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發誓,我來之前真沒打算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
就算真要和 Y 發展出肉體關係,我覺得也可以是純潔的肉體關係,我掏錢他幫忙,其他的都不涉及。
別說接吻了,最好是能一步到位,半個小時內解決完一切的那種。
可當他問出這句話後。
我可恥地心動了。
對不起,但那顆黑曜石舌釘真的特別好看,我就是好奇……
我眼睛發亮地看著 Y:「那、那就親一下?」
Y 眸色加深,勾住我的手腕,帶我摸上他的口罩邊沿。
「姐姐想要的話,自己把我的口罩取下來吧。」壓低到極致的尾音帶顫,說不清是緊張還是亢奮到了極致。
我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一無所知,反倒因為這種揭蓋頭似的儀式感激動不已。
指尖順著口罩邊緣滑到他耳後,深吸一口氣後,我一鼓作氣掀開了這塊遮擋的布料。
下一瞬,我看清了那張即便在黑暗中也依舊耀眼的臉。
情熱期竟然還會影響視力嗎?
我竟然把 Y 錯看成了易瀲,真是太恐怖了哈哈。
……哦,好像沒看錯。
我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慌不擇路手腳並用地要往下爬。
卻被早有預料的易瀲一把抓住。
易瀲一手卡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扣住我的下顎,他拇指靈巧地一按,便撬開了我蚌殼一樣緊閉的嘴。
「跑什麼?」他興奮地低喘了一聲,終於不再偽裝自己的聲線,「不是要和我接吻嗎,姐、姐。」
我感覺自己要瘋了:「為什麼你是,Y 呢?我……唔唔唔?!」
強勢到幾乎暴烈的吻堵住了我的未竟之語,易瀲用力吸吮碾磨著,如同飢餓已久的野獸,瘋狂又仔細地掠奪著一切。
相貼的唇間變得濕漉,更可怕的是,我真的感受到了口腔內有硬物在不斷刮弄著我。
舌釘……易瀲打了舌釘?
我從狂亂的慾海中尋回一絲清明,艱難地後仰,躲開易瀲野狗一樣追上來舔弄的唇齒。
「你怎麼能打舌釘,」教訓的話脫口而出,「誰家好孩子會打這種東西……你別舔我!」
易瀲的回答是又一記深吻:「嗯……不是你親自挑的嗎?怎麼了,親的你不舒服?」
我舒不舒服另說,但他是真親爽了。
因為一直被摁在他腰胯上,他某些位置的變化在我這裡就尤為明顯。
「易瀲!」我嚇得幾欲尖叫,「你放開我,我要找的人不是你,這只是個誤會!」
「誤會?」
易瀲微微起身,含著輕喘的舌尖搭在下唇,殷紅瑰麗的舌尖上果真釘著一顆泛著水光的黑曜石。
只是這一點曖昧的裝飾物,就讓他原本清冷的長相瞬間媚氣橫生。
那雙我很長時間都無法看透的黝黑眼眸中,一切貪婪與慾念都暴露了出來,虛假的冰層終於碎裂,露出了其下壓抑多年的瘋狂。
「誤會什麼,你還想和誰做這種事?」
他掐住我的下頜,聲音帶笑,卻滿含病態的偏執:
「和外面骯髒的會所男模?還是和連面都沒見過的網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髒東西在打你的主意,可你偏偏還那麼好騙,誰說兩句軟話你都能相信。」
我渾渾噩噩的腦袋終於靈光了一點:
「所以 Y 一直是你,你耍我?!」
易瀲抓著我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誰讓我的姐姐遲鈍得像個傻子,我不用些手段,你這輩子都不會看我一眼吧。」
這是什麼話?
我還不夠關注他?
我就差把他綁我腰帶上盯著了!
