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系列1:哥哥死後一直跟著我完整後續

2025-09-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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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李大師不管我們家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招財的法事早就準備好了。

香堂的正屋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牌位。

最正中的地方,是一個通體漆黑、渾身繪滿金色經文的童子像。

堂屋正中,兩口朱漆棺材擺在那,顯得詭異又嚇人。

在看到那個黑童子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姐姐有些緊張地看著那兩口朱漆大棺材。

「這是什麼?」

李大師道:「你爸爸想升官發財,你自然要躺棺材。」

「現在,你們想要反悔,還來得及!」

我爸立刻道:「不反悔!」

他安撫我姐姐道:「曦曦,你乖一點,只需要在這個棺材裡躺上三天,爸爸的財氣就起來了!」

「到時候,你想要什麼,爸爸都會滿足你的!」

姐姐還想抗議,但爸爸已經不搭理她了。

他好奇地看了看旁邊的棺材:「李大師,這邊怎麼還有一口棺材?」

李大師的目光越過我,落在了許漫懷裡的夏陽身上。

「以防萬一,好事成雙嘛。」

我爸頓時大驚失色。

「這、這怎麼行?」

對於這個傳宗接代的兒子,我爸還是很心疼的。

我姐瞪著夏陽,眼底閃過一絲怨毒。

「對!同樣是爸爸的孩子,為什麼要我一個人躺棺材?」

「他得陪我一起躺,不然我不幹了!」

李大師在一旁催促。

「吉時快到了,你們到底要不要進行?」

爸爸為難地看著夏陽,在許漫不滿的撒嬌中,一把將夏陽抱了起來。

「陽陽乖,你就陪你姐姐一起躺。」

「爸爸給你買變形金剛,好不好?」

夏陽顯然也是個人精,聽到這話,開始討價還價。

「我要藍色小汽車!還有奧特曼!」

我爸通通答應。

「好好好,都買,都買。」

然後親手把夏陽抱進了棺材裡。

而我姐,則是在我媽的攙扶下,也躺在了棺材裡。

外頭陽光大盛,堂屋裡卻徹骨陰寒。

我媽最愛的女兒,我爸最愛的兒子,通通躺在了棺材裡,為了他們升官發財的美夢。

我覺得荒唐,但似乎每個人都覺得這樣做是對的。

在這個家,我沒有話語權。

19.

李大師囑咐他們,招財儀式一旦舉行,就不能停止。

期間無論他們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動。

否則輕則儀式無效,重則家破人亡。

我爸表情凝重地點點頭:「知道了。」

然後囑咐我姐和夏陽。

「你們兩個聽到李大師的話了?要乖乖,知道嗎?」

儀式開始,李大師在堂屋裡開壇做法,手持一個鈴鐺狀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詞。

許漫有些害怕地縮在我爸的懷裡,我媽則是雙手合十,閉著眼睛默默祈禱。

只有我,瞪大著眼睛,仔細觀察著眼前的場景。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眼前的場景特別地熟悉,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儀式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從正午一直到太陽落山。

屋子裡的人都昏昏欲睡。

突然,棺材裡的夏陽高喊了一聲:

「啊!爸爸救我!」

只見他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伸長了手,朝著外頭求救。

隱隱約約地,好像看到一團黑霧繚繞在他的身上,看樣子,像是某種動物。

我趕緊朝我爸道:「爸爸!有東西,有東西要抓夏陽!」

我爸頓時一陣激動,緊接著我姐也叫了起來:

「媽!我害怕,我不想躺了。」

李大師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爸立刻捂住了我的嘴:「你住口!」

然後用眼神喝止了我媽媽:「我會害自己的孩子嗎?」

「剛才李大師不是說過,無論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不許動?」

此刻,夏陽身上的黑影已經很明顯了。

看形狀,像是一隻巨大的耗子。

我掙紮起來,想提醒他們。

可我爸把我的嘴捂得死死的,還叫許漫一起把我從堂屋裡拖了出去。

他指著我的鼻子罵,警告我:「你給老子安分點!」

「你姐姐和你弟弟是為了這個家,你幫不上忙,總該懂點事!」

可是我真的看見了。

「爸爸,真的有怪物,怪物要吃掉夏陽。」

許漫聽到我的話,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惡毒?」

「老公,你女兒有精神病的,她是不是瘋了?」

我爸也道:「我看她是瘋得厲害,回去把她送精神病院去算了……」

然後兩人推開我,把堂屋門關上,任由我在外頭拍打懇求,他們都不開門。

我急得想撞門,突然被一隻手攥住了手腕。

我驚訝地轉頭,赫然發現消失了一天的夏殤出現在我身邊。

我眼淚一下就止不住了。

「哥哥……」

20.

