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派對,閨蜜和未婚夫傅行霈在玩脫衣遊戲。
我睡醒走進船艙時,閨蜜脫得就剩一條小弔帶,
明晃晃地坐在傅行霈腿上。
我皺眉質問,傅行霈卻滿不在乎:「普通牌局沒意思,玩點新鮮的而已。」
徐婉晴笑的甜膩,媚眼如絲,
「我們就是玩玩普通的德州,除了基礎下注外,輸的人脫一件衣服。都是遊戲規則啦,寶貝你不會介意吧~」
我正要說話,傅行霈卻先冷下臉,
「怎麼還沒過門呢,就管起我了?」
於是我點點頭,在眾人的目光下在牌桌前坐穩,
「原來是牌局啊。正好閒著也是閒著。」
傅行霈皺著眉頭望了過來,我移開目光,
「來都來了,不如我也玩一玩。」
............
船艙內有一瞬間的安靜,眾人的目光盡數投了過來,
傅行霈朝我溫柔一笑,
「乖,這種牌局沒什麼意思,你早點回去睡。」
「等明天船靠岸,去免稅店給你買你喜歡的那款包。」
若是以往,傅行霈這麼溫柔同我講話,
我定然魂不守舍,什麼都忘了,只會傻乎乎地按他說的做,
可今天我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動。
氣氛有一瞬的尷尬,
徐婉晴眨了眨眼,
「寶貝你不喜歡這個遊戲,那我們換一個玩就是了。」
可她這麼說著,卻沒有要從傅行霈身上起來的意思。
傅行霈冷笑一聲,看向我,臉色有些差,
「沈知遙,訂婚宴還沒結束呢,你就給我甩臉子管起我來了?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人人都說傅家太子爺萬花叢中過,可公開承認的,只有我一人。
我當他玩夠了總會知道累,
不知疲倦地跟在他身後,
終於等來了這場名正言順的訂婚宴,
可他在這樣的場合還在公然打我的臉。
我不禁苦笑一聲,
卻還是坦然對上他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道,
「既然都說了是遊戲,那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徐婉晴同我親昵道,
「哎呀,就是的,反正都是玩玩嘛。主要是寶貝你平常太乖了,傅少還總說我會帶壞你呢。」
我心下冷笑,
徐婉晴背後的徐家本就是個末流家族,
可她拉的下臉又嘴甜會來事,
一來二去也勉強擠進了上流名媛圈子,
養條狗還得沒事喂點骨頭,
這些年她在我身後做小伏低,我也沒虧待她。
可我沒想到她胃口這麼大,
敢打傅行霈的主意。
我朝她柔柔一笑,仍舊用往日塑料姐妹的語氣笑道,
「怎麼會呢,寶貝你想多了。」
一旁看熱鬧的看客終於反應過來,連忙上來打著圓場,
「就是嘛,這長夜漫漫,不玩兩把可惜了。」
說話的是傅行霈的好友顧子溪,他快速掃了我一眼,
「知遙,我們可從來沒聽說過你還會玩德州呢,不過好在我們傅少是牌桌高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傅行霈使了個眼色,
「今晚你們夫妻同心,可別把我們殺得太狠。」
可傅行霈卻壓根沒給他這個面子,
他仍舊扣著徐婉晴的腰,朝我冷笑一聲,
「上了牌桌講究公平公正,要麼就抓緊時間回去睡覺,要麼等會輸了,別哭個沒完。」
我的心不可避免的痛了一下,
勉強笑了笑。
而徐婉晴卻好似受到鼓舞,
她有些曖昧地和傅行霈對視一眼,
「不如我們再加個碼,除了底牌和脫衣之外,每局最大的莊家,可以指定在座一個人做任何一件事。」
「不過說好了,我們知遙是新手,你們可悠著點,別欺負我的寶貝。」
船艙內瞬間熱鬧起來,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
「這感情好啊,我要是贏了,我就讓傅少把西郊那塊地批給我哈哈哈。」
「得了吧,能贏我們傅少的人還沒出生呢。」
「那我贏了,能不能和沈小姐春風一度啊哈哈哈。」
我就在這樣的議論聲中緩緩坐直了身子,
從手邊抽出一副籌碼,
扔進了牌桌,
「發牌吧。」
2
船艙內的氣氛尷尬又緊張,
顧子溪悄悄掃了我們兩眼,勉強笑道:「那今天我給大家當個臨時荷官吧。」
說著他將桌子上各家扔出的籌碼推到牌桌中央,
「下注開始。」
傅行霈的牌擺在桌面上,他的手指都沒有動,
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順手又扔出一枚籌碼,
「加註。」
徐婉晴嬌笑著跟注,身體幾乎要嵌進傅行霈懷裡。
我捻開牌角看了一眼,牌面不大不小。
輪到我時,我沒有猶豫,推出了等值的籌碼。
「喲,知遙今天玩真的啊?」周圍有人起鬨。
我扯了扯嘴角,淡笑一聲:「隨便玩玩。」
前三張公共牌發出,牌面依然平淡。
幾輪下注,桌上籌碼漸漸堆積。
傅行霈似乎覺得無趣,加註的幅度開始變大,帶著碾壓式的傲慢。
徐婉晴緊跟他的節奏,挑釁地看著我:「寶貝,跟不跟呀?不行就早點棄牌保存實力嘛。」
我捏著手中那兩張牌,指節微微泛白。
我知道牌型上我已經落後,傅行霈大機率拿到了不錯的成牌。
他在等我退縮,等我在他面前露怯,然後像往常一樣,
被他寬容地原諒我的不懂事。
心底一片冰涼。
我看著對面那對姿態親密的男女,
傅行霈的手甚至自然地搭在徐婉晴光裸的大腿上。
「跟。」
我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又將一疊籌碼推了出去。
傅行霈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第四張公共牌發出,局勢依舊沒有逆轉。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全下。」
傅行霈淡淡開口,將面前所有的籌碼推到了牌桌中央。
巨大的籌碼堆帶來一陣吸氣聲。
壓力瞬間給到了我。我的籌碼已所剩無幾,跟注,就意味著押上所有。
徐婉晴掩嘴輕笑:「寶貝,算了吧,霈哥這是心疼你,不想讓你輸得太難看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私語聲充斥著我的耳膜,
「沈知遙到底怎麼想的,非要下傅哥的面子幹什麼。」
「嗨呀,咱們圈子裡誰不知道沈知遙愛傅少愛的要死,平常都不敢大聲說話,這是覺得訂了婚了,要擺正室太太的譜了。」
「得了吧,傅行霈能收心?」
我的右手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從十四歲那年,傅行霈從一夥街頭混混手中救了我,
我就一直在跟著他的腳步。
所有的冷嘲熱諷我都不在乎,
我只要傅行霈。
可是明明今夜就是訂婚宴,我為什麼突然就有些不想玩下去了?
