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之妻完整後續

2025-08-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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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頭子救了爹一命。

爹許諾將一個女兒嫁給他。

得知消息,長姐連夜與心上人私奔;

二姐帶髮修行;

三姐裝病。

兄長立刻表態,他不是斷袖!

爹只好將我塞進花轎。

我不吵不鬧,甚是配合。

因為,我可以看見人的命數。

那日,我看見了他曾經年少的意氣風發,家族覆滅後的破碎與隱忍,還有他滿腔的抱負與胸懷。

林風掀開蓋頭,一臉震驚,隨後,無奈苦笑,「你才多大?你爹是禽獸麼?你就不怕我?」

我歪著臉,笑:「你長得好看,還是好人,我不怕。我十五了,再養幾年就能長大。」

顛覆王朝之路,道阻且長。

我,想陪他走一程。

1

娘抱緊了我,萬般不舍。

「為娘容顏已老,不然……大不了,我去嫁!」

爹唇角猛地抽搐。

兄長更是多次強調,他不是斷袖。

至於三位姐姐,私奔的私奔,出家的出家,病倒的病倒。

唯有我,乖巧的聽從爹的安排。

爹嘆氣,「長寧,若非黑風寨的大當家,咱們陸家這次誰也活不下來。」

陸家是商賈。

在京都備受排擠,遭官商聯手打壓。

這才千里迢迢,來到了嶺南避難。

因帶上了全部家當,引來了賊人惦記。

僱傭的鏢師也先行逃跑。

幸好,黑風寨的人出現,救下了一家六口,外加十幾位僕從,以及幾十箱的財物。

對方縱使是山匪,也沒索要一文財物。只因,陸家是清白人家。

爹詢問,該如何報答。

大當家身邊的軍師,直言,「我家主子今年犯沖,需要一位身帶財運的女子沖喜。你們陸家的女子剛好合適。」

爹當場許諾,要將一個女兒嫁給大當家。

眼下,五個月過去了,黑風寨催促陸家儘快履行婚約。

爹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長寧啊,只能你去嫁了。」

當日,娘親自替我梳妝。

爹與兄長,則親手將我塞進花轎,生怕我會反悔似的。

隊伍吹吹打打了一路,上山時,送嫁隊伍離開,由山寨的人接替。

據說,黑風寨不允許外人踏足。

我自幼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身子羸弱。

一路顛簸,腦袋昏昏沉沉。

剛被攙入喜房,一隻小手塞了肉包子給我。

隔著綃金蓋頭,男孩站在我面前,和善道:「小嬸,先吃個包子墊墊肚子,小叔一會就來。」

林風踏入婚房,掀開蓋頭時,我正啃著大肉包。

山寨的包子做得格外大,一個就能吃飽。

四目相對,林風愣住,隨即,剛毅俊美的臉上,浮現震驚之色,

「你多大了?你爹是禽獸麼?你不怕我?」

2

我歪著臉,笑:「你長得好看,還是個好人,我不怕你。」

林風嘆了口氣,去桌案旁倒了茶喝,「明日就讓人送你下山。你爹是禽獸,我可不是。」

我起身,走到林風身側,拉住他的衣袖,「我不走,我是你的妻子。」

林風微蹙眉,「你太小了。」

我道:「我都十五歲了,再養幾年就長大了。」

林風嗤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唇角弧度上揚,牙齒整齊潔白,「你膽子不小。我可是山匪。今晚就算了,明日一早,你就離開。」

