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對面例行調查一樣繼續詢問著我的情況:
「姐姐進入情熱期多久了,現在狀況怎麼樣?」
我幾乎被對面牽著鼻子走,有問必答:
「是今天早上開始的,現在就是……呃,有點熱。」
對面停頓了一下:「有點?」
好吧,其實是熱得要死。
如果不是他這時候打來了電話,恐怕我真的會把自己泡進冷水裡降降溫。
「別想著泡冷水,會生病,」對面真的像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會幫你紓解,相信我就可以。」
我緊張地點了下頭,想起對方看不見,又乾巴巴地回應道:
「哦,好。」
我答應得痛快,卻沒想到對方下一句話就是:
「現在躺進被子裡,脫掉自己的衣服。」
我僵站在原地沒敢動,對面卻先一步傳來了衣料摩擦的聲音。
「沒關係,別緊張,我會陪姐姐一起。」
這不是陪不陪我一起的問題吧?!
但意外的,聽到對方這句話後,我真的放鬆了一點。
理智和慾望對抗了幾秒後,我敗下陣來,悶頭鑽進了被子裡。
光腦的收音效果很好,即便我什麼都沒說,對面也能聽到我進行到了哪一步。
「……姐姐好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面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要接吻嗎?太緊張的話,可以先放鬆一下身體。」
見我沒有反對,他繼續道:
「姐姐,把手指放進嘴裡,食指和中指就可以。慢慢探進去,壓住自己的舌面……別用牙咬,慢慢攪弄起來。」
我生疏地按照他的指導動作著,指尖逐漸被水液浸透,甚至在抽出去時拉出了一道銀絲。
「現在把手放到下面,揉一揉讓你最難受的地方。」
我沒有立刻照做。
雙腿難耐地磨蹭了一下,我猶猶豫豫地開口道:
「我能不能……就是……那個……」
對面疑惑地嗯了一聲:「姐姐想要什麼,直接說就可以。」
我糾結再三,自暴自棄地說了實話:
「雖然不太禮貌,但我能不能看著你剛才的照片弄。我不是變態,我就是……」
不對,這麼聽起來我好像就是變態。
幸好對面並未覺得冒犯,他甚至鼓勵道:
「當然可以。只要你喜歡,想要什麼照片我都可以拍。」
得到允許後,我羞愧難當地點開了那張腿照,並在對面極其詳細的教導下,自力更生地完成了一次簡短的紓解。
大腦空白的那一瞬,我尾音顫抖地發問:
「這樣情熱期就結束了?」
光腦那邊,粗重的喘息聲停滯了片刻。
那人忽然笑了一下。
笑聲沙啞又帶著股甜腥味,如同終於開了葷的野獸,從內而外透露著饑渴不知饜足的氣息。
「怎麼可能,這只是個開胃小菜。」
「離情熱期結束還早著呢。姐姐不用急,我們慢慢來。」
9
有了這麼個宣洩慾望的途徑,我的情熱期總算沒那麼難捱了。
起碼不會再失控到對易瀲伸出咸豹手。
我總算安下心,在 Y 的引導下,開始探尋自己在這方面真正的喜好。
哦,Y 就是網站給我匹配的那位聊天對象。
秉持著禮尚往來的原則,我也客氣地詢問過他,希望我怎麼稱呼他。
但對方表示不重要:「不用顧忌我,你只需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見我堅持,他才說讓我叫他 Y 就好。
稍微熟悉了之後,為了讓我能更好地度過情熱期,Y 開始研究我真正的 XP。
我被問得臉紅,尤其在對方一邊喊著姐姐,一邊問我喜歡看他戴哪個款式的*夾時,我羞愧得恨不能以頭搶地。
並果斷選擇了帶鈴鐺的那款。
「之前不是填過調查問卷嗎,為什麼還要問?」我希望能儘快跳過這個話題。
Y 不就是網站根據問卷答案匹配出來的嗎?
