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自保完整全文

2024-12-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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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被她說得她說得有點心動。

主要是自己這些年沒有工作,為我爸為這個家奉獻了所有。

離婚她怕爭取不到我的撫養權。

……

可姜玲只安分了一陣,又來鬧騰。

後來我奶奶因病過世,她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到處宣揚自己懷的是兒子,死死勒住我爸的軟肋。

等她介入得越來得越來越深。

越來越把公司當成自己的,開始慫恿我爸轉移財產。

說是為了他們的兒子著想。

分給我媽,到時她還要嫁人,都成為別人家的了。

我爸就這麼被姜玲洗腦,最後強硬地離了婚。

結果是,我媽凈身出戶,又因為沒有收入來源,我理所當然被判給了沈家。

三歲到八歲,整整五年。

姜玲成了我一輩子的噩夢。

我在那個家活得比傭人還不如。

後來姜玲生了個女孩,謊言被拆穿。

我爸開始整日在外流連花叢。

這更加讓我的日子不好過了,姜玲把對我爸不滿遷怒到我身上。

動輒打罵不休,輕則罰我禁閉。

因為這段童年家庭事故。

我以為我一輩子不會結婚,直到遇到傅念琛。

如今,她沈星想複製上一輩的故事,問過我同意嗎!

我不會像我媽一樣,最後落得一無所有的。

6

傅念琛聽說婚禮取消了,來找我問個究竟。

我順手拿出那份離婚協議:「離婚吧。」

傅念琛噌地站起身:「向晚,你瘋了!」

我冷靜地看著他:「你知道我沒瘋。這些年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有這個想法嗎?」

他胸口劇烈起伏,叉著腰在屋裡來迴轉:「為什麼?因為沈星嗎?你別無理取鬧了,我知道她是我小姨子!」

我狠狠地把離婚協議甩到他臉上:「你知道個屁!你要是知道,就不該這麼做!」

我吼出聲,尖銳又破了聲,扭曲又顫抖:「傅念琛,我怎麼不知道,有了錢你就這麼自以為是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念琛臉上被紙張的邊緣劃出了道道血痕,他震驚地看了我半晌。

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良久,他走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晚晚,我只想你和原生家庭和解,我還在猶豫是不是該這麼做,你就知道了。」

我強硬的盔甲在這一刻潰不成軍,強烈的悲憤讓我眼淚大顆滾落。

無聲砸落在他西服的肩枕上。

「傅念琛,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說。

「我知道,五年前你就看了心理醫生,我什麼都知道晚晚。」傅念琛緊緊拽住我的肩膀,聲音隱忍又沉痛。

我喃喃:「傅念琛,你憑什麼——」

你經歷過我的痛嗎,你憑什麼做我的救世主。

那一家人,我恨不得他們去死!

不止我是那一家人的受害者,你也是啊!

你憑什麼讓我跟他們和解!

他們配嗎!

傅念琛替我拭去眼淚:「晚晚,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背叛你。送沈星車,是因為顧寧川想追她,你知道他有多混蛋。」

「她到底是你妹妹——」

我狠狠地推開他。

他是不是只把沈星當小姨子,我不想深究。

但沈星想上位的心昭然若揭。

「不重要了,念琛,簽字吧。結婚時我說過,有一天我們這段關係,讓我不舒服了,你會放我離開。」

「晚晚!」他無奈地喊。

我厭倦地說道:「我知道公司現在是關鍵階段,我們不做分割,我只要股份就好,另外,傅太太不能是沈星。這就是我全部的條件。」

「向晚,你覺得你這樣公平嗎?」傅念琛一把甩開離婚協議書,逼近我。

血紅著雙眼,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推上牆面。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心狠地對我!」

「傅念琛,我不想考驗人性。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他看了我半晌,頭深深埋進我的脖頸,低聲問:「晚晚,非要如此嗎。」

