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簽名完整後續

2025-12-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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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聲,道:「我再怎麼想,也得他願意放手才是。你也知道那些個爺們的脾性,你越是跟他擰著,他越是要將你降服了才罷休。我如今好歹脫了籍,也算往前走了一步,這麼想也不算太過不去。且他如今忙著呢,朝堂里的事兒,鶴家上下這麼大一家子,還有邊疆,哪兒都要他去操心。他呀,暫且管不了我。」

雅畫復又躺了下去,道:「你倒是想得開,你可知道,這事兒以後若是被別人知曉,人可不會信你清白,只會以為你早就是他的人。依我看啊,大爺正存著這樣的心思呢,先在你身上安上他的名兒,以後還有誰敢覬覦?」

說著她睜大了眼又道,「如此想來,我怎麼還琢磨出了點不一樣的味兒來?大爺一向不屑這般小人行徑,如今寧願做個小人,也要將你捆在身邊,他心裡頭這樣稀罕你,竟跟變了個人似的。這事兒辦得,跟外面的流氓有甚分別?他這是連臉皮都不要了?」說著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笑道:「不得了,如今自個兒做了老闆,自是與以往不同了。」

雅畫癟嘴道:「你就說你今後怎麼打算的吧。」

我仰面望著逐漸昏暗的天,還有幾縷彩霞輝映。

「沒什麼打算,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走的後門,晚上回去時候,卻走的正門。

才走到門口,正抬手準備敲門,門「吱呀」一聲已經被人從內打開,瑞雙苦著一張臉,道:「哎喲,姑娘,您可回來了,您這一天是去哪兒了,快進來吧,爺正在裡邊等著呢。」

正廳里,鶴知舟冷臉坐在圈椅上,手邊放著一盞熱茶。

我有心要跟他談條件,便先發制人道:「爺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串門子?」

他沉聲道:「你去哪兒了?」

我提起茶壺倒了一碗茶,灌下一口才道:「出去轉轉罷了。」

他不置可否,道:「去哪兒轉能轉一天?」

我道:「難為爺派了三個人來監視我,我去哪兒了爺還能不知道?」

「怎麼就是監視了,」他道,「這個三人都與你相熟,過來與你做個伴有什麼不好?」

我知他是心虛了,便道:「做伴還是監視,爺自個兒心裡清楚。當初我答應住進來的時候,爺也說了我是個自由人,既是自由人,怎麼去哪兒還要受管制,我倒是不懂了。」

鶴知舟道:「越說越回去,哪有人管制你,你出門難道不應該知會家裡一聲?再說你獨個人出去,若是遇到歹人如何是好?」

我心道如今最大的歹人就是你,暗暗翻了個白眼,道:「我一個平民丫頭無緣無故會遇到什麼歹人?再說我也不喜歡出門身後還跟著人,沒得跟個耳報神。」

鶴知舟道:「你若是光明正大,又何須怕爺知道你去了哪兒?」

我道:「爺可別跟我鑽字眼,我自然光明正大,可我也不喜歡自個兒的行蹤被人事事報備,若是這點自由也沒有,那我還不如搬出去自住,落個自在。」

鶴知舟沉著臉道:「你搬出去試試。」

2

他這模樣頗為嚇人,可我今天卻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他鬆口的,便硬著頭皮道:「那你這樣對我又是什麼好事不成?被人知道這宅子是你的,我的名聲便盡都毀了,分明就是你強迫了我住進來,回頭吃虧的還是我,這是爺們該做的事兒嗎?!」說著就擠出幾滴淚來,背過身去抹淚。

片刻身後一熱,背上就靠過一個人來。

鶴知舟伸手將我攬進懷裡,低聲哄道:「才剛還脾性那麼大,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我不也是擔心你,這才急了,卻是個經不住嚇的。我還能把你怎麼著不成?這兒只是暫時安置之處,如今家裡遇到這些事兒,我也是怕你跟在我身邊遇到危險,又捨不得離開你太遠,這才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將你安置在這兒,既不打眼,想你時見面也方便,你又何須說這些話來戳我的心?」

我扭了扭肩頭,欲將他的手甩開,道:「感情我就是個物件,被你擺在這兒,你新鮮時就來見一面,以後心裡厭煩了,手一撩將我甩開便是。」

說罷見他的手還在我肩上握得緊緊的,我便伸手去扒拉,那手就跟焊在上面似的紋絲不動,只得拿眼去瞪他,想到這憋屈日子不知何時是頭,終是真心實意落了兩滴淚來,將將滑落在下巴上懸著,又被他伸手抹了去。