「姐姐是亂選的吧,」Y 似乎在翻閱我之前填的問卷,「喜歡的類型你勾選的是草食系、高嶺之花、白切黑,病嬌……嗯,還有骨科?」
我手指瘋狂打字,幾乎要舞出殘影:
「對!我就是亂選的哈哈哈,我根本沒看那些選項。」
不知道 Y 信沒信,但他體貼地掠過了問卷的話題。
可惜我躲得掉問卷,躲不過他的 XP 一百問。
「乳鏈姐姐喜歡帶鈴鐺的蝴蝶款,腰鏈要配套的嗎?還有腿環……」
我羞恥打字:「穿件衣服吧,你就不怕著涼嗎?」
對面沒回話,又叮叮噹噹發來十多張穿著衣服的照片。
從嚴絲合縫的西裝套組,到裸身穿透明圍裙的側影應有盡有。
「姐姐喜歡哪種風格?下次我們打電話,我就穿著你選的衣服幫你好嗎?」
姐姐沒說好不好。
姐姐正狼狽地捂著鼻子,然後瘋狂存圖中。
10
大概是因為習慣了照顧別人,從小到大,我人緣都好到出奇。
不過雖然我有很多朋友,但像 Y 這麼特殊的,還是獨一份。
……應該算是朋友吧?
畢竟網友也占個「友」字呢。
於是在某次紓解後,賢者時間的我忽然對 Y 升起了一絲好奇。
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幹這一行。
究竟是興趣使然,還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呢?
對於我突如其來的探究, Y 沒有避而不談。
「因為缺錢,」他語氣淡然, 絲毫沒有賣慘的意思,「我想讀書, 但連基礎的學雜費都交不起。聽說干這行容易遇到好心人,所以我來試試。」
可 Y 的陪聊價格是 10 星幣/小時, 甚至不夠一支營養液的價格。
而且他回我消息幾乎都是秒回, 顯然沒有同時為多個人提供服務。
這麼算下來,他能掙到的錢簡直屈指可數。
別說學雜費了, 他要是住在偏遠星,估計連星船票都買不起。
「……你年紀應該不大吧?」
雖然通話聲音經過特殊處理, 但也能聽出來, 他頂多二十出頭的樣子。
「姐姐放心, 我成年了,已經二十二了。」
獸人 20 歲成年, 22 剛好是讀軍校的年齡。
更重要的是,易瀲剛好也是這個年紀。
我不可避免地把這兩個人混淆了一瞬。
如果當年易瀲沒有被我家收養,他會不會也像現在的 Y 一樣, 有著極佳的天賦卻無法上學,為了攢點學費只能拍那種照片取悅他人。
不,如果是易瀲的話, 情況可能會更糟糕。
他長得好看, 又是稀少的垂耳兔獸人,興許連上網兼職的機會都沒有, 就會被當地的地頭蛇擄走……
我越想臉色越難看,對 Y 的保護欲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我資助你吧, 」我想都沒想, 「資質鑑定費用, 機甲租賃費用, 路費還有生活費, 這些我都可以資助你。」
只要他能考上軍校, 學費其實是可以辦學貸的,最主要的問題還是這些雜七雜八的費用。
Y 卻沒有直接接受我的好意:「姐姐是想要包養我嗎?」
「包養一個連面都沒見過, 只是聊過幾次天的陌生人?這麼沒有防備心的話, 會讓心懷歹念的惡徒得寸進尺吧。」
哪有那麼多壞人啊?
「我有槍有機甲,壞人來一個我崩一個,」我不以為然, 只當他在說笑,「而且不是包養。這錢算我借你的, 等你將來畢業進入軍團,這錢我會討回來的。」
「這樣啊……姐姐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不過要是姐姐真的想幫我,最好的辦法, 就是一直和我續約呢。」
Y 的聲音忽然放得輕緩。
每次打電話, 他是用這種語氣引導我開始:
「這次的、下次的、往後每一次的情熱期,都由我來陪姐姐度過好嗎?」
不是在說資助他的事嗎,怎麼話題突然又不正經了?
然而在面對 Y 時, 我總是很難堅守立場。
於是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他:
「好,如果這樣能幫到你的話,那我們就續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