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的綁架完整後續

2025-07-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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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事事為我著想的媽媽。

我在她的培養下,貌美乖巧,工作穩定,最終嫁給廠二代。

婚後衣食無憂,公婆寬厚,丈夫對我愛重大方,我過著令人艷慕的生活。

可我在臨死前,卻對我母親口出惡言。

「下輩子我寧願是條野狗,也不願是你的女兒!」

沒想到母親與我一同重生了。

她得意地嗤笑:

「白養你這個白眼狼了!這一世我可不再管你,省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我笑了笑,拎起行李。

「求之不得,媽媽,這一輩子我們就放過彼此吧。」

1

「啪——」

臉頰瞬間傳來劇痛,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下意識抬眼望去。

就見陳清梅一臉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站在她面前的我。

「你不是死了嗎?難道……難道……」

與我對視的一瞬間,她的眼神逐漸清亮,緊接著又轉變為狂喜。

「難道,我真的重生了?」

我亦是環顧四周,發現我倆還是身處那所破舊的筒子樓里,旁邊放著一份衛校的錄取通知書。

原來我們重生到了第一次發生爭執的時候。

前世她篡改了我的志願,我苦等的通知書由本科院校變成了本地的一所職業學校。

我發現後,連忙去質問她。

陳清梅卻理直氣壯。

「我都是為你好!學什麼新聞學什麼傳媒,哪能比得上護士好就業?」

見我並不肯接受這個理由,她氣急敗壞地打了我一巴掌,然後哭得比我還大聲。

「翅膀硬了,想拋下媽媽自己飛了,你跑外地那麼遠,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你真的好狠的心啊!我辛苦半生,怎麼養了你這樣的女兒!」

前世的我辯駁不過,又想到已成定局,最終只能心灰意冷地摔門回臥室。

畢竟這樣的事,也不在少數了。

可現在……

我又瞥了一眼那張簡陋的通知書。

難道一切又晚了嗎?

2

許是窺見我臉上的複雜神色,陳清梅得意嗤笑道。

「前世我可是白養你這個白眼狼了!」

「為你費盡心思,結果換來的全是埋怨。」

「這一世我可不再管你了,省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我抬起眼皮冷冷地看向她,似笑非笑。

「為我費盡心思?難道不都是為著你自己嗎?」

「你——」

眼看她氣得又舉起巴掌,我拎起一旁為開學準備的行李轉身離開。

「好的,媽媽,我最後一次聽你的話。」

「這一輩子——我們就放過彼此吧。」

陳清梅沒想到我如此果斷,在我身後暗啐一聲。

「說走就走?還真長能耐了!我告訴你,重來一世我也是你媽!」

「你走吧,你走出了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

回答她的,是我急促又堅定的下樓梯聲。

3

我自幼喪父,屬於單親家庭。

所以媽媽總是要求我事事聽從於她。

我一旦想要反駁,媽媽就哭訴自己一手將我拉扯大是多麼的辛苦。

可我不解,自己明明是由外婆看顧著長大。

但我在外婆臨終前曾答應過她,要好好跟媽媽一起生活。

而且因為我的原因,媽媽一直沒能再嫁,我自覺耽擱了她的大好年華。

所以無論媽媽提出什麼要求,我最終也都會順從。

自外婆去世,我搬來和媽媽一起住後,她也確實對我很上心,雖然上心有點過度。

她時時要求我注意清淡飲食,不能吃垃圾食品,要勤奮護膚,還帶我學習各種茶藝、穿搭、美學、插花。

看著同學們都灰頭土臉地穿梭在各個補習班,我卻如此光鮮,便問媽媽這是為何。

每當這時候,她總會回答一句話:

「他們傻!只有我這樣培養,你以後才能嫁個好老公。」

起初,我還反問:「為什麼女人要以嫁人為目的?」

媽媽答不上來,便冷起臉:「我是你媽,我能害了你嗎?」

接著眉眼一垮,又抹起眼淚:「可憐你爸死得早,女兒還不聽話。」

我想到媽媽沒有一段完整的婚姻,所以嚮往家庭,這也可以理解。

便又再一次沉默地低下頭,乖乖聽話。

在這樣的影響下,我雖然外貌氣質俱佳,但高考成績並不高,只能考個二本院校。

好在,分數足以讓我選個心儀的專業。

我填完志願後,便一直在等錄取通知書。

可等到近八月底,媽媽才眼神躲閃地拿給我一份衛校錄取通知書。

這才發現,我滿懷期待的未來,已被篡改。

說不怨恨是假的,所以大學期間,母女關係並不好。

雖然在本地上學,但我周末節假日都會去兼職,並不會回家。

畢業後,我四處投簡歷找工作。

媽媽卻一臉邀功地告訴我:

