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臨死前,給我留下三條預言完整後續

2025-12-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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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

新的一天開始了。

我僵直了整整一天的身體,驟然一軟,幾乎癱在沙發里。

「沒事了......」

我喃喃自語:「真的……沒事了。」

江元昊側過身,露出一個疲憊溫柔的笑:「看,沒事的。你就是太緊張了,媛媛。」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臉色這麼差,我去給你倒杯熱水,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看著他起身,走向廚房。

就在這時。

「咚!」

一聲悶響從廚房傳來。

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元昊?」

我喊了一聲,聲音因為緊張而變了調。

沒有回應。

「元昊?!」

我提高音量,從沙發上彈起來,雙腿軟得差點沒站穩。

依舊沒有回答。

我跌跌撞撞地沖向廚房。

我看到那隻玻璃杯掉在地上,水跡濺得到處都是。

而江元昊,就倒在那一灘水漬中。

他面朝下,一動不動。

後腦勺磕在了櫥櫃凸出的邊角上。

血從他頭下滲出,觸目驚心。

而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上面顯示 00:00。

牆上的鐘表,快了五分鐘……

4.

江元昊死了。

我爸從家裡趕過來,幫我處理江元昊和安安的身後事。

他強撐著替我操持一切,沉默的時候越來越多。

前些天,我已經帶他做了全身體檢。

儘管顯示一切健康,但我還是不放心。

親戚們議論紛紛,說我是個災星。

「太慘了,一個月沒了三個……」

「是不是八字太硬,克親啊……」

「她出生的時候就一身病!肯定是個災星……」

「別說了!」

終於有人低聲喝止,目光警惕地掃向我這邊。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帶著尷尬。

一片死寂。

父親原本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聞言,他猛地抬起臉,手指著那些親戚:「你們胡說什麼!滾!都給我滾出去!」

他情緒激動,身形晃了一下。

隨即痛苦地捂住胸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爸!」

我撲過去扶住他。

他已經說不出話,臉憋得發紫。

人群驚叫,慌亂。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有人反應過來。

上一世,就是心臟問題,被私立醫院誤診耽擱了!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

公立醫院?

還是私立醫院?

預言說不能去公立醫院。

可上一世我信了,送去了私立,結果呢?

誤診,死亡!

那是不是意味著,公立醫院才是生路?

不、不對……預言是反的嗎?

它總是指向死亡。

可萬一它這次不是反的呢?

父親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神開始渙散。

「去哪家醫院?」

「市公立醫院!」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急救室的紅燈亮起。

我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門開了。

醫生走出來,同情地看著我。

她走到我面前:「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什麼?」我聽見自己問。

「病人突發大面積腦梗塞,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

我瞬間失去所有力氣,跌倒在地上。

為什麼?

明明送來了公立醫院!

為什麼還是不行?!

短短一個月。

母親,安安,丈夫,父親。

全沒了。

媽媽,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浮現!

母親的三條預言……

「不要讓你的兒子去水邊。」

「不要讓你丈夫在雨天開車去南城。」

「不要讓你父親去公立醫院看病。」

我忽然明白了!

我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

5.

「醫生。」

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幫我開火化證明吧。」

醫生明顯愣了一下:「這位家屬,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按照程序,遺體需要先……」

「我想讓我爸早點入土為安。」我打斷她。

「你要不要再等兩天?冷靜一下?還沒見過子女這麼……」她試圖委婉地提醒我。

「你這醫生怎麼回事啊!」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是我的某個遠房表姨。

剛才在議論的人群里屬她聲音最大。

此刻,她幾步衝過來:

「人家孩子剛沒了爹,傷心過度,想讓她爸早點安息,有什麼不對?」

「你們醫院是不是就想多收錢?多拖幾天冷藏費?!」

「就是!」

另一個親戚也幫腔,眼神卻飄忽著,不敢看我的眼睛。

「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媛媛自己決定了,你照辦就是了!囉嗦什麼?

