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潔癖只對我完整後續

2025-09-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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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聚會上,要求吐槽對象的一個缺點。

我脫口而出:

「寧遠承有潔癖,家裡連頭髮絲都不能出現,所以家務活都是他⼀個⼈干。」

我原以為會迎來朋友羨慕的眼神。

哪料他們只是對視⼀眼,隨即哄堂大笑:

「寧哥有潔癖?可他當初都敢把薇薇姐穿過的絲襪放進公文包⾥。」

「對啊,寧哥恨不得黏在薇薇姐⾝上,薇薇姐的所有貼⾝⾐物都是他洗的。」

「連頭髮絲都全部收藏起來,編成⼿鏈戴在手上。」

「……」

他們說了很久,越說越開心。

可我的⼼,卻像是被人拿著刀,⼀下又⼀下地凌遲著。

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因為他們口中的薇薇姐,不是我。

⼀、

聚會結束,寧遠承開著車來接我。

低調的邁巴赫⾥,滿是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很是刺鼻。

我看了眼寧遠承空蕩蕩的⼿腕,笑著問:

「怎麼噴了這麼多空氣清新劑?不怕呼吸不順暢嗎?」

寧遠承開著⻋,看都沒看我:

「香水味,更沖。」

⼼髒猛地⼀縮,我偏過頭,看向窗外。

眼眶卻忍不住發熱發燙。

昨天下雨,我沒有帶傘,便請求寧遠承開車來接我。

剛上車,他就皺起好看的眉頭:

「秦蓁蓁,下次不要噴這麼多香水。」

「很刺鼻,也很不好聞。」

當時我只以為他潔癖發作,笑著把手腕伸到他的面前:

「寧遠承,你仔細聞聞,哪有什麼香⽔味?」

「是你愛我,所以聞到了我⾝上的⾹味吧。」

寧遠承往後縮著頭,倒也沒再說話。

我也就沒有放在⼼上。

哪料,今天他就在車上噴了空氣清新劑。

以往我不會多想。

畢竟寧遠承的潔癖真的很嚴重。

兩個人同居,他甚至為了不讓我的頭髮絲殘留在地上太久。

會一天打掃十幾次。

可現在,我卻忍不住回想起聚會上的那些話。

他們聊到了許多寧遠承的往事。

其中有一條,就是薇薇姐很喜歡在車上。

寧遠承會把車打掃得乾乾淨淨,任由薇薇姐在車上胡來。

鼻尖泛起一陣陣酸澀。

我忍不住開口:

「寧遠承,你不問問這次聚會,我們都聊了些什麼嗎?」

寧遠承依舊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他總是這樣,對待事情極其認真。

從不會在開車時,偏頭看我。

可那些人說,以前寧遠承開車,總會忍不住偷看薇薇姐。

好幾次險些發生車禍。

為此,薇薇姐還立下了許多規矩,寧遠承被訓得服服帖帖。

鼻尖越發酸澀。

我知道,我不該和死人計較。

可我就是忍不住。

憑什麼林薇薇死了那麼多年,還能一直橫在我和寧遠承之間?

「不好奇。」

回答我的,是寧遠承冷冰冰的三個字。

我偏過頭,認認真真看向眼前這個男人。

歲月對他很寬厚,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亦如他的感情,在林薇薇身上熱烈奔放後。

到了我這裡,就是清風徐來,只留下一絲悸動。

我忍著淚意,咬著牙,一字一句發問:

「就連我們談到的薇薇姐,你也不好奇嗎?」

二、

聚會其實是不歡而散。

因為聊到後面,他們像是突然想起來。

坐在這裡的,不是他們口中的薇薇姐,而是我這個現任女友。

瞧見我鐵青的臉色。

寧遠承的好友笑著緩解氣氛:

「秦蓁蓁,你別吃醋,也別為此和寧哥鬧。」

「薇薇姐早就死了,三年前,她爬山出了事,墜崖而亡,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到。」

談起林薇薇,他們帶著幾分嘆息。

看向我時,目光中不自覺帶了幾分鄙夷:

「林薇薇就是寧哥心底的白月光,她不死,你根本靠近不了寧哥;」

「她死了,你也走不進寧哥心裡,所以啊秦蓁蓁,這樣就挺好的,你要知足。」

知足?

我直接將紅酒倒在他的頭上:

「憑什麼要我知足?寧遠承自殺時,是我把他從鬼門關救出來,又花費大量的心血,助他創業。」

「他心裡騰不幹凈,憑什麼要讓我受委屈?」

好友哇哇大叫:

「怪不得寧哥不愛你!還處處嫌棄你!你這個潑婦!薇薇姐就不會這樣對我!」

「等著,我要給寧哥告狀,讓他拋棄你這個賤人!」

我不再糾纏,拿起包就離開了包廂。

畢竟這場聚會,還是因為寧遠承來不了,所以我才代替他來的。

沒想到,居然無意得到了這麼大的秘密。

冷風吹在臉上。

我才驚覺自己早就淚流滿面。

在外人面前嘴硬,卻騙不了自己。

我怎麼可能不在意林薇薇。

我愛了寧遠承整整三年,怎麼也接受不了,他心底還留著另外一個女人。

這是背叛。

我心知肚明,卻又做不到真正拋棄這段感情。

所以我擦乾淨眼淚,補好妝,裝作無事發生,等待著寧遠承的到來。

我不想計較的。

可車上清新劑的味道,刺得我慢慢喪失理智。

於是我故意提起了林薇薇。

我想看寧遠承破防。

但我又一次失望。

他依舊目不斜視,甚至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那你聊得開心嗎?需不需要我再補充些什麼?」

