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酒店吧。」
「我沒有訂酒店。」
他搖搖手機:「我剛剛訂了,不過這兩天過節,學校附近的酒店都滿了,可能要走得遠一點。」
「謝謝你。一會兒我把錢轉給你。」我拿出手機,卻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
「不用,別著急。」
到酒店後,我已經緩了過來,將羽絨服還給他。他讓我好好休息,轉身就離開了。
許久,我已經準備躺下時,他卻又回來了,白皙的臉色因奔跑而泛紅,還有些許汗珠。
他遞給我一個大包裹。
「或許有你能用得到的。」
我看看那一大袋東西,再看看他,心裡被無數暖流擊中。
他臉更紅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8.
包裹里塞得滿滿當當:毛絨拖鞋、感冒藥、充電線一應俱全,居然還有一件長款羽絨服和帽子,充滿喜慶的聖誕紅。
還有一張卡片,字如其人,清俊端正。
「陸漫漫同學,雪夜寒冷,備了些必需品以防萬一,希望沒有打擾到你。雪總會停的,平安如意。」
我備受感動,打開手機想給他道謝,卻發現沒有他的微信,想著明天當面表達下。
折騰到後半夜,此刻躺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我困意上涌,很快便睡著了。
許是陌生的地方,我睡得並不踏實,斷斷續續做了好多夢。
一會兒是小時候衛哲保護我的情形。
一會兒是他緊張又期待地問我:「讓我保護你一輩子好嗎?」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變大了,在劇本殺場館將手機遞給程思:「好了大小姐,隨便你看,今晚陪你。」
還有他冷漠的聲音:「漫漫,你過分了,跟程思道歉。」
我在夢裡發不出聲音,只是拚命搖頭,不道歉,我沒做錯,死也不道歉。
那種屈辱感太強,我瞬間從夢中驚醒,劇烈喘息,發現天光已亮,胸口悶痛,有點頭重腳輕。
胃裡餓得發慌,我趕緊洗漱完,想要出去吃點東西緩一緩。
下到一樓大廳才發現祁修遠居然已經在等著了,背對著我,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很專注。
都怪我視力太好了,剛走近便看清放大的朋友圈照片。
程思靠在病床上,衛哲喂她喝粥,低垂的眉眼看起來很溫柔。
這誰看了不說一聲郎才女貌好生般配呢。
片刻後,祁修遠關掉照片,啪的一聲將手機扣在桌子上。
我被嚇了一跳,他看到是我,趕緊站起來:「你起來了,身體還好嗎?」
「你手機可以借我看下嗎?」
「陸漫漫同學……別看。」
他又解釋道:「我跟他們是一個學院的,不小心刷到。」
「我們加下好友吧。」我打開微信,不容置疑地掃碼,發現直接加上了。「好奇怪,為什麼都不用發申請的?」
沒注意到他驚訝的表情,我「勒令」他將剛剛那些照片視頻都傳給我。
「我們兩家很熟,這些都是證據,免得他倒打一耙。」我耐心解釋。
走出酒店,卻發現照片里的人出現在面前。
一晚上不見,衛哲看起來比我還狼狽,形容枯槁,黑眼圈很重,神色焦急。
「漫漫!」他神色一振,大步上前,卻在看到一旁的祁修遠時,如遭雷擊,瞬間暴怒:「你們怎麼在一起?陸漫漫,你怎麼敢?」
「我找了你一晚上,打了一晚上電話,學校附近的酒店都找了,結果你跑來跟他開房?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跟我賭氣,就可以隨便找別的男人睡覺嗎?」
9.
「衛哲,你還是個男人嗎?胡說八道什麼?」祁修遠厲聲吼道,眉眼間氣勢駭人。
「啪!」我狠狠一巴掌甩在衛哲臉上,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能用如此噁心的心思來揣度我和祁修遠,怎麼能?
