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月是心上人完整後續

2025-09-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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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白與心上人拉拉扯扯,互訴衷腸的時候,我就在他們身後屋內聽得一清二楚。

「阮娘,你爹非逼你嫁給他,大不了你便隨我私奔去!天大地大,我們何處去不得?」

蘇阮小聲啜泣,哭聲婉轉悽美,讓我都產生了些許憐意。

「裴郎,你說得倒輕巧,可路上盤纏,此後日子哪樣不需要銀兩?你別再來找我了,過去種種便都忘了吧。」

裴寂白失魂落魄看著蘇阮離去的背影時,我放下手中瓜子,推開窗子對著他道。

「我借你十兩銀子,若以後有機會你幫我打點下我的鋪子如何?」

1

裴寂白是個窮書生。

一窮二白,唯有肚裡有點墨水。

爹爹很少誇讚一個人,也曾說過他很聰明。

我想了想,借給他銀兩既可以成全他們這對苦命鴛鴦,也可以讓他幫我打點下爹娘留給我的鋪子。

未嘗不算一種投資。

我正為我的打算沾沾自喜時,他猛地握住我的手,激動不已,又意識到不妥連忙鬆開。

「我認識你,你叫阿…離?」

我將手背在身後,臉有點臊的慌。

「是阿鯉。」

心裡暗罵了句登徒子。

長這麼大我還沒碰過男人的手呢,今天倒是讓他占上便宜了。

見我這樣,他難為情地背過身去。

手裡緊緊攥著我給他的十兩銀子,聲音有些哽咽。

「……多謝阿鯉姑娘,以後裴某定當相報!」

我把窗子關上又坐了回去,繼續嗑瓜子等著他的好消息。

裴寂白和蘇阮的事我聽說過。

和話本子裡才子佳人一見鍾情的故事一樣。

但是裴寂白沒錢,蘇阮正巧有個注重門第的爹娘。

他倆在一起可謂是經歷了不少挫折。

眼見不論怎麼做都無法阻止蘇阮與裴寂白這個窮書生接觸,蘇阮的爹便想著將她嫁出去。

這不,才有了方才那一出。

2

約莫兩個時辰過後,天上嘩地下起了瓢潑大雨。

院子裡還晾著衣裳,我趕忙起身去院子裡收。

豆大的雨滴砸在我臉上,讓我好一陣惱火。

都怪想裴寂白的事太入神了,都沒發覺變了天。

剛火急火燎收完最後一件衣裳,院外傳來「砰」的一聲倒地聲。

我嚇了一跳,可別是在我院子外出了什麼事。

門推開以後,我才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他還滿懷期許地打算去尋心上人。

如今他臉色蒼白得可怕,倒在泥濘的地上一動不動。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搬回屋裡。

他身上燒的厲害,嘴裡還不停嘟囔。

「她不願意……她不願意……」

我這才琢磨明白,他這是去找蘇阮被拒絕了?

頓時,我看著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可憐。

給裴寂白額頭上換了好幾塊帕子,他的燒才慢慢退下來。

我支著下巴看著他的臉發獃,只覺得讀書人的身子真是金貴,才淋了多大會兒雨便燒成這樣。

燈芯噼里啪啦地燃著,不知過去了多久,裴寂白才悠悠醒來。

見著我,他一愣。

「阿鯉姑娘?」

我遞給他一杯溫水。

「看來沒燒糊塗,還記得我。」

他俊秀的臉浮現出一抹苦笑。

「阿鯉姑娘說笑了。」

他抿了一口溫水,見我什麼也沒問,神情反而有些難堪。

「那十兩銀子……我恐怕暫時還不了你了。我找阮娘時,被她爹撞見了,那十兩銀子,被他收了去。」

我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這麼卑劣?憑什麼?去找他討回來呀!」

他急忙伸出手拉住我的一截袖口。

「阿鯉姑娘莫惱,那十兩銀子他要拿便拿去吧,我會想辦法儘早還給你的。」

我泄氣地坐了回去,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

「不是這個問題,唉,罷了!」

這裴寂白真是個大情種,更是個冤大頭!

