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所以在秦域眼裡,我們的婚姻是他單方面求來的強制愛?
那我之前的患得患失算什麼?
算我多愁善感嗎?
給我氣笑了。
一路無言。
秦域好幾次試圖緩和氣氛都被我無視。
直到進家門,我轉身把他壓在門上。
「你生氣了嗎?」
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我聽得出他聲音在微微發抖。
平日裡殺伐果斷的人慌成這樣。
我又心疼又好笑,問他:
「生氣能怎麼辦?離婚?」
下一秒就被按在玄關。
秦域吻得很用力,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不離婚。」
我根本沒有說話的空隙。
大腦缺氧,只能無力地攀著他的肩勉強站穩。
秦域抱得很緊,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里。
「你恨我吧,我不能放你走。」
他哽咽了下,每個字都說得咬牙切齒,姿態擺得極低:
「就算……就算你把陸訴接到家裡也可以,只要不讓他留宿,不在我們的床上,我都可以當看不見。」
「雖然他除了比我年輕,沒我有錢,沒我體貼,沒我身材好,更沒有我愛你,但只要你喜歡,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你不提離婚,我都會試著接受的。」
16
表忠心還不忘踩陸訴一腳。
我差點氣笑了:
「我們倆之間的事,和陸訴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秦域重點歪了:
「你說他是外人。」
「那我是內人嗎,老婆?」
他像小狗一樣在我頸側蹭。
有點癢。
我還在氣頭上,不想順著他:
「也可以不是。」
秦域瞬間就要鬧了。
又整回他霸總那一套,掐著我的腰:
「和我離婚你想都不要想,除此之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那我要三個年下小鮮肉,每晚不重樣,你也給?」
秦域聲音都在發顫:
「你會受不了的。」
說到這裡我就來氣:
「我連你都受得了,還有什麼受不了?」
眼看著他真要點頭。
我直接踮腳狠狠咬了口他的唇:
「你是不長嘴嗎?」
「喜歡我為什麼不說,去他爹的強迫我,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裝什麼大度,談戀愛小氣一點怎麼了?多表達點占有欲要你命嗎?」
「就讓我猜,我還以為都是我一廂情願。」
「你單相思痛苦,我就不難受嗎?」
「好煩,罵你的同時又感覺在罵自己。」
說到這,我委屈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好半晌,我才緩過來。
抽抽噎噎地教導他:
「以後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
「我們都不要讓對方去猜好不好?」
「好。」
下一秒,秦域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他真的聽進去了。
輕拍我背的動作一頓。
湊過來,小心翼翼:
「老婆,你哭得我現在有點想來,可以嗎?」
我吸了吸鼻子,毫不猶豫往下抓了一把。
在他的悶哼中,斬釘截鐵地拒絕:
「不行。」
17
那天晚上的談話似乎把秦域的另一個人格釋放出來了。
他開始暴露本性。
具體的表現就是,他現在睡前不看書凹造型了,上衣也不半遮半掩搞誘惑了,直接不穿。
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刷視頻。
秦域替我捏著小腿。
腳踩在腹肌上,視覺體驗簡直比剛剛刷到的搔首弄姿的男模還要頂。
只是逐漸地,秦域的手開始不安分。
腳底的觸感變了。
秦域的表情隱忍。
額角青筋被刺激出來。
這是我們最近開發出來的玩法。
健康不傷腰。
我帶了點惡趣味,用了點力,往下踩。
「老婆......」
秦域的下巴搭在我的膝蓋上。
顴骨那塊完全紅了。
滿眼的渴求。
我能感覺到,他很燙。
但還是裝作不知情,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
「臉怎麼突然這麼紅,發燒了?」
他按住我的手,強行十指相扣,不讓抽離。
「不知道,老婆幫我量一下。」
我作勢真要起身。
就被托住腰放倒。
秦域的聲音已經開始不穩了:
「不需要別的東西,老婆幫我量。」
我還沒理解,拍拍他的臉:
「別鬧,沒有溫度計怎麼量。」
秦域的眼睛更深了,粘膩瘋狂的情緒在他眼裡交織,帶著很強的侵略感:
「可以量,我教你。」
燈被熄滅。
一晚上,我被迫翻來覆去測了好幾次溫。
18
秦域說要出差的時候,我正埋頭畫設計稿。
快到年底,最近我們都很忙。
明明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但交流時間寥寥無幾。
出不出差好像差別都不大。
秦域卻顯然不這麼想。
他眼神幽怨地看著我,黏人得過分。
「說你會想我。」
我有點無奈,把手遞過去。
他就自覺替我揉手腕和放鬆手指。
「就五天。」
秦域有點急,反駁:
「我們就沒分開過那麼久。」
「真想把你縮小塞進口袋裡帶走。」
我被他幼稚笑了,隨口一說:
「你乾脆在家裡裝監控算了,那麼不放心。」
然後就看見秦域雙眼驟然一亮:
「可以嗎?」
也不是不行。
我挑了挑眉,問他:
「想裝在哪?」
剛開始還算正常。
「門口。」
「可以。」
「客廳。」
「可以。」
像小學生一樣一問一答。
正當我以為終於把他哄好了。
手腕上的力道一重。
秦域像是很渴,喉結攢動:
「還有……浴室。」
那麼貪心啊。
我故意逗他:
「可以啊。」
秦域被天降的美事砸暈了,有點結巴:
「真的嗎?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耍到了人。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裝在浴室門口而已,你想成什麼了?」
鼻尖相蹭,我語氣揶揄:
「秦域,你好色啊。」
下一秒,就被撲倒制裁了。
19
例行對著鏡頭給秦域一個早安吻。
我睡眼惺忪。
手機已經因為昨晚漫長的連麥沒電關機。
隨意吃了點早餐,我出門赴約。
曉曉的小男友謝銘早就在那等著了。
他長相很乖。
要不是記得那晚他來酒吧捉人時周身可怖的氣勢,我估計也會被他騙到,以為只是個清純小孩。
看了眼時間。
再過幾個小時,秦域要盯著我吃飯。
我直接開門見山:
「她吃軟不吃硬。你平時哄著她點,裝可憐會吧?」
我滔滔不絕,說了一堆。
口乾舌燥。
好在謝銘還算有眼力見,記著筆記,還不忘替我又點了杯果汁。
算了,誰讓我閨蜜喜歡他呢?
