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KTV 遇到了高中拒絕過我的校草。
我砸錢,把他包了。
只要我有時間,就會去他的出租屋。
閨蜜看我一個月都沒出去玩,打來視頻:「最近去哪玩了?」
我把鏡頭對準了那邊正乖乖給我洗內褲的男人,輕笑:
「就當是宴請年少的自己了。」
下一秒,閨蜜大驚:「大姐,傅從聞這兩年可不好惹,包他,你不要命了?」
1
我碰到傅從聞,是在 KTV 里。
他寬肩窄腰,穿著不合身的服務生衣服,面無表情地把果盤放在了我們桌上。
冷冷說:「慢用。」
他還跟以前一樣,勁勁的。
最看不慣的就是他們成績好的的這幅樣子。
密碼的。
真裝。
於是我揚聲將他叫住:「傅從聞。」
他回頭。
KTV 閃爍的燈照在他臉上。
光暈里,他的輪廓像是被天神親手雕琢過,眉眼溫潤如玉。
像雪山上終年不化的第一捧新雪。
讓人好想……
玷污。
我抱著手,勝券在握,「你不是很缺錢嗎?跟了我,一個月給你五十個。」
我知道,他很缺錢。
因為上個月,他家破產了。
「不了。」
傅從聞嗓音冷淡。
當年高中時,他也是這麼拒絕我的。
那年我高三。
艷陽下,我捧著親手給他做的蛋糕,害羞得不敢看他,只磕磕巴巴地說著告白詞。
「傅從聞,我喜歡你,從高一開始就……」
他卻面無表情地打斷道:「抱歉,我對你沒興趣。」
在一陣鬨笑聲中,我捧著蛋糕愣住了。
直到蛋糕化了我一手,都沒回過神來。
風水輪流轉。
現在他家破產了。
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傅從聞轉身要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紅唇輕勾,「一百個,有興趣嗎?」
2
酒店裡。
傅從聞換下了服務生的衣服,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衛衣。
看起來跟剛畢業的大學生沒兩樣。
我坐在酒店的沙發上,抱著手打量他,毫不掩飾眼裡的慾望,「脫。」
傅從聞沒動,連帽衛衣下的一雙眼倔強地低著。
一副「富貴不能淫」的樣子。
沒事。
我有法子。
「脫一件,十萬。」
說完,傅從聞那雙倔強的手就放到了領口,脫下了衣服。
跟當年拒絕我的時候一樣乾脆。
我勾勾唇角,開始發號施令。
「吻我,十萬。」
「這裡也要,十萬。」
「說你喜歡我。」
傅從聞頭一仰,面上的潮紅還未褪去,「這是另外的價錢。」
我比了個二,「二十萬。」
「我喜歡你。」
傅從聞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跟小狗一樣看著我。
我望著他那雙滿是認真的眼睛,恍惚了一瞬。
演得跟真的一樣。
這可能就是鈔能力吧。
……
纏綿了一夜。
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助理打了七八個電話來。
我從他懷裡鑽出去,換好了衣服後,拿著手機站在了床邊。
傅從聞半個身子都在凌亂的被子下。
看著有些誘人。
但公司有事,實在是沒時間再……
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後,我將助理的聯繫方式寫在了紙上,扔在床頭。
「這我助理,加上昨晚的,一共二百三十萬,她會給你。」
傅從聞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拽著被子,乖巧點頭,「嗯……」
「把你家地址也發我。」
我看見他好看的眉頭一皺,「嗯?」
「你現在應該沒工作吧,我家不方便,去你家。」我說。
傅從聞臉紅了一陣,若有所思地想了幾秒後,低聲應道:「知道了。」
3
就這樣沒羞沒臊地過了一個月。
下午忙完公司的事,我去了趟沈閆的慈善晚會。
沈閆,我高中的死對頭。
當年我被傅從聞拒絕的事情,被他笑到了現在。
這次為了宣傳,逼不得已跟他一起上了慈善活動的直播。
直播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忽然問起了題外話:「那祝氏集團的祝顏小姐,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呢?」
我搖搖頭,「還沒有。」
話音剛落,旁邊的沈閆扭頭小聲說道:「誒,你看我怎麼樣?我們還是高中同學呢。」
「當年你要是跟我表白,說不定我還能勉強答應你。」
「傅從聞那個書呆子,哪有我好?」
知道他又在故意抖機靈,我咬了咬牙,捂著嘴壓低聲音說:「在直播別逼我扇你……」
然後轉頭對著鏡頭乖巧一笑。
沈閆:「求扇……」
我:「滾。」
直播結束後,我跟公司的人喝了點酒。
助理來接我的時候,我正暈暈乎乎靠在車座上。
「祝總,回哪?」
我皺了皺眉,「還能回哪?」
助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在助理把我交到傅從聞手上的時候,我才酒醒了些。
有點懵。
小助理卻笑得開心。
「哥,好好照顧你金主。」
「我先下班了!」
「祝總拜拜!」
看著小助理的背影,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是。
我說的「還能回哪」指的是除了回自己家,還能回哪啊!
