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靈驗的夢,盡在咫尺的他完整後續

2025-12-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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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黎篇

我一直暗戀隔壁班那個男生,我們本來沒有什麼交集的,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開始能在夢裡見到他。

「任黎。」

「林京京,晚安。」

1

我記得還是七月中旬,梧桐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就這樣伴隨著市中心的荷花香一路遙遙飄到了我的身邊。

梧桐市一中是我們市的重點高中。

前些年改革,領導們跑到了衡水實地考察了一番覺得十分不錯,就大刀闊斧地將學校改革。

也不知什麼時候,門口也掛上了「衡水中學對口經驗交流學校」的牌匾。

新學校有規定要強制住校,不能帶手機,統一著裝……其他倒也還好,倒是這個「強制住校」。

對於我這種從來沒有住過校的同學來說,心裡總還是有些畏縮的。

我望著桌子上的通知書,推開了臥室的窗子,七月的蟬鳴聲很長很長,葉子翠綠,不知名的鳥兒掠過,微微有些風溜進了窗子。

我嘆了一口氣,幻想著自己即將到來的高中生活。

反覆摩挲著那張通知書。

「會遇到什麼人呢?」我低聲呢喃。

兩個月倒是轉眼間就溜走了,要開學了。

我爸抱著被子、我媽抱著盆,我背著書包

我們一家駕著我爸那輛八九萬塊的小破捷達一路驅車跨進了梧桐市一中的大門。

除了領取床單被罩可以爸爸媽媽陪著,報名必須是本人親自去報。

夏天的熱是那種把人和囊一樣烤在鍋爐上一樣的感覺。

北方的雲很聽話,一大塊一大塊慢悠悠地飄著,怎麼也不願意擋住太陽的光。

現在還是盛夏,光晃眼得厲害,我們一群新生拿著中考錄取通知書還有身份證等一堆的證件排隊在檔案室門口等著。

校服還沒有發下來,我們穿著各自的衣服,不同款式不同顏色,排成長隊。

如此燥熱的夏天,只有遠處好像一縷飄忽的風若有若無地吹著,仔細看還能看見其他人脖頸上小小的汗珠。

陽光穿過枝葉落在長長的隊伍,每個人的影子像一道濃濃的墨印悄然躲在隊伍的間隙。

有人被曬得滿身金輝。

很幸運的,我沒有被曬著。

在我前面的男生很高。

他把太陽全遮住了,他的大高個為後排的我開闢出了一小塊陰涼寶地,讓我得以喘息。

我把自己不動聲色地縮成一個球,躲在他影子底下,不時苦惱地看著前面不動地行進隊伍。

可能是太過無聊,我開始盯著他的後腦勺看,這個人的後腦勺呈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瘦的原因,他的枕骨清晰可見,脖子後邊那塊皮膚被曬得有些發紅,他微微向下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頭髮剪得有些短,倒顯得有些乾淨利落,可能前後排湊的近的緣故,我還能聞到些他身上的洗衣粉的味道。

挺好聞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人群中一陣又一陣的躁動。

我回過神,從影子那塊陰影慢慢探出頭看了一眼這長長的隊伍。

都是邁入新階段的少男少女們,面對新環境難免相互打量,很多人在長長的隊伍里搜尋著自己的熟人。

天氣太過燥熱,我懶洋洋地只想待在那塊陰涼地,一步也不想挪動。

我抱著我的頭,緊緊地躲在前面人的影子底下。

我盯著地下的影子,突然發現影子動了。

前面人的好像被誰叫了一聲,腳微微動了一下。

我疑惑地向上看去

陽光恰好打在他的身上,發梢好像也在閃閃發光,少年的半個側臉露了出來,顯現出俊朗的眉眼。

我抬眸,只看見了鍍了一層金邊的他。

很湊巧的是,此時耳機里正好在放回春丹的《初戀》。

「美麗印象似初戀,

默默望著那目光似電。」

我很難形容當時的感覺。

那一刻好像血液停止了流動,胳膊上的秒針也停止地轉動。

風將畫面定格在我抬起的頭和他半個側臉。

報完名沒多久,就要去自己分到的班了。

我攥著報名單在公告欄里搜索著自己的名字。

學校把我們這一級分班情況都貼在了公告欄那裡,人很多,大家都擠在公告欄面前,拚命往前擠著,想要看看自己會被分到什麼班。

我被擠得喘不過來氣,在熱浪和人群里暈眩,努力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梧桐市一中分班情況:

黎柯——1 班

張三——1 班

xx——1 班

任黎——5 班

……

林京京——6 班

一行一行,我努力地搜尋著自己的名字。

嘴裡還念叨著,目光不斷下移。

我眼前一亮,找到了,我在 6 班!

艱難地從擁擠的人群中退出來,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我努力吸了一口氣,莫名有些緊張,緊張什麼?其實自己也說不上來,緊張面對的新環境,緊張面對的新老師是什麼樣的,緊張同學們會不會好相處,緊張會不會在新學校交到新朋友。緊張……

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深呼吸後,我一路小跑,跑到了學校的指引牌,規划著自己要去新班級的路線。

太陽依然很刺眼,我一手遮著,一手比划著。

「嗯……應該先這樣走……然後再這樣那樣……欸……然後要怎麼走?」

我小聲叨叨著,我這人從小不分東西南北,關鍵是北方很多路標都是只標東西南北。

所以每次看這種地圖總會犯難。

我駝著背,難免有些喪氣,要是我爹在就好了。

在我盯著地閣,臉皺成一團有些絕望地蹲下擺爛的時候。

突然感覺頭頂一片陰影,瞬時帶來一陣清涼。

我扭過頭去看。

是剛剛報名排隊站在我前面的那個男生,那個影子同學。

他也站在指引牌前,和我隔著幾步的距離,從我這個角度望過去能看見他的側臉,高高的鼻樑,清晰的下頜線,嘴巴微微抿著。

我好像是瘋了一樣直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他高高地站在那裡,就擋住了所有的燥熱。

這個同學,長得真是好看。

我暗暗想著。

我偷偷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總會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指引牌,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過了一會,旁邊的身影在余光中消失了。

鬼使神差地,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跟著他。

一如排隊時高大的背影,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往前方走去。

不再猶豫,我邁出了腳步。

感覺沒走多久前面遙遙的身影就不見了,我往前走了走,停在了他消失的地方。

扭過頭去看。

「高一(5)班」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五班的窗子,教室里稀稀落落的沒有什麼人,只有他顯眼地坐在了最後一排。

他就坐在那裡,又是只有半個側臉,他拿起礦泉水喝著,額角好像還有汗。

好像有羽毛在撩撥我的心。

他原來是五班的啊。

我默默記下,繼續往前走,五班和六班應該離得不遠。

果然沒走幾步我就看見了自己的班。

我沒再猶豫,轉身進了班,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

坐下後我扭頭去看周圍的環境。

嶄新的教室,不過有些空曠。

可能還是沒有什麼同學來教室,書櫃都還空著,桌子上也都有些積灰。

我看向黑板,黑板有人寫了話。

可能是上一屆的學長學姐。

「他們以為自己離開的是地獄,其實他們離開的是天堂——韓寒」

我忍不住念了出來。

這裡嗎?天堂?地獄?

不得而知。

那天晚上的自習上,我們還沒有發課本,白天還在軍訓,但是晚上的自習還是有的。

大家有的在看早就備好的輔導書,有的在看課外書,有的在竊竊私語。

大家都還不怎麼熟悉,都有些客氣的疏離感,大部分同學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從包里拿出了記事本。