3

裴寂白和我一樣,爹娘前幾年便離開了。

為了討生活,他便去鎮上書齋給人摘抄書本啥的。

思來想去,他什麼也不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就腦袋瓜子好使些了。

我抱著算不明白的帳本,又想到那十兩銀子,心疼不已,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

見我拿著帳本一臉惆悵,裴寂白沉吟了瞬,便主動提出幫我打點鋪子。

我眼睛亮了亮,這感情行!

那天之後,裴寂白便留在了我鋪子上。

蘇阮出嫁那天,花轎從鋪子前經過。

我端著桃花酥從小廚房出來時,看到裴寂白手持著帳本一動不動,愣愣看著遠去的那頂花轎。

我將桃花酥放在桌上,實在是不明白。

「為什麼她寧願嫁給不愛的人也不願意跟你走呢?」

他這才如夢初醒般收回目光。

等街邊沒了喧鬧的鑼鼓聲時,他吐出一聲嘆息。

「阿鯉你不懂,我與阮娘之間……相差的何止是那十兩銀子。」

我確實不懂。

但看著他這副肝腸寸斷,為情所困的模樣。

又覺得,還是不懂為好。

4

果真和爹爹說的一樣,裴寂白腦子很好使。

在他幫忙打點下,鋪子生意越來越好。

沒過多久,便是鄉試,裴寂白為了節省時間便在鋪子上簡單打了個地鋪。

我這才知道,他不只是個窮書生,還是個窮秀才。

為了讓他專心備考,我便少去打擾他。

寧願自己在小廚房拿著帳本埋頭苦算,也不願驚擾那縮在小小空間裡的專注男人。

「阿鯉,你又算錯了。」

熟悉的溫潤嗓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嚇得我一哆嗦。

心有餘悸地怒了他一眼。

「那你來算。」

他清淺一笑,接過我手中紙筆。

「教過你這麼多遍了怎麼還是學不會。」

溫熱的呼吸從我耳畔掠過,我呆愣地看著身後認真的俊秀男子。

心臟開始不受控制跳得飛快。

撲通撲通。

許是見我沒有反應,他這才發現不妥。

連忙從我身後退開兩步,白皙的臉上染上了紅暈。

「我……失禮了,阿鯉莫惱。」

怕被他發現異樣,我推開他,連鋪子都忘了關便落荒而逃。

一直跑回院子裡,我才停下。

天上月亮高高地掛著,皎潔明亮。

浮現在我腦海中的卻是那個如同月亮般溫潤的男子。

我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那人的音容笑貌甩出腦海。

江鯉啊江鯉,你怎麼這麼沒出息。

裴寂白不是你該動心的人。

他……是有心上人的啊。

5

自那天起,我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裴寂白。

他再是遲鈍也察覺到了我對他的過於冷淡。

那天,他在小廚房攔住我,俊秀的眉眼染上一絲手足無措。

「阿鯉,你是不是……惱我了?」

見到他,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又開始翻湧。

我藉口忙著做糕點,讓他別來廚房影響我。

正巧外面來了客人,他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去了大堂招呼客人。

裴寂白不光聰明,還很有經商頭腦。

他讓我用閒余的銀兩買了些桌椅板凳,客人來也好坐著吃些茶水。

倒是又多了份收入。

我端著茶水糕點出去的時候,聽到桌上客人在閒談。

「那宋家娘子像是有了身孕,那天我夫人和她遇見,說她身邊婢女可是金貴著她呢。」

宋家娘子,便是嫁到宋府的蘇阮。

我一臉平靜地將糕點放在他們桌上,他們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止住了話頭。

