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遊戲副本6:劇院魅影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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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用同一張誇張笑臉,死死盯著你。

滲得人頭皮發麻。

鬼魅觀眾們緩緩抬手,一齊鼓掌,掌聲震耳欲聾,幾乎要掩蓋了報幕的聲音:

「愛影樂劇場,白雪公主第二幕,盛大開啟!」

10、

遙遠的西方國度,大雪天裡,王后生下一個女兒。

烏髮如木,紅唇嬌嫩。

於是取名為白雪公主。

她無憂無慮長大——

真的無憂無慮嗎?

扮演白雪公主的是上個副本朝我示愛的一百零三號,她坐在草地里,本該是一幕歡快玩耍的戲,她自主發揮起來,哭泣道:「哦我的命運真悲慘,母親病重了,奄奄一息,啊我今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呢?」

話音剛落,她胸前的徽章閃爍了下,從 0 變成了 4。

而其餘所有人,從 0 變成了 2。

系統音及時答疑解惑:

[叮咚~發現更改。劇情黑暗化,該演員獎勵 4 分,所有人獎勵一半分值 2 分。主線暫無偏離。]

一百零三號眼神一亮,估計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得分,她眼珠子一轉,開始胡編亂造,繼續哀號:「嗚嗚嗚,我的父親就是個禽獸,他趁母親不在的時候強暴了我……」

剎那間,一百零三號的分數暴漲到 9,而我們所有人,降到-3 分。

系統音唯恐世界不亂再次響起:

[叮咚~發現更改。劇情黑暗化,該演員獎勵 20 分,所有人獎勵一半分值 10 分。主線偏離,所有人扣除 15 分。]

它這話說完,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過關過到這個份上,經歷了五個副本的篩選磋磨,大伙兒都是人精,知道這個提示意味什麼。

意味著做出改變的演員,比其餘人多出一倍的分數值。

只要你胡編亂造破壞主線——

你就能平安過關。

即使其餘人都因為主線崩壞倒扣分值慘死。

這次的遊戲絕對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它在逼我們放棄合作。

自相殘殺。

11、

一時間,舞台上亂成了一鍋粥。

作為國王的五十三號本該出場,大踏步走來安慰喪母的女兒,可一百零三號發現了「財富秘密」,在那裡嚎上了癮,瘋狂數落「父親」的齷齪不堪。

五十三號尷尬地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撓了撓頭嘟囔道:「這咋演啊……」

在一百零三號飆戲癮的時候,她的分數暴漲到 15,而我們的分數則一路狂跌,到了-10。

五十三號終於按捺不住了,急躁地走上前,啪啪兩巴掌打在一百零三號臉上,喝道:

「你清醒一點!!!再這樣下去,都得完蛋!!!你一個人能支撐起整個國度嗎?」

他在儘量不破壞故事主線地警告:一個人無法破解這個副本。

舞台上死寂了下來。

一百零三號這才注意到,我們跌得一塌糊塗的分數。

還沒到我的戲份,我不方便插手,開始靜靜思索。

不偏離主線,主線就是這個故事。

也就是說,故事的主體脈絡和人物發展,不能有太大變化。

而在這個基礎上讓故事變得黑暗……無非是挖掘沒有展示的陰暗面罷了。

就像是一百零三最開始的做法:展現舞台劇里本來沒有的,白雪公主的喪母悲傷。

這是完全合理的。

並沒有崩壞邏輯。

但突兀地開始指責國王侵犯她——就實屬扯淡和狗血了,難怪分數會一瀉千里。

那要怎麼做呢?

我開始閉眼沉思,眼前浮現出一座漂浮於海的冰川。

展現給我們的劇情是冰川之上的 10% 冰面,我們要挖掘出它下面 90% 的陰暗。

就像三維的物體,拍成二維的畫面,這個角度是個圓,但在另一個角度,它是個正方形。

只不過二維畫面並沒有展現。

也像 ABCD 四種元素,可以串聯成故事 1,也可以串聯成故事 2。

我們要在元素不變的前提下——拼湊出更為黑暗恐怖的那個。

可是該怎麼拼湊呢?

我腦海里瘋狂交替著《白雪公主》這個故事的元素,公主、後媽、王子、獵人、毒蘋果、昏迷不醒的長睡,還有被喚起的嬌羞新娘,被燒死的反派。

……它們怎麼拼湊,才最合理,最黑暗呢?

王子其實不喜歡公主真人,只是戀屍癖,想將昏睡的她帶回去收藏?

不,這無法解釋他幸福地娶了醒來的公主。

後媽殺了親生母親,以此霸占王后的寶座,最後掌控整個王國?