「難不成還想讓我們擔責任不成?」

醫生被氣得臉色發青,狠狠瞪了我一眼:

「莫名其妙!」

然後轉身回到了手術室。

我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落在眼前這群看似為我出頭的親戚身上。

「表姨。」我開口,聲音不高。

他們全都看了過來。

臉上是義憤填膺的表情,眼神卻透著心虛。

「我知道,我爸的死,和你們沒關係。」

這話像是一劑鎮定劑。

他們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是啊是啊,媛媛你明白就好!」

「誰也不想這樣,天災人禍,誰能料到?」

「你爸這是突然出了意外!和誰都沒關係!」

我靜靜地看著表姨:「既然如此,你們能和我說說,我一出生就一身病,是怎麼回事嗎?」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那些假笑僵在臉上,眼神開始慌亂地游移。

表姨嘴唇囁嚅著:「哎呀!那、那都是你小時候的事了!陳芝麻爛穀子的,提它幹什麼……」

「你剛出生的時候是有點體弱,小病不斷,後來這不都好了嗎?」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好嗎?」我往前逼近一步。

表姨終於咬了咬牙。

她湊近我,壓低聲音:

「媛媛,這事兒本來不該我說。你姥姥活著的時候,可不是一般人。」

「咱們這片老人都知道,她、她懂些那個。」

她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眼神里透出敬畏。

「神婆?」我問。

表姨猛地點頭:「你剛生下來那會兒,瘦得跟小貓似的,哭聲都弱,渾身發青,醫院都說恐怕養不活。」

「後來不知怎麼,就好了。有人說是你姥姥死前,留下的什麼古法子......」

「都是過去的事了!興許就是孩子自己爭氣,挺過來了呢!」

親戚們都各自散去。

我爸的遺體也被工作人員推往太平間。

「女士。」

又是那個女醫生的聲音。

她臉上沒了之前的平靜。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解,甚至是一種道德審判。

「醫院有規章制度,遺體火化需要辦理一系列手續,最快也要明天下午!」她的語氣生硬。

「哦。」我點了點頭,臉上大概沒什麼表情。

我的反應顯然激怒了她。

她往前走了一步,聲音提高了些:「那可是你父親!你、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6.

「既然他已經死了,我讓他早日入土為安,有什麼錯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入土為安?」

女醫生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絕倫的話:「女士,你父親停止呼吸到現在,不超過十分鐘!屍骨未寒!你就急著要把他燒成一把灰!」

「你這不是讓他安息,你這是逃避!是冷漠!是不孝!」

她的聲音引來了注意。

幾個原本在遠處徘徊的家屬,目光聚焦過來。

「聽見沒?自己爹剛死就要火化……」

「怎麼當女兒的?一點眼淚都沒有。」

「看著年紀輕輕的,心怎麼這麼硬?」

「現在的人啊,親情淡薄……」

我看著女醫生,平靜地回答:「這是我爸,又不是你爸。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她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力反駁。

畢竟,孝與不孝,終究是別人家的事。

我不再看她,也不再看那些圍觀者。

他們怎麼想,與我何干?

我離開醫院,回到了老房子。

這是我父母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家裡還是老樣子,連花盆擺放的位置都沒變。

我直奔父親臥室那個老式五斗櫃。

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各種證件、票據、老照片。

用牛皮紙信封裝著,分門別類。

我父親是個細緻的人。

哪怕幾十年的老票據,都能保存完好。

我翻找出屬於我的那一袋,從裡面找出我的出生證明。

我看著出生證明上的各項指標。

果然,和表姨說的一樣,我出生時身體狀況非常不好。

隨後,我離開了老房子,去了市婦幼保健院。

我和檔案室的工作人員說明緣由,調取了當年的出生案冊。

我仔細查閱了一遍當年的檔案。

原來如此!

我把檔案冊合上,低聲道了謝。

走出婦幼保健院,天已經黑了。

我在醫院附近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

掐著時間,在午夜時分到達了太平間門口。

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周圍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門發出咔噠一聲。

門,從裡面被推開了。

幾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挨個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是我那本該躺在冰櫃里的父親,還有我那去世一個多月的母親。

後面跟著的,是江元昊和那個指責我的女醫生。

我坐在長椅上,抬起手,輕輕拍了拍。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走廊里響起。

那幾個人渾身一震,猛地扭頭看過來。

我走到他們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下,嘴角勾起笑容:

「爸媽,你們好啊!氣色不錯。」

「啊!」

母親發出一聲尖叫,猛地後退一步,撞在父親身上。

父親也嚇得魂飛魄散,指著我,哆嗦得說不出話:「你……你你……」

我視線平移,落在江元昊臉上。

我笑著,聲音輕柔:「老公,又見面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江元昊狼狽地移開了視線。

走廊里死一般寂靜。

幾個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這齣荒誕劇的所有演員,此刻都到齊了。

沒有悲傷,沒有死亡。

只有一場精心策劃、針對我一個人的巨大騙局。

終於,江元昊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媛媛,你、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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