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做這些東西的人,有多麼愛寧遠承。
我不在乎,繼續和攝影師洽談。
婚紗照拍起來,倒是不慢。
攝影師水平高,拍的都是我喜歡的。
我挑了幾張照片保存,發了朋友圈。
寧遠承看了一眼,轉而繼續在手機上聊著天。
當天晚上,我收到了新的好友申請:
「秦小姐您好,我是林薇薇。」
我點擊同意。
下一秒,林薇薇發來消息:
「秦小姐,聽說您和寧哥哥要結婚了,我想和您見一面,聊聊一些事情,可以嗎?」
當然可以。
我沒有拒絕,欣然同意了林薇薇的邀約。
次日下午,我踏入咖啡店時,裡面只坐著一位客人。
她穿著素雅的淺色長裙,頭髮披散著,垂在背部。
低著頭,似乎是在手機上和別人聊天,偶爾會捂著嘴偷笑。
瞧著她的打扮和樣貌,我當即認出這就是林薇薇。
聽見動靜,她抬起頭,朝著我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秦小姐。」
我扯唇:
「好久不見,林薇薇,或者我該叫你准嫂子?」
八、
秦家的助理堪比私人偵探。
我囑咐他去調查林薇薇,他發過來的文件里,不止包含了大眾所知的那些。
還包含了林薇薇的所有秘密。
比如,她消失的三年,其實是勾搭上了我的堂哥。
她想借子上位,也成功了。
堂哥是個戀愛腦,哪怕家裡不同意他娶林薇薇。
他也要和整個家族作對,不惜拋下秦家繼承人這個顯赫的身世,也要和林薇薇雙宿雙飛。
林薇薇耐著性子在堂哥身邊待了三年。
一直勸說堂哥不要和家裡斷親。
她想要的是堂哥拿下繼承人身份,風風光光娶她進門。
而不是躲在陰暗的出租屋裡,每天賺著辛苦錢,還要天天說愛她。
但可惜,林薇薇的勸說,被戀愛腦堂哥誤以為是關心。
讓他越發堅定了與父母抗爭的決心。
一來二去,叔叔嬸嬸也對堂哥失望了。
他們不止一個兒子,大兒子廢了,就盡心培養二兒子。
畢竟,對於秦家人而言。
結婚不能是扶貧,不管是嫁還是娶。
這也是,我幫助寧遠承創業,幫他功成名就的原因。
我可不希望,因為愛情,就要將手裡的財產拱手讓人。
「你走後,堂哥抑鬱了很久,他一直在找你。」
林薇薇見堂哥沒有了繼承人的希望,果斷故技重施,假死離開。
導致痴情的堂哥,險些也去跳崖。
還好叔叔嬸嬸及時趕到,把人關進了精神病院。
林薇薇笑了笑:
「那又如何?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就該果斷拋棄。」
我點點頭,明白了林薇薇的意思。
沒有任何猶豫,拿出準備好的協議,以及錄音:
「看看吧,林小姐。」
林薇薇笑得自信:
「我不差錢,你哥所有的財產都給我了。」
「你想拿錢把我趕走,就不怕寧遠承恨你嗎?」
恨我?
我忍不住嗤笑,點開錄音:
「不好意思林小姐,這份協議里寫得清清楚楚,只要寧遠承出軌,和你在一起,就默認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其次,這份錄音里也說得明白,他在你和財產之間,選擇了財產。」
在看完林薇薇所有資料後。
我其實懷疑,這是林薇薇和寧遠承故意設下的局。
想利用外姓人身份,搶占秦家資產。
所以,我故意讓寧遠承簽下這份協議。
看似給了他一個選擇。
其實從頭到尾,我都沒打算放過他。
不管他會不會出軌林薇薇,過段時間,他都得「出軌」。
秦家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
沒有人會沒事做,幫著寧遠承來對付秦家的。
哪怕有,也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據。
看著林薇薇越發沉重的臉色,我愉悅地笑了笑:
「林小姐,其實你還有一種方法,繼續哄騙我戀愛腦的堂哥。」
「沒有人會不愛自己的孩子,你哄騙哄騙他,說不定命都給你了。」
林薇薇不是傻子。
不可能去精神病院裡,解救堂哥。
她只會努力地抓住寧遠承。
至於是鷸蚌相爭,還是合作。
都和我沒關係了。
九、
我起身:
「感謝林小姐送來的證據,這下子寧遠承出軌,可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幾天,我耐著性子陪寧遠承演戲。
就是為了拿到他出軌的證據。
不管是幾天前他背著我和林薇薇吃飯,還是那晚開車出去散心,實際是去了林薇薇的公寓。
我都囑咐助理拍照,保留證據。
如今又從林薇薇朋友圈裡找到了,她和寧遠承親密接觸的照片。
我沒有任何猶豫,當晚就將文件以及照片,打包發送到寧遠承的公司。
確保每個高層、每個員工,都能知道寧遠承做的這些破事。
以及我和寧遠承之間的協議。
郵件發出去的半個小時後,寧遠承主動打來電話:
「秦蓁蓁!你在發什麼瘋!快撤回!」
他很生氣,語調都比平常高了好幾個度:
「秦蓁蓁,你這麼做會毀了我!毀了你這麼多年的心血!」
「你就不怕秦家人知道,讓我和你結不了婚嗎?」
轉而,又略帶乞求和討好般開口:
「蓁蓁,我不知道你被誰騙了,但我和林薇薇之間早就斷得乾乾淨淨。」
「我保證,我絕對沒有背叛過你,你把照片和文件撤回好不好?」
我忍不住嗤笑。
事到如今,寧遠承怎麼還在自欺欺人。
難道在他心裡,我是和堂哥一樣,無可救藥的戀愛腦嗎?