「請傅先生成全。」我說。

他狠狠地瞪著我。

我冷靜地與他對峙。

隨即傅念琛一把甩開我,轉身,刷刷幾筆簽上了字,不再看我。

「你真的好樣的,向晚!」

……

辦完手續那天,我去我媽家吃飯。

自從八歲那年,她有了謀生手段,把我爭取到身邊。

我們就一直相依為命。

為了我,她沒有再婚。

見我一個人上門,她還嗔怪怎麼沒帶傅念琛一起來。

我預感要是直接說了離婚,這頓飯可能沒辦法好好吃。

便只說傅念琛有應酬。

我媽點點頭,叮囑我們趕緊要個孩子。

她緊緊揪住我的手,苦口婆心:「晚晚,是不是念琛要避孕的?」

「以前說要孩子不是時候,現在他可不能找理由了吧!」

看著我媽患得患失,誠惶誠恐的模樣。

我恍惚覺得。

如果繼續我和傅念琛的婚姻,我大概也會變成我媽這樣。

沒有安全感。

慌不擇路,只想趕緊找個孩子當浮木。

我淡淡地回:「沒有誰說不要,也沒有誰說要。順其自然吧。」

7

認真想想。

結婚這麼多年,我和傅念琛只談過一次孩子的問題。

僅有的一次。

在簡陋的出租屋裡,他隱忍地抱住我。

「晚晚,我保證過,讓你結婚以後不跟我受苦。」

「現在我沒有時間照顧你,不忍心讓你生孩子。」

我想了想,理解地點頭。

那時他還青嫩,看著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要是創業失敗,起碼你還有的選。」

我聽了氣死,揪著他耳朵就罵:「好啊,傅念琛,是誰說不離不棄,白頭到老的啊!」

「失敗?你現在不就是在谷底嗎?不如我再選一次?」

他馬上舉手討饒:「別別別,晚晚,我錯了。」

然後又深情地吻住我:「總之,我的意思你知道。什麼都行,你受委屈就不行。」

我又哭又笑地抱住他:「不委屈,我不做糟糠妻,你以後功成名就了我也不委屈。」

他便煞有其事地點頭:「嗯!不愧是我挑中的女人。」

可他終究還是讓我受委屈了。

...