衛哲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眶發紅:「漫漫,你打我,你居然為了他打我?你以前一句重話都不會跟我說。」
「高考那次,你都沒打我!」
他一把將祁修遠推開,將我狠狠抱在懷裡:「漫漫,別生氣了,我不該丟下你。不管你們……我們和好。」
他力氣太大,我想掙脫而不能,氣血上涌,眼前一陣發黑,快要喘不過氣來。
祁修遠一把扯開他,手在我額頭上摸了摸。
衛哲上前拉扯,被祁修遠喝住:「她發燒了!」
我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乾淨清冽的雪鬆氣息傳來。
昏迷前聽到有人冷冰冰地說:「你不是說你會永遠保護她嗎?你現在在做什麼,欺負她?」
另一個人說:「我和漫漫會永遠在一起,不勞你費心。把她還給我!」
……
我掛上了鹽水,病房裡沒有人。
家庭群里,爸媽問我:和小哲見面開心嗎?
我打去視頻電話。
「我和衛哲分手了。」雖然鼻子有些堵,但我還是冷靜地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他們看起來好心疼,尤其是媽媽,擦著眼淚說要來看我。
被我拒絕了,分個手而已,不至於。
「小哲以前那麼在乎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媽媽還在感慨。
「唉,那孩子從小就像個中央空調,果然一有點誘惑就扛不住了。」爸爸嘆口氣:「漫漫,找對象一定要找那種眼裡只有你,只對你好的人,不能找那種對誰都好的人。」
「爸爸媽媽,對不起,我之前報志願時太衝動了。我其實一直在後悔,為了感情放棄前途太不可取了。」
「沒關係,海大也是全國前三的學校,中文系也有百年歷史,不差的。漫漫不要內耗,我們把握好當下。」
我點點頭。
痛苦讓人成長。
而我也學會了接受選擇帶來的後果。
掛了電話,卻看到衛哲站在門口,不知聽了多少,臉上還有淤青和浮腫,像是剛打完架回來。
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漫漫,不生氣了吧,我給你買了粥。」
那包裝,和之前圖片里喂程思的一樣,我噁心得快吐了。
「我們分手了,你別這樣。」
「漫漫乖寶,聽話哈,別賭氣,我們十幾年的情分,怎麼會為這點小事分手呢。」
「祁修遠的錢我已經轉給他了,離他遠點。他能給你買什麼好東西。」他舀了一勺粥遞給我:「等出院了,我帶你去逛商場,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香奈兒新一季的包包喜歡嗎?我看很多女孩喜歡。」
應該是程思喜歡吧,衛哲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10.
「你走吧,我說分手就是真的分手。」我冷淡地看著他。
不懂為何他現在還是沒有認清現實。
「好好好,那我們先分五分鐘。」他語氣輕鬆,堅持要喂我吃粥。
我沒了耐心,一把推開,滾燙的粥潑在他手上,手背瞬間紅了。
衛哲「嘖」了一聲,趕緊拿紙巾擦起來。
病房的門卻忽然打開了,程思打著吊水,一個男生舉著吊瓶站在她旁邊。
她沉著臉走到衛哲身邊,拿出濕巾幫他擦拭。
「一晚上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去哪裡了呢,結果又來小女朋友這裡找罪受?」冰冷僵硬的語氣里,卻有掩飾不住的關心。
旁邊的男生心疼道:「阿哲,你走了程姐也沒睡著,就擔心你大晚上出去不安全。」
他嫌惡地看我一眼:「有些人作妖能不能有個度,高高在上的,以為自己是誰呢。」
我盯著他道:「有些人當舔狗能不能有個度,幫女神追別人,還真是高風亮節呢!」
「你說什麼呢?」他衝著我怒吼,想衝過來揍人的樣子。
「你幹嘛?漫漫還在生病呢!」衛哲狠狠推他一把,誰知那人沒站穩往後一倒,程思也跟著後倒,手上針頭掉出,血流了出來。
「我擔憂了一晚上,你就是這個態度?你在她這裡受氣了,對我們發什麼火?」
程思用那種受傷至極的眼神看著衛哲,眼角落下一滴淚。
衛哲似乎十分觸動,眼神都變了。
我真是,我犯什麼錯了,要在這裡看他們演這種狗血劇?