我呼了口氣,決定把終極秘訣傳授給他。
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東西。
我乾脆和他加了聯繫方式發連結。
「這幾套輪著穿,你知道的,曉曉平時壓力大。」
本來就沒什麼交情,謝銘從我這取完經,就順帶把我送回了家。
只是沒想到,秦域提前出差回來了。
20
飯桌上,他異常地沉默。
只是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眼神越來越絕望。
我有點不適應,問他:
「怎麼回來那麼早?」
秦域抬眼,我才發現他眼眶都紅了:
「是太早了,都打擾到你們了。」
音量太小,我沒捕捉到。
「什麼?」
秦域笑得有點勉強難看。
「怎麼不讓他進來坐,是因為我回來了嗎?」
請謝銘進來坐?
等他和曉曉定下來,倒可以讓他們一起來玩。
現在就算了吧。
不過可以找個時間把秦域介紹給我那群發小,要不然他又要沒有安全感。
我搖了搖頭:
「下次吧,他還在考察期,還沒到要介紹給你的地步。」
「不過倒是可以找機會讓你見見別人。」
秦域的表情卻更加破碎了,叉子掉到桌面,發出脆響:
「還有別人?」
我這下總算確信他的狀態不對了。
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
「是太累了嗎?怎麼出這麼多汗?」
秦域用嘴唇碰了碰我的手腕,閉了閉眼,這才勉強平靜下來:
「只是有點熱。」
冬天熱出汗?
我有點困惑,但還是哄他。
親了他唇角一口:
「我要去洗澡,一起?」
很直白的暗示。
只是平常在這種事上很積極的秦域下巴都繃緊了,逃似的起身:
「我去客房洗。」
21
他走得匆忙,甚至把手機落下了。
我正滿腹不解,就看見手機一亮。
【絕望人夫互助群】
【你要記住別人是旅館,你才是家。正夫不死,他們永遠只能是見不得光的小情。只要你撐住,他們永遠不能登堂入室。】
什麼炸裂發言?
秦域手機密碼一直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一目十行地看著聊天記錄。
最開始是秦域訴苦:
【我出差提前回家想給她一個驚喜,就發現別人把她送回家,那個人比我年輕,長得也不錯,最重要的是,我從來沒在她身邊見過這個人。】
【都怪我,我不該和她分開那麼久,像她那麼優秀那麼好的女人,總是有一堆賤人盯著,想要誘惑她離開我。】
【我知道這不是她的錯。可她說還不只這一個小白臉,我不知道他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她那麼信任我,坦誠地把一切都告訴我,可我卻辜負了她,我沒法和她坦白,我嫉妒得要死。】
接下來就是群友七嘴八舌地添亂:
【兄弟,你聽我的,外面野草再多又怎麼樣,她不還是只給你名分。】
【對啊,作為正夫我們要懂得體諒,明明是你自己有錯在先,不能時時刻刻陪她,有別人幫你照顧她你應該欣慰。】
【對啊,有三怎麼了?只要你一出現,他們只能躲在衣櫃,窗簾和床底。】
【聽我的兄弟,有爭風吃醋的工夫,你不如悄悄多做一百個伏地挺身,偷偷卷爆所有人,讓她試過你覺得別人不過爾爾。】
22
其中一個 ID 和頭像格外眼熟。
我對比了下微信號,確定是今天剛加的謝銘。
就是他,把我今天給他分享的戰袍無私地發在了群里。
有點好笑。
秦域知道他今天的破防對象就是群里苦口婆心開導他的好兄弟之一嗎?
臥室門被打開。
我只開了床頭燈。
秦域裹著浴巾回了房間。
少見的不是騷里騷氣地只松垮圍在腰間。
包得嚴嚴實實的。
耳廓羞得通紅。
我眼皮一跳。
看他褪去遮掩。
挑得還是最澀的那件。
細細一條帶子捆綁著,將皮膚磨紅。
少得可憐的薄紗什麼都遮不住。
我毫不客氣,跨坐在他的身上。
秦域沒穿過這麼大膽的衣服。
眼皮都羞出薄紅:
「別那麼急。」
我打斷他:
「想知道我和今天送我回家的那個人是什麼關係嗎?」
「我不想知道!」
秦域的聲音有點高。
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盡。
他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幾下,才穩住溫和的假面開口: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需要緩一緩,才能接受。」
我氣笑了:
「他是我閨蜜的男朋友!你到底要接受什麼?秦域,你再腦補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別想再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