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後真少爺給我當狗後續完整版

2024-12-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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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都當我的狗吧。」

6

「方時,你到底要留著他到什麼時候?」

關山越又一次捏著我的飯卡為我打飯時,季沐澤終於忍不住抱怨。

「都一個星期了,你也該玩夠了吧?」

他焦躁地敲打著桌面,眼神不善地盯著人群中鶴立雞群的關山越。

作為我的狗,關山越當然不能再穿洗得發白的舊校服,我給他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新的,劉海也梳了上去,露出鋒銳的眉眼。

倒也有幾分富家公子哥的矜貴和傲氣。

不過他筆直投射過來的視線,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我倚在椅背上,等著關山越過來,口中與季沐澤閒聊: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尤其是昨天的小組測驗,靠著關山越,我輕輕鬆鬆拿到了滿分,父母還獎勵了一輛跑車。

僅僅是拿出了十萬分之一用在關山越身上,就能讓他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句「少爺」。

而這一切,原本是他應得的。

季沐澤難以理解地皺起眉頭:「他又悶又無聊,甚至連笑都不會,有趣在哪裡?」

我失笑,正要解釋,卻目光一凝。

一個女生攔住了關山越,而向來視異性於無物的關山越,居然低下頭,認認真真回起了話。

心裡突然有點煩,我交疊雙腿,緊緊盯著他。

第一次,他沒有抬頭看我。

那雙兇狠、冷淡、怪異的焦褐色的眼睛溫柔地垂下,耐心回應著眼前嬌小的女生o

似乎是我的錯覺,他的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那樣木頭的人,居然也會笑?

我冷眼旁觀。

季沐澤不知死活地戳我:「哎,方時,那是不是貧困生喜歡的人?我記得好像是住你家附近?」

女生抬手指著座位,似乎在邀請關山越。

露出來的側臉,確實有點眼熟。

我擠出一絲冷笑,故意轉過臉,滿不在乎道:「呵,誰這麼不長眼?」餘光瞥見關山越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心裡的氣突然順了。片刻後,熟悉的腳步聲響起,面前放下一個餐盤,和一包牛奶。我皺起眉頭,故意抓起牛奶砸到他身上。

「怎麼去了這麼久?你想餓死我嗎?」

「抱歉,少爺。」

關山越的語氣十分敷衍。

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匆匆為我拆開牛奶的包裝,插上吸管,隨後十分迫不及待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怒了:「站住!」

關山越聽話地駐足,將頭擰回來,用目光詢問。我氣鼓鼓說:「我還沒有同意!」

他低下頭,唇角似乎揚起了個極輕的弧度,像是在嘲諷我。

那雙焦褐色的眼睛望過來,他輕聲說:

「少爺,就算是家犬,偶爾也會去放放風的。」

隨後,他就腳步輕快地離開。

視線盡頭,那個女生正仰頭等著他。

我突然產生一種荒謬的錯覺:仿佛被拴住脖子,等待主人的狗,不是關山越,而是我。

一隻手從後方伸過來,漫不經心地攬住我。

「別管這傢伙了,方時。」季沐澤哄著我道,「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7

同樣身為有錢人家的小孩,季沐澤的父母跟我爸媽一樣忙碌。不過他比我強,還有個妹妹。

「方時哥!」一進門,季沐顏興奮地衝過來,用力抱了我一下,「歡迎歡迎,好久不見!」

「顏顏,鬆手。」

季沐澤為我找好拖鞋,一抬頭,臉上的笑就落了下來,皺眉訓道:

「男女授受不親。」

季沐顏做了個鬼臉:「哥,你明明是吃醋了吧?」

我有些無奈。

從初中開始,季沐顏迷上了bl漫畫,經常開我和季沐澤的玩笑。

季沐澤糾正了幾次,無果,之後我就不太愛來他家玩了,對季沐澤的肢體接觸也有點抗拒。

對此,他曾很委屈地抱怨:「方時,我當你是哥們,至於這麼防著我嗎?」被親哥瞪著,季沐顏吐了吐舌頭,沒再多說什麼。

我悄悄鬆了口氣。

季沐澤帶著我去他的房間,不經意提道:

