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媽媽被打的叫不出聲後,李耀宗攔住了李富貴:「爸別把人打死了,她沒了誰給我們當免費保姆?而且我們欠的債還需要靠她。」
李富貴這才把奄奄一息的媽媽拖回家,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場。
欠債?
我潛伏了一會,然後抓住路過的一個大娘打聽。
那個大娘可來了興趣,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我們這誰不知道那家男人都不是個東西,前年賭博欠了二十萬,還不起就用自己婆娘抵利息,不然他的手早就被砍了。」
「不過你可別可憐那家婆娘,之前我們也同情她,背地裡問她想不想跑,我們可以打掩護,結果你猜咋滴?那個婆娘把我們臭罵一頓說什麼就喜歡他男人身上這股男人味,還逼問我們是不是喜歡她老公,才想把她趕走。」
「後來她還告訴她男人了,他男人來我們家大鬧一場,從此之後她挨打我們再也不會同情了,打死她更好!」
聽後我若有所思。
怪不得他們這麼迫切的想得到房子和那六十萬的違約金,有了這些不僅債可以還完,還可以給李耀宗娶個媳婦。
突然我靈機一動,給了大娘五百塊並且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大娘拜託你個事,等那些討債的再把那個女人帶走,你趕緊聯繫我。」
大娘笑得合不攏嘴趕緊應下了。
就這麼過了幾天,那個大娘就給我打來電話:「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當我匆匆趕過時,幾個男人已經粗魯的把媽媽壓進了車,李富貴還對他們露出討好的笑容:「活祖宗們,你們先玩著,等下個月我絕對把錢湊齊!」
可能這就是我媽喜歡的男人味吧。
一路跟著那輛車到一家酒館。
媽媽剛下車三四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就對她動手動腳,然後就把她帶到裡面。
算準時間,我立刻掏出手機報警。
「警察同志我匿名舉報,有人組織賭博還做出了違背婦女意願的事。」
警方的速度很快。
很快我就看到無數人上了警車,當然還有衣衫不整的媽媽。
利息沒了,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果然沒空找我茬了,我也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在我媽還沒出來的時候,討債的都找李富貴要債去了。
雖然我人沒有在現場,但是大娘全程給我錄視頻了。
視頻中李富貴跪在地上嚇的直哆嗦:「爺我現在真湊不齊這麼多錢,對了我有個繼女她有錢!我帶你們去找她,求求你們就放過我吧!」
「李富貴你是把我們當傻子嗎?你要能弄到錢早就弄到了。」
「大哥,這個慫貨一定是找理由拖延時間。反正這二十萬已經要不回來了,還不如直接打斷他兩條腿泄憤!」
……
接下來視頻中不斷傳來李富貴的慘叫,而李耀宗早已不見蹤影生怕禍及到他。
等討債人走後,李富貴奄奄一息。
後來大娘告訴我,李耀宗把李富貴帶入醫院一檢查,發現全身多處骨折而且內臟還出血了,要花很多錢,李耀宗又把他拉回來了。
等媽媽出來後,正好能見到李富貴最後一面。
她哭的痛徹心扉。
看到這一幕我只感覺諷刺無比。
我爸死了她恨不得拍手叫好,而一個長期家暴她的男人死了,她卻哭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殉情。
李富貴死後,媽媽就聯繫上我,說讓我把房間準備好,她和李耀宗要住我家。
這個無理的要求自然被我一口回絕。
沒想到第二天他們竟然趁著我不在家直接撬門而入了。
當我得到消息趕回家,媽媽正一邊踩著破碎的相框一邊破口大罵:「憑什麼我家富貴到死也沒一張像樣的照片當遺照,你個窩囊廢卻有?」
「以前你害我生不齣兒子,現在又害我死了老公!你房子憑什麼不留給我而是留給一個賠錢貨?不然我男人會因為湊不齊負債被人活活打死嗎?」
而李耀宗正悠哉的躺在沙發上吃著我買的零食,客廳的地上還有這幾大包行李。
看到眼前這一幕我再也冷靜不了了,立刻跑過去推開媽媽,撿起爸爸的相框怒吼:「你們來我家幹什麼!趕緊滾!」
李耀宗神色自若:「婷婷妹妹別生這麼大的氣,我們也是無路可走,身上也沒錢總不能露宿街頭吧,只能來投奔你了,你該不會不歡迎吧?」
「她敢!耀宗你就放心住在這,我看誰敢讓你走!」
「你爸沒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剩你一個親人了,耀宗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娶上媳婦,不然我死後沒臉見你爸啊!」
說到這,媽媽竟然開始抹淚。
我冷著臉,二話沒說就把客廳的行李往外面扔。
