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到紀雪偷我身份證和孫學明結婚的前一天。
她以為傍上了富二代網友,想撈一筆,就偷我身份證去和網友結婚了。
後面發現是孫學明假富二代,她又拋棄他偷跑掉。
孫學明跑到學校來找她,喊的是我的名字,她又和我長得像,所以孫學明見我的第一面就把我打了一頓。
又在學校造謠我是個蕩婦,出軌別人給他戴綠帽子。
老師阻止他,他拿出結婚證,赫然是我和他的名字和照片。
老師沒有辦法,以為是家庭糾紛,就任由他把我拖出學校。
他把我綁到他的老家。
在大山里,我被迫和男人睡覺。
每天的事情就是挨打、睡覺、挨打。
連懷孕時也不能倖免。
最後,我在生產時死於大出血。
一睜眼,我又回到校園裡,還沒有被紀雪偷身份證的時候。
1.
「尹嘉禾,你把身份證借我一下唄,我去商場辦會員,多個身份證可以多領一次積分,能換一套護膚品呢。」
我還在恍惚中,被劇痛刺激的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嘴巴已經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不借。」
「不借就不借唄,小氣。」
我看著撇著嘴抱怨的紀雪,她不是為了躲孫學名,都消失幾年了嗎?
周圍不再是亂糟糟的泥土屋子,也沒有臭烘烘的腥臊味,我這是在宿舍?
回想剛才紀雪的話,我這是回到了她偷我身份證和孫學名結婚之前了嗎?
想起這事,我就止不住對她的怨恨,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可惜她在忙著化妝,沒有注意到我憤恨的眼神。
「我要出去和男朋友吃飯啦。」
她對著鏡子滿意地笑了笑。
「我去的可是高級場所,本來想帶你們見見世面的,可惜了,眼皮子太淺,一個破身份證還跟寶貝疙瘩似的,一身窮酸氣。」
說完不屑地瞥了瞥我,拎著包轉身出了寢室。
她現在是出門和孫學名見面去了?
我看著她下樓的背影,想了一下,拿著手機也出了門。
大學附近總有很多辦證的小廣告,我隨便找了一個電話,打過去,問清楚可以辦身份證,對方就讓我把信息發過去。
我從班級群裡面找到所有同學的信息,找出紀雪的身份證號,又把我的名字換了兩個同音的字,把尹嘉禾換成了尹佳荷,又把我的證件照P了一下。
紀雪之所以選擇用我的身份證,就是因為她和我長得很像,她又刻意學我的穿搭,買我買過的衣服,剪我同樣的髮型。有時候同學從背影看,都分不出我們兩個。
我把照片上我的標誌性淚痣P掉了,又把五官P得有點像紀雪,這樣任誰看,可以說是我,也可以說是她。
把所有信息都給辦證的發過去,告訴他加急,明天就要,加錢加急。
在付了三倍金額後,我在第二天上午拿到了我新出爐的身份證。
昨晚紀雪沒有回來,應該和她剛見面的富二代男友一見傾心,共度良宵了吧。
我按照平時的習慣,沒有課的時候就去泡圖書館,裝證件的卡包放在寢室的抽屜里,沒有鎖。
當天晚上,我和一同去圖書館的室友們回寢室後,發現卡包裡面的身份證不見了。
看來紀雪也不是個心細的人,甚至沒有仔細看過她偷出去的身份證,不僅是她的證件號碼,甚至不是我的名字。
2.
