。

儘管他早已洞察元明月的目的,但他還是假意被媚藥驅使。

彼時,元明月小貓兒一般地呢喃:「謝玉塵,說你想我。

「說你愛我。」

可他並未如她所願說出這些話。

只因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結局。

除了復仇,便只有死路一條。

既如此,又何苦耽誤了她?

可現在,謝玉塵忍不住開口:「元明月,我想你了。」

那些溫存的畫面驟然消失。

在他眼前,只有空無一人的棲梧宮,月光如冰一般寒冷。

然而,下一瞬,有腳步聲突然從角落響起。

那人手中拿著的火燭將棲梧宮的一角照亮。

只見,元明月翩翩地向他走近。

「謝玉塵,我也想你了。」

「你是夢境,我知道的。」謝玉塵苦笑著說。

面前的女人抬起手,指腹輕輕地落在謝玉塵的眼角,又到鼻間,最後停在了他的唇。

謝玉塵猛然睜大雙眼。

那指腹溫熱,又怎會是夢境?

「明月!」

謝玉塵猛地站起身, 想要將她抱在懷裡。

卻又顧忌著盔甲上的血跡,硬生生地停下, 只拍了拍她的發頂。

元明月微勾唇角:「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喚我謝夫人。」

半開的窗外,一輪皎潔明月掛於夜空。

朦朧月光籠罩在謝玉塵與元明月的身上。

此時此刻,他們便是世上最最相愛的兩個人。

苦盡, 終將甘來。

40.【元昭】

「她死了。」

在元昭說出這句話時。

謝玉塵於瞬間露出的悲痛,叫元昭看得心中暗爽。

這算騙嗎?

也不算。

畢竟元明月真的毒發,也是真的痛苦異常。

但唯獨有一點,元昭的確騙了謝玉塵。

便是在元明月因心口痛到昏厥時。

他不受控制地向她走近, 抬手覆上她的脖頸, 又慢慢地合攏五指。

而後, 元昭低下頭,湊近到元明月的唇邊。

他曾在獨自一人的夜裡肖想過這張唇百次、千次。

但就在即將觸碰到時,元昭停下了。

最後,他微微側頭, 只吻在了元明月的側臉。

盤龍殿外傳來將士的廝殺聲。

但元昭就像聽不到似的,只靜靜地看著元明月。

……

元昭出生那年, 宮中已有五個皇子。

他並不是最受父皇喜愛的那一個,甚至, 父皇連他的名字都記不得。

父皇喚他元嵐。

但那是五皇兄的名字。

可元昭還是笑著應下。

因為他母妃的手正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掐著他的肉。

後來, 後宮之中風起雲湧。

四皇兄病故, 五皇兄溺亡,還有兩個剛出世的皇子早夭。

一夕之間, 元昭竟成了父皇唯一的一個皇子。

於是他開始被重視。

每天需讀書到深夜,不能有任何玩伴, 更不能吃自己喜歡的菜超過五口。

「為什麼?」元昭問。

父皇面無表情地回答:「一旦超過五口,便會被別人猜中你的喜好,屆時便會有人在飯菜中下毒。」

後來,一個從小養在宮外的公主被接回上京。

元昭原本對這個未曾謀面的皇姐毫無興趣。

直到那日, 他撞見那位皇姐正躲在角落偷吃冰糖葫蘆。

見元昭盯著,元明月愣了愣。

又問:「你要吃嗎?很好吃的,我特意買了一家做得不酸的,給你嘗嘗。」

元明月手中的東西看起來很廉價。

但鬼使神差地,元昭真的想嘗一嘗。

吃下一顆、兩顆,直到第五顆。

他不再吃了。

「你不喜歡嗎?」元明月問。

「不是, 」元昭搖搖頭,「我很喜歡。」

「喜歡那便吃呀!」

元明月又將另一根遞到他手中:「沒事, 你不用捨不得, 明日我還偷偷地出去,到時幫你帶一些回來。」

他抬起泛紅的雙眼,與我四目相對。

「(「」「既然喜歡,那便多吃一些,這些都給你。」

……

元昭早已忘了自己對元明月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質。

只記得及冠那年的某個深夜。

他於夢中驚醒, 才發現自己竟夢見了元明月。

後來, 父皇病故。

在元明月與皇位之間,他選擇了後者,並且不惜犧牲元明月也一定要達成目的。

這是那年母妃害死四、五皇兄時教會他的。

思緒抽回。

元昭打開白玉藥瓶,取出世間僅有一顆的解藥。

他小心翼翼地用水化開解藥, 再喂進元明月的口中。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元明月,你別忘了我才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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