「寧遠承,我早就和你說過,選擇林薇薇,我會收回贈予你的一切。」
那家公司,是我出資、出人脈,幫助寧遠承創立起來的。
為了讓他配得上我,為了讓我們以後順利結婚。
那家公司,我甚至沒要一分股權。
「秦蓁蓁,」寧遠承乞求,「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男人的花言巧語,我懶得再聽。
總歸他背著我,獨自一人去了林薇薇的公寓。
哪怕是坐著純聊天,那也是背叛。
寧遠承的公司里,都是些識時務的人。
察覺我的態度不對,好幾個高層當即聯繫我。
願意低價拋售手裡的股份。
畢竟誰都知道,寧遠承是靠著我,才能辦公司的。
這種小公司,我不屑於要。
正打算讓他們隨便賣給其他人。
許久沒聯繫的堂哥,居然打來電話。
他語調陰沉:「蓁蓁,我要寧遠承的公司。」
我挑眉,沒有拒絕。
當晚,除了寧遠承。
其他高層手中的股份,全部低價售賣給了堂哥。
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
原來在林薇薇回來第一天。
寧遠承就背著我,私自轉讓了一部分股份到林薇薇名下。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堂哥。
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他,精神很不穩定。
腦子卻是格外清醒。
直接利用股份,給寧遠承做了個局。
迫使寧遠承背上巨額債款。
林薇薇作為公司股份的持有者,也被迫負債。
短短一天。
寧遠承就從高高在上的商界新貴,變成了人人可欺的過街老鼠。
沒有我的支持,以往看不過寧遠承的人,都接連對他的公司發動攻擊。
十、
商場的事情,有堂哥負責。
我找來搬家公司,收拾好東西後,把公寓低價賣給了另一個男人。
他也是林薇薇愛情騙局中的受害者。
被騙光了錢財,還斷了只腳。
三天後,我再次接到寧遠承的電話:
「蓁蓁,我們談談,好不好?」
我直接拒絕。
「蓁蓁,你難道就沒有愛過我嗎?」
寧遠承反問:「我們在一起三年,你非得這麼……」
我打斷他的控訴,臉色平靜:
「寧遠承,你其實沒有潔癖,對吧?」
電話那頭突然沒聲了。
我繼續說:
「你所謂的潔癖,其實是不希望我靠你太近,不希望我完全融入你的生活。」
「寧遠承,拿著我的錢,還敢嫌棄我的人,你怎麼又當又立,像個賤人?」
說完,我也懶得等寧遠承辯駁,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又因為實在被寧遠承噁心到了。
我囑咐助理列印小卡片, 往家政市場裡投遞:
「金牌潔癖大王, 保證讓你家裡不留一根頭髮」
寧遠承不是喜歡做家務嗎?
那就讓他做一輩子吧!
寧遠承的事情, 堂哥沒怎麼插手。
他只是把人逼破產後, 派人帶走了林薇薇。
那天, 寧遠承哭得像個傻子:
「原來你沒有失憶,原來我只是你的備胎!」
他哭得傷心, 又想起我了, 半夜三點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我嫌煩,直接拉黑。
「蓁蓁!蓁蓁我知道錯了!你原諒原諒我吧!」
「我保證!我保證二選一的時候堅定選擇你!」
我翻了個白眼, 對著趕來的中年婦女揮了揮手:
「姐!這就是我給你介紹的好苗子!包您滿意!」
寧遠承不明所以, 還以為我原諒他了。
正準備給我一個擁抱, 卻被保鏢帶走。
以極其屈辱的姿勢,簽訂了聘用合同。
他還欠了我堂哥一大筆錢。
往後的日子, 只能靠著做保潔, 慢慢還債了。
而我,則是收拾收拾, 準備前往國外開拓市場。
離開前, 堂哥來送我。
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林薇薇。
堂哥的戀愛腦還是沒除乾淨。
還是想和林薇薇永遠在一起。
只不過,他把林薇薇丟到了精神病院:
「這是我的妻子,但她失憶了,忘記了許多事情,還請你們幫忙,讓我的妻子想起來。」
林薇薇的確如願成為秦家繼承人的妻子。
往後餘生,卻得永遠地待在精神病院。
只要堂哥說她沒想起來, 她就永遠出不來。
精神病院手段百出, 隔著好幾堵牆,還能聽見林薇薇的慘叫。
等到我功成名就,帶著一身業績回國。
恰好在小姐妹的酒宴上,遇見了寧遠承。
他比幾年前瘦了不少。
衣服穿在身上, 都顯得空蕩。
我看見他時, 他正跪在地上,盯著每個縫隙,認認真真地擦拭著。
小姐妹不知道寧遠承和我之間的事情。
見我看著寧遠承,笑眯眯地解釋:
「王管家新買的保潔, 據說是個潔癖,地上有根頭髮,都要擦上半個小時。」
寧遠承聽見動靜, 抬起頭,看見我。
他神情激動,卻又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咿呀咿呀叫著。
我這才發現, 他的舌頭沒了。
「他的舌頭啊?據說是上任僱主, 覺得他是裝的潔癖,就讓他跪著把髒東西舔乾淨。」
「不知道怎麼回事, 舔著舔著舌頭居然沒了。」
我笑了笑,挽著小姐妹的手,離開了寧遠承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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