後面的兩個月,我和同寢的姚珊珊整天形影不離,一起上課,一起吃食堂,一起泡圖書館,一起回寢室。並且多次不經意地給同學們表示,父母很傳統,讓我畢業後必須回家鄉,所以我不會在大學的時候談戀愛。
紀雪依舊夜不歸宿,上課也時常缺席,日常讓寢室的同學幫她簽到,被我拒絕過幾次後,她用一支阿瑪尼的口紅收買的同寢的寧月幫她矇混過關。
直到有一天,紀雪突然回寢室住了,每天也正常上課,我心中一動,向老師請了一個星期的長假回家,因為我媽媽要做手術。
上輩子媽媽也在這時候做了個小手術,但是他們怕我擔心,並沒有告訴我,這一世我不想在學校面對孫學名的胡攪蠻纏,直接回家陪媽媽。
回到家的第三天,姚珊珊突然給我打電話:
「小禾你快回來呀,有一個男人跑到學校來,滿校園到處打聽你,說是你老公。」
我精神一振,終於來了。
「什麼老公?我連男朋友都沒有,我這幾個月一直和你形影不離的,我有沒有男人你難道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他現在到處抹黑你,說你給他戴綠帽子,是個出軌的蕩婦,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珊珊的語氣里滿是擔憂。
我聽出她的關心,心中一暖。
大學能同寢也是緣分,能遇到可以交心的朋友總是開心的事情。
「確定找的就是我嗎?學校裡面上萬人,萬一是同名同姓的人呢?」
我在電話這頭不經意提醒。
「說的也是,我去牆上問問,看有沒有人知道他說的那個女人,全名叫什麼,順便幫你澄清一下。」
掛了電話,我也打開表白牆,上面正因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
「學校驚現渣女,可憐的哥們被騙錢又騙色。」
帖子裡面把我的信息寫得很詳細,我的年級,專業,班級,姓名。寫帖子的人應該是個男人,他在描寫我對孫學名的欺騙與背叛的時候,義憤填膺地仿佛感同身受,讓看的人深受感染,紛紛跟著他來辱罵我這個渣女。
「現在的女人,都當婊子了,還又當又立。」
「還女學生呢,大學沒畢業就和人結婚的能是什麼好貨。」
「說得對,裝得再清純也是爛的貨。」
「還是當女人好啊,雙腿一張就能騙錢,各位兄弟要警惕了哦!」
也有女同學看不下去了,為我說話。
「這個男的什麼證據都沒有拿出來,張口一說你們就信了?」
「你們脖子上長的是什麼器官,沒有思維能力就學會閉嘴。」
「我還能說四字弟弟是我老公呢,誰還不會做個白日夢了?」
馬上又有人出來反駁,
「誰說沒有證據,我親眼看過他們的結婚證。」
「連結婚證都有啊,那肯定是真的了。」
「這女的真是又壞又蠢,釣金豬還真領結婚證。」
「領證才是目的,那哥們都要被逼得自殺了,遺產都是她的。」
「我屮艸芔茻!」
「樓上真相了!」
「毒寡婦!」
下面還真有人把結婚證給發出來了。
「特意加了綠帽哥的微信,剛要來他們的結婚證,實錘!」
馬上就有人認出來了,「這不是經管系的?好像確實有這個女的。」
「渣女被扒皮了,快來圍觀!」
很快我們班的同學也趕到現場,紛紛下場。
「傳說中的婊子居然是我班班花?」
「班花居然已婚了?」
「她不是到處說大學不談戀愛嘛?」
「人家是沒談戀愛啊,直接結婚了,一步到位。」
「樓上哥們不會也對她有意思吧?只要你有錢,她也能和你結婚。」
「可不敢喜歡,都被人玩爛了。」
終於看到珊珊的帳號在夾縫中發了一句:「一群蠢貨,結婚證上不是尹嘉禾的名字,眼睛都瘸了嗎!」
可惜很快被下面人激情彭拜的評論淹沒了。
沒有關係,他們需要的從來不是真相,能給一個女人打上蕩婦的標籤才是他們的成就感。
3.
