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家睚眥必報完整後續

2025-07-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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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撞到他們曖昧親昵的動作,無比憤怒,口不擇言。

「溫滿是故意接近你的啊!」

季俞表情冷漠地盯著我,意有所指。

「你救下我就不是意有所圖嗎?」

我看向溫滿,她瑟縮著垂下眼,季俞將她護進懷裡揚長而去。

有些話還得是跟我親近的人說才有可信度。

沒過多久,他就提了退婚,決意要跟溫滿在一起。

果然,這件事一直是季俞心口的一根刺。

現在到時機拔掉了。

我偏頭看向季俞,目光隱含悲傷。

「我當然是刻意接近你的。」

他握緊了方向盤,用力到指節隱隱泛白。

「因為我喜歡你。」

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季俞猛地轉頭看向我時,我眼角的一滴清淚順勢滑落。

「我知道那次你打傷的那個人是霸凌者,你一直都是富有正義感的人,而我喜歡的也是這樣的你。

「那次跟爸媽去山區做慈善,恰好遇到你,我很開心,以為老天爺都在幫我......」

我抑制住哽咽的哭腔,勉強地朝他笑笑。

季俞紅了眼角,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弓腰將眉心貼了上去。

「對不起,楠楠,我不知道。」

溫熱的液體滑落到手心,引起一陣酥麻。

我緩慢卻堅定地抽回手,溫和地對上他茫然無措的目光。

「遇上一個真心相愛的人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溫滿是你在乎的人,你放心,我不會追究她的責任,你也不要怪她,她只是太愛你了。」

季俞眼底閃過動容和愧疚。

「我不是來幫她說情的,你不用這樣受委屈。」

我「撲哧」一笑:「不管怎樣,我今天玩得很開心,就當你替她補償我了。」

季俞看向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

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看向後視鏡里跟了一天的車,唇畔的弧度愈來愈深。

當回憶不再獨特,當引以為傲的真誠有了污點,當白月光再次皎潔無瑕時,她該如何自處呢?

8

從療養院出來之後,我就開始以副總的身份正式進入集團工作。

出國這三年,我實際上是去海外分公司歷練。

不僅盤活了瀕臨破產的旗下產業。

接手的項目利潤都十分可觀,財務報表更是一年比一年漂亮。

喬氏里的元老對我的能力和手腕都一致認可。

我爸嘴上謙虛說我還要多歷練幾年。

實際上都買好退休的釣魚裝備了。

我一邊忙著接手工作,一邊讓李婉彙報季俞和溫滿的情況。

兩人固若金湯的感情似乎出現了裂痕。

好幾次不歡而散,共友的聚會也沒再出現溫滿的身影。

季俞連二人的公寓都不回了,直接住回了季家別墅。

季母也最近被找上門來的溫滿父母弄得頭疼。

沒有我的插手後,溫家人很快找了上來。

知道女兒釣了個金龜婿後更是像狗皮膏藥一樣地賴在季家門口不肯走。

獅子大開口,索要天價彩禮,還得給溫滿弟弟買房買車。

我媽說季母都沒臉去參加富太太下午茶聚會了。

一肚子氣沒處撒,看到溫滿哭哭啼啼的臉就煩。

季父體面了一輩子,更是氣得差點跟季俞斷絕父子關係。

指著溫滿鼻子罵,把她貶得一無是處。

溫滿難堪極了,臉色煞白,渴望季俞像往常一樣幫她說話。

令她震驚崩潰的是,這次季俞一言不發,臉色冷漠似冰。

我爸轉動手裡的佛珠,語氣平淡。

「季家上下現在亂成一鍋粥了,真是造孽啊。」

我媽吹了吹熱茶。

「看來溫滿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原生家庭的傷了,可憐啊。」

我有些無語:「收起你們臉上的幸災樂禍吧。」

三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想起了回國那天,我們聚在書房開會。

我爸轉動茶杯,幽幽道:

