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只當哥哥的狗完整後續

2025-12-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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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杳杳正撐著身子伸手探草,突然感覺腿被硌了一下,而後從腿下荒草中摸出一枚血紅色的靈石,似乎就是用來布四象陣的靈石。

她把那枚靈石抓在手心裡,卻沒將那靈石捏碎,而是一邊把玩靈石,一邊借著靈石探了探陣眼處的靈力波動。

她順勢又抬眼看了看大陣中的戰況,就見殷孽正逗貓戲耍似的與這些魔將打鬥,基本兩招殺一個,分寸卻控制得極好,不讓那些魔將碰到他半片衣角,一看就知道只用了兩三成的功力。

她目光在殷孽身上轉了好幾轉,見魔將們與殷孽實在差得太遠,一絲半點的利用價值也沒有,手中才終於用了幾分力氣,準備把靈石捏碎破陣,賣殷孽個人情。

但剛剛用了些力氣,手中靈石就裂開了幾道絮狀的縫隙,裡面血色的靈氣外泄開來,順著絮狀的裂縫冒出股濃郁的血色霧氣。

緊接著,遠處傳來一陣極輕的扇翅聲。

殷杳杳抬眼,就見稍微遠些的地方來了一群飛蛾,那群飛蛾正順著血色靈氣尋靈氣的源頭。

這地方荒郊野嶺的,靈氣竟招來了一群靈蛾!

她瞳孔微縮,握著靈石的手霎時卸了力,連手臂上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身體還虛虧,但眼下卻毫不猶豫地又凝神調動周遭的魔氣沖遠處的一群飛蛾襲去,直到看見那群飛蛾死透了,她才停住攻擊,又念了道訣把滿地飛蛾屍體焚燒了個乾淨。

正念著焚燒訣,她突然聽見陣中殷孽輕嗤道——

「就這麼點能耐?看來本尊不在的這些年,魔族沒少被人欺負。」

她抬眼看向陣中,就見四處魔將已經被殷孽殺得差不多了,皆是化做黑霧飄散在空氣里。

同樣在陣外的斷手隨從聞言,惡狠狠道:「殷孽,你以為這就完了?死到臨頭,莫要嘴硬!」

他說罷,直接一道靈力注入陣中,而後陣中地面上瞬間有許多土刺破土而出,有些魔將直接被土刺貫穿了身體,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來。

而這些致命的土刺正從陣法邊緣往陣中飛速生長,朝著殷孽腳下逼近,要把他逼到陣眼處去。

殷孽垂眸看著這些往他腳邊生長的土刺,眼中興味更濃,等腳下似有土刺要破土而出時,才微微後退一步,一腳落在了陣眼處——

「轟隆——!」

剎那間,陣中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

緊接著,有鋪天蓋地的殺氣從陣眼處湧現出來,直直地往殷孽身上襲去。

殷孽臉上卻絲毫懼色也無,像玩夠了似的,伸了個懶腰,左手掌中凝出一道泛著血色的魔氣,緊接著陣中殺氣全數往他手中涌去。

他控制住周遭所有靈氣,反手一揮,直接將四象陣的殺招一擊反了出去。

一陣伴隨著「咔嚓」聲的血霧掠過,四象陣中的土刺全數堙滅,低品級的魔將也全數化作飛灰,只剩下幾個高品級的魔將留了屍身,屍身還血糊糊地被震出了四象陣,肢體部位四分五裂地飛到了周圍各處。

還有大半具冒著血的屍體「咣」的一下砸到了殷杳杳腳前。

殷杳杳拖著斷腿往旁邊挪了一些,這才沒讓那半具屍體砸在她身上。

她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跡,然後抬眼看陣中的殷孽,就見他嘴角微微沾了些血跡,似乎是被剛才強烈的靈力波動震得吐了口血。

她視線再往遠處移,就見她的對面、殷孽的背後站著的斷手隨從表情猙獰。

那隨從正用盡全身氣力凝出一道殺招,躍起身子沖殷孽背後偷襲!

殷杳杳見狀,伸手往身邊魔將的屍體上摸了兩把,把他身上的靈劍給摸了下來。

她眼睛看著斷手隨從,手指在劍柄上敲了幾下,恰恰等到斷手隨從飛撲到殷孽身後的時候,才適時地使出全力將靈劍飛擲出去。

「嗖——」

那靈劍在空中劃出道弧度,「噗」地一聲刺穿斷手隨從的肩頭,直接把他釘在了地面上。

殷孽見狀,眼梢微抬。

他不動聲色把手中醞釀的殺招收了回去,甚至都沒回頭看那斷手隨從一眼,只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殷杳杳,勾唇道:「歇夠了?」

殷杳杳手背在背後,偷偷在魔將的殘屍上蹭了滿手血,然後把血糊糊的手掌心舉給他看:「我方才一直在幫哥哥奮勇殺敵,手都流血了。」

說著,她又指了指旁邊四象陣靈石的碎片:「哥哥你看,這破陣的靈石也是我捏碎的。」

殷孽看了她片刻,忽而笑出聲來,「過來。」

殷杳杳咬了咬牙,臉上笑意卻愈發明朗,拖著斷腿一點點挪到了他身邊:「哥哥?」

殷孽彎身摸了摸她髒兮兮的頭髮,然後蹭了一把她掌心的血,露出她掌中已經結痂不流血的傷痕,意味不明道:「原來妹妹方才一直在幫本尊奮勇殺敵,本尊方才不見妹妹……」

他話音微頓,然後手挪到她臉上,極為用力地把她眼下那處血跡給蹭了去,一字一頓輕笑道:「還以為妹妹死、了、呢。」

殷杳杳像聽不懂他話外之音一樣,頗為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哥哥沒事我就放心啦,這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都活膩味了,怎麼個個都想哥哥死?」