不,劇情前期後媽並沒有出現。

那一邊,被扇了一巴掌的一百零三號老實下來,在肌肉發達的五十三號怒視下,委委屈屈走完了劇情,所有人分數沒再變動。

一直到後媽入場,帶來魔鏡,開始低吟著問:「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直到這時,劇情都絲毫未變,大部分人都是見鬼的負分。

我掃了眼所有人,他們都焦躁皺眉,有的蠢蠢欲動,我能看出他們是想不管不顧,肆意表演,崩壞劇情的。

可是有「群體」和「契約」精神在,卡在那道線外沒有邁出步伐。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靠近演出結局,他們勢必會越焦躁。

只要——

只要有一個人再次作死,所有人都會瘋狂掉分。

其餘人也會跟著亂表演,陷入反噬的循環。

所以,該怎麼辦???

我深吸了口氣,閉眼又睜眼,對盛裝打扮的四十號平靜說道:「是您!是您!我親愛的主人,您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她滿意地點頭,走向不遠處的白雪公主,像要去問候親近這個繼女。

四十號的身高和一百零三號很是接近,兩人站在一起,仿若雙胞姐妹花。

忽然一道閃電從我腦海里划過。

我下意識地呼吸一滯,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但這有個前提。

直到結局,前面的劇情都必須完全按照原劇情走,不能一點點偏移。

我不能肯定,所有選手,會信任我。

12、

夜深了,善妒的王后再次發問:「魔鏡啊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是時候該回答「白雪公主」了。

我漂浮在鏡後,頓了頓,換了種說法:「白雪公主!白雪公主!但終歸是您,我最親愛的主人!」

說著,我擅自添加了一句諺語般的吟誦:「啊,日落之人,想要實現心愿,就請先按著命運既定的軌跡行走,直到結局剎那的致命一擊。請相信我,請相信我——」

系統安靜如雞。

看來這種沒啥營養,給劇情帶不來改變的話,不會引起它的注意。

在場的人,卻不約而同朝我看來。他們神態各異。

還沒出場的九號率先咳嗽了一聲,也呢喃起歌謠般的低吟:「往何處來,去何處去,老頭子一把年紀,多虧了你們年輕人幫忙砍柴哦……信你,自然信你……」

燈光危險地在他身上遊走一番,但到底沒有進一步的反應。

然後是作為獵人的馮蘭,他及時出現,對氣急敗壞的王后說完既定的台詞後,也多加了句:

「啊王后殿下,您也是我的朋友。請盡情合作,請相信朋友的誠實品性,我一定會將白雪公主的心肝給您帶回來,作為我忠誠的證明。」

進展到此,所有人都平靜了很多。

遊戲有兩個限制:多輪小挑戰,和終極解密通關。

所以我們隱約之中,都有一個共識:所有的遊戲,僅憑單人的力量,即使能平安度過小挑戰,也無法順利過關。

因此,比起利己,團隊所有人別無選擇地傾向於共贏。

這台戲前半部分很順利,大家戰戰兢兢按著原本劇情走。

直到後半部分,七個小矮人之中的一個再也按捺不住,暴動道:「靠還是-10 分,這樣下去死定了。我不管了把白雪公主殺了,我肯定能過關!」

一百零三號被他拉住了手臂,瞬間臉色發白。

場面再次瀕臨失控。

忽然一把斧子劈在木屋牆壁上,馮蘭那張精緻的臉上帶了點溫和的笑,吹了聲獵人經常吹的那種俏皮口哨,道:「哦我的朋友們,我是剛巧路過,給你們送來兩隻小鹿。」

小矮人:「……」

他扯了扯被劈入木頭裡的帽子,一時之間有點慫。

畢竟馮蘭那把斧頭比他的小砍刀大。

馮蘭將斧頭拔出,向遠處走去:「不打擾你們的愉快時光了。」

[叮咚~劇情線偏離,扣除 1 分。]