程思決絕離開了。
衛哲糾結片刻,對我道:「漫漫,不想喝粥,我去給你買別的吧?」
「你想去看她就去,何必找藉口。」我淡淡道。
他卻眼神一亮:「漫漫,你還是在乎的對吧,我就知道。放心,我才不管她。我再給你買其他早餐。」
衛哲離開後不久,方才罵我的男生徑直推門走了進來。
我正要叫護士進來趕人,他卻給我看了一段衛哲給程思擦掉手背上血跡的視頻。
我瞬間明了。
「陸漫漫,你既然要分手,就分乾淨好嗎?」
「關你什麼事?」
「程姐和哲哥高中就認識了,兩個人聊得來,家世背景也合適。你不過出現得早罷了,既然不珍惜,何必強占著。」
「高中就認識?他們不是大學樂隊里認識的嗎?」我疑惑。
男生輕蔑一笑:「高中打遊戲就認識了,你不知道?」
我如置冰窖。
絲絲……酷帥……
程思……特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程姐願意當小三,你也上趕著當舔狗,真是絕配。高中認識,現在都沒得手呢!」
他想看我崩潰的樣子,我才不會如願。
果斷按了鈴聲,讓護士將他趕走了。
10.
將剛剛的錄音備份之後,我深呼吸幾口,強壓下被欺騙的憤怒。
衛哲居然能一再刷新我的三觀,我都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在等著我。
但是我絕不會再為他流淚,再生氣再傷心都不行。
點滴打完了,護士勸我再觀察下,我卻不想多留,免得再看到這些晦氣玩意兒。
出去後找了家早餐店品嘗了北城特色,吃飽喝足後,身體好多了。
那破粥,誰愛喝就喝吧。
雪停了,剛剛刷到一張高鐵票,我果斷買下,準備回酒店收拾東西。
祁修遠買的羽絨服和帽子真好,穿戴後今天就不冷了。
想到他,我趕緊發去消息:「你回學校了嗎?謝謝你的照顧,我準備回海城了,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沒想到他電話瞬間打來。
「你不是在打針嗎,衛哲沒有陪著你?」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我跟他分手了,是真分了。」我鄭重道:「打完了,不嚴重。不是還有你買的藥嗎?我中午吃點。」
「你什麼時候的車票,要不中午一起吃個飯?」
「好啊!」下午兩點半的車票,到海城八點半,還來得及。
祁修遠很快來到酒店,為了避開衛哲,我們直接去高鐵站附近找了家餐廳。
「你臉怎麼了?」他白凈的臉上有明顯的淤青。
「沒事,不小心摔倒了。」他眼神有些躲閃,又問我一個人回去行不行,要不要人送。
我笑了:「你以為我是什麼瓷娃娃嗎?大學霸,你對人都這麼好嗎?」
「我只對值得的人好。」他直直看向我。
我心臟一跳,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以後當你女朋友的人,一定很幸福。」
「嗯,她能這麼想,我很開心。」
這句話聽得怪怪的,我也沒多想。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我才發現,我們還有這麼多共同話題。都很喜歡看書,喜歡電影,喜歡跑步,喜歡小動物,喜歡花花草草。
哪怕我對機器學習、深度學習之類的一竅不通,他也能用簡潔形象的語言給我講清楚其中的邏輯和原理。
雖然他不從事創作,但是聽我講寫小說和劇本的有趣情節時,也會開心地發笑。
以前為什麼都覺得他很高冷呢,他明明很好相處呀。
後來我給他轉帳,他堅決不收,只說如果有機會去海大,讓我請他吃飯。
我想了想,找他要了電話和宿舍地址,說給他寄點海城特產。
之前他的羽絨服被我弄濕了,我買一件新的給他,禮尚往來一下,應該可以吧?
