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夜央,你是覬覦自己弟弟的變態嗎?」
我被那句來自內心的質問驟然嚇醒。
片刻後,我僵硬地拉拽起自己的睡褲邊緣。
在這個無人知曉的潮濕清晨,我遲到多年的情熱期,被一場罪惡的夢境勾了出來。
5
獸人都是有情熱期的,但不同種族間的情熱期頻率各不相同。
成熟後的黑豹獸人,正常情況下每年大概會來兩次情潮。
只是我從前沒有過那方面的想法,加上作戰系訓練體量大,我至今從未進入過情熱期。
本來我對這種獸人的這種生理習性不屑一顧。
聽到其他人對情熱期的「痛苦」描述,更覺得是聳人聽聞。
一個情熱期而已,能和普通的感冒發燒有什麼區別?
所以一開始我甚至沒打算請假,清理好不慎弄髒的衣物後,我照常穿戴好訓練服,準備去學校上課。
結果拉開臥室門後,我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餐桌旁,正在彎腰倒牛奶的易瀲。
青年白皙漂亮的蝴蝶骨,將襯衫撐起引人遐想的弧度,晨光更是將他的衣服照得有些許透明,以至於我能清晰看見那截令人垂涎欲滴的腰身。
身上的訓練服似乎瞬間變得粗糙,將我渾身的皮膚摩擦到滾燙。
腳下的地板似乎變得綿軟,我感覺自己被訓練服包裹住的結實身體,此刻幾乎要不成形狀,變成某種黏糊糊軟趴趴的奇怪生物。
好想包裹住他,好想把他整個吞下,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我艱難地吞咽著口水,被本能牽引著邁步走向易瀲。
就在我繃緊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截藏在白襯衫下的腰身時,聽到腳步聲的易瀲回過頭。
「謝夜央?」他皺眉看向我的臉,「你臉怎麼這麼紅,身體不舒服?」
冷清的聲音讓我猛然回神。
我心虛地後退幾步:「沒、沒不舒服……」
怕易瀲再追問下去,我連早餐都沒吃,藉口趕早八便匆匆出了門。
情況比我預想中要糟糕得多。
比起身體上的不適,更令我感到焦慮的,是我竟然會對易瀲的背影有反應。
就算是獸人,這也太畜生了點吧?!
我可是發誓要一輩子保護好易瀲的,怎麼能因為區區情熱期,就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但我對這方面了解不多,也不好意思向朋友們打聽這種過於私密的事情。
別無他法,我只能像初次看毛片的中學生一樣,尷尬又生疏地上光腦搜索解決方法。
6
網上給的提議五花八門。
但都不是什麼靠譜的方法。
就在我想著,要不然去醫院搞點強效鎮定劑時,光腦突然彈出一個性冷淡風的不正經廣告。
畫面上沒有任何露骨的圖片,配色也是簡單的黑白灰,然而上面的廣告詞卻是——
【陪伴您度過難捱的情熱期,滿足您一切慾望與幻想。】
這個不正經的網站構造相當簡單,點進去後,最先彈出的是一頁 xp 調查問卷。
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我快速勾選了一堆答案。
問卷提交之後,系統匹配了五秒,最後彈出了一個空白的聊天框。
頂著夜空頭像的人向我發了條消息:
「你好,是初次進入情熱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嗎?」
好直白!
不過會點進這個網站的獸人,大概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隔著層網絡,誰也不知道對面是人是鬼,我努力讓自己別太緊張。
但努力了半天,只僵硬地回了個「是」。
對面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就在我以為是自己的冷淡態度嚇到了對面時,夜空頭像的人發了新的消息。
「你本人更傾向於用什麼方式?」
我喜歡的方式?
我想了想,問:「有合法合規的特效藥嗎?」
直到此刻,我都沒有扭轉「情熱期=感冒」的刻板印象。
然而對面發來的下一句話,徹底打碎了我不切實際的期待。
「任何干涉情熱期的藥物都是違法的,盲目服用會對身體造成損傷。而且情熱期和飢餓一樣,只是最原始的生理反應,沒必要為它感到羞恥,只需要用正確的方式處理就好。」
他好有經驗的樣子。
不愧是專業的。
但是。
「正確的方式是指……?」
這次對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我:
「你身邊沒有適齡的、有好感的異性獸人嗎?」
我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出的,就是易瀲那張攝人心魄的面容。
反應過來自己想到的是誰後,我瘋狂搖頭,把那張雲霧繚繞的臉晃散。
「沒有。」我窘迫地回了一句。
這次對面沉默得更久了。
久到我以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暴言。
我撓了撓側臉,看著始終沒彈出新消息的聊天框,正要發個問號試探對方還在不在線。
對面卻連發了三張照片過來。
我下意識點開放大。
下一秒,兩行燥熱的鼻血直接涌了出來。
7
對面發過來的是三張腿照。
要說多露骨也不至於,他甚至沒露出任何隱私器官。
可那雙腿實在太過好看,筆直而修長。雖然膚色白皙,卻並非是那種孱弱的纖細,反而透著股蓄勢待發的力量感。
他並沒有擺出妖里妖氣的姿勢,只是隨意地將腿搭在打了碼的桌子上。
滿屏的肉慾卻呼之欲出。
「喜歡嗎?」對面輕飄飄地發來三個字。
我嚇得差點砸了光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回什麼。
是了,不管服務方式多麼奇怪,網站的廣告詞已經寫得很清楚了。
前面的寒暄大概只是暖場,現在才是他們幫忙紓解情熱期的真正方式。
可是這樣做真的好嗎?
猶豫不決之際,對面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再次發來消息。
「比起隨便找個獸人親密接觸,這種方式會更加安全。不用想太多,在我這裡,你只需要袒露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反正對面也不知道我是誰……
我誠實且直白地回道:「喜歡,你的腿很好看。」
甚至再準確點來說,這雙腿簡直完全長在了我所有的審美點上。
幾乎在照片放大的瞬間,我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情熱期的原因,還是我其實是個隱藏的色批,我從沒想過只是一張腿照,都能讓我如此燥熱。
我本以為說了喜歡,對面會再多發來幾張照片。
然而對面卻風馬牛不相干地問了一句:
「你現在在哪裡,是公眾場合嗎?」
意識到情熱期的嚴重性後,我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去上課。
請了特病假後,我直接跑去酒店開了間房,想把自己泡進冷水裡冷靜一下。
結果還未實施,就點進了這個網站。
「沒有,我在酒店。」
預感到了什麼,我抿唇補充道:
「……就我一個人。」
果然,消息發出的下個瞬間,一個語音電話彈了出來。
8
對面的聲音經過特殊處理,像是隔了層磨砂玻璃,讓人聽不真切音色。
但他說的什麼我還是聽清了。
「你希望我怎麼稱呼你?」
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說不清自己抱著什麼心思:
「那個……你叫我聲姐就行。」
對面卻舉一反三,張口便是:「好的,姐姐。」
一聲姐姐讓我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再次涌動。
「你……」別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