媽媽上來就抽了我一巴掌:「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如果當初你把違約金拿出來,我家富貴也不會死!現在還想把我們趕出去?」
李耀宗立刻把我們二人拉開,他冠冕堂皇道:「婷婷你害死了我爸你就沒有一點負罪感嗎?我們這是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如果你現在能迷途知返把違約金和房子留下來,我願意在你出嫁後做你最堅強的後盾!」
媽媽又開始捧臭腳:「瞧瞧還得是生兒子,有格局,懂得什麼是以德報怨。哪像女孩什麼事都斤斤計較,只在意眼前利益不會顧全大局。」
「孟婷婷我要是你啊早就把錢和房子乖乖上交了,你娘家沒兄弟,你在婆家被人欺負死也沒人幫你。」
我忍不住諷刺:「兒子這麼好,我也沒見得他讓你過上什麼好日子。」
「你個丫頭片子懂什麼?男人從一出生就壓女人一頭,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男人都是家裡和社會的頂樑柱。沒有兒子的家庭就是絕戶,有了兒子後走在路上都能挺直腰板!」
「你知道你爸怎麼死的嗎?女屬陰,他就是因為沒有兒子家裡陰陽失調被你客死了!」
聽到這我氣的想殺人,但是又轉頭想到了爸爸生前對我的教導。
冷靜下來,我決定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
看到我動真格了,媽媽和李耀宗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蔫了。
「孟婷婷你瘋了嗎?我可是你媽!」
「婷婷妹妹我們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麼當真了?」
……
可惜他們無論怎麼說都已經晚了,最後他們因為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不過情節較輕,處十二天拘留並且罰款六百。
十幾天後,我在商城門口看到渾身髒兮兮的媽媽和李耀宗。
李耀宗直接把被子鋪在地上,躺在上面睡覺,而媽媽則是跪下來向乞討。
「求求你們行行好給我點錢吧,我可以餓著但是孩子還在長身體不能不吃啊!」
「我兒子都餓瘦了,都是當父母的,你們難道就忍著看著我兒子餓的沒力氣動嗎?」
……
可大家一看到李耀宗肥碩的體型,紛紛放棄了援助。
我看了一眼就準備繞道走,沒想到他們竟然發現了我!
「孟婷婷你別走!」
媽媽攔在我面前,眼紅的看著我手中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她語氣酸酸的:「你親媽在這裡受罪,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任意揮霍享受生活?」
「女兒就是天生冷血。」
我毫不留情的反駁:「我看李富貴死了,李耀宗也沒掉一滴淚。」
「你……」
媽媽咬牙切齒:「孟婷婷你把我們害的無家可歸流落街頭,竟然沒有一點愧疚心?」
「趕緊把我和耀宗接回去好生伺候,不然你就是不孝!」
李耀宗也接話:「我要求不高,每個月給我一萬生活費就行。」
「愧疚心?」我冷笑:「當初你拋夫棄女時怎麼沒有?」
我不想和他們廢話,轉身就要走。
見我要走,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下撲通一聲跪下。
「婷婷,當初生你時媽媽大出血差點沒搶救回來,後來就因為做了點錯事你就要對我這麼絕情嗎?」
「你怎麼能忍心眼睜睜看著媽媽流落街頭啊?」
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想道德綁架我?
沒門!
眼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媽媽哭的也越起勁。
「媽媽現在年紀也大了,我不求你多孝順只求你看在生育之恩的份上能每天給我口吃的。」
「你現在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隨便從指甲縫裡漏出來點都夠我吃的了!」
看到這,圍觀群眾對我指指點點。
「不孝敬老人,真不怕天打雷劈!」
「這樣的閨女養她幹什麼?還不如一出生就掐死。」
「曝光,我要把這個女人曝光到網上。我看看以後哪個單位敢用她,哪個男人敢娶她!」
站在我的角度,我能看見媽媽嘴角上揚,正一臉得意的望著我。
她以為這樣就能讓我乖乖屈服。
可惜她錯了。
我也順勢跪在地上哭的比她更大聲:「媽,我小時候你出軌拋夫棄女,長大後想霸占我爸給我留下的房子和錢給你繼子娶媳婦我都可以原諒你。」
「可是你想讓我養你那個三十歲的繼子我真接受不了啊!」
這幾句話說出口,風向立刻變了。
「我剛才就想說,這姑娘看起來面善不像那種不贍養老人的孩子。」
「真是可憐的姑娘,碰上這種母親,要我我也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