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喜歡,便讓他去你宮裡陪著你吧,姐妹相聚也好。」
解春溯一下推開了二皇子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來謝恩。
「謝皇上,謝皇上……小女春溯要告發二皇子殿下夥同太醫,偽造案卷,意圖陷害大皇子!」
此話一出,席間一片譁然,貴妃將酒杯向她砸去,嘴裡不停咒罵著。
「賤人,賤人,你竟汙衊我兒!」
妹妹的額角磕破了血,依舊不卑不亢地跪在殿堂中央。
她目光堅定,聲音鏗鏘:「小女所言皆是事實,皇上可自行查證。」
我看見大皇子饒有興趣地盯著妹妹,舔了舔唇角。
是獵人發現獵物時的表情。
當時我所說讓他娶春溯為妻不過是句虛言,就算我幫他除掉了二皇子,他也一定會反水不認,想來還會嘲笑我的天真。
可如今就不一樣了。
妹妹是神女中的純陰之體,體內靈氣充裕,所以於大皇子而言,妹妹是一味永久的藥。
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奪走我的春溯。
24
宴席最終以一片狼藉收場,二皇子被軟禁,而妹妹則是與我住在了一起。
在這刺激下,皇上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好幾日,我就每日端著親手做的糕點去探望他,用言語引導他認定了二皇子居心不良,必定是對著皇位虎視眈眈。
陳太醫已經承認是二皇子用他的家人相逼,他才不得不配合他撒了謊,被扔進了大牢任其生死。
事已至此,皇上本只打算關他一年禁閉,不料派人搜宮時,竟從二皇子的床下發現了一個扎滿了銀針的稻草人。
而那稻草人上貼了符紙,寫的便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於是天子龍顏震怒,下旨將二皇子貶為庶民,流放到了偏遠的邊境。
一切環環相扣,待到他明白一切都是我和妹妹的設計時,早已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貴妃娘娘被打入冷宮,一連帶著她的家族都遭了殃。
而大皇子則是順理成章地被立為了太子。
25
寒來暑往,一晃兩年時間已過,妹妹憑藉精湛的醫術晉升成了宮中醫女。
她自稱能緩解皇上的頭痛,每月都會去養心殿為皇上治療,聽聞效果顯著。
太子殿下多次想把解春溯要到他身邊,我都以各種辦法推脫了。
而四皇子像是沉寂了下去,除了偶爾會被皇上召去宮中說幾句話,其餘時候我都沒看見過他。
如今沔州疫病橫生,難民暴亂,皇上派太子殿下前去治理,臨行前下旨讓妹妹也跟著去。
太子明顯是衝著妹妹來的,但聖意難違也並無他法。
出發前一晚,我與妹妹在院中對弈,將一枚黑子定在了棋盤上,隨即抬眸一笑。
「好棋。」妹妹雙手撐著臉,意有所指。
「如今時機剛剛好,若是太過主動反倒會引起太子疑心。」
「沔州地處偏遠,此去又是兩月有餘,姐姐有何打算?」
我叮囑道:「大皇子兇殘毫無人性,你務必小心,不可露了破綻。」
她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攏了攏衣袖,遮住了手腕上重新戴上的玉鐲。
「準備了一年時間,必當無虞,姐姐不必憂心。」
我捏著一枚棋子,抬頭認真地看著她。
「你覺得若是四皇子繼位如何?」
妹妹笑了笑:「四皇子自幼在這空中長大,雖說也很聰明,但自私自利充滿野心,必不會為娘報仇。
「在他眼裡只有利益,蟄伏十幾年不過是為了那個位置。」
她用手背貼了貼我的額頭。
「你莫不是發燒了吧,竟會說這種胡話?」
我搖了搖頭,落下棋子。
「說笑罷了,這天下男子為尊,母妃厭惡至極,她辛苦籌謀多年,便是想要推翻這一切,為自己復仇。
「更何況,又有誰願意依附於權力之下呢?」
妹妹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半晌後才說話。
「下月十五中旬,宮中變故,這便是一個契機。
「姐姐,該行動了。」
26
第二日,妹妹就與太子殿下一道前往了沔州。
而我與平日裡一樣,每日端著糕點去看望臥病在床的皇上,他的病情漸漸加重,寢宮內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與此同時,他身上最後的一點點氣運也快要消磨殆盡了。
第十五日時,四皇子殿下被召入了宮中,一個時辰後才從養心殿中出去。
而太子殿下可能是以為自己根基已穩,宮中只留下了幾個親信。
密報在晚上被悄悄傳遞出去,卻都被截了下來。
僅僅幾日內,那幾個親信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聲很緊,朝中官員倒是無一人知曉。
下月十五日的子時,我隱約感覺到宮中的護衛變得多了起來,像是在監視著宮內眾人。
於是我換上了一件宮裙,沿著密道通向皇帝的寢宮。
雖然早就看過這暗室是何模樣,我的心裡仍然是泛起了陣陣寒意。
暗道的出口在寢宮的衣櫃旁,隱蔽至極,我悄悄打開了一條縫,眯著眼睛觀察裡面的動靜。
殿門緊閉著,皇上應該是躺在床上,而我在桌案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四皇子殿下。
我屏住呼吸仔細地觀察著,就見那身影側了下,桌上露出一抹黃色的卷邊。
聖旨?
