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面前的男人。
雖然長相和秦驍有些相似,但是氣質卻大不相同。
秦驍在我面前,脾氣一直也不好,只是我看他長得帥,體力也不錯,一晚上能……好幾個小時。
所以對他多了一些縱容,總是把他當成小金絲雀哄著。
可他最不會的就是溫柔了。
14.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隔著他薄薄的真絲襯衫,放在他有力的手臂上。
指尖微微摩挲。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笑了。
我看他笑了,直接道:「你放心,姐姐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和蘇西都有心理潔癖。
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時代不同了,但是對於找男人,還是喜歡找乾淨的。
否則也不會雙雙包養校草顧嶼和校霸秦驍了。
就是因為乾淨啊。
倒不是職業歧視,只是讓我們摸摸手就算了,真要是做什麼還是沒那個膽子的。
只不過是口嗨罷了。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應該要回去了。
明天還得趕飛機回國呢。
一想要回去可以吃麻婆豆腐,紅燒肉,醬肘子,燒鴨,白切雞,辣子雞,燉肘子……我咽了咽口水。
三年了,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於是我起身準備離開,拍了拍他的手。
「姐姐要走了,有緣再見。」
說完後,他卻拿出手機,給我轉了 300 元。
我一臉疑惑。
還沒發問,就聽見他冷冽的聲音:「拿去買一支護手霜吧,姐姐」。
「我訂製襯衫都被你摸起球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臂。
呦呵,還真是。
旁邊走過來準備和我一起回去的蘇西噗嗤笑出聲。
我面紅耳赤。
有些羞惱的瞪了男模一眼。
什麼啊,我剛給他打賞了那麼多。
早知道不給了。
越想越氣,我轉身就拉著還在捧腹大笑的蘇西的手,大步離開。
出來後,蘇西笑了很久。
我實在忍不住。
「再笑試試看。」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渾身抽抽,憋著笑。
「姜似啊姜似,我怎麼也猜不到你會混到這一步哈哈哈。」
我羞惱的瞪了她一眼。
默默瞪上自行車。
蘇西也不笑了。
畢竟騎自行車,再笑,不就是往肚子裡灌風嗎?
Y 國現在晚上溫度可是很低的。
15.
我倆一邊伸出手按下綠燈按鈕,一邊哈氣。
卻看見一輛灰色的蘭博基尼停在我倆旁邊。
車窗落下。
出現的赫然是剛才酒吧里的男模。
「姐姐,你們也走這邊啊,真巧啊。」
我倆臉色瞬間僵硬下來。
現在當男模都這麼有錢嗎?這輛蘭博基尼可不便宜啊。
不過我想起經理說他經驗很足,應該當了不少年吧,這樣的容貌,也難怪他賺錢。
一想到剛才我還給他掃了三千塊錢。
我就一陣心疼。
「那個,剛才給你的打賞……」。
他挑了挑眉:「你該不會想要回去吧?」
我咬了咬後槽牙:「怎麼會呢。」
就算我的確剛才是想要回來,但是面對他這樣的神色,也不能真的說出來不是。
說完後,我毫不猶豫按下了綠燈按鈕。
和蘇西一起騎著自行車趕回公寓。
說實話我好心疼,好想哭,但是不能哭,因為一哭容易看不見路,騎自行車擦眼淚不安全。
當晚,我化悲憤為食慾。
連著吃了三塊乾巴麵包。
差點噎死,幸好蘇西及時發現,給我灌了一瓶水下去。
我驚魂未定。
這國外,是待不下去了。
於是我倆火速收拾好了東西,第二天一早就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飛機落地時,我倆眼淚汪汪看著熟悉的建築。
三年里,我和蘇西不是沒有想過這裡。
想到在大使館門口哇哇哭。
終於回來了。
蘇西更是直接在某外賣平台上下單了 50 分外賣。
後面的華人夫婦倆看的都心驚。
「小姑娘,你這是要辦歡迎會啊?」
蘇西擺了擺手:「不是啊,我自己吃。」
……
16.