語氣淡漠到,仿佛林薇薇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剛想打消懷疑。

寧遠承卻踩下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

在一起三年,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又認真地看向我:

「蓁蓁,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故意提起林薇薇,如果是我的朋友們說了什麼話讓你不開心,我替他們道歉。」

總是這樣,態度拿捏得剛剛好。

好到我甚至無法找到任何生氣的點。

「蓁蓁,」

寧遠承看著我,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林薇薇已經死了,她死的時候,我和你還沒認識。」

「所以,答應我,不要和死人計較,就當是給自己積點功德,好不好?」

好嗎?

當然不好。

我不是被愛情矇騙的傻子,也沒有因為寧遠承的話語失去理智。

我和死人計較,和功德有什麼關係?

但我知道,這個時候和寧遠承爭論,他只會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然後露出疲憊的神情,說他工作一天了很累。

三、

我不喜歡他那樣。

搞得好像我是一個不講理,只知道剝削的反派。

所以我笑了笑,故作大方地摸了摸他的臉。

這次,跳出愛情的迷霧區。

我看得清楚,寧遠承眼底有著不曾掩飾的厭惡和不耐煩。

「寧遠承,」

我笑得明媚,「如果林薇薇沒有死呢?我和她,你選誰?」

寧遠承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

他抿唇:「秦蓁蓁,別拿死人開玩笑。」

我輕聲應好。

有沒有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寧遠承逃避的態度,就足以讓我認清現實。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寧遠承冷著臉開車。

我躺在副駕駛位上假寐。

手心攥緊。

腦海里不斷地閃過這些年來,和寧遠承的相處。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前往新公司視察的路上。

寧遠承穿著一身西裝,站在天橋上,搖搖欲墜。

底下是密密麻麻飛馳的車輛。

我沒忍住,主動靠近他,在他即將邁出腳的那一刻。

猛地將他撲倒在地。

二十幾歲的大男人,一瞬間,在我懷中泣不成聲。

我以為他是工作不順,耐著性子安慰了好久。

後來,寧遠承覺得對不起我,主動加了我的聯繫方式。

一來二去,我們聊得多了,感情也就慢慢變質。

正式確認關係的那天,我拿出一千萬,資助寧遠承開了家小公司:

「以後,我希望你的人生永遠忙忙碌碌,再也想不起那些糟心的事情。」

寧遠承沒有拒絕,每天忙得連軸轉,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多。

回想起這些往事,又想到寧遠承好友的鄙夷。

我心裡還是忍不住發酸。

原來那天,他不是因為工作不順想不開。

而是想去陪伴早死的白月光。

怪我自以為是,沒搞清楚情況,就想當別人人生的救贖者。

我輕輕呼出口氣。

寧遠承心裡藏著別人沒關係。

他大膽承認,我可以做到好聚好散。

可他藏著掖著,還要拿道德綁架我,不允許我挑明。

那我就只能,裝成傻子,一步步將他推回故事的最初。

一路無言。

到了公寓樓下,寧遠承停好車,替我解開安全帶,等我下車後。

拿出空氣清新劑,對著我坐過的地方,噴了幾下。

瞧著他認真檢查的模樣,我忍不住苦笑。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寧遠承的潔癖,都是針對我呢?

「寧遠承。」

我出聲打斷他的動作。

他抬起頭,眼中露出一點迷茫,像是剛發現我還站在原地。

「我沒有臭味,也沒有噴香水吧?」

寧遠承目露不解,卻還是回答:「沒有。」

我順勢說:

「既然都沒有,你噴那麼多空氣清新劑幹什麼?」

「是嫌棄我坐過你的車?但我記得,車主好像是我。」

寧遠承眼底閃過一絲尷尬:

「蓁蓁,我只是潔癖發作了,不是針對你。」

我嗤笑:

「我有說你是針對我嗎?」

眼見寧遠承抿著唇,像個受氣包般,不說話。

我話語一轉,帶著十足的惡意:

「你朋友說,你以前很喜歡和林薇薇在車上胡來,要不今晚我們試試?」

四、

「蓁蓁!」

寧遠承眼中滿是失望:

「你到底要因為林薇薇吃多少醋?她已經死了,死了!」

「你明白死是什麼意思嗎?哪怕你吃再多醋,她也不可能和你爭,所以,你為什麼一定要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過多糾纏?」

我看著他。

隔著車窗,就這麼靜靜地用目光描摹著他的眉眼。

直到寧遠承不耐煩地偏過頭,我才開口:

「寧遠承,這是你說話最多的一次。」

我一直以為寧遠承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能十個字說完的話,絕對不會長篇大論。

在一起三年,我很少聽見他說很多話。

今晚是個例外。

我們心知肚明,這個例外是因為誰。

略過寧遠承突然難看的臉色,我轉身,上樓。

「寧遠承,我只是開個玩笑,我可不喜歡在車上胡來。」

我沒有管寧遠承。

回到公寓後,立馬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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