一周假期到了以後,我按時回到學校。
導員打了很多次電話,讓我回去解決這個事情。
我也給她說清楚了,我不認識這人,這人結婚證上的人也不是我。
「就算不是你,你也必須回來給我說清楚!」
「他怎麼只汙衊你,不汙衊別人?」
現在,我就站在系主任辦公室。
門外傳來腳步聲。
「這麼久才找到人,你們學校是不是想包庇這個賤人。」
門打開,我回頭,又看到了那張讓我恐懼不已的臉。
他看到我的一瞬間,就撲過來想打我。
手高高地揚起,我憤怒地瞪過去,他眼底閃過疑惑。
「啪!」
我被打得偏過頭,耳朵嗡嗡作響,半邊臉瞬間沒了知覺,只覺得有腫脹的麻麻的感覺。
接下來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拳頭。
「賤人,你不是跑了嗎?真以為我找不到你?」
「還敢瞪我,騙了我這麼多錢!」
「媽的,還敢剪頭髮,當初用長發勾引我的時候那風騷樣呢?」
「說得好好的要退學跟我回家生孩子,回學校就不見了,賤人!」
我被打得抬不起頭,很想大喊一聲讓他認清楚,和他領證的人不是我!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們要報警了。」
學校領導看不下去了,怕打出人命,趕忙制止。
孫學名停下手,喘了口粗氣,滿不在乎地嗆聲到:
「我們這可是家庭糾紛,我就算打死她警察都管不了。」
「我還要向警察告狀,你們學校教出這樣不知檢點的蕩婦,她躲在學校的時候是不是又找別的男人了?」
「你這麼包庇她,是不是跟她也有一腿?」
系主任估計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人,馬上噤聲不再敢幫我說話。
孫學名看一屋子人都不敢惹他的樣子,很是得意。
「我要給我老婆辦退學。」
他得意洋洋地吩咐學校。
我忍著疼痛直起身子,掏出手機就報警。
「小賤人你幹什麼?」
孫學名沒想到我還敢反抗,一時不察讓我把號碼撥了出去。
「我要報警,我在A大經管系系主任辦公室被人毆打,他還準備拐賣我,你們快來呀!」
「德濟樓3樓!救命啊!!!」
「賤人!」
孫學名撲過來一把搶走我的手機,隨手又給了我一巴掌。
「還敢打電話報警,你以為警察來了就能救你?」
我看著還沒有掛斷的電話,冷冷一笑。
「你以為你拿一個假結婚證就能隨便拐賣婦女嗎?」
「我根本不認識你。」
「就算學校不能辨認結婚證,被你矇騙了,警察可不會!」
說著就往導員身後跑。
「老師,不管你們怎麼想的,在警察來之前你們必須保護我!」
孫學名還想過來撕扯,被反應過來的導員攔了下來,拉扯中導員還挨了一下,把他眼鏡都打歪了。
「你也護著這個婊子,怎麼,她和你們都睡過?」
「你怎麼滿口胡言!」
導員羞憤地反駁。
他自己被汙衊的了,不知道還會不會說「他怎麼不汙衊別人,只汙衊你這樣的話。」
「這是我老婆,你們總不能白睡吧。」
「我在她身上花的錢可不少,哥們你們不賠償我一點損失嗎?」
孫學名也不打人了,叉著腰站在那裡,對著導員和系主任調笑,一副把他們拿捏住了的樣子。
警察來的時候,正聽見他得意洋洋地說:
「給你們算一次200塊,這可是女大學生,這個價就可以睡一次很優惠了。」
「怎麼,這裡不僅有毆打拐賣,還有組織賣淫?」
兩個警察推門而入,一句話就鎮住了笑得猖狂的孫學名。
「警察叔叔,救救我,我不認識他!」
「警察同志,我們這是家庭糾紛,都是誤會。」
我和孫學名異口同聲地對警察說,孫學名見我還敢和他搶話,抬手就準備給我一耳光。
被警察一把攔下。
「幹什麼幹什麼!當著我們的面還敢打人!」
被狠狠呵斥了一句,孫學名也不害怕,還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警察又怎麼樣,我打我出軌的老婆,天經地義。」