回小廚房時,不知怎麼想的,我突然想回頭看看裴寂白。

他還是穿著那身洗的有些發白的長衫,手裡穩穩拿著帳本,目光卻在外面的街上久久停留。

我細細看了去,街上陽光灑落,他的眼神中有淡淡的遺憾,更多的卻是釋懷。

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突然向我看來。

我沒反應過來就這麼愣愣和他對視。

他也愣了一瞬,而後緩緩露出一抹無奈又清淺的笑。

或許是那天的陽光正好,也或許是裴寂白的笑容真的太好看。

清晰感受到為他劇烈跳動的心臟時,我忽然不想抵抗了。

承認吧,江鯉,你對面前這個書呆子動心了。

6

鄉試要去省城裡考,裴寂白出發那天,我往他包裹里放了好多好多乾糧。

他好笑不已,修長的手止住我停不下來的動作。

「阿鯉,我過不了幾日便會回來,實在是無需這麼多。」

我卻仍是不放心。

「不行,萬一你在外餓著了可如何是好?放心,這些花不了多少銀兩。」

我還在思索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卻突然發現他沒說話了。

抬頭看去時,只見他從包裹內層拿出幾兩碎銀,微垂下頭讓我看不清他的臉色。

「阿鯉……」

怕他誤會,更怕他自尊心難受,我連忙解釋。

「好歹我也是你掌柜的,不能讓你為這些分心吧。」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這些,算在你月錢裡面。」

他拿著碎銀子的手微微顫抖,良久以後才道。

「……照顧好自己,阿鯉,我會儘早回來的。」

裴寂白不在的這幾天,我心情也不大好。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近來我做的糕點也都染上了些酸澀的滋味。

來往稍微熟稔些的客人紛紛打趣我。

「小阿鯉,那姓裴的不在了,看來讓你很是心傷呀。」

我羞紅了臉,張口便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乾脆不理她們了。

卻聽到一處角落傳來一聲冷哼。

「那姓裴的窮書生還在做夢高中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他身旁有人見我走了過去,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悄聲道。

「誰不知道這家掌柜的喜歡那姓裴的,在人家地盤上你就少說點吧。」

我掃了一眼他們桌上的糕點,還剩幾塊。

沒顧他們驚詫的表情,我將剩的那幾塊糕點給他們打包起來。

「打包好了,一共十文錢,把錢付了趕緊走,這裡不歡迎你。」

那人罵罵咧咧地走了,其餘人見我臉色不好看也都寬慰了我兩句便紛紛離開。

我把鋪子關了,一個人待在裴寂白常溫書的小角落。

心裡難過的不行。

為什麼他們總是對裴寂白冷言冷語呢,明明……

明明裴寂白是個極好的人。

7

到了裴寂白與我說好回程的日子當天,天氣灰濛濛的,看著像是隨時會下雨。

我憂心忡忡地看著屋外,擔心若是下起雨來會影響在路上的裴寂白。

傍晚時候,天空傳來轟隆隆的一聲巨響。

我被雷聲驚得一顫,往屋外看去,果然立即下起了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激起一層層波紋。

街上的店鋪都一個接一個關上,最後,整條街只剩下我的糕點鋪子還亮著一盞燭火。

不知過去了多久,昏黃搖曳的燭火讓我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聽到街上傳來腳步聲,我揉了揉眼睛往外看去,正好與裴寂白對上了視線。