「第一步,以退為進。遠香近臭,三年時間足以沖淡一切不愉快,潛意識裡讓他懷念起你的好,習慣成自然不是說笑的,這些年你們的經歷和默契不是什麼人都能代替的,隨便一首歌、一個場景都能讓他想起你的臉,即使他們愛得再深,他心底的某個角落一定屬於你。」

我媽輕撫翡翠耳墜,語調拉長。

「第二步,人無我有,人有我絕。逛路邊攤可不是小白花和太子爺的專利,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山珍海味吃多了,有一天吃到了豬食,還以為是什麼絕世美味呢。菜吃個新鮮,人也是一樣,當季俞發現你既能陪他吃山珍海味,又能陪他吃清粥小菜,他還會想著那一碗豬食嗎?」

這第三步,就是最老套也最有用的欲擒故縱了。

得讓他產生危機感,做出最後的選擇啊。

9

當季俞終於找到機會約我出來時,我剛結束一場相親。

一到咖啡館就生無可戀、毫無形象地後仰。

「我爸媽瘋了,非要逼我今年之內結婚。」

季俞唇邊弧度有些僵硬。

「怎麼這麼急?」

「他們馬上退休了,想含飴弄孫唄。」

想到什麼,我猛地拉近跟季俞的距離。

「要不然——」

他喉結滑動,放在腿上的雙手悄然握緊。

「你身邊有沒有長得帥又品行不錯的兄弟,給我介紹一下唄?」

季俞緊繃的神色空白一瞬,隨即黑了臉。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攤開手,語氣無奈。

「沒辦法啊,相親太浪費時間了,而且都不是很合得來。」

季俞莫名地鬆了一口氣,抬眼時卻發現我正注視著他。

語調漫不經心地拖長。

「你剛剛以為我想說什麼?」

季俞敗下陣來,輕咳一聲移開視線,露出泛紅的耳尖。

「沒什麼。」

我好笑地提醒他。

「你大衣口袋裡的手機螢幕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亮。

「是溫滿給你打電話了嗎?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提到溫滿,季俞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淡了下來。

他拿起手機掛斷,表情淡漠。

「騷擾電話而已。」

我微微一笑,聲音更加柔和。

「騷擾電話會一直打嗎?

「我也或多或少知道你們最近鬧了矛盾,那樣的家人也不是溫滿能選擇的,你別跟她置氣。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開呢?溫滿本來就是敏感自卑的性子,不好好溝通就會產生誤會。」

說到這裡,我表情有些低落。

「高中時有一套數學卷子特別難,我研究了好久才做完,就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到溫滿和李婉的,可能是我的態度有些高高在上了,溫滿突然就抹著眼淚跑出去了,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才導致她這麼討厭我。」

季俞皺著眉聽完,陷入回憶中,表情越來越難看。

他語氣冷硬:「你有什麼錯?讓她衣食無憂地跟我們上同一所學校,還花時間教她,她自己玻璃心又自命清高,覺得誰都看不起她,有本事別接受資助自力更生啊,這副做派給誰看!」

我眉梢微挑,這句話包含的信息可不少啊。

顯然他想起了這段回憶。

當時溫滿是看到季俞出現在門口,覺得我在他面前故意嘲諷她笨。

她在暗戀對象面前自尊心受挫,這才跑到花園暗自垂淚。

明媚的陽光下,蝴蝶翩躚,少年少女隔空相望。

我站在二樓靜靜地欣賞這幅美妙的畫卷。

這也是他們命運糾纏的起點。

李婉適時地給我發來了信息。

【溫滿已離開。】

我輕輕地彎起唇角。

欲讓其滅亡,先讓其瘋狂。

親耳聽到自己放棄前途和自尊也要選擇的愛人竟然這麼評價她。

她是會毅然決然地割席離開?

還是痛心之餘更加牢牢地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和浮木?

我很期待。

10

幾天後,溫滿懷孕、季家即將讓二人訂婚的好消息傳來。

能這麼順利是因為溫家人安分了下來,又是說好話又是道歉。

季家人只能捏著鼻子讓這事翻篇了。

不知道是高人提點還是他們學聰明了,鬧了一通之後發現什麼都拿不到。

於是轉頭去找溫滿打感情牌,說一些娘家人在才好給她撐腰之類的話。

讓孤立無援、滿腹委屈的溫滿久違地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我爸正在喂池子裡的錦鯉,聞言頭也不抬。

「她就這樣原諒曾經想把她賣給老光棍的家人了?

