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躺平後所有人後悔了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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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麼樣?」

我想了想京中對謝珩的評價,老實回答。

「年方二十有二,長得更是清冷脫俗,俊美如謫仙似的。」

姨娘臉上終於帶了笑。

她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我的額頭,佯裝生氣道。

「誰問你相貌了,我是說他家世怎麼樣,家中婆母好不好相處,會不會委屈了你。」

謝珩事先同我聊過這些,回答起來毫不費勁。

「他是清貴世家出身,祖上沒落,父母也都早先去世,如今憑藉自己的能力考上狀元,還是風頭正盛的御前紅人。」

「最重要的,我同他說了要帶你一起嫁過去。」

姨娘身體瞬間僵硬,臉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

「我一個累贅去幹什麼,只要你過得好,姨娘知足了。」

她下意識想逃避。

我偏不讓。

用力握緊她蜷縮的肩膀,強迫她看著我的眼睛。

「你從來都不是累贅,如果你不去,那我也不嫁人了,一輩子陪著你。」

姨娘氣得邊打我邊哭。

「就你這倔脾氣沒人受得了。」

可哭著哭著她又開始笑。

只說要好好幫我準備嫁妝。

7

成親那日是個艷陽天。

我同謝珩拜了天地,帶走姨娘。

杜平跑出來阻攔。

「你不能走,是我救了你,你不能拋下我。」

我握著謝珩的手不由自主緊了緊。

生怕姨娘會心軟。

當初姨娘被昔日未婚夫強迫後,杜平把她帶了回來。

她們絕口不提那日發生的事。

杜平對姨娘的寵愛更甚,姨娘也像忘卻了一切,全盤接受他的示好。

幾十年如一日花前月下,煮酒溫茶。

我害怕姨娘對他有情。

杜平儒雅的臉上滿是慌張,仿佛生怕被娘子拋棄的痴情人。

他執拗拉著姨娘的衣袖不放。

出乎意料的。

姨娘想也不想甩開,盯著杜平錯愕的臉一字一頓。

「我寧願你沒救我,就讓我死在那骯髒地,也好過被拉出來,又被重新推入深淵。」

「從你把我送出去那天起,我們之間只有恨,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感覺無比噁心。」

「如果不是因為歲禾,我一定會殺了你。」

杜平懊惱地抱緊頭。

「那是官,你讓我一介商人怎麼辦。」

「為了你,我情願一生永不娶妻,養著這個野種只為你開心。」

「你還想我怎麼辦,你就不能把之前的一切當作一場夢嗎?」

「歲禾不是野種,她是我養大的唯一的女兒。」

我抱著姨娘止不住顫抖的身體。

剛要開口,謝珩緩緩走上前。

隔著珠翠,不知他說了什麼。

只見杜平猝然睜大雙眼,頭顱低垂縮到一旁。

這次他沒有阻攔。

花轎重新抬起,晃晃悠悠走出這吃人的杜府。

8

新房中。

謝珩一身簇新的喜服,神色清淡疏離。

我緊張地絞了絞喜帕。

其實我有些怕他。

第一次見謝珩是沈霜月弄碎姨娘給我的手鐲。

為了報復她,我偷了祖母給她的手鐲。

正打算銷毀之際,遇到找沈父商量朝政的謝珩。

他一身緋紅官服嚴肅端莊,眼神銳利仿佛能洞穿一切。

害怕事情敗露,我只得匆匆埋了玉鐲,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後來沈霜月帶我參加賞花宴時,她怒氣沖沖找到我,眼底盈著淚花。

「我知你手鐲碎了心裡不平衡。」

「可你也不能偷拿我的手鐲,那可是祖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我求你把它還給我好不好?」