「我跟。」
我清空了面前所有的籌碼。
攤牌。
傅行霈亮出兩對。
而我,只是一手散牌。
「呵。」他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意味不明。
徐婉晴嬌笑一聲:「我運氣不錯,是個小順子呢。」
「願賭服輸哦,寶貝。」徐婉晴朝我吹了個口哨,「脫一件吧。」
船艙里安靜下來,只剩下海浪和引擎的嗡鳴。
傅行霈淡淡地掃了我一眼,
卻一言不發,
我臉色有些發白,
什麼都沒說,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
顧子溪鬆了口氣,趕緊說道,
「來來,繼續繼續。」
「等等。」
徐婉晴突然開口,
「沒記錯的話,這把是我贏了哦。」
她拖長了語調,像貓戲弄老鼠,「按照規矩,我可以指定一個人做任何事,對吧?」
沒人接話,氣氛詭異。
「那我就指定知遙......」
3
徐婉晴的聲音不大,卻讓船艙內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剛剛王少說想認識一下我們知遙大美女,我就指定知遙,親王少一下吧。」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坐在角落的一個生面孔男人,
那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從前沒少打我的主意,
可看在傅行霈的面子上,從不敢張揚。
我猛地抬頭,下意識地看向傅行霈的方向,
他臉色鐵青,卻一言不發
船艙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連帶著那位王少,都是一臉懵,
顧子溪拚命朝徐婉晴使眼色,
「哈哈,今天的酒是有些上頭。」
徐婉晴卻絲毫不理會,只是似笑非笑道,
「怎麼了嘛,我們平常不都這麼玩。寶貝平常就是太乖了,這都是訂了婚的人了,還有什麼玩不起的。」
場子又冷了下去,
直到傅行霈的聲音響起,
「規矩就是規矩,沈知遙,願賭服輸。」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捅穿了我的心肺。
所以他可以縱容徐婉晴坐在他腿上,
所以他可以冷眼看我一件件脫下衣物,
所以他可以此刻,親手將我推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承受這份屈辱。
巨大的荒謬感和刺骨的寒意席捲了我。
我看著他那張俊美卻冷漠的臉,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我略有些麻木地走向那位王少,
像一具提線木偶,
在眾目睽睽之下,俯身在他油膩的臉頰上印下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船艙里靜得能聽到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
我直起身,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紅,「可以了?」
徐婉晴一愣,隨即嬌笑道:「當然,寶貝果然玩得起。」
顧子溪忙不迭道:「好了好了,知遙你也累了,要不早點回去休息。」
我深吸一口氣,
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重新在牌桌前坐了下來,
「不,我要接著玩。」
我卻站在原地沒動,目光掃過傅行霈,最後落在徐婉晴身上。
沒想到我養了條好狗,平時搖尾乞憐,乖巧懂事,
實則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剛才這局,是徐小姐贏了莊家,有權指定一件事,對吧?」
我緩緩開口,「那接下來,你敢不敢跟我,單獨玩幾把大的?」
徐婉晴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知遙,你跟我玩?玩什麼?」
「就玩德州。不過,賭注可以再加碼。」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名下那家美容會所嗎,如果你贏了,這家店我送你。」
我頓了頓,看向她,逐字逐句道:「如果你輸了,把你身上的衣服脫光,還有......你離開這張牌桌,從傅行霈的腿上,滾下去。」
船艙內一片譁然。
徐婉晴臉色瞬間難看,她下意識地看向傅行霈。
傅行霈眉頭緊鎖,終於再次正視我,語氣帶著警告:「沈知遙,別胡鬧!」
徐婉晴被我一激,立刻應戰:「好!我跟你賭!不過,光是離開牌桌多沒意思,我要是輸了,今晚剩下的時間,我絕不靠近行霈哥三步之內。但你輸了,會所立刻過戶,而且......」
「你要親自倒酒,向我道歉。」
「可以。」我答應得乾脆利落。
顧子溪還想勸,但看我倆劍拔弩張,只好硬著頭皮發牌。
這一局,只剩下我和徐婉晴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