「阿姨今天請假了,沒打掃客房。今晚你睡我屋唄,反正都是男的。」見我不情不願,他垂著頭顱,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為了你,我已經忍著不去找關山越麻煩了。方時,沒有你這麼當兄弟的。」一番連哄帶騙,等回過神來,我已經暈暈乎乎地和他並肩躺在沙發上。

季沐澤正在調試遊戲機,我閒得無聊,隨手摸出沙發縫裡塞著的漫畫書看。

《我的竹馬一點都不可愛》?

封面上,短髮少女被高挑的少年從後擁抱住,畫風十分純愛。

我起了點興趣,接著往下翻。

一起出生、一起上學、一起刷牙吃早飯、放學後一起回家寫作業

什麼嘛,完全是我和季沐澤的日常。

我嘲笑他:「這麼無聊的東西你也看得下去?」

誰知季沐澤十分緊張,猛地撲過來搶走漫畫,珍寶一般藏在懷裡,結結巴巴道:「你,你看到了?」

「是啊——」我拉著長音,得意洋洋,「想不到你內心還挺少女的嘛~」

一番話將他說得面紅耳赤,季沐澤小心翼翼地解釋,帶著一點我讀不懂的試探:

「是顏顏的書..方時,你不覺得噁心嗎?」「我為什麼要覺得噁心?」我瞥了他一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就像有人會喜歡關山越一樣。

我酸溜溜地想。

那女生真沒眼光,居然放著本少爺這樣一個白富美不要,喜歡一條土狗。

季沐澤的目光瞬間變得火熱,他猛地伸手攥住我的肩膀,因為用力過大,將我一下子推倒了。

一陣天旋地轉後,我被他壓在沙發靠背上。

「方時,你認真的?」

季沐澤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一雙眼被劉海的陰翳遮擋,顯得整個人都嚴肅得可怕。

「你有病啊!」我不明覺厲,使勁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伸手打他的頭,「起來,沉死了!」

季沐澤偏了偏頭,脖頸的青筋突出,牙關咬緊,側臉的肌肉線條鼓了起來。

他突然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抓住我的手腕。

小腿也緊緊夾住了我的小腿。

我被一股可怕的力道桎梏,聽見他一字一頓用力道: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跟漫畫里一樣?」

「一起吃飯,一起打遊戲,一起上學..幹什麼都在一起,親密無間。」

他的聲音、身形、氣勢都太過恐怖,不知不覺間,我的聲音居然帶上了哭腔。

我恐懼地看著眼前陌生至極的髮小:「你在說什麼啊季沐澤?你發什麼神經?他們是情侶,可我們都是男的!」

季沐澤驀地輕笑出聲:

「笨蛋方時,他們也是兩個男的啊。」

8

那天晚上,我已經忘了季沐澤是怎樣鬆開我,用輕鬆的口吻說只是開個玩笑。只記得回過神來,我已經落荒而逃。

爸媽沒回來,阿姨也休息了,只有客廳亮著燈。

漆黑的房子像是一隻蹲踞著的野獸,用冰涼的目光凝視著我。

這一刻,我忍不住想,如果養只狗就好了。

最好是以忠誠著稱的大型犬,可以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把手埋進暖烘烘的毛里,整個人靠著它。

無論多晚,都在家裡等我回來。

如果季沐澤再這樣戲弄我,我就放狗咬死他。..…我猛地瞪大眼睛,翻出關山越的號碼,撥出。幾乎只有三秒鐘的時間,電話就被接通了。

「少爺。」

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情緒,我不知為何鬆了口氣。「關山越,我現在要見你。」我蠻橫地命令道,「你立刻打車過來,車費我出。」

對面沉靜幾秒,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

「方時,」他換了個稱呼,「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11點,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掛鐘,了悟:「錢我給你雙倍。」