所有人再次被扣了一分。

但好在,劇情沒有失控,繼續在緊繃的弦上,危險遊走。

我抿了抿唇,也只能將所有的籌碼,壓在最後剎那——劇情主線不能偏離,也就意味著,前面共同的劇情越多越好。

終於,來到了最後那刻。

那是王后被燒死,白雪公主繼承了王位後。

這天,她又想到了後媽這扇曾經給她帶來心理陰影的鏡子。

她也曾聽到鏡子低吟,猜到了後媽是個巫婆,於是逃離了這個讓她窒息的家。

原本劇情里,她開口問「魔鏡魔鏡」。魔鏡毫無反應。

至此,她知道後媽徹底死亡消失了。

王子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

故事圓滿落幕。

此時,一百零三號扮演的白雪公主,俏生生站立在我眼前。

她被五十三號凶過後,一場戲都不在狀態,但好在也沒太掉鏈子。

「魔鏡呀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開口問道。

這個時候,我本該沉默不語的。

可是,我卻笑了,說道:「是您!是您!只會是您!我親愛的主人!您是如此美麗!您將會一直如此完美!」

「您幾千年來,都是如此的完美無瑕,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話音剛落,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咚~發現更改。劇情黑暗化,該演員獎勵 100 分,所有人獎勵一半分值 50 分。主線暫無偏離。]

與此同時,舞台黯淡,演出結束。

台下,那些 V 字笑臉的觀眾們齊齊鼓掌。

震耳欲聾的掌聲里,我看到他們面目模糊扭曲,像是暈染開的水墨,嘴角斜拉,眼鼻摺疊,再「啪嗒」消失在空間裡。

……順利存活了。

我們身上的演出服也瞬間消失,所有人都後怕地喘著氣。

只有一百三十七號有些迷茫:「……為啥分突然加這麼多了啊哥?」

九號老爺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解釋道:「因為啊,三十二號那麼一說,死去的就不是王后了,而是被鎖在王后身體里的白雪公主。」

「昏迷過去的白雪公主,和王后,靈魂交換。」

「惡毒的王后占據了公主的肉體,重新成為最美的女人,和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

「而我們的公主呢……」

「被燒死了。」

13、

華麗的劇院寂靜無聲,仿佛上一秒的座無虛席是個幻覺。

我從空中摔落在地,一摸額頭,也有薄薄冷汗。

「哥,你還好吧?」一百三十七號蹦蹦跳跳走來,想扶我,「寶石上的數字清零啦。」

我拒絕了她的攙扶,站起來,將胸前徽章一摘,紅石切面上換了字:

「愛落黎明」。

愛落黎明?

童話世界選了個《白雪公主》,那這次會隨機選取什麼?

關於愛情,還是關於黎明?

我們屏息等待,可下一幕戲沒有立刻開始。

舞台上幾百束燈光交織,組成了懸浮的倒計時光環——

[00:59:58]

這意味著帷幕再次拉開前,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搜尋線索。

「靠,這次提示也太少了吧?!」五十三號嚷起來,或許是之前的扮演讓人窩火,平時憨厚的他有點凶神惡煞,「什麼都不說,就讓我們看戲再演戲?怎麼通關啊!通關什麼要求啊!總得說點要求吧?就像第二關那樣告訴我們要找皮囊也是好的吧?」

我沉吟片刻,還是選擇讓大家組隊分頭行動。

同時囑咐道:「大家小心。這次的副本,和影子或者身份轉換有很大關係,這一點和上個副本類似,上次是院長從監管者變成了受教者,才能破題。」

我頓了頓,道:「這次是我們從觀影者變成了表演者,同時最開始演示的那群演員,渾身漆黑,像是人影。總之……要小心影子。」

說著,我看了看頭頂六盞枝形吊燈上,數不清的燭火。

它們明滅閃爍,光芒延伸到兩邊的迴廊。

迴廊寬廣漫長,所有人分組探看。我們幾個去往右邊。

這是西式城堡里很常見的華麗長廊。

黑金天花板,紅色地毯。

地毯很厚實,花紋繁麗,踩上去猶如陷在雲里。

四周牆壁,掛著油燈,也掛滿了油畫。

濃稠的顏色像是潑上去的,凹凸不平,塑造出光怪陸離的扭曲世界。

是的,畫上的世界,都是扭曲的暗影。

比如打傘的女人,她眉目蜷縮,像是水中的影子被石頭砸中,波紋層疊。

又比如這田野里的向日葵,天空的星辰,都頗有梵谷的印象派風格。

只不過黯淡多了。

油燈不多,間隔掛著,我嫌看不清畫,提著一個下來準備拿在手上照明。

就在我拿下的一瞬間,反應速度最快的二十五號驚呼道:「靈圖,你的影子——」

我的影子……

我的影子它瞬間拉長,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到走廊看不見盡頭的陰暗裡。

這很正常,因為光源被我拿在手上,我的影子勢必會又高又大。

但不正常的是,它開始張牙舞爪地亂竄,像是要脫離我。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思考,它就一巴掌拍在了二十五號的影子上,二十五號的影子被拍得踉蹌跪地,她也臉色一白,咳出血來。