殷孽像是聽見什麼好玩的話,勾唇笑:「人人都要殺我,這樣才有意思。」

他話音方落,不遠處突然一道光柱乍現,緊接著就又有一隊人趕了過來。

帶隊的是個長相英氣的女子,隔了幾步遠就衝著殷孽「噗通」一聲跪下:「魔族右使辛梧,救駕來遲,請尊上責罰。」

她一邊說,一邊指著四周屍骸對身後魔將命令:「找活口,把活口都帶回去問話,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們的狗膽,敢謀害尊上!」

她話音一落,身後的魔將們就十分默契地四散開來,在周圍搜尋起活口來。

殷杳杳看著他們忙活了一會,直接伸手點了點殷孽身後被釘在地上的斷手隨從:「右使姐姐,這裡有個活口。」

那斷手隨從還沒死透,眼睛直勾勾盯著右使,嘴巴正艱難地翕動。

殷杳杳湊近了些,又道:「他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右使辛梧眉頭一顫,看向殷孽:「尊上,此人可能想求您手下留情,如若他能說出今日之事的幕後主使……」

她目光落在斷手隨從的臉上停住,繼續說:「不如就留他一命?」

話剛說完,那斷手隨從就「嘶嘶」喘氣兩聲,嘴巴又是一動,緊接著渾身一哆嗦,身子抽搐個不停。

殷杳杳察覺到不對,拖著斷腿往那挪了一步,手直接掐住斷手隨從的下巴:「他好像在服毒!」

說著,她「咔嚓」一聲把斷手隨從的下巴卸了,就見他嘴中血液和黑水混雜,舌下毒囊破了一半,大半的毒液還在毒囊里沒被他吞完。

辛梧也走上來,蹲下身查看:「是花叢宿。」

花叢宿是魔族的一種奇毒,服下後修為全廢、五感靈識盡失,就算死後被人探靈府也無法回溯分毫記憶,與毀屍滅跡無異。

辛梧用靈力探了探斷腿隨從的靈府,然後拳頭握緊,咬牙道:「晚了,人還沒死,但靈識已滅。」

殷杳杳手在斷手隨從脖子上停了一下,然後抬頭問辛梧:「那他是不是沒價值了?」

辛梧點點頭:「是。」

話落,後面搜尋活口的魔將也都回來了,都道:「尊上,右使大人,此地並無活口。」

辛梧拳頭攥得緊緊的,向殷孽告罪:「尊上,屬下辦事不力,請尊上降罪!」

殷孽掃了她一眼,沒說話,唇角還微勾著,叫人瞧不出情緒來。

殷杳杳見現下無人注意她,於是悄悄把手伸到斷手隨從的丹田處,生生把他的元丹給剖了出來,然後把那枚血淋淋的元丹放在右手掌心,凝神把元丹中的修為抽出來吸盡。

雖然被剔仙骨、廢盡修為也算是她算計著來的,目的是斷了能生旺斗星的靈力,但她如今手無縛雞之力,若連一點修為都沒有,恐怕連防身都做不到,能被人像捏死螞蟻一般輕易捏死。

再者,如今斗星在她靈府之中,她修煉的速度也不會太快,若無奇遇的話,要達到曾經的修為,恐怕少說也要五六千年。雖如今修行也還會生旺斗星,但只要不達到曾經修為的高度,斗星的魂魄就不會生長得那麼快。

她一邊吸著丹中修為,一邊低低伏在斷手隨從耳側輕語:「大人,杳杳幫你死個痛快,你用元丹回報杳杳,也不算白白沒價值地死了。」

她聲音很小很小,幾乎是用氣音在說話,旁人大概是聽不見的。

但殷孽的目光卻輕飄飄從辛梧身上挪到了她身上,頗有興味地看著她血糊糊的右手。

殷杳杳一抬眼,目光恰好和他的對上,她把血糊糊的手藏身後:「哥哥?」

殷孽明知故問:「在做什麼,幫本尊奮勇殺敵?」

殷杳杳仰臉看著他,語氣有些拘謹:「不是的哥哥。」

她用衣裳把藏在背後的那隻血手擦乾淨,另一隻乾淨的手微微點了點斷手隨從乾癟的屍體:「我就是想幫哥哥看看這人還能不能救,好從他嘴裡撬出些有用的話來。」

殷孽眼稍抬了抬,沒繼續接話,那粒小小的硃砂痣於他眼尾若隱若現。

他似乎是個喜怒無常的,上一秒還有興致說話,下一秒就又不搭理人了。

辛梧見無人說話,於是試探問道:「尊上,是否隨屬下先回魔宮?」

殷孽目光挪回辛梧身上,然後微微頷首。

辛梧得他首肯,即刻起身去帶路了。

殷孽沒再看殷杳杳,只輕飄飄說了句:「跟著。」

殷杳杳知道他在和她說話,於是勉力撐著身子想起來,剛剛挪了一步,整個人就踉蹌一下又摔在地上。

辛梧聽見她摔倒的動靜,停步回頭:「姑娘,要幫忙嗎?」

殷杳杳手掐在自己左腿上,半天才道:「我的腿好像沒知覺了。」

殷孽聞言,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

殷杳杳抬起眼和他對視,眼睛濕濕的。

她還伸手扯了扯他衣擺,語氣有些哽咽:「這條腿是為尋哥哥斷的,雖疼,可如今尋見哥哥,這條腿斷得也算值得了。」

殷孽慢條斯理地屈身,伸手在她那條斷腿上按了一下:「的確斷了,裡面的骨頭碎了。」

說著,他按著她腿骨的手陡然用力。

殷杳杳疼得猛一下抓住身下枯草,臉上那副表情卻絲毫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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