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太監尹春如,給齊白石看大門22年,沒有工錢,每月就給幾幅畫
1926年的北京城,一位衣衫襤褸的晚清太監蜷縮在破廟裡,腳上裹著厚布禦寒。
與此同時,62歲的齊白石正被絡繹不絕的訪客逼得幾近崩潰,他的畫作揚名,卻連片刻清凈都成了奢望。
誰也沒想到,這兩個看似毫無交集的人,竟會因一扇門結下22年的奇緣...
深宮太監
1926年的冬天,護城河邊的破廟裡,一個瘦削的男人蜷縮在角落,腳下墊著幾塊燒熱的地磚取暖。
他叫尹春如,曾是肅親王府里的太監,如今卻連一雙完整的鞋都沒有。
清朝滅亡後,像他這樣的太監被徹底拋棄,既回不去宮廷,也融不進市井。
人們看他的眼神里藏著嫌惡,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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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下去,他變賣過宮裡的零碎物件,倒騰過真假難辨的古玩字畫,可生意冷清,常常一整天換不來一頓飽飯。
在這個新舊交替的時代,他成了最尷尬的棄子,既不屬於過去,也無法擁抱未來。
與此同時,在跨車胡同的四合院裡,62歲的齊白石正被另一種煩惱困擾。
他的畫作早已名滿天下,求畫者從達官貴人到市井商販,絡繹不絕地擠在門前。
有些人真心愛畫,有些人只想附庸風雅,更不乏騙子打著舊友的幌子登門索畫。
齊白石不善應酬,可偏偏又抹不開面子拒絕。
兒子勸他找個看門人,可這樣的人哪裡好找?既要懂畫,能分辨訪客真假,又要硬氣,敢擋權貴的駕,還得忠誠,不會監守自盜。
直到一位朋友向齊白石提起尹春如,說這太監在宮裡練就了一雙毒眼,看人看物從不出錯。
齊白石起初猶豫,畢竟「太監」二字在民國仍帶著腐朽的烙印,街坊鄰居難免閒話。
可當尹春如站在他面前時,那份不卑不亢的氣度卻讓人無法輕視。
尹春如的第一關來得很快。
次日,兩個自稱廣東商會的人氣勢洶洶地闖門,嚷著要見齊老求畫。
尹春如既不呵斥也不討好,只是默默掛出齊白石提前寫好的「今日不見客」字條。
對方惱羞成怒,厲聲質問:「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他眼皮都沒抬,只回了一句:「知道是誰才不能讓進。」
可真正的難題還在後頭。
尹春如可以不要工錢,但齊白石不能真讓他白乾。
畫家的積蓄雖不少,可家裡七個子女生計龐大,傭人們的月錢也得精打細算。
正當雙方僵持時,尹春如主動開口:「先生平日淘汰的畫作,若肯賞我幾張,便抵了工錢。」
這話說得輕巧,卻藏著深意。
那些被齊白石丟在角落的草稿、練筆,在旁人眼裡或許是廢紙,但在琉璃廠的藏家手中,卻是難得的「低價真跡」。
齊白石沉默片刻,點頭應下。
以畫代薪
齊白石的書房裡廢棄的畫稿不少,有些是構圖不滿意,有些是筆墨不夠精到,還有些只是隨手練習的草稿。
這些畫作在他眼裡毫無價值,卻是尹春如手中卻成了謀生的鑰匙。
起初,尹春如並不急著將畫拿出去賣。
他花了很長時間,把齊白石的廢棄畫作分門別類,構圖尚可但細節不足的歸為一疊,題款完整但筆墨隨意的另放一處,甚至連那些只有寥寥數筆的草稿也被他單獨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