「不僅和解了,還讓他們在京市安了家,上演相親相愛一家人。」

我媽嗤笑一聲,眼底滑過一絲嘲弄。

遠香近臭這個道理是通用的。

畢竟血濃於水,十多年不見,再多仇、再多怨也被時間沖淡了。

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受了委屈,潛意識裡反而會浮現出家人的好來。

在我們的保護下,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家人為了利益有多無下限。

我再次按掉季俞打過來的電話。

眉眼舒展開來。

很快就到了我的生日宴。

我正式進入集團後的第一次亮相。

為了拓展交接人脈與牽頭合作,當然是大辦特辦。

這天,喬俞和溫滿也來了。

他們挽著手站在一起,倒也稱得上一對璧人。

我遙遙地向他們舉了舉杯,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我穿著簡約大氣的白色禮裙,落落大方地跟各個老總談笑風生。

不管我走到哪裡,總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回望過去,微微一笑。

季俞眼中瞬間迸發出亮光,下意識地朝我走來。

溫滿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還沒反應過來被帶得猛地往前一步。

跟舉著托盤的服務生撞了個滿懷。

一聲驚呼聲吸引了眾賓客的注意。

托盤裡的酒杯碎了一地,溫滿粉色魚尾裙擺上滿是酒漬。

一時間,溫滿狼狽又侷促地僵在原地。

眾人自然是認得季俞的,看到溫滿此刻的模樣紛紛撇嘴。

輕聲交頭接耳。

「見不得台面」「小家子氣」「真是瞎了眼」這些話進了耳朵。

溫滿臉色又紅又白,咬著唇渾身發抖。

季俞也表情難看,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我聽得差不多了之後走上前解圍。

體面又溫和地表示要帶溫滿上樓換一套衣服。

眾人頓時看我的眼神更加欣賞了。

季俞緊繃的神情鬆懈下來。

眉宇間夾雜著愧疚和無奈,看向我的眼神卻不掩灼熱。

「楠楠,壞了你的生日宴氣氛,抱歉啊。」

他沒注意到,旁邊的溫滿死死地咬著唇,眼眶通紅。

我搖搖頭:「小事而已。」

他還想說些什麼,我轉身帶著溫滿離開。

11

到了更衣室,溫滿倏然抬頭看我。

「看到我現在這樣,你很得意吧?」

我好笑地看著她。

「你在說什麼?」

溫滿冷笑。

「你這高高在上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不就是投了個好胎生在豪門,除了仗勢欺人,你還會什麼?你不會感到羞愧嗎?」

我嘆了口氣。

「不是你弱你就有理的,我爸媽從一無所有一步步靠自己的努力有了今天的成就,而我作為他們的孩子,繼承並努力擴大他們打下的基業,我為什麼要感到羞愧?

「倒是你,你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成為人生贏家,為什麼非要為了一個男人斷送自己的前程?」

這也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我們就是在某個山村做慈善的時候遇到的溫滿。

那時她才十三歲,被溫父和老光棍拖在地上。

她眼底的絕望和不甘是如此濃烈。

我們報了警,她哭著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求我們帶她走。

她不想在這個一眼望到頭的小山村蹉跎一生。

李婉跟她境遇相似,但她目標清晰,臉上的堅毅更是令人心驚。

她說:「知識改變命運,我要讀書,為自己掙出一片天。」

我同時資助了她們兩個。

對溫滿是同情,對李婉是動容。

但我從不干涉她們的任何決定和想法。

若干年後,她們對自己的未來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溫滿攥緊了手,神情極度憤怒,眼淚懸在眼眶裡。

「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語氣,仿佛我選擇愛情是什麼天大的過錯!喬俞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他是我的救贖,我喜歡他有錯嗎?你資助了我,我就得聽你的擺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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