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後,狀元郎後悔了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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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就被蕭和接下去。

「身無長物?」蕭和彎下身子,湊近說道。

「能畫出《江上獨釣圖》的畫師,怎麼會身無長物?」

我的心猛地一沉,抬頭望向他,鼻尖堪堪相距一拳。

深呼一口氣,默默後退半步,再次認真行了萬福禮。

「七皇子說笑了,拙作罷了,如何能入您的眼。」

阿姊聽聞,立馬著急忙慌地跟著行了萬福禮。

要戳破身份是吧?禮尚往來罷了。

「有意思,三日後,來我府上,作畫一幅如何?」

看似詢問,卻不容拒絕,只得咬牙答應了下來。

「遵命。」

他聽完,便帶著兩個隨從,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阿姊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

「昭昭,這……七皇子氣勢好嚇人……」

蕭和。

一個本該與我毫無交集的人。

這一世,一切都亂了。

而我,正站在這風暴的中心。

三日後,我依約踏入了七皇子府。

與想像中的金碧輝煌不同,這裡處處透著一股低調的森然。

府內遍植翠竹,風過竹林,沙沙作響。

我被引至一處水榭,蕭和正臨窗而坐,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扳指,姿態慵懶。

水榭四面通風,桌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皆是上品。

「蘇二小姐,請吧。」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開始。

我斂下心神,研好墨,正欲提筆,榭外卻傳來通報聲。

「殿下,新科狀元慕容求見。」

我的手腕一頓,一滴墨汁重重地砸在宣紙上,暈開一團難看的污漬。

蕭和的目光在我臉上轉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讓他進來。」

慕容一身嶄新的官服,踏入水榭,看見我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化為一抹壓抑的喜悅。

他先是恭敬地向蕭和行禮。

「微臣見過七皇子殿下。」

蕭和輕叩著桌面,開口問道:

「狀元郎所為何事?」

「啟稟七皇子,近日江南水患頻發,微臣擬有一份治水之策,希望七皇子能幫忙呈給聖上,上達天聽。」

他現在可真是一點也不放過向上的機會。

「哦?那本宮能獲得什麼呢?」

慕容一愣,從沒想過七皇子會這麼直接地問。

但馬上他眼睛一轉,又俯身回道:

「微臣願為七皇子效犬馬之勞。」

不愧是狀元郎,這一套官場本事學得可真溜。

「蘇二小姐覺得,狀元郎的治水之策如何?」

5

蕭和把那捲書冊遞到我面前的桌上。

「民女愚鈍,於這等朝堂大事,不敢妄議。」

「也罷,本宮便做一回順手人情。狀元郎還有何事?」

逐客令一下,慕容立馬告退。

沒想到等我作畫完,剛走出七皇子府,慕容竟還沒走。

「昭昭!」一聲急切的呼喚傳來。

我循聲望去,慕容正從一棵槐樹後快步走出。

他幾步衝到我面前,許是顧及禮數,又生生停在三步之外。

「你怎麼會來七皇子府?他……他沒有為難你吧?」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疏離的笑。

「慕大人,我與七皇子殿下之事,與你何干?」

他被堵得一噎,臉色瞬間有些發白。

「昭昭,你聽我說,七皇子蕭和絕非良人!此人城府極深,心狠手辣,你千萬不要與他扯上關係,離他越遠越好!」他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說。

看著他這副為我「著想」的模樣,我只覺得可笑。

他現在是以什麼身份關心我?

我向前踏出一步,湊到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慕大人有這功夫,不如多想想怎樣治水成功,才能被破格提拔,官至三品。」

他瞪大了雙眼,瞳孔劇烈收縮,踉蹌著向後退了一大步。

「你……你……」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完整。

我不再看他,理了理衣袖,轉身便走,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

「慕容,好好當你的狀元郎,掙你的錦繡前程。」

「這一世,咱們一別兩寬。」

七皇子蕭和心狠手辣?

方才慕容走後,他只是安然地坐在原處,展開了那份治水之策細細觀看。

他看得極其專注,陽光投下斑駁的光影,將他映照得好似一幅畫。

哪裡有半分傳聞中的乖戾模樣?