五年前,讓我第一次動了離婚念頭的,是傅念琛的合伙人陳總的妻子。

那時他們的公司剛有起色,獲得了一筆大的風投。

不亞於久窮乍富。

陳總率先蠢蠢欲動,在外面找了個小三。

迫不及待要分出股份變現過逍遙日子。

因為兩家合夥,我和陳太太的關係十分融洽。

創業那幾年,陳太太見我沒在公司任職,反而在電台主持一些娛樂休閒的節目。

還笑著調侃我:「向晚,真沒見過你這麼心大的,公司正需要人手呢。」

我拒絕了:「創業時最艱難,我可吃不得這個苦。」

「你就不怕到時公司發展好了,念琛不念你的好。」

她勸我,在公司做大之前,多點存在感。

將來傅太太的位置我也坐得穩。

我滿不在乎地說:「他窮,我不嫌棄,將來他富,我也不會卑微。」

我確實安之若素。

幼年時的經歷,讓我非常反感奉獻犧牲人設。

任勞任怨最後一無所有。

我對婚姻早早就沒有信任。

要不是因為傅念琛,我想我一輩子不會結婚。

況且。

我又道:「我不給他壓力,不念叨他,任他翱翔不就是對男人最大的支持嗎。」

響鼓不用重錘,傅念琛從不是需要女人助力才能成功的男人。

陳太太當然對我無奈地搖頭,用過來人的語氣說。

「晚晚你太年輕,還不太懂事,以後就會知道了」。

我但笑不語。

只知道,在婚姻里,除了自己,沒有誰可以給你安全感。

我只想將來離婚時,自己的委屈,不平,可以少一點。

這些都是姜玲和我母親的事跡給我的血的教訓。

其實那時,我還沒有動離婚的念頭。

直到陳總找小三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8

陳總和陳太太昔日這對同甘共苦的夫妻,對簿公堂。

陳總的小情人也和姜玲一樣,不捨得陳太太分財產。

兩人背地裡早就防著陳太太。

先是陳總撤股變現,隨後創業「失敗」。

傅念琛當時被陳太太求著去當說客。

他也很是無奈,告訴我,陳總這是在轉移婚內財產。

陳太太到底反應得還是太慢了。

其實陳總的出軌早就有了預兆。

只是陳太太忙著公司里的事,風風火火的,忘了後院起了火。

宣判那天,我和傅念琛也去了。

陳太太在庭上撕心裂肺的控訴,她為丈夫犧牲了多少。

罵他是白眼狼,心狠。

可惜,無濟於事,這些話並不是呈堂證據。

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優勢。

任憑她再努力,不愛她的男人。

只給她在指縫中漏了一丁點打發。

庭審結束後,她憔悴萬分來跟我告別,她無言面對我。

「向晚,別像我,趁他還愛你時,早點脫身。」

「別等愧疚都沒了,只剩算計。」

她拿著那份薄薄的財產,自此再沒出現在江城。

而那合伙人和美艷的小三組成家庭美哉悠哉。

……

那段時間,我悶悶不樂,整個人都消沉了下去。

傅念琛抽出空帶我出國旅遊。

在飛機上,我們促膝長談。

「晚晚,其實我們早就知道,陳橋心不在王楠心上了,不是嗎?」

所以他認為我在矯情?

「你覺得陳橋這麼做是應該的?」我問。

傅念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晚晚,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感情的事我們無法評判,陳橋的財產轉移都是合法的。」

那時我就知道,傅念琛已經完全蛻變成一個精明純粹的商人。

「晚晚,你在擔心什麼?怕我跟陳橋一樣?」

下飛機前他開玩笑似的掐我的臉頰。

我順勢就問:「是啊,怕你不愛我了,一分錢都不給我。」

他把我緊緊摟在懷裡,啞聲笑道:「不會的晚晚。」

是不會不愛我,還是不會一分錢不給我?

我沒問,只是賭氣說了一句:「那好,以後我要在你最愛我的時候離開你,你的愛和錢我都帶走!」

傅念琛寵溺地看著我:「好,都給你。所以別再不開心了好不好?」

「好啊。」我揚聲笑道。

那一刻,我就想好了,將來真有這麼一天,我要做先轉身的那個人。

我也終於做到了。

等我回憶完這一段,飯也吃完了。

我準備向我媽坦白我離婚了。

我媽一邊起身收拾碗筷,一邊對我恨鐵不成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是趕緊生個孩子要緊。」

「媽,當年那個人飛黃騰達了,你就算生了我也沒撈到半分好處吧。」

我媽瞬間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你……」

我手指輕顫,我輕聲道:「媽,對不起。」

她定定看了我半晌,抹了抹眼淚:「是我對不起你,總之,你心裡有數就好。」

我有數。

比誰都有數。

「媽,我離婚了。不用再擔心這些。」我拿出了離婚證。

我媽震驚地看著我,搶過去翻開,身體晃了晃,指著我說。

「向晚!你是想逼死我嗎!離婚,你真是了不得啊!念琛寵你,你就無法無天了!」

我痴痴地笑:「媽,等他不寵我了,我就來不及了啊。」

我媽捶胸頓足哀嚎了一聲。

我自顧開了一瓶酒:「你哭什麼,我比你運氣好,他分了我大半家產。」

「所以呢,你滿意了?!」

我點點頭:「嗯,我很滿意。」

何周也很滿意:我這樁離婚官司已經成為他的經典案例了。

相信等明天報道一出來,他的身價也會暴漲。

我媽臉色鐵青地盯著我:「向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知道,她一直以我的婚姻為傲。

她不想我走她的老路。

可她根本不能理解,這才是我的翻身仗。

「媽,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我過怕了。」

「你知道嗎,離婚後,我睡眠都好了。」

我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淚流滿面,緊緊抱住我:「晚晚,是媽當年沒用,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麼多傷害,讓你不敢相信婚姻了。」