..現在已經過了宿舍的門禁時間。」

他有些無奈。

我用力握住手機,輕而易舉地聽懂了他未說盡的話。——他不願意。

強烈的酸意令我忍不住用力咬住牙,擠出渾然不在意的聲音:「哦,是嗎?那算了。」

「抱歉,我——」

沒等他說完,我就猛地掛斷了電話。

黑暗中,簡訊如同可樂的氣泡般接連浮出。是季沐澤。

我不想這麼快跟他和好,又做不到完全心無芥蒂,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將手機熄

屏,準備睡覺。

然而緊接著,電話鈴聲就催命般地響個不停。

掛斷——撥通——再掛斷——再拔通——

重複幾個來回後,我火冒三丈地接聽,怒罵道:「別再纏著我了,煩不煩啊!讓我一個人待著!你個死變態!」

那頭沒有一點聲音,連呼吸聲都輕不可聞。

我側頭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聽話的野狗。

是關山越。

我嘴上磕絆了一下,下意識凶了他一句:「..這麼晚了打電話做什麼!」卻不由自主屏息,仔細聽著那頭的呼吸聲。

很輕,很緩,像是蛛絲一樣毫無痕跡,卻讓人能輕易想像出,電話那頭他那張冷淡凶戾的臉。

一定是微微皺著眉頭的,薄薄的眼皮垂下來,睫毛將目光斂在三寸之內。

像以往那樣,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盯著螢幕上我的名字沉默。

關山越會給我什麼樣的備註呢?

那雙焦褐色的眼睛裡,又會是什麼神情呢?

厭煩?無奈?緊張?

哪怕這樣也第一時間撥過來了..關山越,你真可憐啊。心情幾乎是瞬間變得明朗,我也不急著開口。

光是數著呼吸聲揣測那副冷淡外表下的情緒,就已經讓我興奮起來了。這種詭異的沉默維持了幾十秒,他終於說話了:

「睡不著的話,要不要聊會天?」

我撲哧一聲笑了,趾高氣揚道:

「天吶,貧困生,是誰給你的自信,為這種無聊的事占用本少爺的時間?」關山越又不說話了。

我悻悻等了一會兒,見他居然真的打算沉默到底,勉強給了他一個台階。「喂,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態度!」我卷著發尾,「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嗯。」

他的聲音經過電波的干擾,變得更加磁性而溫柔。聲音落下時,如雷貫耳。

「我很寂寞,懇求少爺發發善心,陪我聊天,好嗎?」

9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機已經耗盡電量自動關機了,而我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看著鏡子裡哈欠連天的自己,我有些不自在。

關山越那個蠢貨,聊天的話題居然是那天小組測驗我不會的題目。而我,居然真的陪他討論了一整晚數學題!

蠢爆了!

為了不再和季沐澤一起上學,我快速吃完早飯,沒讓司機送,提前半個小時去上學。

街上還泛著薄霧,天氣也有些涼,我暗罵自己自討苦吃時,眼前卻落下一雙鞋。不是名牌,但刷得乾淨,蝴蝶結綁得很漂亮。抬起頭,果然看到了一雙焦褐色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朦朧薄霧中也依舊明銳,眼皮壓下來,視線沉甸甸的,很有力量。我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皺眉問:「你來幹什麼?」關山越默不作聲地從懷裡掏出一瓶牛奶。我盯著他遞過來的修長手掌,沒接,雙手環抱哼了聲:

「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誤會我們的關係好到這個地步了?」

「不要自作聰明,只做你該乾的事。」

「嗯,不會的。」關山越淡淡道,「是我需要少爺,不是少爺需要我。」

他將牛奶硬塞到我手裡,居然還是溫熱的,平鋪直敘道:「我不喜歡喝牛奶,幫幫我吧,方時。」

原來男主也會挑食?