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我喜歡留意每天發生的大事,然後記在小小的日程格子裡。

二〇一八年九月二日——晴——星期日

「五班。」

「影子。」

寫完我就匆匆合上了本子,生怕別人看見。

2

為期一周的軍訓很快就要結束了,我們學校以班級為單位組成營,比如我在的就是六營。

結束前一天晚上我們的教官組織拉歌。

五營和六營正好在一起。

五營?五營有……

我莫名地雀躍。

我們兩個班比較沉默,遲遲沒有人表演節目,而隔壁的營好像很熱鬧。

有個很可愛的女生唱了紙短情長。

那邊的歡呼聲和雀躍聲一陣又一陣,我們班和 5 班的同學都不時地向那邊扭頭看著。

也許是氣氛實在是沉悶,教官看不下去了,他開始把人拉出來公開處刑。

我坐在草坪上,屈膝抱著腿,努力把頭低著,生怕他叫我出去表演節目。

可能是也不好意思叫羞澀的女孩們,教官拽出來一個男生。

「這麼帥!這麼帥不表演個節目?」

我悄悄抬起頭,瞄向被叫出來的男生。

熟悉的面孔在操場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有些模糊。

我慢慢抬起了低著的頭,借著黑夜中月色,大大方方地開始打量他,和周圍其他注視著他的人一樣。

他被人群圍了圈,沉默了一會。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抬起了頭,對著教官笑了笑。

他不再推辭,低沉的男聲哼出些許旋律。

他唱歌的時候還是微微垂眸。

四周一片寂靜,享受著片刻的動人小曲。

有人悄悄說著閒話。

「這是什麼歌?好好聽」

我不言,就這樣只注視著專心唱歌的他。

是《同花順》

我聽出來了。

「假如說鋼鐵磨成針

只要願意等

只要肯愛得深

是不是就有這可能

有可能打動這鐵石心腸的人。」

他垂眸唱著歌,明明是濃濃夜色一片。

我卻感覺他在發著光。

晚自習上我再一次拿出記事本。

二〇一八年九月七日——星期五——晴

「影子同學」

《同花順》

……

軍訓結束後,下午就可以回家了。

放學鈴響了,我拿起桌子收拾好的書包急匆匆向校門趕去。

蜂擁的人群向校門外涌動。

自由的一分一秒都是極其珍貴的。

我腳底抹油,成了第一個跑出學校的人。

跨出梧桐市一中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外邊的空氣都是香甜的,風裡都是茶百道的味道。

我第一個跑上兩百十七路公交車,還有些氣喘吁吁,我把背在身後的書包背在身前。

我家距離學校五站。

我家那站叫月亮灣小區。

兩百十七路公交車的終點站是梧桐市一中。

公交車搖搖晃晃的二十分鐘就是家到學校的距離。

回家的那條路上能看見剛放學的小學生結伴,也能看見熱戀中的小情侶依偎在一起你儂我儂,也有牽著孩子急匆匆趕去輔導班的媽媽,還有老婆婆老爺爺拄著拐杖笑眯眯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好像一周的疲憊都在這人間煙火氣息里逐漸消散了。

盯著的時間有些長,眼睛有些睏乏,我倚著車窗,稍微轉動了頭。

不經意間看向過道,卻看到了剛上車的影子同學。

他一步一步從車頭向我這邊走過來,最終在離我不近不遠的位置站穩,扶著杆。

校服外套微微有些敞著,沒什麼造型沒有引人注目的打扮,卻總讓人挪不開眼。

二十分鐘的車程,破天荒的我沒盯著外邊的風景看。

只顧著看著他的側臉發獃。

他好像總有一種魔力。

一種吸引著我不斷注視他的魔力。

是夜,我坐在臥室的書桌前,檯燈護眼的昏黃燈光對著攤開的資料書,只寫了一個選擇題。一個 c 孤零零地在紙上,我握著筆,思緒卻飄到了窗外的月亮上。

我推開窗戶,涼爽的晚風就這樣吹了進來。

回家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我很少做夢,夢裡也基本都是簡單的,睡一覺醒來就全都忘光了。