「我感覺你比高中時高了很多誒。」
「嗯,現在 188 了。」
這麼高,難怪我跟他說話還要仰著頭。
「但還是很瘦哦,不會 140 斤都沒有吧!」
「有的,我 145 了,有肌肉的!」
OK,身高體重搞到了。
我進站後,跟他揮手告別,走出老遠,回過頭,高高的身影還在那裡。
坐下後,我打開淘貝,愉快地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衛哲的電話和消息便來個不停。
煩死了,我直接拉黑。
清靜了,終於可以給祁修遠好好挑羽絨服了。
11.
回到宿舍,室友安安看到我,眼前一亮。
「漫漫,男朋友買的羽絨服和帽子嗎?很好看誒!哪裡買的,給個連結。」
「沒有連結,線下買的。」不對,不是男朋友買的。
我又道:「是自己買的。」
怕她問起我和衛哲的事情,我趕緊轉移話題。
之前迎新晚會上我跳了一段古典舞,不知誰發在了校園牆上。
後來表白的人有點多,我就說自己有個感情很好的男朋友,以至於宿舍的人都知道衛哲,還經常調侃什麼時候能見見我這個傳聞中的男朋友。
結果現在給自己挖坑了。
海城靠近海邊,十二月份也不冷,回到溫暖濕潤的環境,我感冒很快便好了。
在北城的經歷,就好像做夢一樣,有種不真實感。
但我深切地認識到,我和衛哲分手了。
十幾年的情誼要斷舍離雖然很難,但是比起悲傷痛苦,被欺騙背叛的感覺更難受。
不能這麼被白白欺負,但是我一時還沒想到好的辦法。
自從把衛哲各種聯繫方式都拉黑後,他就換了許多其他號碼來聯繫我。
「漫漫,你來真的啊?」
「好啦小笨蛋,這都三天了,還沒好嗎?」
「五天了,還沒解氣啊,快把你男朋友放出來呀!」
「寒假去南海,我來做攻略好嗎?到時候去免稅店給你買禮物?」
……
他從哪裡來的這麼多小號啊,真的好煩。
「分手就是分手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再次拉黑後。
我銀行卡開始響起來。
轉帳一萬,附言「漫漫寶貝注意好身體。」
……
為什麼銀行卡不能拉黑對方帳戶?
如此來往幾次,我銀行卡都被限額了。
陰魂不散。
給祁修遠買的羽絨服終於到了,他很喜歡,拍了照片發過來。
他皮膚白,藏藍色襯得他更加立體清俊。
路過的安安看到照片尖叫道:「天啦,漫漫,這是你男朋友嗎?太帥了啊啊!!還這麼高,難怪能搞定你!」
其他兩人也趕緊圍過來看,我關掉都來不及。
只好拚命解釋:「真不是,這是我高中同學,恰好刷到了。」
「脫單了嗎?沒有的話,造福下姐妹啊!」
「我也不清楚,下次問問吧。」
玩鬧間,隔壁宿舍的同學敲了敲門,一副看八卦的表情。
「陸漫漫,樓下有個大帥哥說要找你!站下面等好久了!」她指了指窗外。
我頓覺不妙,走到窗外一看,果然是衛哲。
「哇哦,這個也好帥啊!不同的風格。」
「這個才是漫漫的男朋友吧,還拿著花。」
12.