我還以為這傢伙真的十全十美呢!又抓到一份把柄,我嘖嘖著回敬他:

「挑食可不是良好的品德,關山越,你本來就又瘦又弱,再這樣下去,連季沐澤那個笨蛋都打不過了!」

關山越唇角似乎牽動了一下,緊接著他彎下腰,沒固定的劉海散落下來,蓋住那雙給我帶來壓力的眼睛。

蒼白的臉微微壓低,讓我能毫不費力地俯視他。

「你想讓我打敗他。」他以陳述的語氣說道,「你討厭他。」我扭過頭,哼道:「.…當然討厭!」

「好。」

究竟在好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剛走了兩步,身後卻沒有傳來熟悉的亦步亦趨的腳步聲。

回過頭,關山越正矗立在原地。

他抬起眼,目光的焦點,落在我身上。

以一個祈求的、臣服的、束手就擒的姿態遙遙望著我,脖頸上像是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另一頭牽在我手心裡。

「請陪我一起去上學,少爺。」

我盯著他的臉,心底有什麼東西暗地滋生,污濁蔓延,將一切扭曲。心底生癢,指尖發麻。

我順從心意走回去,抬手鉗住他的下巴。

他的臉微涼,我正要縮回手,關山越已經配合地垂下頭。

焦褐色的眼珠輕輕移動,盯著我的手腕,喉結沉沉地滾了一下。我輕佻地拍了拍他的臉。

輕微的響聲,在靜謐的清晨被無限放大,傳回鼓膜中,刺激著大腦神經。於是我破天荒地允許他像曾經的季沐澤一樣,走在我身邊。

「走吧。」

「乖狗。」

10

季沐澤在晨讀後姍姍來遲。

他臉色黑如鍋底,漆黑的雙眼死死盯著我,校服領口微敞,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我低下頭,視若無睹。

班主任早就看不慣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呵斥道:「堵在門口乾什麼?出去站著!」

然而沒多久,我身側的窗戶就被敲響了。隔著玻璃,季沐澤雙手插兜,垂臉沖我笑。我讀出了他的口型——

「真生氣了?為什麼不等我?」

神經。

我收回視線。

下了課,季沐澤把我堵在過道里。

我冷著臉:「好狗不擋道。」

「汪汪,」他嬉皮笑臉,「你吃早飯了沒有?下次不想見我,何必折騰自己?聽說你提前走了,我一路跑著過來的,累壞了。」

他比我高一個頭,因為常年打籃球,身上肌肉很硬。

我推了兩把推不開,用沉默作為答案。

他軟下聲音,雙手合十求饒:「對不起,方時,我真的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會嚇到你。其實男生之間那樣很正常的,不信你問?」

他手一伸,抓著一個小弟的領子扯過來:「兄弟之間,抱一下很正常,對吧?」

被季沐澤用淡淡的威脅目光注視著,小弟冷汗直冒:「對…..吧?」

「行了,滾吧!礙眼。」

季沐澤踹了他屁股一腳,對我聳了聳肩:「你看。」

我鼓著嘴巴,忍不住罵他:「你當我傻啊!」

他眉開眼笑,像是得了聖旨,腦袋伸下來看我,眼底有些紅。

「別冷戰了,方時。」他輕聲說,「我受不了你這樣。」

他鬧得動靜不小,我有點赧然,聲音不自覺小了:

「我哪樣了?明明是你的錯!」

「嗯,我的錯。」

季沐澤試探地將頭抵在我肩膀上,栗子頭扎得脖子有些癢。我扭頭躲了躲,卻對上一雙焦褐色的眼睛。

關山越正直勾勾地盯著這邊看,面無表情。

分明窗外陽光正好,可落在他身上,就成了冷的,濕的,焦褐色的雙眼盛著流動的光暈,竟也顯得陰沉。

我一抖,不知為何下意識想甩開季沐澤。

他卻一個翅趄,整個人朝我壓了下來。

瞬間,後背被溫熱的大手托住,季沐澤的臉近在咫尺,漆黑的眼倒映著我愣愣的模樣。

隨後他手掌下移,扶著我的腰起身,很快鬆手。「不好意思啊,剛剛腳滑了。」他抿嘴笑起來,讓我有火都發不出。畢竟只是一個意外。

「刺啦——」

坐在後排的關山越突然起身,凳子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我緊張地看著他朝我一步步走來,肩上驀地一沉。