聯想到近日宮中處處反常之處,我立刻就明白,四皇子要動手了。
他控制了皇上,要其寫下了聖旨,傳位於他。
可容國歷代皇帝都是要死了才能傳位,四皇子莫不是想要弒父?
正這樣想著,我就見四皇子端來的一碗黑色的藥,坐在龍床邊輕輕呼著氣。
「父皇,玉璽我就收下了,你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此藥兩日後才會發作,屆時便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做的了。」
他鉗著皇上的喉嚨就要將藥灌下去,卻不想容帝猛地咳嗽了幾聲,藥全從嘴裡湧出來,還抬手打翻了藥碗。
四皇子眉眼陰鷙,看著藥碗一動不動,半晌才笑著摸了摸皇上的頭。
他語調平靜:「無事,那我便再去熬一碗。
「您命數已盡,便不要再為難兒臣了。」
27
說著他將藥碗籠在袖裡,推開寢宮的門走了出去。
門口守著的兩個太監向他問道:「剛剛奴才聽皇上又咳嗽了幾聲,怕傷了龍體,要宣太醫來看看嗎?」
「不用。」四皇子的聲音傳來,他嘆了口氣。
「父皇已重病半年有餘,如今也並無好轉。
「父皇讓不要有人打擾他,你們好好守著便是,明日我再來看望父皇。」
「是,是,四皇子殿下慢走。」
兩個太監臉上堆著笑,沒有絲毫的質疑。
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想必也知道皇上心中所屬的繼承人是四皇子,不敢得罪未來的主子。
我輕輕推開暗門,走進了寢宮。
宮內燃著薰香,皇上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四十多歲的人卻已像是垂暮之年。
我打開一旁卷好的聖旨,發現這就是傳位詔書。
確實是皇上親手寫的,但是真是假,也由不得四皇子一人所說。
我俯身看向形如枯槁的皇上,神色睥睨。
「放心,你死不了的。」
喃喃了幾句,我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逼著他吞服了下去。
這是我托嬤嬤帶進宮的假死藥,可維持十五天的假死狀態。
他又咳嗽了幾聲,呼吸慢慢靜了下來。著指掰著指頭算算,也差不多了。
28
第二日,皇帝暴斃而亡的消息小範圍地流傳了出來。
四皇子慌忙封鎖消息,遠在沔州的太子殿下卻已通過密報知曉。
他帶著隨行的人繞小道趕回京城,照理說只需七日便可抵達。
而四皇子雖也暗中培養了勢力,但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扳倒朝中太子一黨和其母家勢力,徹底站穩腳跟,名正言順地登基。
但就在太子途經山嶺小道時,一隊埋伏在此地的刺客忽然襲擊,太子殿下落下山崖,生死不明。
行程被擱置,最後是妹妹將他救起,雖保下了一條命,但雙腿殘疾雙目失明,淪為了廢人。
國不可一日無君,宮中其餘皇子都尚且年幼毫無根基,由四皇子代掌國家大權,朝中各個勢力都對皇位虎視眈眈。
29
養心殿內,我被壓制著跪在地上,仍是不甘心地看著眼前的四皇子。
妹妹站在他的身側邀功請賞,聲音嬌軟。
「殿下,計劃已成,這解青洄便任你處置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四皇子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他坐在龍床上,將解春溯攬在了懷中。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將密報悄悄傳出宮中給了廢太子?春溯早就是我的人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命她監視著太子,卻不想如此順利。
「我早便勸說過你不要和他沾染上關係,念在那一點關係我可保你性命無虞,誰知你偏不站在我這邊……」
他起身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甩了我一巴掌,哈哈大笑起來。
如今大權在握,他也終於褪去了偽裝。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妹妹貼在他的身上,一臉羞怯之色。