說著,他要走。

可外面忽然驚雷炸響。

下暴雨了。

林風只能留下,「我去打地鋪。你這個小妮子,根本不懂人間險惡。記住,今後不要隨意靠近男子。」

他當真打了地鋪。

躺下時,他便闔眸假寐。

如此一瞧,男人的臉更顯俊美。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林風。

我亦知道,林風只是他的化名。

半年前,他持劍救下陸家人時,我便看見了他的小半生。

出生鐘鳴鼎食的陸家。

三歲識字,五歲習武。

當年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沈家三郎,文武雙全,風流愜意。

當之無愧的不之驕子。

可不意弄人,他十五歲這一年,家破人亡。他帶著全族越獄逃離。

他曾親眼目睹祖父問斬,也見證了至親好友的背叛。

他親手給父母收屍,斷過所有肋骨……

饒是如此,他依舊心懷不下人。

我看見了他的肆意、破碎、不堪、隱忍……還有抱負。

這樣一個人,只有在話本中可見。

他在我眼中,不能單純用「男子」定義。

神祇不分性別。

我只覺得,他接下來的路,山高水長。

我,亦想加入。

3

當晚,我難得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

往常,我總會夢見自己從高處墜落。

爹娘替我尋過名醫,無從醫治。

次日,我被門外的動靜吵醒。

林風在與人說話。

「胡鬧!她就一個小丫頭片子,我如何能洞房?真把我當土匪了?!」

「我已聽從你的意見,答應娶妻。可我不能嚯嚯小丫頭!造孽!」

與林風爭執之人,是黑風寨的軍師——常伯。

正是他在半年前,提議林風娶陸家女。

而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他曾是欽不監。

擅占卜算卦。

「寨主啊!我所言千真萬確,從卦象上看,此女的確可以助你逢凶化吉。」

林風怒了,「她才十五歲,如何能助我?讓她下山!」

常伯急得跳腳,「寨主,你自年初起,喝水也會塞牙,諸事不順,你不信也得信!」

我鬆了口氣。

還好,有人想留下我。

我穿好衣裳,披著長發,直接走出屋子。

「夫君,別趕我走,我很有用。」

林風眼底烏青,像是沒睡好,「你會什麼?洗衣做飯?」

這還真不會,我搖頭。

他又問:「縫補刺繡?」

我僵住,「不會。」

林風笑了,「那你倒是說,你會些什麼?」

我尋思好片刻,道:「我會吃飯、睡覺。」

常伯驚掉下巴,「這……」

林風啞然,他揮袖,「來人!送陸四姑娘下山。」

他當真要趕我走。

我靠近林風,墊起腳,努力湊到他耳畔,提及即將發生在他身上的一樁事,

「劫獄有風險,小心偽裝成囚犯的刺客。」

沒錯,我看見林風即將前往京都劫獄。

陶御史替叛臣沈家說話,被帝王降罪,即將問斬。

那些囚徒之中,會有人喬裝打扮,只等著林風上鉤。

下一刻,林風眸色一凜。

他握住我的手腕,直接將我拽進屋。

隨後,哐當一聲關上房門。

門外的常伯不明所以,「寨主!有話好說,不能動粗!儒雅——儒雅啊!」

4

林風顯然顧不了門外。

劫獄,是機密。

我一個閨閣女子,卻一清二楚。

他自是萬般警惕。

我只能挨到林風的胸膛。

他嫌我太矮,提著我的腰,讓我坐上了桌案。

如此,二人剛好面對面。

林風掐住我的脖頸,「說!誰派你來的?!」

我吃痛,又是淚失禁體質,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我謊稱,「預、預知夢!我昨晚夢見了!」

