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我懷孕了,華姐比我還要緊張,每天變著花樣給我煲湯,就怕我營養不良。
她把自己年輕時積攢的蛋票全都拿出來,換了兩斤雞蛋給我補身體。
"這蛋票,我留著都快發霉了,今天可算派上用場。"華姐笑著說。
趙明遠也變得格外體貼,下班後會去排隊買牛奶,雖然要站一個多小時的隊,他也從不抱怨。
"忙點怕啥,"他總是笑著說,"等孩子出生,就更忙了。"
孩子出生那天,趙明遠和趙叔叔在醫院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華姐則冷靜地陪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一遍遍地鼓勵我。
"思雨,加油,看到孩子的小腦袋了,再用力一下!"
當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時,華姐的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她抱著滿臉皺紋的小外孫,笑得合不攏嘴:"這孩子,長得真像你小時候。"
"華姐,您見過我小時候?"我疑惑地問。
華姐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搖頭:"沒有,我是說,像你現在的樣子。"
可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麼。
多年前,華姐去過福利院,是她把我推薦到紡織廠的。
她早就認識我,只是從未提起。
後來趙叔叔告訴我,華姐年輕時也曾在福利院工作過一段時間,但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收養孩子,這成了她一生的遺憾。
"她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說你是個好孩子。"趙叔叔說,"這些年,她一直把你當親閨女看。"
我抱著孩子,淚如雨下。
原來緣分早已註定,我嫁給趙明遠,不僅收穫了愛情,還找回了失去的親情。
華姐教給我的,不只是做人的道理,更是無私的愛。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我和趙明遠的孩子已經上大學,華姐滿頭白髮,但精神依然矍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