這次我醒來,坐在床上,那個夢卻清晰得要命。

夢裡全是書,層層疊起來的書,感覺有樓那麼高,高聳著不斷向上沿著。

有些雜亂,落腳都有些艱難,空中還漂浮著我的認識的公式和攤開的書。

在書海里懸掛著字畫,我低著頭,地上有一道墨印向前方延伸著,盡頭被倚疊的書遮擋著。

夢裡的我不斷推開眼前像是雲霧一樣的東西,小心翼翼往後走著。

直到我看見一個人影坐在椅子上,前面還有書桌,桌面上好像還攤著一本書。

不知怎的還有些刺眼,我努力向前看著,一手微微遮著光。

在光的盡頭,有人逆著光,我那個人影抬起了頭,我也抬眸去看。

這一看我也怔住了。

那張時常能見到的臉,熟悉又陌生地出現在我的那遙遙書海遮掩處。

我停下了腳步,一時忘記了要幹什麼。

只顧盯著他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怎麼會夢見他?

他好像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四目相對之間,他背著光,款款向我走來。

然後天旋地轉間,醒了。

3

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我昏昏欲睡。

總是忍不住去想那個奇怪的夢。

快下車了,我睜開眼睛,一手托著腦袋。還有些迷迷瞪瞪,扭頭活動了一下脖頸。

意外看見了正好站在我旁邊的影子同學。

他站在我座位的旁邊,一手握著扶杆,一手正好搭在我的座位椅背上,在閉目養神。

看到是他,我莫名變得有些僵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有些沒由來的心慌,我刻意撇開不去看。

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瞄兩眼。

睫毛好長。

少年站在過道里,車廂擠滿了穿著同樣校服的人。

卻顯得他越發顯眼,校服拉鏈拉到胸口那裡

有些低垂的衣領口,鎖骨若隱若現。

右胸校服那裡工整分戴著校牌。

我眯起眼睛努力去看,不自覺伸長了脖子。

忽然司機急剎車了一下,我坐在座位上,可能是身體本就前傾的緣故,有些重心不穩,腦袋直直地往護欄杆上撲去。

出乎意料的,我並沒有碰到堅硬的鐵桿,倒是像撞到了什麼較為柔軟的東西,額頭傳來一陣溫熱。

那是一個人的掌心散發出來的熱量。

我有些發怔,抬起頭。

影子同學低頭看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一手靜靜的還攤開在護欄上。

察覺到我已經抬起了腦袋,他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不再看我。

我摸向腦袋,還有些殘留的溫熱。

「汽車即將到達本站終點梧桐市一中,請各位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我像是從神遊中突然回神的人一樣。

我看到了他的胸牌。

「2018 級 5 班——任黎」

語言一播報,車上的同學便都開始向後車門涌動,爭先恐後地往下擠著。

感覺到旁邊的人向後門走了,我才匆匆忙忙背好包下了車,往人潮奔向的地方去。

在一堆穿著一樣校服的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我就隔著一段距離在人群中向前。

方向一致,即使步行速度不一樣也沒關係。

里程一定。

哪裡都會是相遇。

那是十六七歲的底氣。

永遠不會走散的底氣。

……

孟洋來找我時,我還在和新學的物理加速度死磕,解不出來心情有點煩躁。

她跟我說她打算去參加迎新晚會。

我從題海中抬起頭,就掉進了她滿是期待的星星眼裡。

孟洋是住在我上鋪的姑娘,身材很好,但是長得有很可愛,白白的,和我很是玩得來。

我敏銳的識別到了她話里的關鍵詞,迎新晚會。

我撓了撓頭。

「什麼迎新晚會,咱們學校還搞這個啊?」

孟洋直點頭「對呀,我聽班主任說的,每個班出一個。」

我問她想要表演什麼。

她說跳舞吧。

我看了看她的又白又細的長腿,給予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晚飯吃過沒多久,離第一節晚自習還有四十分鐘。

班上還沒什麼人。

電子屏上擠著幾個人在偷偷看球賽。

夏天天黑得比較慢,我和孟洋趴在陽台的護欄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孟洋說著自己新喜歡上的那個高二的學長,說他多帥多帥,眼睛是多好看,穿校服是怎麼朝氣。