傅從聞站在我面前,顯得跟一堵牆似的。
他好看的眉頭微皺,「沒說過我還有夜班。」
什麼叫夜班啊?
但小助理有一句話沒說錯。
我是金主,傅從聞現在可是我的金絲雀。
沉默了一陣後,本著我是金主我怕誰的心態,開口道:「加錢。」
下一秒,傅從聞彎腰將我抱回了房間。
他熟練地吻了吻我的面頰。
又是一夜纏綿。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我總覺得,今晚的傅從聞有些奇怪。
從前的他動作溫柔,今天卻顯得有些急躁。
像是在跟我賭氣。
想不出來為什麼,我索性不想了。
打了個哈欠剛要睡覺,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閨蜜打來的視頻。
我接通了視頻。
閨蜜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明天出來玩嗎?」
我累得抬不起手,只搖了搖頭,「改天吧。」
閨蜜見狀,笑了笑,「最近去哪玩了?累成這樣。」
是了,我把傅從聞包了的事還沒告訴閨蜜呢。
於是我抬起手機,將鏡頭對準了那邊正在乖乖給我洗內褲的男人。
「就當是宴請年少的自己了。」
「死丫頭吃得真……」
閨蜜的聲音戛然而止,「你等會兒?」
「怎麼了?」
「那是……傅從聞?」閨蜜半信半疑的聲音響起。
我點頭,「是啊,活兒也不錯,還行,不虧……」
下一秒,閨蜜驚慌失措的聲音從裡面手機里傳來:「大姐,傅從聞這兩年可不好惹,包他,你不要命了?」
「啊?」
閨蜜掛斷了視頻,甩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傅從聞穿著黑色西裝,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冷冷地盯著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人。
跟平日裡連兔子都不敢碰的傅從聞完全不一樣。
更是跟我印象中的那個清冷學神沾不上一點邊。
我遲疑著敲字:「不可能吧,是不是弄錯了?」
正看著照片呢,頭頂忽然一沉。
傅從聞正輕輕地揉著我的頭髮,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洗好了,今晚也要我抱你睡覺嗎?」
我嚇了一跳,強裝鎮定熄滅了螢幕。
腦子一瞬間還有點發懵。
只是下意識地點頭:「好……」
傅從聞緊接著掀開被子躺了下來,伸出手臂,另一隻手然後拍了拍床,示意我過去。
「不來嗎?」
我一低頭,就看見傅從聞那雙好看的眼睛正盯著我。
他單手撐著頭,笑眯眯地看著我。
跟閨蜜剛剛發來的照片里的人完全就是兩模兩樣啊。
我沒說話,後知後覺地輕輕躺進了他懷裡。
傅從聞從後面抱著我。
我忍不住問:「你……還有什麼哥哥或者弟弟嗎?」
「沒有。」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哦……」
下一秒,我腰上的肉一癢。
傅從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一絲醋意:「有我還不夠嗎?」
「……」
「夠,夠……」沉默了一陣,我又問:「那你白天都在做什麼?」
「健身。」
想起他那身腱子肉,我摸了摸鼻子,又問:「晚上呢?」
「學做飯,然後等你回來,上夜班。」
好吧。
但最後三個字其實可以不說……
「那……」我話音一頓,還是問出了口:「你沒什麼事瞞著我吧?」
「有。」他抱著我的手臂收緊了幾分,聲音沙啞:「我喜歡你很久了。」
「……」
真是為了哄我開心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這下我相信閨蜜發來的照片是假的了。
4
我睡得還算安穩。
早上醒來的時候,傅從聞已經照例做好了早餐。
他穿著白色的圍裙在廚房穿梭。
看著他溫潤的眉眼,我稍微放下心來。
他怎麼可能是照片里那個陰狠的人?