夏殤嫌棄地看著我,沖我翻了個白眼。

「現在知道哥哥好了?」

「還鬧脾氣,跟那個不男不女的走嗎?」

我被罵得縮著頭,不敢說話。

「蕭醫生,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能活這麼長時間都不死?」

夏殤不屑地切了一聲:「鬼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然後朝我道:「夏鳶,我要用你的身體!」

我只覺得心神一陣恍惚,身體不知道怎麼就飄了起來。

低頭一看,只見地上赫然還站著一個我。

只是和我的可憐、怯懦不同。

眼前的夏鳶眉目冷厲,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一抬腳,沉重的木門便被她給踹開了。

這不是我,這是夏殤。

他果然能控制我的身體!

門內的人被這動靜打斷,紛紛報以驚恐的目光。

「夏鳶!你要做什麼?」

「你瘋了嗎?」

夏殤冷冷一笑:「瘋的是你們,不是我!」

然後徑直朝著李大師閃了過去。

「李塵風,把東西還給我!」

李大師聽到夏殤的話,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

「你、你不是夏鳶?」

夏殤嘲諷道:「我是你爺爺!」

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夏曦被嚇得要從棺材裡出來。

「爸媽!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陽也哭得很厲害,一直喊爸爸媽媽。

李大師朝我爸低喝一聲:「按住他們!」

「夏元彬,別忘了你是怎麼發家的。」

「我能讓你飛黃騰達,也能讓你一無所有!」

李大師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下燃燒了我爸爸全部的理智。

他兇狠地走過去,把正從棺材裡坐起身的夏曦按了下去。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動嗎?為什麼不聽話?」

「你難道想看爸爸破產,咱們家一無所有你才甘心是不是?」

夏曦被他兇狠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夏陽這邊,已經叫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媽眼看夏曦都被按住了,一狠心,也去把夏陽按住。

兩夫妻像是較勁一般,不顧兒女的叫喊掙扎。

夏殤和李大師打得難捨難分。

許漫人都嚇傻了。

我也傻了。

因為,我看著供桌上的黑色童子像,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眼底閃著血紅的光芒,從供桌上走了下來。

滿屋子的牌位全都跟著動了起來。

李大師大驚失色:「你、你是當年那個孩子!!!」

夏殤笑了起來,那漆黑的童子像也跟著笑了起來。

21.

李大師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倒是小看你了!」

「十六年……當初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呢!」

「故人重逢,真是讓人欣喜。」

只見李大師掐了個手訣,口中念念有詞。

棺材裡的夏陽掙扎得越發厲害了。

飄在空中的我,赫然看見有那個黑影,就是一隻巨大的老鼠。

而棺材裡涌動的黑氣,是數不清的小老鼠。

此刻,那些老鼠正兇狠地撕咬著夏陽。

我爸和我媽卻看不見。

他們一個按著夏陽,一個按著夏曦。

夏陽的慘叫聲越響亮,李大師身上的黑氣就越重。

我爸看到夏陽痛苦蒼白的臉色,朝李大師道:「大師……我兒子他……不會有事吧?」

「咱們說好的,不是我女兒嗎?」

我媽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轉過頭,愣愣地望向我爸。

「夏元彬,你說什麼?」

我爸表情一慌,閃爍著眼神道:「沒、沒什麼……」

「美雲,你相信我,我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和孩子,還有為了這個家。」

我媽卻似乎早已經明白了什麼,鬆開夏陽,朝著我爸撲了過去,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夏元彬,你不是人!」