「我托關係給你找了份穩定工作,去人民醫院當護士!可是合同工呢!」

於是爆發了我們第二次激烈爭執。

「我的志願依照你的心愿,難道我的職業也要嗎?」

她捂著心口,手指哆嗦著指責我。

「可真是不識好人心!我花了十多萬送你進去,不就是為了你能有個穩定的工作!」

我再一次深感無力。

我知道這份工作並不值這麼多錢。

我也知道合同護士並不是鐵飯碗。

但想到媽媽開著小小的理髮店,賺錢辛苦。

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確實壓力不小。

所以最終我還是去了。

可入職沒幾天,媽媽又急哄哄地催我去相親。

這下我是真的炸了。

「我才二十二歲啊!還小!」

「嫁人嫁人!天天說嫁人才是人生歸宿!」

「這麼想嫁?那你自己怎麼不去嫁啊?」

媽媽又委屈哭了,遞給我一份體檢單。

上面的癌症晚期四個大字赫然在目。

「我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只想臨終前看到女兒有個好歸宿,這也有錯嗎?」

我麻木地閉上眼,蹲下抱住膝蓋失聲痛哭。

哭媽媽,也哭自己。

仿佛自己終其一生都逃不過這份母愛的沉重。

4

從回憶中抽身,我摩挲著一張起了毛邊的存摺。

「外婆,對不起了。」

「這輩子我不打算再嫁人,所以你給我準備的嫁妝,我就先用了。」

然後果斷到銀行將錢提了出來,然後去復讀學校報道。

順利辦完手續,便開學上課。

可我沒想到,數學課鈴響,我卻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我前世的婆婆。

前世,她為人冷淡,與我關係並不親近。

我只知道婆婆退休前是名教師,卻沒想到是在這一所學校任教。

現在的她自然不認得我,可我一看到她,那些痛苦回憶又從心頭浮現。

上一輩子,我聽從母親的安排,相親閃婚。

對方條件不錯,家裡有好幾處工廠,是名副其實的廠二代。

婚後,丈夫周鶴生對我愛重有加。

公婆寬厚好說話,尤其是廠長公公,對我很是大方。

豪車別墅,衣食無憂,我過上了令人艷慕的生活。

我一度恍惚認為,母親說得可能是對的。

可生完女兒兩年後,我就發現丈夫與財務部的一個小姑娘不清不楚。

我將他倆抓姦在床,卻被周鶴生甩了一巴掌。

他居高臨下地指著我的鼻子: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鬧脾氣?」

「吃我的喝我的,還敢對我指手畫腳!」

我跑回家跟母親哭訴,陳清梅卻不以為然。

「再生個兒子就好了。」

「誰讓你生的是女兒,這幾年肚子又沒動靜,丈夫能不著急嗎?人家家大業大的。」

見我還是執意要離婚,陳清梅作勢往後一仰,假意昏了過去。

我當即嚇怕了,趕緊摸索出手機撥打120。

就在剛要按出去的時候,她又幽幽轉醒。

帶著哭腔,語重心長道:

「我沒幾年活頭了,你要知道,我都是為你以後做打算。」

「你要是不聽話,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死。」

見我滿臉糾結,她又慢悠悠地補上一句。

「而且我治病需要錢,這錢不都得靠你婆家?」

「你現在鬧離婚,不就是主動送我去死嗎?」

她畢竟是我的媽媽。

我再一次被成功綁架。

恰巧回去之後,發現已經懷有六周的身孕。

待到滿兩個月,去抽血驗了性別,是個男孩。

周鶴生果然主動回歸家庭,辭退了那名財務,天天在家陪著我。

母親見此,一臉得意。

「看吧看吧,我說得沒錯吧?

「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不成?」

可等到我孕後期,一直很健康的婆婆突然腦梗,成為了日日癱在床上的植物人。

公公忙工作,丈夫也藉口要接手家業,於是只剩下了我。

雖然家裡有保姆,醫院也雇著護工,但依然需要我來回照看。

一次醫院需要婆婆證件,我想讓周鶴生回公公家拿一下。

他卻甩給我一張喝茶的照片。

「談生意呢,咱家門口有爸媽家的鑰匙,你自己去拿就行。」

我只得應下,讓他提前跟公公說一聲,可周鶴生再也沒有回覆。

醫院催得急,我挺著大肚子抓緊時間去取。

到了公婆家的別墅,我推門而入。

卻意外在玄關處看到一雙熟悉的鞋子。

5

許是因為看到周母,總是難以避免地想起前世。

所以上課總是走神。

數學作為我最大的弱科,進步並不是很大。

我越著急,做題思路就越亂,越亂就越著急。

就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周母先來找我了。

她一反課堂上的嚴厲,伏在辦公桌上對著試卷耐心指出我的問題。

她講解得很細,可我卻聽不進去。

她一直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前世,她雖對我並不熱切,但在我進門第二天,就將手腕上價值八位數的玉鐲傳給了我。