看到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手機走下樓去。
「漫漫,你終於下來了。」
宿舍樓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衛哲個高人帥又會打扮,好多人往這邊看。
我沒好氣地帶著他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要我說多少次,我們已經分手了。」
「漫漫,我不同意,我們十幾年的感情,怎麼可能為這點事就分手?」
「這點事?衛哲,你到現在還是覺得,將我晾一個晚上不算什麼對嗎?從你決定不接我電話,把我扔在冰天雪地里時,我們的情分就沒了。」
「漫漫,你還是在意這個嗎?程思專門組局陪我玩劇本殺,手機一開始就收走了,我沒看到你發的消息。後面看到了,想著大晚上的,你怎麼可能來海城,以為你還在吃醋鬧彆扭……」
「不,我真人就在你面前時,還是選擇了程思。衛哲,你應該明白,這件事只是最後一片雪花,摧毀我們感情的,是你一次次的不知分寸,游離和變化。」
「你總是在女朋友面前提起另一個女生,總是隱隱地通過誇獎她的方式來打壓我,似乎看著我難受,你就會很開心。你為她做的事情,遠遠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你卻樂此不疲。我一個人在異地艱難適應,還要忍受這種若即若離,反思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讓人委屈和不幸福的感情,一定是很差的感情。我不想談這樣的戀愛了,不想把大好時光浪費在惶恐和內耗上。你喜歡玩這種戲碼,你和程思好好玩,我不奉陪了。我真的很厭倦,受夠了,希望你以後別來打擾我了。」
我看著他的眼神冰冷又厭煩,再無往日情愫。
衛哲肉眼可見地慌了:「不是的,漫漫,不是的!是我想錯了。從小到大,我都是更熱情的那個,而你總是淡淡的。我發現我提起別的女生,你就會吃醋生氣,我感覺到被你在乎了。」
「前段時間,你對我那麼溫柔黏人,我太沉迷這種感覺了,好像自己真的變成了更被在意的那個。加上周圍朋友都說,我太寵著你,慣著你,你就會越作,我……我沒有經驗……」
我簡直要無力吐槽了。
「你不覺得矛盾嗎?你一邊說迷戀這種感覺,一邊又嫌棄我太作太黏人,關鍵是我從小到大沒跟你作過啊,為什麼你有了新朋友之後,我就變成作女了?你這些朋友到底什麼心思,你心裡不清楚?」
「還有,你真的只是拿程思來氣我嗎?我看你是爽翻了吧,人人仰慕的酷姐對你情有獨鍾,周圍人羨慕得眼紅,你優越感爆棚了吧?一邊是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一邊是對你有想法的女隊友,腳踏兩隻船很爽吧?你在這兒裝什麼情聖呢!」
「漫漫,你別這麼說我,求你了!我跟你十幾年感情,我愛的只有你,我為你付出那麼多,就因為這一件事,你就要判我死刑嗎?我錯了,我再也不跟程思接觸了,我退出樂隊,我轉學來海大好嗎?」
13.
「我沒為你付出嗎?你說考不上京大,磨了我那麼久,我為你選了海大,全國第三和全國第一,總還是有差距吧?可是你呢,自己改報了京大不跟我說。我原諒了你,可是你怎麼對我的?」
「你連半年時間都沒堅持住!你讓我的選擇成了笑話!我就是他媽的全世界最蠢的戀愛腦!你說我對你淡淡的?你捫心自問,我對別人是淡,但是對你是這樣嗎?你還不滿足,是想我為你要死要活嗎?」
「十幾年相識,我很感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既然要分手,我們就分得明白、乾淨。這次說清楚,以後你別聯繫我了。」
我轉身欲走,衛哲一把拉住我,眼淚流了下來:「漫漫,我從來沒想過跟你分開,從小我就知道我以後要娶你的,不要離開我,求你了,我再追你一次好嗎?」
我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樣子,只覺得厭惡可笑。
早幹嘛去了?
忍了一周的巴掌還是甩到了他臉上。
「衛哲,高中那個絲絲,就是程思,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你讓我覺得噁心!」
無視他惶恐慌亂的眼神,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宿舍還是氣得發抖,室友們看我臉色不好,關心地問怎麼了。
我就直接說分手了,對方窮追不捨的很煩人。
「十幾年的感情,這麼帥都捨得分手啊,漫漫不給他一次機會?」
只有安安看了看我的神色:「漫漫對感情那麼認真,對方肯定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對,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