他全身都淋濕了,看著狼狽不已。

見到我時,略顯疲憊的淺色眼眸卻划過一道光芒。

我騰的站起來找出一塊巾帕遞給他。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為何不撐把傘?」

他乖乖站著任由我說教,只是一邊笑著一邊拿巾帕擦了擦自己頭臉。

「忘帶傘了,一把傘也不便宜便沒買。」

我又氣又好笑,只覺得這人當真是節儉的不行。

見我有了惱意,他又轉移話題。

「阿鯉,你總說我,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鋪子上?」

我果真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去,臉頰染上微微紅暈。

猶猶豫豫了半天,還是說出口。

「娘曾經說過,家裡有人外出回來,總要為他留盞燈,這樣,他便一直會記得回家的路。」

我垂下頭羞得不行,只覺得這句話都像是變相和他訴說心底的情意了。

等了半天卻沒等到他的回應。

我正打算抬起頭時,身上傳來溫熱卻又冰涼的觸感。

是……裴寂白的懷抱。

說是懷抱,其實他只是伸出了雙臂,輕柔又克制地將我攏在懷中。

淡淡的墨香將我包圍。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依稀聽出他的聲音有了些許澀意。

「阿鯉,你也是我的家人,是我……很重要的人。」

心跳聲震耳欲聾,我想,心悅上裴寂白好像真的很容易。

8

我沒有問過裴寂白鄉試結果如何,倒是那天鋪子裡的客人笑著問他時我才知道。

裴寂白翻閱帳本的動作未停,只溫和笑了笑。

「沒過。」

那人眼中划過果真如此,卻又立即做出一副為他可惜的表情。

「中狀元哪有這麼容易,你也歇了這個心吧,安安心心在這裡待著不也挺好的嘛。」

裴寂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意微斂搖了搖頭。

那天晚上,我給裴寂白做了他最愛的板栗酥。

見我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他無奈清淺一笑。

「阿鯉,我真的不難過,但是……謝謝你。」

後來我才得知他鄉試沒過的真實原因。

那時,天上也隱隱下起了小雨,路上有些濕潤,迎面走來一名老婦腳下一滑便摔倒在了地上。

裴寂白將她送回家後,便立馬往考場趕去,卻被告知考試已開啟不得入內。

我怒得一拍桌子。

「只是遲到了一會兒便不讓你進考場?!你是因為幫助別人又不是故意遲到的!」

他卻無所謂地笑了笑,反過來安慰我。

「阿鯉別惱,是我沒算好時間,他們不過也是奉命行事罷了。」

我看著他溫潤如玉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方才發怒的樣子很是粗鄙。

連忙咳了一聲,柔聲細語道:

「哎呀,這桌子有些硬,拍得手疼,我平常真不這樣的。」

他嘴角開始慢慢上揚,像是在強行忍住笑意。

「嗯,我知道的阿鯉。」

我愣愣地看著他,心裡泛起酸澀的心疼。

雖然他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態度,但我知道,他的心裡一定很難受。

他溫潤的眸染上不知名情緒,手指慢慢撫上我的臉。

「阿鯉,別哭……」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哭了,反正都被他看到了,我乾脆放聲哭了起來。

「裴寂白,你,你別難過,我相信你下次一定會過的!我會陪著你的!」

他輕輕擦去我臉上淚珠,雙眸划過心疼。

「好。」

9

自那天起,我和裴寂白的關係變得有些不一樣。

看著我時,他的眼眸不再躲閃,只映著小小的我,讓人沉溺的柔情將我牢牢纏住。

第二年,我和裴寂白在一起了。

那日是裴寂白的生辰,我將存了一年多的桃子酒取了出來,木桌上放滿了我精心準備好的糕點還有一碗長壽麵。

他看著愛心形狀的糕點愣了愣,我正手足無措時,倏爾,他溫潤的眉眼一彎,眼裡仿佛有無數星光閃爍。

「阿鯉,謝謝你,我很喜歡。」

朦朧皎潔的月光照在我們身上,我讓他閉上眼睛許願。

他卻只對著我笑,而後虔誠道:

「希望江鯉常安常樂,與我……歲歲長相伴。」

我愣在原地,後知後覺臉上滾燙一片,吶吶道:

「這是你的生辰,你該許你自己的願望才是。」

他笑意未變,清潤的聲音帶著認真。

「這便是我的願望。」

裴寂白向我告白了,我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整個人輕飄飄暈乎乎的,只看得見他對著我笑,笑得好看極了。

我們在月下對飲,桃子酒喝空了,我們也有了些許醉意。

透過他的眼眸,我能看到自己臉上染上了淡淡紅暈,是從未有過的嬌美模樣。

他眼底慢慢有情愫溢出,伸出手捧住了我的臉。

我愣愣地看著他出塵絕世的臉向我靠近,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裴寂白,吻了我的額頭。

10

裴寂白住的小院清冷破敗,我又不願看他繼續在鋪子裡打地鋪,便強忍羞澀主動讓他和我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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