我笑著調侃:「媽,跟那些沒關係,只是這幾年富太太的日子,我看得太多了。」

「要不就是男的找小三,原配成為怨婦,兩人同床異夢。」

「要不就是心照不宣地各玩各的,要不就是像陳太太一樣,落得悽慘的下場。」

沒有其他下場。

我媽哭著心疼地抱住我:「晚晚,念琛不是那樣的人,你就不能相信念琛嗎。」

我搖了搖頭,「媽,你以為江城首富就是念琛的終點嗎?不是。」

我比誰都看好傅念琛的才華和能力、魄力。

他的未來耀眼到我根本不敢睜開眼。

幼年的事,對我是有影響,但我卻是感激我媽的。

就因為她的悲劇,我一直在感情里保護自己,從來不會付出全部。

不會讓自己有機會成為糟糠妻,黃臉婆。

結婚十年,我在傅念琛這兒,沒受過委屈,沒吃過苦。

現在,光是這大把的股份,可以讓我逍遙過一輩子。

沒有什麼,比錢更有安全感的。

9

從此不用再披傅太太的皮。

我洒脫地收拾行囊去了國外旅遊。

在蔚藍的海邊,曬著陽光浴。

不巧那個渣男竟然給我打來電話。

「沈晚,你離婚了,要不要來爸的公司,爸老了,公司終歸還是你們姐妹的。」

我嘲諷地笑了一聲:「沈老,你是不是過糊塗了,沈家不是早就落魄了嗎?」

「不然某人也不會死乞白賴要了一輛瑪莎拉蒂就欣喜若狂。」

電話對話,傳來劇烈地咳嗽,隨後是姜玲接過電話。

「向晚,你別得意!傅念琛只是暫時拉不下面子,早晚我星兒會是傅太太!」

「姜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恬不知恥。」

沈老的呵斥聲傳來:「上不面得台的女人,滾出去!兩姐妹爭一個男人,你要不要臉!星兒嫁給誰也不會嫁給傅念琛!」

「老頭子,你瘋了吧!你知不知道傅念琛是誰,要不是他幫襯,你這破公司早就破產了!」

「我管他是誰!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配不上我的女兒!」

「呵,你現在清高了,當年——」

我冷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好一出狗咬狗。

沈老盼了一輩子的兒子,到底沒從姜玲肚子裡出來。

現在反而想到我這個女兒了。

轉頭我就把這一家子極品拋之腦後。

我玩得樂不思蜀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來電話。

「晚晚,姓沈的寄了些文件過來,好像是一些財產轉讓的資料。」

「哦,他要死了嗎?」

我媽嘆了口氣:「可能是老了,愧疚了吧。」

我輕嗤了一聲:「你告訴他,我的離婚賠償金他一輩子都賺不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對原配摳嗖。」

我媽囁嚅地說:「確實,他對念琛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要掛電話,我媽又道:「對了,念琛天天來家裡吃飯,有應酬不來,還會讓人通知我。」

我淡淡哦了一聲。

「比你們結婚時,來得還勤,外面也沒什麼緋聞。」

我煩躁地說:「媽,這些事不用跟我說。以後你可以不用接待他。」

後來怕再接到這些電話,乾脆關了手機。

……

回國後,閨蜜溫喬喊我參加同學聚會,不去就斷交。

沒辦法,我只好無奈前往。

同學聚會永遠不缺八卦是非。

我和何周到場時,在門外便聽到陳菲菲的大嗓門。

「我就知道傅念琛和向晚會離婚,有錢男人哪個不變壞?」

「向晚現在肯定後悔死了吧,吃了幾年窮也沒落到好,要是當年選擇許慕白多好。」

有同學調侃笑話她。

「菲菲,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最近報道你沒看嗎,傅念琛的離婚案成了國內富豪分手費排行榜第一。」

「就是,她現在是我們所有人里最有錢的,還有你別忘了,許慕白還沒結婚呢。」

陳菲菲不服氣:「肯定是傅念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讓向晚抓到了把柄。看著拿了大把分手費,其實暗地裡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呢。」