「先前從沒有人正眼看過我……四殿下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她語氣一頓,神色轉而變得囂張惡毒。
「姐姐,憑什麼你一出生就受盡寵愛,即使淪落也是尊貴的公主,而我在池國便受盡冷眼,如今也只能是個低賤的醫女,憑什麼?」
她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臉,眼底一片清明。
「如今的滋味好受嗎?」
我狼狽地偏過頭一言不發,散亂的髮絲為我平添了幾分破碎感。
四皇子只是用貪婪的目光打量著我,給妹妹使了個眼色。
「他人只知你是我表妹,那皇室辛秘無一人知曉。
「我給你個機會,你若是好好服侍我,我便留你一命。姐妹共侍一夫,豈不也是一段佳話?」
一種前所未有的噁心衝擊著我的腦海,我硬生生憋住了想吐的感覺。
見我不應答,妹妹一臉委屈地拉住了我的手,攏了攏衣袖。
她說:「姐姐可別再裝著這副清高樣子了,還不快去謝四皇子殿下,好好服侍殿下。」
見我不從,四皇子瞪了我一眼,他打開雙臂命令春溯。
「她不識好歹便算了,以後有她好受的,還是你過來服侍我吧。
「待我登基,便封你為貴妃。」
妹妹乖順地跪在他面前開始解衣,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思緒。
而我瞥了眼快要燃盡的蠟燭,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怎麼確定最後登上皇位的就是你?」
他不屑地說:「聖旨上寫的便是傳位於我,而兩枚護符皆在我手中,誰敢違抗?」
「你現在想求饒也來不及了。」
聽見宮外的窸窣聲響,我抿唇笑了起來。
下一瞬,一把鋒利的尖刀插進了四皇子的喉嚨里。
血液噴涌,四皇子雙目圓瞪,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妹妹踩在他的身上,又乾淨利落地補了幾刀才收手。
她將刀扔給我,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一個蠢貨,他能走到這個位置依靠的不都是母妃曾留下的伏筆,竟還如此狂妄自大。」
我安撫地給她披上外衣,勾了勾唇角。
「無妨,大局已定。」
30
殿門被破開,程家私軍闖進來帶走了奄奄一息的四皇子,而程清寂單膝跪在我面前,雙手捧上了虎符。
「微臣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我拿過虎符細細端詳,將另一枚放在了妹妹手裡。
這兩枚虎符中的一枚只可調動一小部分兵力,一起才能號令禁軍。
我拉著妹妹的手,踩著腳下的血一步一步走出宮中。
空中掛著一輪明月,我猛然想起,母妃死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這麼圓這麼亮的月亮了。
月光映著宮內血流成河,生機蕭索。
31
太子變成殘廢后,我便悄悄聯繫了其母族程家,與他們說了我的計劃。
「太子已無希望登基,而四皇子一旦上位,第一個就會拿你們程家開刀。
「到時候程府上下百餘人都無法幸免於難。」
我抿了口茶,看著對面神色陰沉的程老爺子。
「若是聖旨上寫了讓皇后殉葬,你們這多年的打算便會付諸東流。」
程老爺子不動聲色,只是用渾濁的目光打量我。
「那公主又是何意,不讓四皇子繼位,我們還能反了不成?」
「當然不可。」我溫柔笑笑,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如何。
「虎符在四皇子手上,程家雖有私兵,想必也不能扳倒他,還會被安上弒君的罪名。」
「老臣自然知曉。」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公主不妨直說呢?」
我抬起眸子,略露鋒芒。
「只要程家肯支持我登帝,我便可保程家百年榮華富貴。
「若我登基,便會娶你們程家男子為後,皇太女也會是你們程家血脈。」
程老爺子的神色一凜,像是在仔細思量。
他遲疑道:「如今宮中大都是四皇子的眼線,要殺了他談何容易?那聖旨又該如何是好?