「不夠啊,姐姐。」
易瀲嘆了口氣,忽然用力地蹭了我一下。
「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那點隨時會被分走的關照。我想要更多,想要和你有更深切的羈絆……」
17
易瀲後面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真切了。
太混亂了,太荒唐了。
我坐在自己弟弟的大腿上,感受著他探向深處的手指。
令人心慌的罪惡感與情潮帶來的渴望交纏在一起,使我眼前幾乎一片空白,連吐息都含著痛爽的哭腔。
易瀲再次偏頭吻上我,在充滿澀氣的嘖嘖水聲中輕聲誘哄:
「抖什麼,姐姐不是應該很熟悉了嗎?」
「我們來對一下答案好了,姐姐之前也是這樣弄的嗎?還是要更往裡面去……」
我眼淚直流,悲痛地意識到,坐在弟弟手上的自己大概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明明最開始就是怕誤傷到易瀲,才會出來找人解決情熱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起來, 姐姐這方面的愛好真是驚人, 真的有那麼喜歡我的腿照嗎……啊。」
易瀲抹掉我的眼淚, 手上的水液順著他修長的食指直往下流, 擦都擦不完。
他笑著逼我去看他的手:「看來真的很喜歡啊。」
「別說了,」我羞憤欲死地拍開他的手,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 我回去就全刪掉!」
易瀲沒有說話。
我疑惑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瞥過去看。
結果發現他在認真地舔舐自己的手指。
啊啊啊啊!
「住口!」我抬手捂住他的嘴,「你怎麼什麼都往嘴裡塞,早上沒吃飽嗎!」
易瀲順勢吻了吻我的掌心:「嗯,我餓了好久,姐姐要喂飽我嗎?」
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純潔的我了, 現在的我一秒就聽懂了他的意思。
「餓了就滾回家吃飯, 」我費盡千辛萬苦從他懷裡蛄蛹了出去, 「別在這裡發瘋。」
易瀲任由我爬到了一邊,卻在我即將落地的前一刻,把我像個王八一樣翻了過來。
我倒在床上,瞪大眼看他:
「你你你、你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當然是幫你……」易瀲摩挲著我的腳踝, 將我拖向了他, 「幫你用正確的方式度過這場情熱期啊。」
「不是喜歡誇別人麼,不是誇我身體漂亮,誇我技術好嗎?我總要做點什麼,證明自己擔得起姐姐的誇獎啊。」
……
獸人情熱時散發的生物素在房內瀰漫。
易瀲咬得用力, 令我止不住打顫,抓著他的頭髮想喊停。
我從小含在嘴裡怕化了的養弟,哪想過有一天會用這種情態和他糾纏在一起。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易瀲威脅般捏了捏我的尾巴根,「如果情熱期結束還想下得來床的話。」
那張潮濕的臉艷麗至極, 竟讓我有些不敢直視。
「情熱期,只是因為情熱期的話……不這樣做也可以吧?」我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嗯,雖然只用生物素安撫也可以, 但誰讓姐姐昨天說謊了呢。」
易瀲一口咬上我的腿肉, 明明是只兔子, 牙口卻鋒利得很,牙印深得幾乎滲血。
「說謊的人要接受懲罰, 這是姐姐教我的,而且,」他滿意地摸著那枚牙印,狗一樣在上面來回嗦舔, 「姐姐對陌生人說了那麼多下流的話,不該被懲罰嗎?」
哪有陌生人?分明都是他這個精分的小瘋兔子!
「好了好了,姐姐乖一點, 別罵我了。」
易瀲眼神溫柔,眼底的溫度卻灼熱無比:
「省著點力氣不好嗎?你還沒誇我呢, 怎麼不繼續誇了, 誇我的腿好看啊,誇我的舌釘啊……」
夸個屁嘞,我什麼都沒說他都亢奮得跟中了藥一樣;要是真的順了他的意, 我今天還能活著爬出這個屋子嗎?
見我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易瀲也沒說什麼。
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把我壓進過於鬆軟的大床,用盡一切手段想把我榨乾。
我終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我再也不喜歡什麼破舌釘了。
再也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