「快,離我遠點!!!」我對他們喝道。

馮蘭等人迅速拽著有點站不穩的二十五號後撤,而我的影子,見四下無人了,笑嘻嘻地張開血盆大口。

向我張嘴咬來。

「靈!!!」

14、

走廊的壁燈每隔 10 米一盞。

我計算了下距離,不假思索朝下一個壁燈奔去。同時儘量保證下個壁燈、我、我手上的壁燈三點一線。

這樣能將我的影子面積降到最小。

事實上,它也確實在逐漸黯淡逐漸消失。

不過,影子仍吊著最後一口氣追逐,張牙舞爪,斜拖的脖頸伸長來猛地張嘴咬合。

我沒管,只是狂奔。

只差一米了……

前方,壁燈在黑金花紋的牆壁上劇烈跳動,我猛地跳起,去摘壁燈。

卻還是慢了一步,或者說這影子實在是太敏捷了。

比之前任何 BOSS 攻擊速度都快。

「哥——!」一百三十七號的驚呼里,我只覺小腿一疼,手指連帶一個哆嗦,燈盞沒拿穩,從壁架上側滾出去。

不用低頭看也知道影子如跗骨之蛆黏在右腿,細密的尖牙刻入我的血肉。

疼,真的疼。

它嘴角高勾,似是在笑,只待我手裡燈盞拿捏不住的那刻,徹底將我吞噬。

我卻反而低笑出聲,不顧燈盞玻璃罩的炙熱,攬臂一撈,將燈盞死命握在手上。

在重重跌坐那刻,我和纏繞腿上、已經極為模糊瘦小的暗影相對而視。

然後親昵地打了個招呼:「你好。再見。」

說著,將兩個燈盞靠近它。

小影子發了瘋般掙扎,但於事無補。

只聽得火焰湮滅般的撲哧掙扎後,失控的怪物煙消雲散。

我這才將兩個燈盞甩到一邊,得以喘了口氣,

被我喝退的同伴也圍過來,一百三十七號更是帶了哭腔:「靈圖哥你沒事兒吧?你的腿……血好多……」

「沒事。」我垂眼說道,將紗布掏出,準備開始包紮。

馮蘭卻阻止我道:「我這有點亂七八糟的藥,前幾個副本攢的。你先處理手掌燙傷。腿上的傷讓二十五號幫你處理,她在行。」

我:「……好。」

我不習慣別人靠近,但沒拒絕他們好意。

處理完傷口,時間又過了十多分鐘。

因為我,小組的探索速度放慢了很多。

我們不再敢觸碰牆壁上的壁燈,就著已經取下的這倆,逐個地仔細觀察油畫。

很快,我們發現,越往裡走,長廊畫卷的顏色越是在消退。

畫面的人物、風景、建築乃至江河星海,都黯然地失了色澤。

鮮艷的明麗轉為無趣的黑白。

這並不一蹴而就,而是有個很緩慢的剝離過度。

直到最後,我們在最後一張畫前停下。

這張畫無比巨大,四四方方,掛在走廊的盡頭。

暗沉的金色畫框里,是位閉著眼的雨中女郎。

「喲,全黑白了。」二十五號吹了聲口哨,「前一幅畫裡頭,草地上的小女孩手裡的花還是有一半紅色的呢,這裡的花都是黑的了。」

是的,這是沒有絲毫色彩可言的一幅畫。

女郎頭戴插著天鵝毛的禮帽,身著中世紀禮服,面容姣好,雙手交疊在胸,手中攜了支黑色的玫瑰。

雨霧瀰漫,背後朦朧的夜景似乎是工業革命時代的都市城邦。

全然的黑白,讓這幅畫死氣沉沉 。

但就在我們靠近的那刻,雨幕里,這位仿佛來參加葬禮的女郎——

突然睜開了眼。

像是鮮活了過來。

15、

她的眼珠是黑白雜合的渾濁,幾乎分不清瞳孔和眼白。

唇齒微張,猶如吟詠:

「There is nothing either good or bad, but thinking makes it so. 」

每蹦出一個字,身影就模糊一些。

她重複了三遍,當最後的字母收尾時,她頭顱滾落,落到懷中,插在了玫瑰尖細的根莖上。

同時,黑色的輪廓猶如墨汁稀釋,淡得不成樣子。

一百三十七號「啊」了聲,驚慌後退,愣愣的:「這……說的是啥呀?」

我下顎微抬,對她示意馮蘭:「問蘭,莎翁的戲劇他更清楚。」

畢竟空間裡那麼厚一大本《莎士比亞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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