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安慰完整後續

2025-12-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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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此人身穿鷂冠紫麒麟紋金絲束腰錦衣,頭戴金玉冠,周身鮮亮高調,連聲音都帶著一股華麗勁兒。

自從他落座後,話語極少,因此他這一開口,便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多聽了幾句才得知他是晉王府的世子許邵林,卻又不是個閒散貴人,如今正任職五城兵馬司指揮使。

而他口中的「子穩」就是鶴知舟。

我琢磨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需得合乎中道,穩中求勝,字子穩。

許邵林只說了這一句,眾人都跟默認了似的不再開口。

所以他這話的意思是鶴知舟當年根本就沒有納人入府的意思,這才順水推舟讓前面那位大奶奶給攔了?

5

韓家慶對張學朝道:「你要是那麼心疼,當初怎麼不見你將人贖身帶回去呢?」

張學朝摸著下巴琢磨道:「張小小美則美矣,奈何心不在我身上,你說我放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女人在身邊圖什麼?」

鶴知舟調侃道:「這麼說,你還挺有節操?」

他話一落,廳里就是一陣大笑。

張學朝道:「那可不是,兄弟我雖然喜歡美人兒,但一向你情我願,那逼迫人的事兒不是君子所為,咱不做那樣的事兒。」

鶴知舟輕笑一聲,慢悠悠道:「噢?那才剛是誰在調戲小丫頭?這也是你情我願?」

我眼皮一抬,原來他看見了。

廳里又是一陣笑聲,都在笑話張學朝自個兒打自個兒的臉。

張學朝訕訕一笑,往我的方向瞧了一眼。

眾人喝酒說笑了半日,有幾個喝醉了的,鶴知遠便讓丫頭們扶著去廂房休息,那張學朝就是其中一個。

只見他喝得滿臉通紅,眼目迷離,起身時搖搖擺擺,抬著右手正在摸尋著人攙扶,且正好是我的方向。

吳媽媽正好上來張羅,見狀便嚷道:「快快,扶住扶住。」

我無奈只得上前,才挨著他的手,就聽鶴知舟道:「春生,去給爺沏盞釅茶來。」

我手一頓,去看吳媽媽,她明顯也愣了愣,忙上前來將人接過去。

待我去茶房將茶沏來時,廳里只剩下鶴知舟和鶴知謹還在,姿態頗為鬆散。

他們席上都喝了不少,臉上卻一點不顯。

幸而我之前沏茶的時候想著今日宴客,有備無患,多沏了一盞,便將另一盞茶放在了鶴知謹跟前。

他瞅了我一眼笑道:「你這丫頭怪靈性的,難得是老太太跟前調教出來的丫頭,正好爺那兒就缺你這麼個丫頭,你說爺去老太太跟前將你討了回去如何?」

我心裡一驚,偷偷去瞧鶴知謹神情,想看他說的是真是假,卻見他有意無意地往鶴知舟那兒瞟。

我一時不明所以,想了想只能道:「奴婢是鶴家的奴才,對奴婢來說,伺候哪位主子都是一樣的。」

話雖這樣說,心裡還是忐忑,是以一直偷偷打量他神色。

卻聽鶴知舟道:「我看你是最近皮又癢了。」

鶴知謹「嘿嘿」一笑。

鶴知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半晌不說話。

鶴知謹便跟火燒屁股似的站起來就往外走,邊走邊道:「那什麼我去看看三哥是怎麼回事兒,送個客怎麼送這麼久。」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鶴知舟才將茶盞往桌上一擱,笑罵道:「臭小子!」

晚宴的時候,中午那撥人大多已經散去,畢竟有鶴家女眷在,他們不便在場。

但許邵林、張學朝和韓家慶三人卻留了下來,入了晚上的席。

6

晚宴擺在花園後面的花廳里。

因大老爺有應酬不在,二老爺和三老爺不在京中,所以晚宴的氣氛比較放鬆。

花廳中間用一架五彩朝鳳的屏風隔斷,左邊坐的便是家裡的女眷。

只是這女眷裡頭除了老太太、三房的太太們並姑娘們,以及鄭姨媽母女,還有一個才到的嬌客,晉王府的華章郡主,也就是許邵林的胞妹許未染。

她穿了一身荔枝紅緙絲如意紋窄袖胡服,梳了一個男子髮髻,髻上戴冠,墜以玉片,髮髻兩側垂了兩個小辮兒,辮兒的尾端墜有珠玉裝飾,膚如瓊脂,女相男扮,光彩華然,竟硬生生將家裡幾個姑娘都比了下去。