京中貴女或嫌棄或鄙夷的目光落到我臉上,比那鋒利的刀子剜人更疼。

我梗著脖子和她嗆聲。

「我沒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不等沈霜月開口,丫鬟寶珠先一步跳出來。

「玉鐲昨日還在小姐的妝奩盒中,偏表小姐看過之後就不見了。」

「往日表小姐什麼都搶也就罷了,小姐心善不願計較。」

「可那玉鐲小姐愛惜到日日都需佩戴,還請您還給我家小姐。」

話里話外都是我嫉妒沈霜月。

可明明我才是沈家名正言順的嫡千金。

9

兩年前剛回府時,沈父便拿姨娘威脅我。

如果我說出實情,他就讓杜平把姨娘發賣到煙柳之地。

那是我第一次和親生父母相見,比忐忑和難過先來的是迷茫。

我不明白既有了沈霜月,為何要把我找回來。

眾人看我支支吾吾說不出ŧūₜ話,更加認定是我因為嫉妒偷了手鐲。

她們把我圍在中間,一副不拿出手鐲誓不罷休的作態。

是裴甚把我從包圍中帶了出來。

他低頭掃視了一圈自動噤聲的貴女們,最終把視線定格在沈霜月身上。

「知道你喜歡那手鐲,趕明兒把我娘留給我的玉鐲賠給你,這事就算過去了。」

裴甚話說得很死。

絲毫沒有讓人反駁的餘地。

沈霜月只能不甘心地瞪我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明明裴甚算是幫我。

可我總覺得心裡頭不大舒服。

我仔細想了想,大抵是他問也不問就默認手鐲是我偷的吧。

雖然手鐲確實是我偷的,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

姨娘總說我腦子笨還愛鑽牛角尖。

久而久之我就學會了放棄。

既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失落,索性不去想。

我甩了甩腦袋。

突然看到謝珩。

他目光不經意掃過我,慢慢踱步到沈霜月面前。

「昨天找沈大人時,意外撿到這支手鐲,不知是否是沈小姐的。」

熟悉的玉鐲出現在眼前,我眼睛瞬間睜大。

他果然都看見了。

現在把玉鐲拿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要揭穿我。

我怕得牙齒都開始顫抖。

沈霜月眼睛一亮。

她輕輕睨了我一眼,笑著接過:「是我的手鐲,不知謝大人從哪裡得來,是不是正好撞見了小偷。」

似有若無的ṱũ̂ₔ暗示,聽得我捏緊手心。

謝珩想也不想道:「沈小姐說笑了,手鐲是在涼亭的桌子上撿到的,許是小姐沒注意,不小心忘記了。」

他神色如常,語氣坦然。

眾人很快就信了他的話。

雖然不明白謝珩為何沒有揭穿我。

但總歸是好事。

我趁機刺了沈霜月一句:「沒有證據別隨便亂咬人。」

說完便逃了。

此後每次看到謝珩我都會遠遠躲開。

如果不是意外覺醒,我大抵永遠不會和他扯上關係。

也不知謝珩心底如何看我。

10

我想得出神。

絲毫沒注意謝珩不知何時走到床邊坐下。

滾燙的熱氣順著衣服蔓延到身體,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你和杜平說了什麼?」

我垂下眼眸,選擇率先打破尷尬。

「為什麼他放棄阻攔姨娘離開?」

謝珩褪下頭頂的烏紗帽,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

「他害怕Ţũ₍官,稍微威脅就不敢動了。」

龍鳳喜燭爆開的燈花混著低沉的聲音。

我恍惚了一瞬。

一直以為謝珩像隔壁李秀才。

呆板嚴肅,整日把之乎者也掛在嘴邊。

娘子被地痞調戲也只會讓娘子忍氣吞聲,半點不如城中賣肉的屠夫。別人嘴了幾句他娘子是不下蛋的公雞,他直接打上門去。

我愣了愣神。

第一次意識到京中赫赫有名的謝大人不似我眼中端方嚴肅的模樣。

昏黃的燈光映照出他慢條斯理褪去衣衫的手,此時的他和平時完全不同,眼神染著無限侵略與曖昧。

我無意識吞了口口水,攥緊領口的衣服。

謝珩低下頭,眸中暗流涌動:「莫怕我。」

他先是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

隨後抬手剝落我身上尚算合身的外衫。

緊接著是中衣。

單薄柔軟的裡衣被褪去。

緞面冰的人渾身一抖。

謝珩傾身壓下。

修長有力的手掌扯過羅幃,遮住滿室梨花淚。

11

次日清晨,我強撐著酸痛的身體起身伺候謝珩穿衣。

他眼底帶著揶揄的笑,直讓人面紅耳熱。

我看得莫名心悸。

想起姨娘的叮囑,連忙向他保證道:「多謝你幫我把姨娘接過來,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學著好好學規矩,不給你丟人。」