「怎麼?沉浸在本皇子的美貌中無法自拔了?」

他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卻讓我臉頰染上了緋紅。

「蘇二小姐怕不是忘了今日來所謂何事吧?」

他的目光轉向我,我趕緊定了定神,重新鋪開一張宣紙,研墨,提筆。

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摒除,筆尖落下,丰神俊朗,劍眉星目。

一幅畫畢,我擱下筆,輕輕吁了口氣。

「殿下,畫好了。」

他從座位上起身,緩步走到我身邊,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瞬間將我籠罩。

他低頭審視著畫作,就在我以為他要挑剔什麼時,他卻突然彎起了嘴角。

「不錯,看來我在蘇二小姐的心中印象不錯。」

他這人……怎麼動不動就調笑。

而且,他好像從來不曾在我面前自稱過「本宮」。

「殿下滿意就好,那臣女就告退了。」

他竟也很爽快地答應了,可見心情很是不錯。看來慕容的治水之策入得他眼了。

我行禮告退,直到踏出七皇子府那高高的門檻,才覺得周身的壓力驟然一松。

回望那座威嚴的府邸,我心中百感交集。

這個七皇子,與傳聞中的他,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6

不出七日,京中便傳遍了:新科狀元慕容的治水奇策引得龍心大悅,被欽點為欽差,即刻啟程,前往江南治水。

終於,他踏上了人人艷羨的青雲路。

而我,正窩在我的丹青坊整理畫卷。

門口的光線突然被人擋住,我抬起頭便看到了身著嶄新官袍的慕容。

他眉宇間多了幾分意氣風發,官氣養人,果不其然。

「我明日便要啟程了。」他先開了口,聲音有些乾澀。

我「嗯」了一聲,繼續低頭整理我的畫,沒有半分要與他敘舊的意思。

他踏了進來,走到我面前。

「昭昭,此去江南,路途遙遠,不知何日再見。你……」他頓了頓,「能否贈我一幅字,聊作慰藉?」

我手中的動作停下,抬眼看他。

「慕大人,你我之間,早已兩清。你的錦繡前程,何須染上舊人風塵?」

他苦笑一聲,正要再說些什麼,一個尖利的女聲卻從門口傳了進來。

「喲,蘇二小姐。怎麼,慕容哥哥要高升了,你又巴巴地貼上來了?真是下作!」

柳詩詩帶著兩個丫鬟,雙手環胸,滿臉鄙夷地走了進來。

她今日穿得花枝招展,頭上的金步搖晃得人眼暈。

慕容的眉頭瞬間緊鎖,「詩詩,你胡說什麼!」

「慕容哥哥,她就一屆商賈之身。你放心,等你治水回來,我爹爹已經……」

「柳小姐。」我打斷了她,語氣平淡,「如果不買字畫,還請離開,別讓我這小地方髒了您的腳。」

柳詩詩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你……」看著慕容在側,又馬上泫然欲泣:「慕容哥哥,你看她……」還想著往慕容身上靠。

慕容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我商賈之身不配,她尚書府千金照樣也不夠格。

畢竟人家的目標可是「尚公主」呢。

我輕輕一笑,將一幅剛畫好的山水圖展開。

「慕大人也請吧,我這廟小,容不下大佛。」

柳詩詩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要朝我臉上打來。

慕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夠了,詩詩!別在這裡無理取鬧!」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門口傳來一聲輕笑,帶著幾分玩味。

「真是好一出大戲。」

我心頭一跳,這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七皇子蕭和正倚在門框上,雖獨自一人,卻將整個丹青坊的氣氛瞬間凝固。

柳詩詩臉上的囂張氣焰頓時熄滅,嚇得趕緊屈膝行禮:「臣、臣女參見……」

卻被七皇子一記目光,將剩下的話吞在了肚子裡。

慕容於是也只躬身行了個禮。

「行了,你們打哪來的便回哪去,別壞了爺的興致。」

一句話,毫不客氣。

慕容和柳詩詩一走,丹青坊立馬安靜了不少。

「蘇二小姐這嘴皮子,可比你的畫筆還要利。」

我垂下眼帘,福了福身,「殿下謬讚。」

7

他踱步到我的畫案前,拿起那幅山水圖。

「你這畫倒是不錯。意境孤高,倒是與你本人有幾分相似。」

「殿下若喜歡,便贈與殿下,聊表今日解圍之恩。」我只想快點送走這尊更大的佛。

「不必。」他放下畫卷,「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是奪美人所好。我喜歡的東西,自會主動追求。」

說完,他那雙桃花眼盯著我片刻,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

蕭和的聲音字字清晰,分毫不差地落在了門外慕容的耳中。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外的影子晃動了一下,那身影我再熟悉不過,是慕容,他果然沒有走。

出丹青坊後,他隨便找了個由頭打發了柳詩詩,自己卻留在這聽牆角。

想起前世當他知曉《江上獨釣圖》作者竟是這樣一位女子,輕聲讚嘆了一句:「意境孤高,畫如其人。」

她害羞地答道:「不過是些塗鴉之作,讓公子見笑了。」

後來,他買下了那幅扇面,日日帶在身邊。

可如今,同樣的「意境孤高」讚美之詞,卻出自另一個男人之口。而她的反應呢?

她竟然沒有反駁,而且還笑著面對那個男人!

他後悔了。

他後悔前世的自己,他們明明有那麼好的開始,為什麼沒有再堅持堅持。

他後悔,在他鬱郁不得志時,竟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她身上,說出那句「若不是為了你,我何至於此」的混帳話。

「不……不該是這樣的……」慕容瘋狂地搖頭否定著。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燃起一絲偏執的火焰。

她不是不愛他了,她只是被蕭和的權勢迷惑了!

對,一定是這樣!

昭昭她……她只是害怕了,害怕再過上前世那種貧苦的日子。她選擇蕭和,是出於現實的逼迫!

這個念頭,像一根救命稻草,讓他從無盡的悔恨中暫時掙脫出來,找到了一絲慰藉。

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他還有機會!江南治水,就是他最大的機會!

這是他前世錯過的,也是他今生必須抓住的青雲路。只要他能成功治水,回京他就能擁有足夠的權勢和地位,他再回來找她!

他要讓她看看,他慕容,不比任何人差!他能給她的,絕不比蕭和少!

到那時,他會親口告訴她,他後悔了,他錯了。他會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用餘生來彌補前世所有的虧欠。

對,就這麼辦!

慕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那火光中,夾雜著瘋狂的占有欲和不甘。

就在他心中盤算著未來的宏偉藍圖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在他面前停下。

「大人!」一個雜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行李都已裝車,船家在碼頭已經催了三次了,說再不起程,今日的潮汐就過了,要延誤行程了!」

是時候走了,他看著眼前這匹白馬,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女子的側容,心中百感交集。

去江南,去掙他的錦繡前程,去鋪平他未來的路。

「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氣,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然後猛地一抖韁繩,雙腿一夾馬腹,白馬長嘶一聲,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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