她就坐在老太太身邊,正跟老太太說笑,姿態親密,跟五姑娘和六姑娘都頗為熟稔。

鶴新蘅和鶴新芷盡著地主之誼,與她搭話說笑,只有鄭華櫻臉色略有些奇怪,只因之前鶴新蘅不知怎麼開了個話頭。

「大哥哥才回來就忙了好些時候,日日腳不沾地的,瞧著甚是辛苦,可見院裡沒個主事的主母難免有些疏漏的。」

接著許未染便道:「都這些年了,舟哥哥怎的,還沒有議親的打算?」

她這話要是尋常姑娘家定是問不出口的,偏她不僅問了出來,還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態,一對英氣的雙燕眉下,大睜著一雙古靈精怪的杏眼,一點不拘束,仿佛理所當然一般。

她這話卻把在座的逗得笑出了聲,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思,可因著她的態度又不會讓人反感,只會覺得她坦率可愛。

鶴新芷可能發現了鄭華櫻的尷尬,輕聲道:「其實大哥哥一向主意大,不然也不會過了這些年還不娶妻,要我說誰能讓他改變心意那才是厲害呢。」

這話便是在提點鄭華櫻,鶴知舟娶誰進門,還需他自己拿主意,讓她莫要灰心。

大太太不由點了點頭。

鄭華櫻眼波微動,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

那華章郡主雖在老太太面前扮傻賣乖,卻也不是個傻的,只見她眼尾往鄭華櫻的方向掃了掃,一時沒有作聲。

我站的位置在她斜對面,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心道這位郡主姑娘也不是個單純人物。

這時老太太就跟剛注意到我跟雅畫似的,道:「這兩個丫頭怎麼在這邊,今兒既把你二人借給了遠哥兒,你們便過去伺候,總得把今兒過去,免得臭小子今後找我說道。」

雅畫站在我不遠處的梨花架旁候著,聞言與我對視了一眼,轉過了屏風去了右邊。

7

右邊此時正在推杯換盞。

曉菊站在鶴知舟身後不遠處侍立。

今兒她雖未入前廳,卻在下面給吳媽媽打幫手,幹著總攬的活,想必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我們一日都不曾見到她。

轉眼雅畫已經繞到了鶴知謹身後去,落得我孤零零的一個,倒樂得輕省。

其實晚上花廳里丫頭婆子充足,端茶送水、倒酒傳菜,都已有人經手,我們過來並沒有多大的必要。

我打量了一圈,便尋了個安靜的角落站著。

那張學朝今兒下午睡了一覺,此時已經清醒了過來,正在要酒。

他身後本有一個伺候的丫頭,剛捂著肚子朝我指了指外面,將酒壺放在一旁的梨花高凳上便跑出去了,我便提起酒壺上前。

張學朝見是我隨即一愣,接著將酒壺拿了過去,揮手讓我退下,道:「不用了,爺自己來。」言語間竟客氣了不少。

我正納悶他這是睡了一覺就轉性兒了不成,就見他續杯之後就將酒壺擱在自個兒旁邊,一副當真再不需要伺候的架勢,便默默退了回去。

才站定就聽韓家慶嘆了口,說:「如今戶部被內閣把持著,想要撥點銀子出來,都得看幾位閣老的臉色,我在裡面也是難做。」

張學朝笑道:「得了吧,在我們幾個面前也搞冠冕堂皇那一套,若說戶部被內閣幾位閣老把持著,倒不如說被譚正譚閣老一人把持,譚家這段日子動作頗大,說不得這次遼東徵兵的銀子都撥不下來。」

許邵林似笑非笑道:「何止這次徵兵的款,就是現如今遼東軍的軍餉都還欠著呢,子近正頭疼著呢。」說罷便向鶴知遠看去。

鶴知遠道:「若是沒有謀算,指望著戶部撥款,我遼東軍早就垮了,一應軍款我自有法子籌措,想用銀子斷了我的後路,譚家是在異想天開。」

張學朝道:「說來你們家跟譚家還是姻親,雖然前面那位譚大奶奶已經去了幾年光景,但總有些個牽扯在裡面,怎麼我現在瞧著那譚家像是要和你們鶴家勢不兩立的架勢?」

鶴知舟轉著右拇指上的玉扳指,道:「譚家把持內閣多年,早就把內閣當成了他自個兒家的餅,如今有人要動他的餅,他能冷眼看著?」

韓家慶道:「這半年內閣變動頗大,大學士接連被下了兩個,都是譚閣老一手扶持起來的人,他這也是被嚇得狠了。」

「活該!」張學朝道,「就該有人出手整治他,不然他還把真朝廷的內閣當成自個兒的家了,瞧瞧他這些年欺上瞞下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喲,張二爺你這是在為朝廷打抱不平呢?」鶴知謹笑道,「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志向?」

張學朝「咄」了他一聲,道:「何止呢,我張二爺是在為天下百姓申冤呢,看我明兒就上摺子參他一個瀆職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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