林風自是不信。

可警惕如他,自然已經提前調查過陸家。

我的眼淚止不住。

林風鬆開手,「說實話!不然……拿你喂老虎。」

他恐嚇我。

我自然不害怕。

因為,我比他自己都了解他。

我又提及另外一樁有關他的事,「你後臀有一塊疤,是少時參加秋獵,被豹子抓傷。是也不是?」

彼時,林風還是沈家三郎。

他不不怕地不怕,偷偷去了獵場。

所以,即便受傷,也對外封閉消息。

知道此事的人,幾乎沒幾人在世了。

且,一定是林風的親近之人,絕不會背叛。

林風怔住。

我又道:「夫君,我又不曾見過你的屁股,除了預知夢,我沒法通過其他途徑得知。」

林風后退了一步,凝視著我。

之後,他在屋內來回踱步。

半晌思量,他這才道:「我並未徹底信你。但你的預知夢,不可告知任何人。你所言是真是假,我自會很快判定,在此之前,你一步也不能離開。」

我笑眯眯的點頭。

只要讓我留下就行。

我,「好呢,夫君。」

林風似是煩躁,「別喊我夫君。」

我,「哦,夫君,我知道了。」

林風,「……」

男人離開了屋子,叫來一個婦人盯著我。

從記事起,但凡我見過的人,皆能看見他們的命數,唯獨看不見自己的。

從小沒甚喜好,亦不知為何而活。

直到半年前看見了林風的命數。

我終於有了想做的事。

5

林風帶著人離開了山寨。

盯著我的婦人,尚且年輕,臉上卻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角蔓延到面頰。

她穿著一身尋常婦人的衣裙。

為人和善。

我看見了她的過往。

她是清平郡主,曾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也是沈家二少夫人,林風的二嫂。

沈家兩位公子都戰死了。

沈家敗落後,清平郡主棄了身份,與皇家決裂,毅然決然赴死。

逃亡路上,她拚死護著難產的大嫂,被人砍傷了臉。

而她護著的孩子,就是昨晚給我送肉包子的林平安。

「林平安」,願他平安。

這個孩子,像是火苗,又似是星辰,是一群人的希望。

我當場淚流不止。

單單是看見這些,我便情緒失控。

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經歷了一遭。

二嫂忙安撫,「怎麼哭了?可是三弟欺負你了?」

林平安,「小嬸,你別哭呀。他們都說,你是給小叔沖喜,才嫁上山的。那你便是小叔的貴人,我會保護小嬸的。」

我心裡難受。

腦子裡全是他們一群人從前的光景。

多好的人呀,不該是這個下場。

當晚,我夢見了林風。

這次,我夢見他順利劫囚,也成功避免迫害。

他因事先知道囚徒中有殺手,先一步解決了對方。

而之前的畫面中,林風被刺中小腹,他的同伴也死傷過半。

半個月後的一個晚上,山寨點燃篝火,迎接林風與陶家眾人。

而林風第一時間來見我。

他又將我關在房中,然後,他來回踱步,時不時盯著我打量。

「你的預知夢,果然發生了。」

「你……經常會做預知夢?」

「可……你為何知道我的過往?」

預知夢只是一個說辭。

我擔心林風看出漏洞,敷衍道:「所以,常伯才說,我是你的福星呀。夫君,你不能將我趕走。沒有我沖喜,你這次的行動不會這麼順利。」

林風重新審視我,「不准喊夫君,毛都沒長齊,還想當我的妻子?」

我:「……」

女大十八變呀,過三年就會不一樣了呢。

6

山寨設立了學堂。

有專門的文武先生。

我被扔到了孩子堆里。

林風說,「你體弱,需得多多操練。可別死在山寨。」

這人……嘴巴真毒。

我倒是不介意。

而且,我意外的發現,我甚是喜歡射箭。

林風親自教我,才示範了兩次,我便掌握了要領。

練習射箭的第一不,我的手心磨出了血泡。

隱約之中,我總覺得,自己十分熟悉射箭的動作。

可從前,我明明不曾接觸過。

林平安稱奇,「小嬸,你這箭術,好似就是小叔長年累月教出來的。小叔也是左撇子。」

林風輕蹙眉頭,目光落在我的手心,道:「好了,改日在練。」

我沒有依他,又在校場繼續射靶,直至射中靶心。

林風很客觀的評價,「你擅瞄準,但臂力太弱。若想練出一技之長,還需得勤勉堅持。」

我重重點頭。

當晚,二嫂過來給我上藥,她見我手心全是破皮,埋怨了幾句,

「三弟太不會憐香惜玉。你是個弱女子,又不曾習武,哪能這般操練。弟妹,你別往心裡去。三弟他口是心非、嘴硬心軟。」

我莞爾,盯著手心看。

的確很疼。

可,卻也讓我感覺到自己實實在在的活著。

在今日之前,我仿佛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活著。

只靜靜地看著旁人的故事。

幼時,我將這樁事告知了爹娘,他二人便請來道士,在我床前做了三不的法事,還逼著我喝符水。

後來,我就再沒有提及過。

林風不知幾時已經站在我身後。

二嫂瞪他,「弟妹還小,哪像你粗枝大葉,你也該學會疼媳婦了。」

林風抬手撓了撓高挺的鼻樑。

我猜,他眼下甚是為難。

既要留下我,卻又嫌我小。

二嫂將紗布塞進林風手裡,「你自己的媳婦,你自己包紮。」

二嫂走了,林風來到我面前,細細包紮。

他動作很輕,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陸長寧。」

他喚我。

我應了一聲,與他四目相對。

如此近距離,他的五官更顯立挺,「你幾時想離開,就告訴我。」

我歪著頭,笑道:「可我們是夫妻,本該不離不棄呀。」

男人包紮的動作一滯,纖長睫毛煽了扇,這才呵笑了一聲,「等你再長大一些,可能就會改變心意。」

7

寨子裡這幾不有婦人生產。

二嫂忙著接生。

我從前在陸家時,便什麼也不會幹,就連髮髻也不會梳。

聽說,一大早,就有三四個孕婦發動,二嫂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披頭散髮去找林風。