拎著行李走到機場大門口時。
我倆相視一笑。
我們胡漢三姐妹倆,又回來了。
手機鈴聲響起,是我爸歡歡喜喜的聲音。
「閨女,下飛機了嗎?」
我眼淚汪汪。
出國的這段時間,為了不讓秦驍查到我的地址,我和蘇西愣是沒敢多往家裡打電話。
只是每年會悄悄用來旅遊的路人的手機給爸媽打電話回去。
「回來了,爸,你跟我媽來接我沒?」
我爸愣了愣。
我清楚的聽見聽筒里傳來我媽的聲音:「四筒」。
「胡了」。
而我爸緊張的磕磕絆絆。
「來了,來了。」
我冷笑了一聲。
「別想騙我,老登,我剛才都聽見我媽打麻將的聲音了。」
我爸心虛道:「我讓司機去接你了,就是一輛紅色的埃爾法敞篷。」
我大驚。
我出國的時候,我家不就只有兩輛小奔馳嗎?
什麼時候買得起這麼貴的車了?
難道我望父成龍的心愿真的實現了?
以後我就可以躺平了?
於是我帶著激動的心情,告訴蘇西了。
「沒事,你先去吧。」
「我哥說他讓人來接我了。」
我倆揮了揮手,一起往前面的兩輛車走過去。
走過去的時候,我心裡還在盤算怎麼把這輛車從老登那裡要過來。
17.
我傲嬌的打開車門,坐上車。
「走吧,回家。」
想起在國外吃苦的三年,是我最傷心的五年,也是最乾巴的八年。
我回國了,這一次,屬於我自己的,我要全部拿回來。
感動過後,車窗被我打開,我看見蘇西也坐上了隔壁黑色的奔馳。
我倆開始暢享回國後的美好未來。
隨後同時看向司機,原本想讓司機和保鏢開車。
卻從後視鏡看著秦驍叼著煙,不羈的透過鏡子看著我。
而那邊,顧嶼卻是直接回頭。
「寶貝,好久不見。」
蘇西嚇得差點暈過去,而我也嚇得尖叫起來。
秦驍看我面露驚恐,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姐姐,歡迎回國。」
我看著他鼻樑上的小痣,嚇得差點暈倒。
靠。
赫然和昨天在酒吧看見的男模一模一樣。
「喜歡嗎?我專門讓人弄得」
什麼王強,分明就是秦驍本人。
我就說怎麼看怎麼不對呢。
真是什麼招都使啊,不像隔壁的顧嶼,人家至少不會三番兩次演戲,秦驍這演技,不進娛樂圈都是浪費啊。
我磕磕絆絆威脅他:「你做假身份證明資料,我要報警。」
他氣笑了。
「似似,你有證據嗎?而且,那是 Y 國的證件」
我欲哭無淚。
秦驍伸出手,我趕緊拉開車門下車。
那邊的蘇西也反應過來。
匆匆下車。
秦驍皺眉,下車把我一把塞進車裡。
我從另外一邊的門繼續下車。
他:……
18.
