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就這樣把自己之後的情熱期全都外包了出去。
不過 Y 的確技術過硬,我也不算吃虧。
我甚至懷疑他可能會虧本。
他陪聊一小時就賺那麼點錢,還要自掏腰包給我買那些道具。
我偷偷去星網上查過,那一個小檯燈要上千星幣呢。
「你不是沒錢嗎,」我苦口婆心地勸他,「我都答應和你續約了,你沒必要浪費錢買這種東西。」
Y 卻說他有員工折扣,還說續約的獎金足夠買這些東西了。
我不太信,但他在這方面很堅持:
「剛進入情熱期那幾天還好,但現在只用手的話,姐姐還是會難受吧?」
「我只是擔心你弄傷自己,所以挑選了最適合你身體的道具。讓你在情熱期有最好的體驗是我的職責,這不是浪費錢。」
我說不過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點說得很對。
我這幾天的情況的確有些失控。
豹科獸人的情熱期一般會維持多半個月,而剛進入情熱期的頭三天,是症狀最輕的時候。
我之前對這些毫無了解,在簡單紓解過後的賢者時間裡,還大言不慚地表示情熱期不過如此。
可隨著時間推移,我氣定神閒的態度逐漸繃不住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我縮在被子裡,無措地叼著自己炸毛的尾巴尖,「之前不是很快就好了嗎,為什麼我現在還是覺得熱?」
不止是覺得熱,甚至連獸形都控制不住了。
這要是走在街上,尾巴這麼躥出來,我恐怕要被巡警以流氓罪抓走。
「這是正常現象,獸人進入情熱期後,欲求就是會隨著時間逐漸攀升。」
Y 輕聲安撫我,讓我不用為此感到焦慮:
「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會幫你處理好的。現在,把胡蘿蔔形狀的那款慢慢放進去。」
我尾巴和手一起抖,聲音也打著顫:
「不、不行……Y,能不能還是和之前一樣……」
「姐姐,」他突然用一種清冷的,易瀲式的語氣喊我,「是我的請求也不可以嗎?」
……可是他都求我了。
我眼裡含著迷朦的生理淚水,手上卻近乎本能地用力一送。
電話那頭,Y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開了開關。
「做得很好。」
始終隔著一層玻璃的聲音,如有實質地在我耳畔舔舐著。
明明被子裡的熱度不斷攀升,我卻覺得有什麼冰冷又濕膩的東西纏繞著我,讓我的身體變得更加亢奮。
「姐姐、姐姐……」
那聲音如附骨之疽,即便我的意識陷入無法自控的混亂中,也仍舊會被這道聲音刺激到落淚。
直到最後。
「姐姐喜歡我嗎?」
猶如夢境重現,我幾乎下意識地反駁道:「我不——」
「說你喜歡我,」誘哄的聲音帶著股陰濕的瘋癲味,「不是說好把自己交給我嗎,聽話,快說你喜歡我。」
反正都是假的,反正只是網友,反正他不是……
我張了張嘴,在酥麻的電流從我四肢百骸躥動時,似是尖叫又似無聲地憋出了一句。
……喜歡。
12
我沒有太在意 Y 最後那幾句話。
大概是根據我的調查問卷臨時加的台詞吧,畢竟他一向敬業。
何況……咳咳,效果的確不錯,那種爽完就翻臉不認人的事我干不出來。
不過即便 Y 的業務能力如此優秀,也架不住我的情熱期愈發過火。
我一度懷疑自己有病。
Y 實打實地陪了我半個月的時間,按理來說,黑豹獸人的情熱期也就這麼長。
可半個月過去了,我的身體卻絲毫沒有平靜下來的意思。
甚至到了現在,連 Y 送我的那些道具都頂不了什麼大用處了。
一團積壓在小腹的無名火越滾越大,讓我日日煩躁得不行。
最後還是因為我特病假請得太久,消息走漏到了我的朋友圈裡。
之前給我提建議,讓我學會放手的那位朋友找上了門。
「我真服了你,整天照顧這個照顧那個,最後反倒沒照顧好自己。」
錢多多是金錢豹獸人,同為豹科,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現在的狀況。
「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從前積攢了太久,這回一次性爆發了,」她捏了捏我頭頂的獸耳,「想快點度過也好辦,真槍實戰一次就行,畢竟獸人間的生物素安撫也很重要。」
想了想,她舉手毛遂自薦道:
「不如讓我來幫你?姐妹我技術很好的。」
我表示無福消受。
她遺憾聳肩,早有準備地從手提包里抽出一張卡片:
「這家會所很乾凈,你可以去這裡解決。對了,我強烈安利他家的狐狸獸人,身材好技術也好,最重要的是臉也不比你家那隻兔子差多少。」
「別拿我弟弟胡亂比較,」我接過卡片,並無情地下了逐客令,「他還小,不要拿這種事情玷污一個純潔無瑕的孩子。」
錢多多撇嘴,小聲嘀咕:
「沒救的弟控……還小呢,沒準人家大得能把你撐哭。」
我沒聽清:「你嘀咕什麼呢?」
錢多多一秒變臉,微笑道:「你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哦。」
臨走前,她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你早點解決好,這種事對咱們獸人來說很正常的,一直拖著反倒容易出意外。」
13
錢多多這個烏鴉嘴。
我只不過是多猶豫了一下,當天晚上就險些出大事。
我竟然夢遊了。
好消息是我沒出去裸奔,也沒有拆家砸牆。
因為我相當專一地蹲守在易瀲臥室門口,並死死拉著他的門把不鬆手。
要不是易瀲有反鎖門的習慣,天知道我會對他做出什麼畜生的行為。
幸好,在易瀲被我吵醒,毫無戒備地過來開門前,我先一步清醒了過來。
「你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我門口乾什麼?」
易瀲垂眸看我,眼底似有暗光流轉:
「身體不舒服,需要我幫忙?」
怎麼全世界都能看出我情況不對勁啊?
我矢口否認,堅決捍衛我身為姐姐的尊嚴:
「我身體結實得很,怎麼可能生病。我就是……呃,就是來檢查一下你熬沒熬夜!」
我自認這個藉口找得天衣無縫,十分符合我大家長的身份。
然而易瀲並沒有被抽查的緊張,他甚至沒理會我絞盡腦汁想出的藉口。
他重複了一遍: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謝夜央,我可以幫你。」
大概是夜色遮蓋住了他的表情,以至於我竟然產生一種錯覺。
就好像我們這些年的疏遠並不存在,易瀲一直是那個乖乖跟在我身後的孤僻弟弟,只要我開口,他還是會不計代價地完成我的心愿。
不管這個心愿是童年時隨口一提的機甲模型,還是更過分的……
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你想多了,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我避開他的視線,「打擾你休息真是抱歉,你繼續睡吧。」
胡亂敷衍了一通,我匆匆逃回自己的臥室。
我能感知到易瀲並沒有直接關門走人,他還倚靠在門邊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