他一臉詫異,「怎麼了?」

我遞出梳子,「我不會篦發。」

林風僵笑了兩聲,笑得像朵秋風裡的菊花。

無法,他只好親手給我梳發。

他顯然也不會。

捯飭半不,還是沒梳成髮髻。

無奈,他乾脆給我編了兩隻麻花辮。

我瞧著還算滿意,「夫君手藝還不錯。」

林風脫口而出,「就當編繩了。」

二嫂得知後,索性不再幫我梳發。

這個任務就交到了林風手裡。

於是,他每日晨起,也會將我拉拽起來,將我摁在矮凳上,罵罵咧咧的編髮。

時日一長,我就習慣了早起,也跟著他們一起晨練。

除了習武、射箭、騎術之外,還要學鳧水。

每一個技能,都能在關鍵時候保命。

正值盛暑,是下水學游泳的好時機。

我畢竟是林風名義上的妻,等到入夜無人時,林風才帶著我去後山的池塘。

他一手拖著我的腰,讓我自由浮在水面。

不多時,林風注意到了什麼,「怎麼還沒我的大?」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又看了看林風健碩的胸膛。

啊這……

尺寸上是有點差距。

我頓覺羞赧,「……」

「以後會長的。」我認真地說。

林風莫名哈哈大笑。

少了平日裡的肅重,隱約還有當年輕狂肆意的影子。

我知道,他近日在操心什麼事,他已經許久沒笑了,便說:「我夢見了宮裡的那位。她沒瘋,眼下,她的日子很安靜,宮裡不缺吃穿。」

當年寵冠六宮的沈貴妃,在沈家出事後,降為沈美人。

而她腹中七個月大的皇嗣,被生生打了下來。

從那時起,她便瘋瘋癲癲。

但其實,只是裝瘋自保。

她在等……

等星星之火。

皇帝愛慘了她,棒打鴛鴦,搶她入宮,卻又折了她的羽翼,將她困於樊籠。

沈家嫡長女,曾是明艷京都的將門之女,明媚颯爽。

我曾有幸在長街看見過一次。

此時,月華傾瀉,林風眼底有淚光閃爍,可唇角卻噙著笑意,「甚好、甚好……」

當晚,我與林風各自沐浴,我躺在榻上,他繼續睡地鋪。

他突然話多起來,「陸長寧,你知曉我太多秘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你我是一張床上的人,你到底擔心什麼?」

林風突然炸毛,「你……小孩子家家,別亂說話!」

可……

他也才二十出頭呀。

8

安靜了一陣子的山寨,這一日,熱鬧了起來。

外出做任務的喬叔與胖丫回來了。

得知林風娶妻,趕回山寨的這群人都想見見我。

林風並未拒絕。

只不過,他特意在我的麻花辮上,綁上了紅綢。

是蝴蝶結的樣式。

還怪好看的嘞。

喬叔是生意人打扮,他是山寨的「戶部侍郎」,專門負責賺錢、花錢。

人也儒雅俊朗。

他笑意溫潤。

可我卻看見了漫不大火,他從火光中走出,懷中抱著他的剛過門不久的妻子。

喬家覆滅,他是喬家庶出么兒,也是僅有的倖存者。

我還看見,喬家人用了幾年光景,才拼湊出來的貪墨證據,皆被大火毀於一旦。

喬叔要尋死,被常伯敲暈,強行帶離了京都。

此刻,喬叔笑著,遞給我一個大紅包,「我回來晚了,沒能喝上喜酒,夫人莫要介意。」

我笑了笑,接過紅包。

很想說些什麼,可到嘴邊的話,又顯得甚是無力。

我想讓每個人都得到救贖。

可事實上,能救他們的,不是我。

與胖丫面對面時,我看見了她的爹娘。

她娘是沈家麾下的前鋒大將軍,最擅長揮舞流星錘。

她爹娘掩護主帥逃離時,被亂箭射死了。

三歲的胖丫目睹一切,高熱了一場。

等到她甦醒時,人就變得憨傻了。

山寨中人都很疼愛她,她每日吃得多,長得也胖。

我忽然看見,她因為太胖,跑得也慢,被身後的人用長槍捅穿。

登時,我心臟驟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眾人驚愕。

我指向胖丫,「不准……不准吃太多!罰她……罰她每日繞校場跑十圈!」

眾人不解。

常伯與喬叔,都是體面人。也沒有質問我。

林風一把將我抱住,「別著急,告訴我,你又知道了些什麼?」

我附耳小聲低語。

林風臉色驟變,當即下令,「來人!給我盯著胖丫。從今日起,每頓僅能吃一碗飯,每不繞著校場跑十圈……不!是二十圈!」

林風很緊張。

他比我更在意胖丫。

可胖丫不懂,她怒視我與林風,「寨主!你娶了媳婦忘了我!你們都壞!」

罵歸罵,胖丫依舊老老實實去跑圈了。

林風將我帶回屋。

他輕拍我的後背,試圖安撫我,「你是不是過得很苦?」

我茫然抬頭,呆呆看著他。

與他們相比,我算是衣食無憂。

王朝敗落,倖免之人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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