「那人家也是坐在寶馬里哭,風吹不著,雨淋不著,陳菲菲你就別操這閒心了。」

我在門外聽了一陣,對何周似笑非笑。

「同學聚會真有意思。」

何周尷尬一笑:「進去吧,不就陳菲菲一個人咋咋呼呼麼。10 周年同學聚會可不容易齊,你就勉為其難當個粘合劑吧。」

果真,做了律師就是會說話。

沒有我的影響力和出名,人數的確怕不會來得這麼齊。

我倒是真不知道,我的離婚竟然還上了新聞報道。

溫喬急匆匆而來,在後面拍了我一巴掌:「幹嗎呢不進去!」

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隨後陸續有人站起身來迎接我們,陳菲菲咬唇站在最後面。

溫喬是班長,也是這次組織人。

她拍了拍巴掌:「老同學們,今晚消費咱們都按最高規格的來,誰最有錢誰買單!」

掌聲,吆喝聲雷動,場面瞬間熱鬧起來。

我無奈地笑笑:「樂意之至,大家隨意。」

何周和我擊了一掌:「向晚好樣的!咱們都別辜負了啊。」

席至半途,溫喬略有醉意地說:「本來想搞個校友會,能來多少來多少,後來想想算了。」

我垂下眉眼淡淡一笑。

本來我和傅念琛不離婚,確實是可以辦一個校友會的。

傅念琛和許慕白高我們二屆,是師兄。

到底是不適合聚到一起的。

有位男同學向我敬酒,一臉的羨慕佩服:「咱們班,我最服的就是向晚,傅念琛最窮的時候嫁給他,最富的時候離開她。這魄力誰比得上。」

眾人哈哈笑著拍起掌來。

「說得真好,真洒脫!」

「還是向晚有個性。」陳菲菲也向我舉杯。

我啼笑皆非,原來這在外人看來便是洒脫個性。

但我好像也沒辦法反駁。

溫喬拍桌而起不樂意了:「老同學們,這是同學會,不是向晚的人生批判會,來來,一個個地說說,這十年大家都咋過的。」

何周也起身吆喝:「可不,不能讓向晚一個人出風頭。」

至此整個同學聚會的節奏才走向正軌。

場面熱烈,我也喝得滿臉通紅。

快結束時,服務員敲門帶了一個人進來。

「溫喬你不夠意思,在江城不喊我?這東道主非我不可了。」

傅念琛滿面春風地走進來。

溫喬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滿是無辜:「傅大總裁,您日理萬機,我這不是怕你沒時間嗎?」

同學們皆吃吃笑了起來。

傅念琛泰然自若地坐下,自嘲地說:「沒辦法,再沒時間也得抽時間,不然媳婦真的跑了。」

眾人視線齊刷刷看向我,我無語至極。

聽他這話的意思,還想繼續糾纏我?

可離婚協議都簽了,他總不能不認帳吧。

溫喬也看出我的難堪,翻了個白眼,調轉話題問我:「向晚,你現在這麼有錢,以後準備找啥樣的男朋友。」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嗯,最大的可能是找個鮮肉小奶狗吧。」

傅念琛的臉頓時就黑了。

……

晚上,我在許慕白的心理諮詢室里,他也問了這個問題。

「向晚,你未來還長,有沒有想像過你將來另一半是什麼樣?」

我歪頭想了想:「大約是像年輕的傅念琛吧。」

許慕白摸摸鼻子苦笑:「你還真是懂得打擊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直言道:「慕白,這是我的真心話,你知道的。」

我向晚這一生,能愛上傅念琛已經用上了我所有的勇氣了。

做了我五年的心理醫生,許慕白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

他長吁了口氣,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到一樓停車場,我頓步:「慕白,你該繼續走下去了。」

我不是他能等得起的人。

十年前我拒絕他的表白,就這麼跟他說過。

許慕白雙手插兜,在夜色中深深看著我。

我也仰頭看著他。

直到一束車燈驀然打到我們身上。

嘭的一聲,傅念琛關門,大步朝我們走來。

「向晚,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他的嗓音在夜色中像染上霜。

我愣了一下,馬上挽上許慕白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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