季沐澤懶洋洋地搭著我的肩,在關山越即將走近時,低頭耳語:「對了,昨天我給你打電話,結果一晚上都占線。」

「是誰跟你聊了通宵?」

11

「方時,」關山越像是沒看見季沐澤一樣,「外面有人找你。」季沐澤舔了舔後槽牙,似笑非笑:「貧困生,你故意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關山越這才抬頭,平靜地看著季沐澤。

他膚色蒼白,肩寬腿長,因為瘦削,輪廓鋒利,偏淺的眼睛更顯得他不近人情,面無表情的樣子很是唬人。

季沐澤收起笑,緩緩站直了。

比起關山越,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壓迫感。

他是籃球隊的隊長,麥色的肌膚,鼓鼓囊囊的肌肉,繃緊時像一頭豹子,仿佛能一拳掄死關山越。

光是站在他們倆旁邊,我的心就有些慌。季沐澤就算了,怎麼關山越的氣勢也這麼強橫?

「你很礙眼。」季沐澤掏出錢包,兩指夾著一張銀行卡遞過去,淡淡道,「小時心軟,看見一條流浪狗都會大發善心。卻不知道狗之所以會流浪,是因為它就是個養不熟的畜生。」

他輕蔑地笑了起來,眉眼滿是戾氣:「拿著這張卡滾蛋,別再纏著他。」我急了,攀著季沐澤的手臂:「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他不為所動:「方時,這傢伙很陰險,你被他老實的模樣騙了。」

銀行卡幾乎戳到關山越的喉嚨,他驀地抬眼,唇角向兩側扯開,露出冷笑:「我的主人,只有方時。」

「你,沒資格。」低沉篤定的聲音,令季沐澤瞬間勃然大怒。

「你他媽的!」

季沐澤攥拳,一下子砸到關山越臉上!

關山越的後背砰地撞上了周圍的課桌,倒在地上,教室里亂成一片,同學們驚叫著跑出去叫老師。

季沐澤滿眼戾氣,上前拎著關山越的領子,跨坐在他身上,毫不猶豫地揮拳

「季沐澤!住手!」

我從後面死死抱著季沐澤的腰,心臟幾乎要從胸腔里飛出來,滿身冷汗。季沐澤後背一僵,惡狠狠罵道:「方時,你護著他?」「好好的你發什麼神經?打狗也要看主人!季沐澤我告訴你,你不准打他!」

我大叫,看見關山越可憐地捂著臉沉默不語,似乎被打蒙了。他的劉海散落下來,遮住眼睛,蒼白清瘦的指縫裡漏出了幾滴血。心都像是被揪了一下,我頓時火冒三丈。

先是捉弄我,又打關山越,短短一夜之間,我對季沐澤的印象差到谷底。我乾脆狠聲威脅:「你再胡鬧,我們以後就不是朋友!」

「草!」

季沐澤狠狠將關山越一甩,紅著眼睛轉身,吼道:

「方時,你踏馬是裝傻還是真傻?」

他表情猙獰,臉和脖子都漲得通紅,額頭青筋一根根綻起來,神情看起來極其痛苦不甘,可我不明白他這麼暴躁是為什麼。

我被他的質問嚇蒙了,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

然而就是這一步刺激到了季沐澤,他眼底居然迅速湧出霧氣,接著,用袖子狠狠一抹,用力到眼眶都磨紅了。

「別他媽玩你的訓狗遊戲了!你陷進去了!」他指指地上的關山越,又指指自己,氣得呼哧呼哧直喘,「你清醒點,我和他,只能選一個!」

隨後,他用力推開門口圍觀的人群,跑了出去。

我腦子一片亂麻,呆愣在原地,不明白季沐澤的意思。

為什麼一定要二選一?

什麼叫我陷進去了?

這時,關山越突然發出一聲低吟,我顧不得其他,趕緊扶他起來。

「弱死了,被打得這麼慘,活該!」

我心裡來氣,罵他:「你挑釁他幹什麼?季沐澤他腦子不好使你不知道嗎?」「對不起….!