我認真回憶剛回沈府時,沈母說過的話。

「既回到府中,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沈家女的顏面,回頭好好學學規矩,省得被人說我們沈家教女無方。」

寒冬臘月,一本本女戒抄下來。

那規矩可真難學。

旁邊盯著的徐嬤嬤飯不讓吃,水也不讓喝,稍微鬆懈就劈頭蓋臉一頓鞭子打下來。

後來我實在忍不住,搶過鞭子一下下還回去。

守在門口的丫鬟跑去告狀。

迎面而來沈父沉痛失望的表情深深扎進我心裡。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規矩都學不會,是要把我沈府的面子都丟盡你才甘心嗎?」

被那徹底放棄的目光鎮住。

我手足無措扔掉手裡的鞭子。

或許他說的對,我連規矩都學不會,只會讓人看不起。

可我不想讓謝珩看輕。

莫名的。

我悶悶地想,不知道以後需不需要睡在謝珩外面,姨娘說我睡覺不大老實來著,希望不會滾下床。

謝珩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一驚,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疑惑看向他。

此刻他臉上笑意已然收斂,神色有些莫名。

「你做這些,也是因為學的規矩?」

我訥訥地收回手。

縱使我再沒眼力見,也看出此刻謝珩心情不大好,但我不明白為什麼。

只能硬著頭皮問他:「有什麼問題嗎?」

謝珩理了理略帶褶皺的袖口,低聲道:「無事。」

可他臉上分明寫滿不高興。

12

姨娘聽完我的轉述噗嗤笑出聲。

「說你是呆子,你偏不信。」

「他是因為你不在意的態度吃醋了。」

「夫妻之間哪能規矩來規矩去的,你啊,上點心吧。」

我暈乎乎被姨娘趕出門。

滿腦子都是那句他醋了。

謝珩那樣嚴肅的人也會吃醋?

我有些不信。

手上特意燉的雪梨湯散發著陣陣清甜香氣。

我將信將疑走到書房。

謝珩端坐在案桌前,修長整潔的手指握住毛筆仔細批閱著公文。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蹙緊的眉心微微放開:「有事?」

我把甜湯往前推了推。

「氣候乾燥,喝點雪梨湯潤潤嗓。」

莊重素樸的書桌上一抹嫩白,顯得格格不入。

謝珩盯著看了許久。

片刻後,他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這又是你從哪學的規矩?」

我尷尬地抿了抿唇,學著姨娘的話,語氣略帶討好。

「不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解暑潤燥。」

我偷偷覷了眼謝珩。

姨娘說如果謝珩對我有心,定會欣喜若狂。

可看了一眼又一眼,他還是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我有些急。

幾次欲言又止又硬生生忍住。

謝珩不知何時抬起頭,身體懶洋洋倚靠在檀木椅上姿態輕佻。

「怎麼,還有事?」

我訥訥開口:「沒、沒事。」

轉身狼狽離開。

13

姨娘說的一點也不准。

謝珩不僅沒有欣喜若狂,他甚至連嘗都不嘗一口。

顯然半點都不喜歡我,純粹是喜怒無常。

一口氣梗在胸口,一直持續到夜晚休息時。

我想也不想滾到床裡面,軟和乾淨的棉被裹在身上舒服極了。

謝珩沒說什麼。

他淡定挑了挑眉,順勢把房間的燭火熄滅。

房間裡一片靜悄悄。

我偷偷轉過身。

借著霜白的月光看清謝珩安靜的睡顏。

真睡了?

我有些不信。

手指狀似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手臂。

清淺有規律的呼吸絲毫不變。

竟然真睡了。

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倒是睡得夠快。

越想越難受。

我忍不住擰了擰他的胳膊泄憤。

低低的淺笑在靜謐空間中格外刺耳。

我抬頭。

從未發覺謝珩有如此明亮的眼睛。

像是府上懸掛的燈籠,照得人無處遁形。

我連忙把自己藏進被窩裡,僅剩一雙眼滴溜溜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些睡不著。」

謝珩深深看我一眼,眼神流轉間眸色漸漸加深。

他忽然長臂一伸,將我整個裹進懷裡。

「睡不著就做點別的。」

絲絲細雨敲打在門窗上,掩住微弱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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