待我生下女兒後,難掩失望的公公說了句:「算了,先開花後結果。」

被她聽到後,狠狠瞪了公公一眼:「瞎說什麼呢!是男是女都是咱家的寶貝!」

接著讓產康師和營養師全程照顧我,甚至還請了心理諮詢師定期上門。

她說:「現在最該關心的,是孩子母親。」

這座小城裡,有錢人家的兒媳是不會出去上班的,她卻鼓勵我走出去。

「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人格獨立的問題。」

甚至她發現周鶴生出軌後,瞞著我痛罵她兒子。

「要麼,你凈身出戶娶那個小三,把所有錢和股份留給靜靜母女。」

「要麼,你就收心給我好好過日子,再讓我發現一回,你就不再是我兒子!」

滿腹的心事,直讓我的淚越涌越急。

她見狀,拿起紙巾給我小心擦拭,語氣溫柔。

「我知道你急,但我們需要靜下心,慢慢來,你就差一點點了。」

我咬了咬牙,努力控制住泣意,下定了決心。

「賀老師,您……」

「您小心一個叫陳清梅的女人。」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瞭然。

女人無非是事業與家庭,事業與這個人無關,那自然是要小心家庭。

我握緊她仍給我擦淚的手,貪戀這最後一絲溫暖,哽咽解釋道。

「她,她是我媽。」

她抬起眼皮,無框眼鏡下那雙眸子中沒有一絲責怪。

「陳婉靜,你是個好孩子。」

6

前世,我在別墅門口呆立片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只是潛意識不肯去想,也不敢去想。

輕手輕腳地走上二樓,就聽到了主臥傳來的聲音。

「老周,我們終於迎來好日子了。」

「早知道被她發現,咱倆就能常常見面,我就應該早一點讓她知道你真正愛的是誰。」

「明明咱倆是初戀,是真愛!偏偏我還沒名沒分地跟了你這麼多年,也委屈了這麼多年。」

公公長嘆一聲。

「慧芹也是死腦筋,誰知道她想不開,一下子把自己氣成這樣。」

「就是辛苦靜丫頭了,天天醫院和家來回跑。」

陳清梅輕哼。

「她辛苦什麼?」

「要不是我,她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早不知道跟著哪個工薪打工仔吃苦去了!」

「我費心替她籌謀,拿著你給我的錢將她安排進醫院,有了個穩定工作。要不然你那古板老婆還不會讓她進門呢。」

「當初還死活不嫁,要不是我捏造了一張假的體檢報告單,騙她我得了重病,她還不知道錯過什麼好福氣。」

「不過幸好,一切都沒有白費。」

「等你那老婆一走,你暗示暗示兩個孩子,到時候咱倆水到渠成地湊到一起。」

「親媽變婆婆,親爹成丈人,這豈不是人人羨慕的合家歡?」

好,好一個人人羨慕的合家歡。

真相就這樣赤裸裸地攤在我面前。

我的腦海瞬間炸出無數碎片,又再次縫合拼接。

我終於明白,為何兩家聚會時,我喊完公公爸,又喊陳清梅媽時,她眉梢間的喜意從何而來。

我又明白,為何家境寬裕的周家會看上我這個普通的單親家庭女生。

是因為我的外表嗎?

是因為我孝順乖巧的特質嗎?

是因為我穩定的工作嗎?

怕也不盡然。

這些可能只是及格門檻而已,能中標還是因為我的母親。

不管我媽是什麼原因,本質上,她這些年一直在插足別人的家庭。

她將我接到身邊後,假借為我好的名義,將我包裝成助她上位的墊腳石。

什麼嫁個好人家?

她的目標一直只有一個,那就是把我嫁給她姘頭的兒子!