現在 AI 合成的照片那麼多,說不定就是假的呢。
況且,我活了這麼多年,在 A 國認識的人也不少。
他要真混成那樣,總不能半點風聲都沒有吧?
想著,我又咔嚓一張,給閨蜜發去了消息。
「現在 AI 合成的照片那麼多,是不是弄錯了?」
這個點,估計她還沒醒。
我摁滅手機,朝他走了過去。
他熟練地將我摟進懷裡,低頭親了親。
吃完早飯,我就去了公司。
今天公司的事不多,所以我提前了兩個小時下班。
助理照常把我送到了他家樓下。
下車沒走兩步,就遠遠看見一幫吊兒郎當的人,正圍著一個男人,三三兩兩地抽著煙。
煙霧繚繞,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我抿了抿唇,打算離他們遠點。
正走著呢,忽然聽到人堆里傳出聲音。
「滅了吧。」
「她不喜歡我身上有煙味。」
「我還要回去做飯……」
離得太遠,後面的話我沒聽太清,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只看到那群人恭恭敬敬地點著頭,在一陣起鬨聲中摁滅了煙頭。
直到那煙散去,我才看清他們的臉。
卻被一雙眼睛吸引去了視線。
人群中,傅從聞蓬鬆的碎發隨意耷拉著,發尾微微翹起幾分不羈。
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總似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歪頭時脖頸線條慵懶又張揚,漫不經心的痞氣從骨縫裡滲出。
我還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我半信半疑地叫了一聲,「傅從聞?」
「誰啊?敢直呼我們……」
「寶寶救我……」
我剛走近,傅從聞就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原來都是欺負他的人。
在眾人不屑的眼光中,我邁步走了過去。
視線冷冷掃過他們,「你們幹什麼?」
傅從聞望著我,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們,「他們都是來……要債的。」
我這才回想起來。
是啊。
他家剛破產,還欠著債呢。
幾個人扭頭看了一眼傅從聞。
神情從不屑光速轉變為了驚訝。
「要多少?」我問。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比了個二。
我眉頭一皺,「兩百萬?」
「對。」那個人剛點頭,不知道是受什麼刺激了,又立馬改口:「咳……不對,是二十萬。」
二十萬。
多睡一次的事。
我剛低頭摸出名片,一陣小騷動後,我又聽見他說:「記錯了,是兩……兩萬。」
我皺了皺眉,但還是將遞給了其中一個人,「加上面的聯繫方式,會給你打錢,以後別再來了。」
給傅從聞的錢,大概都被他拿去還債了吧。
他摸不出來也正常。
幾個人猶猶豫豫地接過名片,這才悻悻地離開。
我驚魂未定,但還是上前安撫他。
「別怕。」
「沒事了。」
「怕。」傅從聞看著我,唇角可憐巴巴地彎了彎,「萬一他們又找過來怎麼辦?」
我看著他那可憐的樣子,心軟了幾分,微微動容,「那這兩天,你先住我家吧。」
5
我把傅從聞接去了我家。
回到家,他就做飯去了。
我靠在沙發上吃水果,也把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我那作息日夜顛倒的閨蜜。
她終於睡醒了,回了消息:「不會是裝的吧?」
回想起今天傅從聞的樣子,我遲疑地敲字:「可是他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況且他要真是昨晚照片里的那樣,應該不會缺我這點錢吧?」
過了半分鐘,閨蜜回道:「萬一,是圖你的人呢?」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我去,要我命啊?」
「服了,我是說,萬一他是真喜歡你呢?」
我沉默了。
腦海里甚至都能浮現出她那一臉吃瓜的樣子。
不過這句話剛出現在我腦子裡就被否了。
我回:「那他當初為什麼拒絕我?」
「大姐,那是十年前啊!你不覺得他桀驁不馴的時間有點太短了嗎?」
短?