「什麼為了我和孩子……你為的是你自己,和你跟許漫那個賤人生的野種!」

我媽平日裡軟弱可欺的家庭婦女,此刻卻不知道從哪兒生出這麼大的力氣,把我爸一個大男人按在地上掐。

許漫回過神來,想去拉開我媽。

「林美雲,你幹什麼!」

「你放開元彬,你要掐死他嗎?」

棺材裡的夏陽卻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身子猛地弓起來,手指曲成爪狀,死死地扣住了棺材的邊緣,從五官之中流出血來。

「陽陽!」

許漫朝著夏陽撲了過去,想抓住夏陽的手。

誰知夏陽的手卻倏然滑落,整個人身子一軟,癱倒在棺材裡,沒有任何氣息。

李大師的身上閃過一道紅光,他舔了舔嘴角,發出饜足的嘆息:

「真是人間美味……」

然後嘲諷地看著夏殤:「本座如今功力大增,看你拿什麼跟我斗!」

22.

許漫難以置信地看著棺材裡的夏陽,顫抖著把他從棺材裡抱出來,撫摸著他的臉和四肢。

「陽陽……你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老公!你不是說,死的會是你女兒的嗎!」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她發出悽厲的慟哭,配合著滿堂亂竄的黑影和呼嘯的陰風,宛若鬼哭。

夏殤看著已經氣絕的夏陽,哈哈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報應!」

「夏元彬,你註定無子送終!」

「從你犧牲自己兒子,換取榮華富貴的時候,就該知道自己會有今天!」

我媽和我姐抱在一起,全然蒙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鳶鳶,你不要嚇媽媽了。」

夏殤轉過頭,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媽媽,淡笑著開口:「認錯了哦,媽媽,我是夏殤呢!」

我媽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操控著我的身體的夏殤。

「你……你……」

一旁的許漫突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

「林美雲,你不知道吧?」

「你以為當年你的好兒子是怎麼死的?」

「是他!是夏元彬為了自己的生意,拿他的命做了招財儀式。」

我爸臉色巨變,上去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閉嘴!你胡說什麼?」

許漫的兒子死了,她仿佛瘋了一般,被打得嘴角出血,也不知道疼,反而笑得更厲害了。

「這些,不都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嗎?」

「你說,你根本不喜歡女兒!」

「知道你老婆肚子裡的是龍鳳胎,就打算用還沒出世的女兒來招財!」

「沒想到死的是你兒子!哈哈哈哈哈……」

她站起來,走到我爸的面前,將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夏元彬,你害死了自己一個兒子,現在又害死自己另外一個兒子!」

「這個李大師,他根本就是一個吃孩子的妖怪!」

「報應!報應!哈哈哈!」

然後猛地低頭,一口咬在我爸的脖子上。

哭喊、尖叫、鮮血,還有笑聲迴蕩在大宅的堂屋上空。

我茫然地看著頭頂晦澀的天空,只覺得,這人間比地獄還讓人害怕。

夏殤這邊,不敵李大師的他伸手抓住了那個黑色童子像。

我被一股吸力,猛地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就在我渾身無力,將要倒下的瞬間,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落在我身側,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

23.

我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眼前的人長著蕭青梔的臉,卻又和蕭青梔不太一樣。

他顯然高大得多,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衫,墨發如瀑,瞳色琉璃,高冷出塵。

是那張老照片上的男人。

見我看他,他垂眸凝望我,勾唇一笑,音色溫潤,讓人如沐春風:「都告訴你,乖乖在家等我,嚇壞了吧?」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那個叫李塵風的李大師開口了:

「難怪你身上有我師叔的氣息。」

「小師叔,好久不見了!」

蕭青梔威嚴而響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座宅邸:

「李塵風,你背叛師門,勾結鼠妖,殘害小兒性命以延壽,有違天和,今日,本座就代你師傅,親手將你斬於劍下……」

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天空之中再次出現那個十幾米高的仙人傀儡虛影。

只見他手中赫然握著一把巨劍,朝著李大師斬了下來。

伴隨著一陣天崩地裂的聲響,滿屋子響起一陣陣撕裂空間的哀嚎和慘叫。

那些小老鼠的黑影被撕扯得四分五裂,魂飛魄散。

李塵風被壓在巨劍下面,身子斷成了兩截,臉不斷在老鼠和人臉之間轉化,恐怖異常。

但他不服氣,即使斷了半截身子,依舊拖著身子朝我和蕭青梔爬過來。

臉上滿是不甘和怨憤。

「我有什麼錯?我只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誰讓你們……都不教我長生術……」

隨著他一口氣咽下,那附身在他身上的巨大老鼠的黑影飛起逃竄。

卻被那和黑色童子像融為一體的夏殤一把抓在了手裡。

「想跑?」

「當初就是這麼個東西害了我?可笑!」

「這滿堂的牌位,每一個,都是一個孩子的冤魂!」

「蕭青梔,用你的凈世業火,把這宅子給我一把火全燒了!」

那碩大的鼠妖被他抓在手裡,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蕭青梔:「縱火違法。」

夏殤:「切!你殺人不違法?」

蕭青梔想了想:「哦,那還是燒了乾淨。」

我皺眉看著兩人,一時間分不清他們到底是敵是友。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夏殤:「沒關係!」

蕭青梔:「這種人的事情,鳶鳶不需要知道。」

24.

那一天,夏殤抓住那隻鼠妖,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蕭青梔帶著我們離開了那座大宅,一抬手,把大宅燒成了灰燼。

後來我才知道,當初我和夏殤出生的時候,爸爸為了挽救公司的生意,鋌而走險找到了李大師幫忙。

李大師說要他獻祭一個孩子,才能幫他的公司起死回生。

他知道媽媽肚子裡懷的是龍鳳胎,打算獻祭我。

可夏殤的靈魂很強大,生來就帶有記憶,他為了保護我,搶在我前面出生,被李大師害了性命。

就連身體都被做成了童子像,鎮在宅子裡,不得超生。

夏殤真的沒說錯,他一直在保護我……

之所以占用我的身體, 也是為了在十六年之際,李大師壽數將盡、法力最弱的時候,趁機奪回自己的肉身。

我問蕭青梔,夏殤的來歷是什麼,他的來歷又是什麼。

他卻什麼都沒告訴我,只說,時機未到。

讓我乖乖等。

夏陽死在了那座宅子裡,許漫瘋了,被爸爸送去了精神病院。

媽媽跟爸爸離了婚,捲走了爸爸一大筆錢, 帶著姐姐出國了。

臨走之前,她問了我:

「鳶鳶, 要不要跟媽媽一起走?」

我搖了搖頭。

媽媽應該也不是真的想帶我走, 只說了句:「多保重,別告訴你爸爸我們去了哪裡。」

然後就帶著姐姐坐飛機走了。

爸爸的生意每況愈下,終於破了產。

公司倒閉, 家裡的房子車子,都被拍賣, 追債的人天天來我們家潑油漆, 罵他不得好死。

最終,爸爸承受不住壓力, 從二十八層樓頂一躍而下。

25.

蕭青梔收養了我,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 總之他成功地成了我的監護人。

胖大叔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說他是因為突發心肌梗塞死亡的, 被砸傷頭部並不致死。

而我在當時的情況下,砸傷他屬於正當防衛,不用負法律責任。

他們說他原本是一家冷凍生鮮肉類加工廠的老闆, 後來工廠經營不善倒閉了,還在他的工廠里發現了許多受害少女的屍體,大型冷凍櫃和電鋸切割機。

李美欣的父母還親自來學校感謝了我,說要不是我,他們一輩子都找不到女兒。

放學的時候, 我看見李美欣站在路口處跟我揮手告別,臉上是甜美的笑容,和校園公告欄里尋人啟事上的笑容一模一樣。

看著她消失在夕陽下的身影, 我突然有些想夏殤了。

「哥哥,你跑哪裡去了呢?」

當然, 我是不希望他回來找我的。

我怕他會和蕭青梔打起來。

正這樣想著, 突然,一個小女孩朝著我跑了過來,把一根棒棒糖送到了我的手上。

奶聲奶氣地道:「姐姐,給!」

我一愣:「為什麼要送給我?」

小女孩朝著身後的方向指了指:「有個哥哥叫我給你的。」

我心內一緊, 立刻追問道:「哥哥?長什麼樣子?」

她皺了皺眉道:「長得……像短頭髮的姐姐!」

說完這句話,小女孩就轉身跑了。

只留下我一人佇立在落日的十字街頭,久久佇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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