樣貌攻克周鶴生,工作打動周母,而她假借著親家關係,名正言順與周父「交往」。

我想笑,又想哭。

只覺得我聽從母親之言的前半生是如此荒唐。

原來,藉口母愛的糖衣下,實際是如此噁心的陰暗利用。

下體一股溫熱湧出,接著絲絲縷縷的劇痛從腹中蔓延開來。

陷入黑暗前,最後映入眼帘的,是那兩人的驚慌失措。

7

「產婦有早產跡象!」

「胎兒保不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甦醒。

厚厚的被子之下,高聳的肚子已經癟了下去。

病房內只有母親一人,她聽到動靜,從手機里抬起頭。

「陳婉靜!你在搞什麼?」

「會不會保護自己啊?那可是個成型的男胎!周家的長孫!」

「還把事情鬧大了!現在周圍人都知道我和老周的事兒了,你知道別人都怎麼說我們嗎?」

我扯了扯嘴角,輕聲問:

「你既知道見不得人,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陳清梅眼神躲閃,支吾其詞。

「我還不是為你好,要不是靠我上陣,你能住別墅開豪車?」

豪車別墅?

我嘴裡咀嚼著這四個字,心裡想的卻是那段並不平等的夫妻關係。

毫無尊嚴,看人臉色。

「媽媽,其實是你想吧?」

被我說中,陳清梅惱羞成怒。

叉起腰怒罵,唾液四散,飛到我的臉上。

「不識好人心!如果能重來!我才不會管你!」

如果能重來……

如果真的能重來就好了。

眼前陣陣模糊,身體發冷,身邊的機器開始尖聲鳴叫。

我釋然地決絕道。

「下輩子……下輩子我寧願是條野狗,也不願再是你的女兒。」

說完,我看到丈夫提著保溫桶,驚慌失措地跟著護士進來。

看著這個他負了我,我母親又傷害了他母親的男人,此時竟是我唯一的指望。

我用盡全身最後的氣力,將他拉至我的嘴邊。

「我死後,不要寫周鶴生之妻,也不要寫陳清梅之女,只寫婉靜之墓。

「記住,是婉靜。」

8

重生回來,自那日與陳清梅不歡而散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繫。

仿佛她只是她,我也只是我。

周母請假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我注意到了旁人沒有發現的細節。

她的代步車從高爾夫換成了大眾桑塔納,一直戴在腕間的翡翠手鐲也沒了蹤跡,待在學校里的時間也長了許多。

我倆對那日的事隻字不提,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沒過多少時日,高考報名需要提供相關信息。

我的戶口還跟陳清梅在同一個本上。

踟躇半天,還是給陳清梅發去了消息。

等了半天,她才甩給我一個地址:「自己來拿。」

是前世公公家的別墅。

見我不回復,她還故意來上一句:「還記得路吧?」

我只回了兩個字:「好的。」

她似是被我的無趣刺激到了,見了面也並未給我好臉色。

穿著真絲睡裙,敷著面膜,從樓梯上款款而下,像是這家真正的女主人一般。

看到我,陳清梅遠遠地將戶口本甩到我腳下。

「很懷念吧?可惜了,前世進這個門是靠我,現在進這個門還要靠我。」

我彎腰撿起戶口本,緊緊攥住,仰起頭直視她。

「這個門是有什麼稀罕的嗎?」

「你——」

她剛要發火,又莞爾一笑。

「罷了,你還小,我不跟你計較。」

「等你再也得不到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門多好了。」

「我的好女兒,照照鏡子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嘖,又胖又黑還滿臉痘。」

「沒了前世的好模樣,你這輩子可再也找不到小周那麼優質的男人咯。」

耗資千萬裝修的牆面光可鑑人。

我看到了裡面的自己。

沒了前世精細保養,又天天熬夜喝咖啡,整個人確實丑了不少。

不過那又怎麼樣?

我還未到花期,現在的我應該汲取養分,而不是早早綻放。

「我不在乎這些。」

陳清梅聽後,禁不住笑出了聲。

「你呀,慣會逞強。再活一世,半點長進都沒有,只會自討苦吃。」

我不欲和她做口舌之爭,剛想打斷她自以為是的指教時,門口傳來聲響。

我前世的公公回來了。

陳清梅撕下面膜,叭嗒叭嗒地趕緊上前接過包,然後任由周父摟抱住。

周父眼神輕飄飄地從我身上掠過:「這是?」

「這就是我那嚷著跟我斷絕關係的女兒。」

周父輕嗯了一聲。

這畫面並非多麼不堪,只是聯想到前世倆人的苟且,依舊讓我噁心得想吐。

匆匆說了句再見,便轉身離開。

可在開門的時候,撞到了急匆匆進門的周鶴生身上。

他當即皺緊眉頭,大怒:「哪裡來的土包子,你踩到我的限量版球鞋了!」

伴隨著周父的呵斥,陳清梅放聲大笑。

「是呢,土包子連給我們小少爺提鞋都不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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