我卻沒有心思聽。

從陽台往下看,熟悉的身影就那樣出現在眼前,影子同學一手拿著籃球往教學樓里走。

任黎,他叫任黎。

我不自覺地又摸上了額頭那塊地方。

我在陽台上趴著,月亮已經上班,我的思緒又順著縷縷的風飄到了星星那裡。

我想,只有月亮才能知道我的心事。

那天,我在小小的日程格上一筆一畫地寫。

二〇一八年九月十一日——星期二——晴

影子同學——任黎。

回宿舍以後我就匆匆忙忙睡了,在梧桐市一中,洗漱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然後就是熄燈後的漫長黑夜。

睡著之後我似乎又做夢了。

我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不在寢室里,嘴巴里好像還有土,嗆得我直咳嗽。

我轉頭看著周圍的環境,傻了。

硝煙瀰漫,到處是黃色的煙塵,很吵,有戰馬嘶叫的聲音,還有刀箭碰撞聲夾雜在一堆聽不清的聲音裡面。

腳底下是一個深坑,橫七豎八地躺著各種慘狀的屍體。

眼前的一切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這是我從未經歷的場景。

我迷茫地環顧四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壓抑住心裡的震撼,我掐了一下掌心。

不疼,我鬆了一口氣。

但是我怎麼又做夢了,我皺了皺眉,努力想要清醒,卻醒不過來。

只好靠在深坑邊上,消化著眼前的一切。

坐下後四顧張望著,才發現土坑裡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他們穿的衣服很是眼熟。

我湊過去看,卻發現他們穿的都是古人的衣服……

所以說我是做了一個關於戰亂時期的夢?

一些血腥畫面瞬間閃現在我的腦海,我噌的一聲坐了起來,雙手扒拉著深坑的邊緣準備開溜。

還沒來得及掙扎幾下突然從後邊就被人拽了下去。

是一個身披盔甲的副將。

他死命地拽著我不讓我逃走,我一邊推著他一邊嚇得嗷嗷亂叫。

「將軍,我們不能當逃兵。」

我掏了掏耳朵,對我聽到這些話,感到震撼無比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命都要沒了,古人不是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副將不聽,非得要我沖,還必須得當大頭。

蒼天啊大地啊,我一生行善沒有作惡多端,為什麼要遇到這頭倔驢。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副將直接撿起大刀硬塞在我的手裡。

在我一臉蒙逼不知道這位仁兄想要幹什麼的時候,這位哥突然舉起了嗷嗷怒吼,向著後邊的高呼。

「將軍說了,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大家給我沖。」

我驚恐地看著他死命搖頭,我沒說啊!

躁動的將士們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赴死的心了,他們嗷嗷叫著,人群把我擠著一路向前。

前面突然傳來了馬蹄聲,我努力向前看去。

還沒有看清,一個修長高挑的身影,踩著他的長靴直踏馬頭,把我提溜出來。

緊接著鬆開了我,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揉著屁股鬱悶地看著高高坐在馬上的人。

一抬頭我就傻眼了,這不是影子同學是誰?

我看見他一身紅袍華貴,寬肩下腰肢勁瘦。

坐在馬上,衣服襯得他很是勾人。

他微微皺著眉俯視著我,大手拽著韁繩。

倒是比電影里那些男明星看起來都要帥氣一些。

他和我隔著兩三步的距離,不過因為他在馬上,我跪坐在地上,他低下頭看著我,我仰著頭打量著他,一下子感覺有些距離和不適應的感覺。

我們都不說話,互相打量著對方,心裡不斷升起奇異的感覺。

寂靜無聲,好像整個戰場突然就剩我們。

只是我這個戰俘的身份倒有些不合時宜。

任黎打破了這份寂靜,他翻身下馬,好似要向我走來。

又是在這關鍵之際,突然天旋地轉,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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