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鐫刻後續完整版

2024-12-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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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得盡興,唐寧倏然酒醒似的,噌的跳出我的懷抱,頭也不回地躲到廁所。

我正要起身,卻從面前的玻璃上看到了陳令琛的身影。

不太妙。

雖然陳令琛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但直覺告訴我,他已經在盤算如何要把我吞掉——骨頭渣都不剩。

我火速整理凌亂的衣領,走到陳令琛身前,訕訕道:「慶功宴到尾聲了,我們先回家吧。」

「嗯。」

陳令琛向眾人微微頷首,而後攬著我走出了工作室。

看他狀態正常,我悄悄鬆了口氣,懷疑自己方才也許因為酒氣看花了眼。

陳令琛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會在意這種事。

夜裡十一點,陳令琛還待在書房。

我換好睡衣,打算叮囑陳令琛早些睡。

臨近書房,鼻尖嗅到陣陣香氣。

推門而入,卻未見到陳令琛的身影,只有桌上一瓶瓶我新調的香水。

我好奇地走上前,全然未知身後輕輕關起的門。

「你來了。」

身後冷不丁響起的陳令琛的聲音,我正拿起香水的手一抖,幾滴香水滴在了指縫。

「很晚了,來催你休息。」

我邊說邊走到門口抬手推門,卻發現推不開。

後知後覺門被鎖上時,人已經被扔到了真皮沙發上,緊接著一整瓶香水被倒在胸口處。

陳令琛一絲不苟地將香水塗抹均勻:

「我不喜歡家裡有外人信息素的味道。」

好一陣,我才反應過來,陳令琛說的外人指的是唐寧。

這人怎麼生氣還有滯後性。

何況我是一個聞不到信息素的 Beta。

「陳令琛,涼……」

「很快就不涼了。」

「不行,唔……」

第三瓶香水空了瓶時,我掙扎著要爬出浴缸。

「已經用完三種香水,洗了三遍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還不夠。」陳令琛按住我,「書房裡還放著許多,都是我一一挑選的。」

不一會兒,臥室又瀰漫起有氣無力的曲調。

我邊哭邊罵:「我要搬走,你個混蛋!

「你去找個 Omega,我不要你了……唔……」

瀕臨窒礙,陳令琛才將我鬆開,慢條斯理:「Beta 好啊,想什麼味道就什麼味兒。」

直到清曉,我才腫著眼沉沉睡去。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家裡的所有香水都被我藏得嚴嚴實實,工作室里的樣品也都上了鎖。

12

三個月後,我和陳令琛結婚了。

婚禮那天,我們只邀請了親近的朋友。

冀延專門從國外飛回來,結果在儀式上哭得熱淚盈眶:

「嗚嗚嗚……祁安你小子,竟然比我早結婚。」

我上前給他抹淚的動作戛然而止。

唐寧帶著男朋友一起參加了婚禮。

不過這位男友的身份屬實在我意料之外。

是那個在酒吧有一面之緣的紅髮 Alpha。

據唐寧說,他們很早就在一起了,只是礙於那位演員的身份,一直是地下戀情。

唐寧見到陳令琛還是有些犯怵,緊緊握著男友的肩膀。

我回想起那個不敢回憶的夜晚,恨恨地踢了一腳陳令琛的皮鞋。

陳令琛自然是懂我的意思,卻仍是面不改色地將我摟緊。

賓客來齊後,婚禮正式開始。

我捧著一束白玫瑰走向陳令琛,仿佛走過了那天的雨路,而路的盡頭,是那個曾遞給我傘的少年。

婚禮誓言環節,陳令琛不錯眼地注視著我:

「之死靡它。」

我含著淚,用戴著婚戒的手攀上他的脖頸:

「至死不渝。」

陳令琛番外

母親去世那年,我被接回了陳家。

所謂的父親同我的第一次交談,目的是要我學會少言,儘量降低自己在家裡的存在感。

除我之外, 父親還有一個兒子, 小我兩個月。

轉到新學校的第一天,我是私生子的消息已經全校皆知。

陳列南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滿臉挑釁,嘴巴無聲張開又閉合。

我知道他說了什麼。

「活該。」

此後一段時間, 鞋裡的釘子、口袋裡的鐵絲、斷掉的車鏈……成為日常。

可他忘了,我就是從黑暗裡走來的人。

某天晚上,陳列南養的寵物蛇被我放了出來, 他當夜就尿了褲子。

第二天這件事就全校皆知,陳列南一周沒去學校。

我本以為會就此消停。

直到天邊破曉,才拖著酸痛的身體悄然離去。

「祁他」我和陳列南扭打在院子裡,誰也不讓誰,直到那個女人尖叫著讓人拉開我們。

父親給了我一巴掌,我沒有說話, 拾起被浸泡的照片就走出了家門。

我沒有哭, 木訥的心裡只有恨。

路過一個涼亭時, 一隻貓在台階上瑟瑟發抖。

我鬼使神差地走上前, 拎起來。

它是那麼的脆弱,輕易就可以折碎。

一瞬間, 我瘋了一般地想知道那些傷害別人的人, 究竟是怎樣的心理。

就在手上的力度即將加大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媽媽,就在那裡,那隻小貓。」

我猛地驚醒,發覺自己方才的想法, 冷汗直流。

放下小貓後,我匆忙躲在了一棵樹後。

緊接著, 一個打著藍色雨傘的男孩拉著一位身著長裙的女人,快步走到涼亭下。

男生把小貓抱進懷裡,揚起笑容道:「媽媽, 你看, 它不怕我。」

小貓把男孩潔白的襯衫蹭花, 可那個男生只是笑著撫摸小貓的耳朵。

那抹笑, 讓我陷入了恍惚。

直到那對母子離開,我從樹後走出來, 佇在原地,遙遙望著她們的背影。

漆黑的世界滴落進一滴純水, 我收回即將邁進深淵的腳步, 接住了它。

只是幾年後再次見到那個男孩,他哭得很傷心。

而他身前的墓碑上,是那位長裙女人的照片。

不想他繼續哭得那麼傷心。

於是,我生硬地開始和他對話, 最後,留給了他一把藍色的傘。

祁安問我是什麼時候喜歡的他,我不清楚。

可如果從我見他的第一面開始說起,我不堪的過往, 和那個被及時阻攔了的惡念,都會袒露。

我不想。

他也一輩子都不能知道。

祁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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