關山越低著頭,渾身無力地倚在我身上,分明瘦得一把骨頭,居然還挺沉的。我咬牙撐著他,卻突然聽到一句略帶疑問的——

「方時哥?」

季沐顏從人群中擠進來,看著我和關山越的動作。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有點難看。她深吸了一口氣:「能聊聊嗎?」

12

衛生室外,季沐顏與我坐在長凳上。

她本是來給季沐澤送書的。

「我哥一晚上沒睡,早上就囫圇眯了一小會兒,去找你時才知道你已經走了。」她抓著書脊,悶悶不樂道,「為了著急火燎地追你,飯都沒吃,書也沒拿,丟了魂一樣,怪可憐的。」

我想像到他這副模樣,有點愧疚,訥訥道:「我就是和他吵架了,你別擔心,沒什麼大事。」

「別騙人了,方時哥。」季沐顏笑道,「我哥怎麼捨得跟你吵架?」

我冷哼:「他有什麼不捨得的?他今天都敢拿別人來威脅我了!」

越想越氣,我翻來覆去地罵:「小氣鬼、神經病,莫名其妙把關山越打成這樣,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人家關山越怎麼惹著他了?非讓我二選一,我偏不聽他的!」

季沐顏沉默片刻,突然問:「方時哥,你喜歡裡面那個男生嗎?」

「我?喜歡他?」我猛地跳起來,震驚地看著季沐顏,「你在侮辱我嗎?我會喜歡一條狗?」

「只是一條狗嗎?」

她的眼睛很快地向我身後瞟了一下,突然不自在地笑了笑:

「那就好,方時哥,你可能不知道,有很多窮人想靠著傍大款不勞而獲的,我哥只是怕你被騙了。」

她拉著我坐下,叮囑道:

「方時哥,你和我哥認識多久,和那個男生才認識多久?」

「我哥從小和你一塊長大,他不可能害你的。」

「你們才是一路人。」

我有點難受,不是因為季沐顏的惡意揣測。

而是想到了劇情中我被關山越趕走,變得貧窮平庸,是不是從此不再和季沐澤是一路人了?

那時候,他為什麼不來幫幫我呢?

「騙子。」我小聲嘀咕。

說什麼最好的朋友,什么爸爸媽媽永遠愛你,都是騙人的!

季沐顏:「什麼?」

「沒什麼,」我興致缺缺,心情有點低落,「你回去告訴季沐澤,我的事,不用他管。」

回到衛生室,醫生已經給關山越處理好傷口了。

關山越乖乖坐在雪白的單人床上,四肢修長,單薄又清冷,正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抬頭。」我命令道。

他順從地仰起臉,任由我輕輕按了下青紫的側臉,肌肉繃緊了一瞬,但沒躲。

我問:「疼嗎?」

他點頭。

「白痴,疼你怎麼不躲!」我翻了個白眼,「揍得你輕!」

之前我們找他麻煩也是,像塊沉默的海綿一樣,把所有的謾罵吸收進去,沒有一點迴音。

這傢伙都不會反抗的嗎?

關山越搖搖頭:「少爺這麼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舔狗!

我忍不住笑了:「關山越,你的尊嚴就這麼廉價?為了錢,什麼都肯做?」如果換成是季沐澤,他也會這麼聽話,予取予求?我漫不經心地想,如果他回是,那我就不要他了。

如果他回不是..

那我也不要他。

畢竟除了錢,我什麼都給不了。

13

仿佛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關山越靜靜地仰頭凝視著我,沒有說話。

焦褐色的眼睛是那樣專注,仿佛天底下只看得見一個我,連眨眼都不舍,眼球因為乾澀變得微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我心底突然焦躁起來,像是有隻毛茸茸的小狗在不停地拱。

我不想被他影響,於是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纖長的睫毛在我手心搔了一下,癢意順著胳膊往心口鑽,我喝道:「閉眼。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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