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看著蕭琅,聲音激動地發顫,眼裡滿是勝利的癲狂。
我終於報復了系統。
我和蕭琅一起報復了系統!
再沒有人可以干涉我們的人生。
蕭琅失神地看著了,許久以後才捧著我的臉,珍惜地吻了一下。
「你還活著,太好了。」
19
賓客們竊竊私語,司儀當場變成啞巴。
冉先生臉色難看,倒是冉語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拉著父親沉默地離開了舞台。
仿佛身後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這才注意到,冉太太並沒有到場。
「這是我和冉語萱的交易。」
蕭琅解釋。
原來,在高調求婚之前,蕭琅就和冉語萱說好,婚禮隨時可能中止。
蕭琅會給出足夠多的補償。
婚宴變成了普通的聚會。
我和蕭琅回到別墅,回到那個擺滿素描的密室里。
蕭琅留給我的門卡上寫了一串數字,正好是別墅頂樓密室的門鎖密碼。
蕭琅緩慢地跟我講述著我不知道的事。
五年前我捲款出國,他驟失雙親,渾渾噩噩了一陣後,居然在公交站台看見了我。
他想去找我。
突然眼前一黑,再睜眼時,他的車正緩緩靠近公交站台。
可那裡,並沒有我。
他以為那是幻覺,直到看見穿玩偶服落水的我。
他又一次衝過去,水池裡空空蕩蕩,只有水波不斷反射著刺眼的光。
同時,他發現公交站台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在記憶完全消退之前,他匆忙畫了下來。
五年來,他總是遠遠地看見我,追上來後,卻什麼也找不到。
就連路邊的監控也顯示,我從未出現過。
他將一切歸結於幻覺。
直到系統告訴他,如果不按照劇情走,我就會死。
「系統回溯了你的時間,它讓我成功應聘另一家小餐館的切菜工,讓遊樂場拒絕我,讓保潔公司辭退我……我們只能在它選定的時間重逢。」
「每一次時間回溯,都會消耗它的能量。」
「我騎車途中,手機重新開機,成功打到了車,一路暢通無阻。那時候我就知道,它沒有能量了!」
20
蕭琅籌備婚禮的時候,也意識到系統的控制力越來越弱。
中途,他好幾次決定放棄。
取消婚禮的指令剛吩咐下去,他又眼前一黑,睜眼便是秘書再三確認是否真的要取消。
回溯的時間越來越短。
可以做出的改變也越來越小。
但蕭琅沒想到,系統留著能量用在了婚禮當場。
他前一秒讓冉語萱回去,下一秒便收到大橋監控。
騎著共享單車的我,被失控的汽車撞飛。
蕭琅怕極了,連忙央求系統回溯時間,他要重新做選擇。
【你是系統選中的男主,只能愛上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只要你迷途知返,上天依舊會眷顧你。】
這是系統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你的目的達成了。」
蕭琅突然哀傷。
他不捨得看著我,仿佛我下一刻就要消失,讓他再也找不到。
「我還有利用價值嗎?」
我的心驟然一顫。
「比起報復系統,我更想獨占你。你是我荒唐虛假的人生中,僅有的真實。」
我們忘情的擁吻。
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沈琳,永遠不要離開我。」
「再來一次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