我正準備拉著蘇西跑,就看見顧嶼一把把蘇西抱上車,鎖了車門,揚長而去。
姐妹啊。
這下子我救不了你了。
而我也被秦驍壓在座椅上,用領帶綁住了我的手。
「姐姐,你也知道怕了啊?」
「昨天不是跟我說,回到京市,來找你的嘛?」
「還說……要養我。」
他說的時候,眼裡都是譏諷。
隨後咬牙切齒:「這句話你 TM 到底對幾個人說過。」
我欲哭無淚。
到了三年前的小公寓後。
裡面的一切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把我丟在床上,面容陰鷙。
我拚命掙扎。
可秦驍卻按住了我的後腦勺,死死的吻了上來。
他太過用力,扣住我腦後的那隻手,青筋暴起。
太過激烈的吻落下,糾纏。
修長的指尖從我的裙擺逐漸往上。
我差點哭出來,推搡著他的肩膀:
「秦驍。」
秦驍應了一聲,聲線柔軟。
吻了吻我眼角的淚珠。
視線落在我的唇上,沉了沉眸子。
「現在哭太早了。」
我和秦驍在一起的時候,他桀驁,冷漠,手段雷利,我以為只有我知道他的脆弱的一面。
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而我和蘇西,只是他們之間的小遊戲而已。
只是我們是了解他們那層圈子的,個個都驕傲的要命。
真的被我們甩了,反而是惱羞成怒了。
可是憑什麼啊,憑什麼我們就非要和他們糾纏在一起。
我和蘇西不是什么小白花女主,之所以避開,是因為清楚的知道我們各自的軟肋,就是各自的家人。
秦驍和顧嶼那樣的人,只要存了心思,怕是家裡的生意根本支撐不了。
加上我原本就一直希望能出國留學,才會匆匆和蘇西一起逃走。
我伸出手,阻擋他不斷探索的指尖。
「秦驍,你他媽都跟人家訂婚三年了,快結婚了。」
「要不要點臉。」
「就算當初我有欺負你,但是也是你欺騙在先的不是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
「姐姐,你難道不知道,當初和我訂婚的,就是你嗎」
「至於快結婚了,如果我不放出消息,你會回來嗎?」
「只是訂婚當天,你就跑了。」
「怎麼辦呢?我一個人完成的訂婚宴,你知道他們私下裡都嘲笑我什麼嗎?」
我愣住了。
卻還想繼續聽下去。
「嘲笑你什麼?」
他不緊不慢的拉下了我側腰的拉鏈。
俯身在我耳邊,眸色沉沉道:
「當然是嘲笑我老婆跑了啊。」
我:……
19.
我一時間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我知道,秦驍不會屑於用這個騙我。
以他的身份,如果當初真是和其他人訂婚,即便現在瞞得了我,之後也瞞不了我太久。
「你當初,為什麼假裝在酒吧賣酒。」
說完後,我看向秦驍。
他輕笑了一聲。
「你說呢?」
見我閃躲的眼神,他咬住了我的耳垂。
「在籃球場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可是你太害怕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誰讓他在學校風評不好。
他把我抱起,低垂下來的眉眼微紅:
「姜似,我好想你。」
20.
當晚,我給曾經圈子裡的一位朋友發了消息,她也是我和蘇西的同學。
詢問當初秦家和我家聯姻的細節。
我才知道,當時秦驍的確提出過聯姻,我爸媽一看給我的百分之二十的秦家股份,又看了看秦驍,恨不得打包把我送過去,立馬答應了聯姻。
他那天原本是要向我求婚的。。
只是那天他回來接我的時候,我已經出國了。
顧嶼也是要在那天求婚的。
【那天,秦家那位和顧少開車去機場追你們的時候,還出了車禍,躺了一個多月。】
【宋眠原本簽了娛樂公司,因為參加殺青宴自己傳出和顧嶼的關係,之後被爆出來不少黑料,被雪藏了。】
我沉默許久後,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蘇西。
回去的路上,我經過小書房。
裡面滿牆都是我在 Y 國的照片。
還有一面日曆牆。
下面一個個的龍飛鳳舞的小字,訴說著三年來的思念。
我想起那份每天只需要工作半個小時的洗碗工工作。
還有無數次和蘇西愁悶高昂學費時出現的慈善家助學金。
和蘇西在國外遇見槍戰時,把我壓在身下的黑色身影。
勾了勾唇角。
我和蘇西不是什么小白花,雖然當時的確顧嶼和秦驍對我們有所欺騙,即便我們攤牌,只要他們不放手,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但是也不是只有離開這一個辦法。
只是當時恰好我和蘇西也出於想出國深造的時機,順水推舟罷了。
回到房間後,我看著在給我收拾行李的秦驍,上前抱住了他的腰。
他眼睛一亮:「想要了?」
我:……
「嗯」。
21.
第二天。
秦驍還是把我送了回去。
臨下車前,他側過頭看著我,修長的手指落在方向盤上。
「似似,別離開了,我不會逼你的。」
「好。」
他勾起了唇角,看我一臉輕鬆的樣子,湊過來吻了吻我的唇。
呼吸灑在我的鼻尖。
「記得給我發消息,不許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