他嘆息道:「罷了,你既然不想讓人跟著,就不讓人跟著,只是日後出門需得說一聲,別誰都不知道你的去向,沒得讓人擔心。」

我抽了抽鼻子,抬眼看他,道:「當真?」

他將我眼角懸著的淚抹了,道:「當真,這下稱心如意了,快別哭了,本來還想等你回來一起吃頓飯,如今卻來不及了。」說罷整了整衣襟,便轉身去了。

有了他這句話,我再出門就容易了許多,總歸家裡就這幾個人,無論跟誰說一聲便光明正大地出去。

紅兒和瑞雙還好說,只有陶媽媽多次欲言又止,我權當看不見。

有一次回來晚了,陶媽媽在後門守著,見了我便問道:「姑娘這些日子怎麼總是出門,日日都回來得這麼晚,天都黑透了。」

我心裡有事,道了一聲「媽媽辛苦」,便回了屋。

其實我能去哪兒,往常還不是都往書鋪里去。

因著話本《張晚晚誤落風塵》賣得好,我跟雅畫商量著再寫一本。

這些日子我日日往外跑,有時說去逛街,有時直說去找雅畫嘮嗑,有時說去淘貨,實則大部分時間都關在書鋪後面的小院兒里寫話本,或是料理鋪子裡的事情。

今日卻不同,我家去了一趟,為的是兩件事。

一是我擔心爹娘不知情況,有事貿然又找到鶴府門前去,便抽空回去,將鶴家的情況往輕了講了,只說還在鶴家伺候,若有事尋我,暫且不要去城裡,我隔段時間便會回來看看。

再有鶴知遠在遼東顯然是出了事,哥哥和馮平安如今都在遼東,我心裡實在放不下,想著家去一趟,還能拐著彎兒打聽一番,誰知無論爹娘,還是王大娘一家,皆無動靜,想來什麼都還不知道呢。

想來村裡信息閉塞,他們還未得知消息。

我也不敢多問,未免被他們看出苗頭,便辭別離開,不想出來不多久,看見柳樹底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3

可那身影卻是一晃而過,眨眼便不見了。

我心裡一跳,疾步便往柳樹底下走去,卻什麼都沒瞧見,正張望間,卻聽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來:「春娘,我在這兒。」

我繞過樹幹一看,見馮平安正站在牆根底下,望著我笑。

他身上帶傷,胸前的血已經浸透了包紮的棉布,顯然只是倉促包紮了一番,我正欲開口,他卻抬手制止,隨即左右看了看,便招手示意我跟他走。

他將我帶到了後山一處山洞。

這是幼時我們玩捉迷藏時發現的地兒,也是他如今的藏身之處,洞裡石壁上斜靠著一把亮錚錚的大刀。

他有家不回,顯然是在躲著什麼。

我想到鶴家軍如今在遼東的情況,心上就像壓了一塊石頭,問道:「平安哥,我哥哥他……」還活著嗎?

馮平安道:「至少我離開的時候傳繼還活著。」

至少離開的時候還活著?

這話的意思可就多了。

剛不察覺,現在仔細打量才發現,不過幾月不見,他身量又長了寸許,人也更結實了,雙目炯炯有神,特別在這光線昏暗的山洞裡,就跟在發光似的,雖皮膚比之前黝黑,整個人舉手投足間卻穩重許多,想來投軍這幾個月,他收穫不小。

正想著,就聽他道:「春娘,你長高了,也漂亮了,跟變了個人似的,才剛若不是親眼瞧著你從家裡出來,我差點不敢認你。」

原來我在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我。

他又道:「之前我給你寫過信,也不知你收到沒有?」

「信?哪來的信?」我詫異道。

「沒收到嗎?」他撓了撓頭,道,「許是信差在路上不慎丟失了吧。」

我道:「你給我寫過幾封信?」

他道:「兩封。」

兩次給我寫過信,兩次我都沒有收到過,哪有這麼巧的事。

正猜疑間,又聽他道:「如今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春娘,我有要緊的事兒要請你幫忙。」

他隨後的一番話讓我震驚不已。

原來他當初去遼東投了鶴家軍,後來輾轉竟成了鶴知遠的親兵,而鶴知遠出事的時候,他和我哥哥都在那一批隊伍裡頭。

他說鶴知遠不是畏罪潛逃,而是中了埋伏,如今生死不明。

當時他們深陷敵圍,鶴知遠作為主帥,當即便猜出軍中出了姦細,但那時形勢危急,形如絕境,鶴知遠當機立斷,在一批人裡頭挑了馮平安出來,命他回京報信。

至於為何會選他,馮平安雖說得委婉平淡,我卻能推測出幾分真相,不免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4

鶴知遠料定遼東既已出事,京中必定不太平,說不得鶴家也會生亂,所以無論派誰,此行回京路上必然殺機四伏。

而馮平安在鶴知遠的親衛中屬最面生的幾個之一,京中幾乎沒人認識他,如此回京路上說不定還能躲過幾次追殺,兼之馮平安身手了得,便是當下最為合適的人選。

本來按照鶴知遠的計劃,怕馮平安面聖之路受阻,讓他回京之後先去找鶴知舟,再由鶴知舟暗中安排,讓他面聖。

可是他回京之路阻礙重重,好容易回來了,卻聽說了鶴家出事的消息,便不敢輕舉妄動,思慮之後,退回了杏花村,也不敢回家,恐連累父母,只得在這個兒時經常玩耍的山洞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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