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說謊的人，要接受懲罰完整後續

那視線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但冰層之下，似乎隱隱有滔天烈焰即將迸發。

我沒敢回頭，慌亂地關上了自己的臥室門。

「……姐姐，你說過的，撒謊不是好習慣。」

黑夜裡，易瀲直勾勾地看著我緊閉的房門，飄忽的聲音如同含怨的鬼魅：

「說謊的人，是要接受懲罰的。」

14

事態已經嚴重到不容我猶豫了。

今晚我能夢遊到易瀲臥室門口，明天我就能破門而入對他醬醬釀釀。

要是真的傷害到他，那我還不如自掛東南枝！

我看著手裡的小卡片，糾結再三，還是在打電話預約前，先給 Y 發了條消息。

現在三更半夜的，Y 大機率不會在線。

我沒抱什麼希望，但還是遵循身體的本能，下意識發了條消息過去。

就等半個小時。要是他沒回我的話，我就打電話預約那個狐狸獸人……

這麼想的下一秒，聊天框竟然真的彈出了一句回復。

「姐姐這麼晚還沒睡，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這個時間點竟然還能秒回？！

「你兼職這麼忙嗎，」我又是佩服又是同情，「這麼晚竟然還在加班。」

Y 沒有抱怨的意思：「我的事不重要，所以姐姐為什麼突然找我？」

他不回消息我還覺得沒什麼，他這麼一問，我忽然有種自己在欺騙無知青年的罪惡感。

但比起誤傷易瀲……

「你是不是真的很缺錢？」

我愧疚地想，自己終究變成了從前最討厭的模樣。

「我之前提出資助你的想法不變。但如果你不喜歡那個建議，我們或許可以另做一筆交易。」

「那個……你接受線下嗎？價錢好商量。」

比起從沒見過的男模，我還是更能接受熟悉的 Y，起碼他對我的所有癖好了如指掌。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突然的直白嚇到，Y 這次沉默了很久。

也是，他既然選擇了線上陪聊，想必就是不願意在現實賣身，我這樣的確有些冒犯他了。

正想道歉，Y 的消息發了過來。

「姐姐身邊真的沒人願意幫你嗎，所以才寧可找我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萬一我長得很醜怎麼辦，姐姐不會嚇到嗎？」

我條件反射地鼓勵了一句：

「我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種獸人。而且除了臉，你身上其他地方我都看過呀，你的身體很漂亮，不要妄自菲薄。」

Y：「……」

Y：「所以姐姐是喜歡我的身體？」

呃，話也不能這麼說。

但那些被我存在加密文件夾里的照片，的確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震驚，油膩色批竟是我自己。

「我沒有騷擾你的意思，」我急忙解釋，「你拒絕也沒關係的，其實我朋友已經給我介紹了會所，我找其他人也可以。」

怕他擔心斷了收入來源，我還特地保證，就算我去找那個狐狸獸人，也會繼續找 Y 續約的。

Y：「……狐狸獸人？」

Y 的打字速度瞬間飆升到了極致：

「姐姐接觸過狐狸獸人嗎，真的能受得了他們的狐騷味？」

「會所里什麼人都有，也不知道干不幹凈，最好不要輕信他們的廣告。」

「而且做那種生意的人，心思都不幹凈，你這種心軟的人最容易被纏上了。」

Y 的消息跟機關槍一樣彈個不停，沒等我看完上一條，新的消息便立刻發了出來。

他說了一大堆，總結下來就是：會所不能去。

好像真的很可怕的樣子。

但這家是錢多多推薦的，在這方面，我還是蠻信任她的眼光的。

解釋的消息剛輸入一半，卻被對面打斷了。

「如果姐姐堅持用這種方式，那我們就見面吧。」

誒？

就這樣同意了？

「真的沒關係，你不用勉強自己，」這下猶豫不決的人反而換成了我，「其實那家會所應該挺安全的，你不用擔心。」

Y 的回覆是一條酒店預訂信息。

嗯，是一家中央星知名的情侶酒店。

我頗為不好意思：「怎麼能讓你訂，我把酒店錢轉你。啊，還有路費一起……」

Y 沒有要算錢的意思，並提醒我現在就下線休息。

「姐姐最好今晚養足精神。畢竟明天，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驚喜？

早已潛移默化解放天性的我下意識想歪：

「是我上次挑的那顆舌釘嗎？你真的打了？！」

Y：「……」

Y：「明天見面姐姐就知道了：）」

莫名的，看著那個友好的微笑表情，我忽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妙的事要發生呢？

15

第二天上午我按時赴約。

昏暗的主題房內，帶著口罩的 Y 正坐在床沿，側對著門口的身影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真切。

我心底忽升起幾分情怯，某個瞬間甚至想反悔跑路。

可惜就在我要轉身的前一秒，Y 聽見了門口的響動，已經偏頭看了過來。

主題房內沒什麼光亮，他又帶著擋住多半張臉的口罩。

我看不清 Y 的表情，卻能聽見他驟然錯亂的呼吸節奏。

Y 沒有說話，見我呆站在門口不動，他抬起手朝我勾了勾手指。

【過來。】

經過多半個月的磨合，我現在已經習慣服從他的指令。

腦子還沒轉過來彎，腿就已經邁了出去。

就在我磨磨蹭蹭地挪到他身側後，Y 猝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一個用力將我抱到了他的腿上。

身體的戰鬥本能讓我下意識想反剪過他的雙手，Y 沒有反抗，卻借著我壓制他的動作，更加貼近了我。

「姐姐，」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顯得沙啞又纏綿，「你弄疼我了。」

我瞬間倉皇鬆手。

「對不起啊，身體本能反應，你沒事吧？」

我擔心他胳膊被擰傷，仔仔細細地捏著他手臂檢查，一時間完全忽略了他過於熟悉的聲線。

「姐姐對我只有這種本能嗎？」

Y 掂了掂腿，讓我騎坐在他腰胯上：

「應該不止吧，姐姐叫我來，不是想睡我的嗎？」

此刻我無比慶幸這件主題房為了省電沒開燈，否則我燒紅的老臉一定暴露無遺。

現在的小年輕講話怎麼都這麼、這麼……

「姐姐害羞了？」

「好熱，」修長冰涼的手摸上我的側臉，「害羞什麼，我們不是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嗎？」

我實在招架不住，吭哧癟肚地憋出了一聲「嗯」。

Y 一下子就笑了。

「還是緊張啊，看來要先想辦法讓姐姐放鬆下來了。」

他前傾過來，口罩的邊緣幾乎要貼上我的鼻樑。

「要接吻嗎？我戴了你最喜歡的那顆舌釘，想親自感受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