剛抬頭,就看見傅從聞將菜放在了桌上。
對上我的視線,他徑直走了過來。
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餓了嗎?」
「飯馬上做好了。」
「乖,再等等。」
傅從聞做完這一切就離開了。
我機械似地點了點頭。
閨蜜說的話不無道理。
記得一個月前,傅從聞還挺倔的。
要他親我簡直跟要他命一樣。
現在卻乖得很。
甚至會主動對我獻殷勤。
就像現在一樣。
不過短短一個月,他就乖順成了這樣。
的確不對勁……
但我跟傅從聞重逢,不過一個月。
跟他除了金錢上的往來,談得上喜歡兩個字嗎?
不等我想清楚,閨蜜就又發來了消息:「要不,我讓 Y 國的朋友幫你查查?當初就是他告訴我傅從聞的消息的。」
「怎麼不早說。」
「我哪知道你過了十來年還饞人家身子?」
「……」
好吧。
6
第二天晚上,拿下一個項目後,我請部門的人吃了頓飯,慶祝慶祝。
快結束的時候才知道,沈閆也在附近吃飯。
跟他家離得近,所以我搭了他的順風車回來。
他把我送到家門口,一路拎著我的包,吊兒郎當地掛在肩頭。
沈閆跟在我後面,懶懶地掀起眼皮,「大小姐,你不會又光喝酒不吃飯吧?」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家裡有人做了飯,回家吃。」
「楠楠在?」
楠楠就是我閨蜜。
「不是。」
「那就是小助理在?」
「也不是。」
「叔叔阿姨過來了?」
「別猜了。」走到家門口,我伸手要去拿包。
沈閆卻一抬手,將手裡的包微微舉高,終於正經了幾分,「那你家還能有誰在?」
我朝他假笑,眯了眯眼,「你不認識。」
我跟傅從聞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尤其是不能告訴沈閆這個大喇叭。
「你介紹一下我不就認識了?」
我無奈地嘆嘆氣。
剛要叫他回去,面前的大門忽然打開了。
傅從聞攥著門把手,把門開出了一個一人寬的縫,露出那張好看的臉。
就是臉色看著有些陰沉。
我還沒說話,沈閆含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喲,原來是熟人,我這不是認識嗎?」
他緊接著看向我,笑出了聲:「金屋藏嬌啊祝總。」
傅從聞也看著我,眉頭微皺:「他怎麼在這?」
「他順路送我回家。」我說。
沈閆沒好氣地嗆了一句:「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我看看傅從聞,又看看沈閆,莫名頭疼。
他們兩個高中就挺不對付的。
那會兒,沈閆是出了名的白磷型人格。
一點就炸。
最看不慣的就是傅從聞。
表白失敗後,我就被沈閆莫名其妙拉進了「傅從聞滾出地球」的群聊。
直到今天。
「行了,改天再跟你說,回去吧。」我催了句。
「我也沒吃飯,我餓了。」
下一秒,沈閆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
我剛要發作,傅從聞就淡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沒關係,讓他吃吧。」
末了,他輕聲說:「我不想你為難。」
我沒說話,心裡的天平卻不自覺地傾斜了。
時過境遷,傅從聞的性子跟當年比起來,反而柔軟了不少。
又怎麼會是照片中那個冷厲的人呢?
末了,我關上了門,對他投去一個肯定的目光,「還是你懂事。」
沈閆坐下後,沒吃兩口,就抬頭說:「做成這樣,能吃嗎?」
傅從聞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那個是外賣,只有顏顏面前的兩個菜是我做的。」
沈閆臉色一黑。
我沒忍住笑了下。
又聽到沈閆問:「你還叫她顏顏?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我喜歡她。」
「他喜歡我。」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
我說喜歡他並沒有走心,想必他也是。
倒是默契。
沈閆聞言後,緩緩放下了筷子,目光冷冷的,「傅從聞,你最好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我什麼。」
我好奇地抬了一下頭。
但看傅從聞沒說話,我也沒再多問。
7
沈閆很早就走了。
楠楠發來消息的時候,傅從聞正在浴室洗澡。
一連串的照片陡然出現在了聊天框。
「喏,你看。」
手機螢幕里是一連串的照片。
我一一點開。
這些照片里的傅從聞角度各不相同,但都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狠。
我目不轉睛地翻著照片,咽了咽唾沫。
然後敲字問:「可靠嗎?」
「開玩笑,我朋友和傅從聞打過交道,他偷偷拍的,還能有假?」
我不死心地摳字:「那怎麼還爆出他家破產的消息?」
「是破產了啊,不過是他在 A 國開著玩的,他的產業遍布全國,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