「四皇子殿下弒君篡位,謀害太子,偽造聖旨,並非正統,宮中眾人皆可證實,其心可誅。
「青洄公主為神女血脈,應皇上臨終遺言誅殺亂賊,被立為皇太女,繼位登基。」
我將那明黃色的聖旨拿出來晃了晃,又重新攏入袖中。
「你按我說的做就好。」
32
半月過後,女帝登基。
上天降水十五日,久旱逢甘霖,天下的百姓奔走相告,都奉我為神明。
有了朝中大臣支持,民心所向,天下無人敢質疑我的身份。
妹妹被封為國師,與我共同執掌天下。
我將解瀾囚禁在了曾經他自己打造的暗室里,用方法逼出了他體內的蠱蟲,清醒地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苟延殘喘至死。
廢太子都是被我秘密送到了醉月樓,每日都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來折磨他。
而他陽氣太盛,很快就暴斃而亡。
五年過去,娘祭日那天,我再一次來到了暗室里。
趴在地上猶如喪家之犬的老人已經奄奄一息,他聽見聲響抬頭死死地瞪著我,像是要將我千刀萬剮。
「解青洄,你不得好死!你和你娘一樣,都是賤人,竟害我至此!」
我強迫著他吞下一粒藥丸,冷眼看著他在地上苦苦掙扎,仍不得解脫。
「你所在意的這一切都被我毀了,如何?」
他先是咒罵,掙扎,最後又哀求著我給他一個痛快。
他嘶吼道:「你殺了我,你,你殺了我啊!」
看見他的耳鼻流出鮮血,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一報還一報,他的報應仍無法彌補娘當年的恨意。
棋子走完了步數,我抬眸看著妹妹,目露眷戀。
這一盤棋,母妃整整下了二十年。
她對我和妹妹的百般規劃和註解,並不能構成萬分之一的我們,卻是一覽無餘的她。
恍惚間,我看見了多年前的母妃。
十七歲的解明月一步一步走出宮中,與如今的我遙遙對望。
她早就瘋掉了,平靜的外表下是已經腐爛的內心。
妹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深深地看著我。
「姐姐,你在想什麼?」
「我看不清我們的未來了。」
33
短短數載,四十年光景已去。
這期間我勤政仁政,國家太平,百姓安寧。
妹妹作為國師承天福澤,知曉天意,用預知能力救下了許多人,天災人禍,能避則避。
因為種種原因,我未要子嗣,從程家旁族裡挑了個女孩封為皇太女。
我們之間更似君臣,沒有母女之情。
本以為我會先死,卻不想妹妹先走了一步。
臨死前,她安詳地躺在床上,緊緊握著我的手,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去。
「青洄,你要想好了,落子無悔,若結局已定,之前猶豫掙扎過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個確定的未來。」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強行改變因果,我和她可能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春溯,」我撫摸著她的臉頰, 聲音決絕,「我早就想好了, 這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心結。」
「你一走,我便沒有牽掛了。」
「姐姐, 去吧,」她閉上眼, 手臂慢慢垂落了下去, 低聲喃喃道, 「存在過就好了。」
我抱著她泣不成聲,最終哭也哭不出來了。
只是登上了皇宮裡最高的城牆,靜靜地看著這天下盛世。
閉上眼睛, 一條長長的捲軸突然出現,飄浮在空中, 將我圍了起來。
我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它,第一次真正地回溯過去。
逆轉時間, 改變因果。
時間飛速向後拉,我看見了十六歲的解明月,她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母妃一死,舉國歡慶,都說這禍國妖妃的死是天意。
「因曾」因果被種下,十三歲亡國那日便是我和妹妹的因。
所以回溯的這具身體只有十三歲。
她死死捂著嘴巴, 戒備地看著我,卻不敢發出聲音。
我一下抱住了她顫抖的身體, 強忍著眼淚長長呼出一口氣。
「別怕。」
娘, 別怕, 我來救你了。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 十四歲以後都一直生活在無休無止的黑暗裡。
明月終究驅不散黑夜。
懷裡的解明月身體僵硬, 她睜大眼睛, 輕輕戳了戳我的臉。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我宮中……
「還有你的眼睛也是青色的,你也是公主?」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我是來救你的。
「我會幫你殺死那些傷害你的人。」
沒有了顧慮, 我當晚便迷暈了皇帝解瀾和如今的太子殿下, 解明清,將他們拖到了暗室里。
封其口鼻,令其清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用曾經登帝後學到的酷刑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們, 直到他們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生生咽了氣。
走出密道,我踩著腳下的鮮血, 一步一步地走向解明月,然後向她伸出了手。
解明月抬眸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抹掉了臉上被濺到了鮮血, 朝她明媚一笑。
「你是想要出宮, 還是想當女帝?」
手上的玉璽一空, 我一下子被一股力量拖拽著沒入了捲軸。
思緒中斷,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嗡鳴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隱隱有聲音傳來。
「恭喜女帝, 是雙生公主,這姐姐的眼睛還和您的一模一樣。」
我奮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全然不同的娘親。
解明月將我和妹妹抱在懷裡, 神色溫柔。
曾經的一切恍如一場夢,如果不是妹妹也睜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我的話。
因果輪迴,我與故人相逢。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